第十一章 在意
当张天凡悠悠转醒时，守在身边打着单机手游的庞茂赶紧放下手机，“天凡，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怎么样！”张天凡坐起来，“我晕了多久？天灯……点完了？”
“你晕了五个多小时，天灯早就点完了。”庞茂先是把水递给张天凡，继而开了盒罐头。
张天凡看着递来的牛肉罐头，闻到肉味，不禁回想起点天灯时那股肉被烧焦的味道，顿时胃里阵阵抽搐，皱着眉一把推开罐头，“我没胃口！”
“你这是被吓着了，还是被恶心着了？”庞茂笑着将罐头放到一边，“想当初，我第一次见点天灯，虽然也有点被吓着被恶心着，但也没你这么大的反应，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们楚老大经常用……活人点天灯？”张天凡问出这话时，已猜出答案，一阵恶寒袭上心头。
“以前经不经常，我不知道，我跟了他两年，这是第二次见点天灯。”庞茂回忆道：“记得上一次，比这可壮观多了！
那次直接点了三个，都是把衣服扒光之后，用浸了汽油的布裹住全身，只把头露在外面。倒吊起来，点着后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还有那哭喊求饶的惨叫声，啧啧啧……”
“别说了！”张天凡捂着嘴，强行将呕吐的感觉忍了回去，“都法治时代了，真没想到还会有点天灯这种野蛮残忍的私刑！更没想到，我竟亲眼看见过！这简直颠覆了我二十二年的三观！
最重要的是，这么残忍的事情，你竟然兴奋地用‘壮观’一词来形容？庞茂你变了，变得让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庞茂苦笑了下，复杂地看着张天凡，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不做解释。
沉默了片刻，帐篷外传来楚煜的声音：“张天凡还没醒吗？”
张天凡与庞茂对视了一眼，赶紧缩回到睡袋中，假装没醒。
“还没，估计应该快醒了吧。”
庞茂话音刚落，楚煜进了帐篷，一眼就看见旁边放着一盒打开却并未食用的牛肉罐头，心中已有了几分数。
他抓过张天凡的手，摸了摸脉搏，与之前沉稳均匀的脉搏相反的是，快而浮躁的脉搏。
因此，他断定张天凡已经醒了，也猜到是因为看了点天灯反胃吃不下东西，还猜到张天凡对他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不想见他，装作没醒。
但他并未戳破这二人的谎，“从进林到现在，并没有走多远，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食物也消耗的太多，林中的东西，恐怕多数不能食用，得抓紧时间赶路，等他醒了，通知我。”
“是，老大。”
临走前，楚煜回头看了一眼睡袋中的张天凡，似乎有些介意他装睡对自己避而不见，又似乎觉得这对于一个刚加入就看见这种事的新人来说，是正常反应。
突然，楚煜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为什么要额外去在意张天凡的反应？
他钻出帐篷，负气般地猛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
庞茂若有所思：“天凡，我觉得楚老大好像有点在乎你？”
张天凡悠悠道：“我是他抓来的活体解药，他能不在乎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庞茂想了想：“你昏睡的五个多小时里，算上这趟，他已经来了三趟。”
张天凡不以为然：“那还不是因为来看我醒没醒，醒了好赶紧赶路呗！行了，我还要再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等张天凡睡醒之后，吃了些压缩饼干，庞茂才去通知了楚煜，又继续赶路。
午后的阳光虽然明媚毒辣，却被遮天蔽日的茂密植被阻挡了大部分光线，显得林中阴暗沉闷。
不过队伍里的气氛却并不沉闷，除了楚煜和几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其他都三三俩俩一组，边走边聊有说有笑。
大概是张天凡和庞茂小胡这一组的说笑声有些大，引得走在前面的大胡子几人不满。
大胡子走过去，“姓张的，看你笑的挺开心啊，声音这么大，干脆去垫后，万一遇到险情大喊一声，给所有人预警！”
“诶？你这人真是……”庞茂话未说完，被张天凡用胳膊肘碰了一下。
张天凡笑嘻嘻地看着大胡子，“凭什么你让我垫后，我就得去垫后？你块头那么大，垫后最适合不过。不过话说，难道你忘了昨天楚老大是怎么教训你的？这会儿又想跟我发生争执，扰乱队伍安定？”
大胡子吃了个瘪，气鼓鼓地看着他。
张天凡没理他，和庞茂小胡绕开他又继续有说有笑。
一直走到下午，楚煜才让大家休息半小时。
小胡和庞茂相伴去方便，而张天凡刚找了块合适的地儿坐下，就被人很不客气地轰了起来：“你一边去！这里我要坐！”
轰赶他的是个跟大胡子一样壮实的家伙，人称老李。
张天凡仰头望着老李，不服气道：“凭什么我要给你让地儿？怎么，你也想像那边那个大胡子一样，为了点屁大的事跟我发生争执，扰乱队伍的团结安定？”
老李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张兄弟，你想多了，我只是要你给我让个地儿，怎么就变成扰乱队伍的团结安定？”
“可要是不让呢？”
老李笑着揪着张天凡后脖领子拎起来，推到一边，“多谢小张兄弟让座。”
张天凡气呼呼地指着老李，“你……”
“老李，你和张天凡都是新加入队伍的人，此前素不相识，现在也没必要结怨。”楚煜看向张天凡，“过来，这边坐。”
张天凡不愿挨着楚煜坐，道了声谢便随意往地上一坐。
楚煜见他不领情，没说什么也没再看他。
半小时后，再次启程，直到天黑也没再停下来。
即便有强光手电，可丛林中的黑夜，往往蕴藏着未知的危险，众人因此提高了警惕，大多不再闲聊。
而张天凡从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这么远的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庞茂和小胡怕他掉队，就陪着他一起走。
“张天凡！快跟上！”楚煜不时回头催促着他，让他感觉很不爽。
“催催催！催魂儿啊！”张天凡不满地小声牢骚：“这个冰山楚，故意为难我吧？明知我已经跟不上，这几乎是我的极限，还不断催促，想累死我？”
“感觉不怎么样！”张天凡坐起来，“我晕了多久？天灯……点完了？”
“你晕了五个多小时，天灯早就点完了。”庞茂先是把水递给张天凡，继而开了盒罐头。
张天凡看着递来的牛肉罐头，闻到肉味，不禁回想起点天灯时那股肉被烧焦的味道，顿时胃里阵阵抽搐，皱着眉一把推开罐头，“我没胃口！”
“你这是被吓着了，还是被恶心着了？”庞茂笑着将罐头放到一边，“想当初，我第一次见点天灯，虽然也有点被吓着被恶心着，但也没你这么大的反应，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们楚老大经常用……活人点天灯？”张天凡问出这话时，已猜出答案，一阵恶寒袭上心头。
“以前经不经常，我不知道，我跟了他两年，这是第二次见点天灯。”庞茂回忆道：“记得上一次，比这可壮观多了！
那次直接点了三个，都是把衣服扒光之后，用浸了汽油的布裹住全身，只把头露在外面。倒吊起来，点着后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还有那哭喊求饶的惨叫声，啧啧啧……”
“别说了！”张天凡捂着嘴，强行将呕吐的感觉忍了回去，“都法治时代了，真没想到还会有点天灯这种野蛮残忍的私刑！更没想到，我竟亲眼看见过！这简直颠覆了我二十二年的三观！
最重要的是，这么残忍的事情，你竟然兴奋地用‘壮观’一词来形容？庞茂你变了，变得让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庞茂苦笑了下，复杂地看着张天凡，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不做解释。
沉默了片刻，帐篷外传来楚煜的声音：“张天凡还没醒吗？”
张天凡与庞茂对视了一眼，赶紧缩回到睡袋中，假装没醒。
“还没，估计应该快醒了吧。”
庞茂话音刚落，楚煜进了帐篷，一眼就看见旁边放着一盒打开却并未食用的牛肉罐头，心中已有了几分数。
他抓过张天凡的手，摸了摸脉搏，与之前沉稳均匀的脉搏相反的是，快而浮躁的脉搏。
因此，他断定张天凡已经醒了，也猜到是因为看了点天灯反胃吃不下东西，还猜到张天凡对他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不想见他，装作没醒。
但他并未戳破这二人的谎，“从进林到现在，并没有走多远，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食物也消耗的太多，林中的东西，恐怕多数不能食用，得抓紧时间赶路，等他醒了，通知我。”
“是，老大。”
临走前，楚煜回头看了一眼睡袋中的张天凡，似乎有些介意他装睡对自己避而不见，又似乎觉得这对于一个刚加入就看见这种事的新人来说，是正常反应。
突然，楚煜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为什么要额外去在意张天凡的反应？
他钻出帐篷，负气般地猛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
庞茂若有所思：“天凡，我觉得楚老大好像有点在乎你？”
张天凡悠悠道：“我是他抓来的活体解药，他能不在乎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庞茂想了想：“你昏睡的五个多小时里，算上这趟，他已经来了三趟。”
张天凡不以为然：“那还不是因为来看我醒没醒，醒了好赶紧赶路呗！行了，我还要再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等张天凡睡醒之后，吃了些压缩饼干，庞茂才去通知了楚煜，又继续赶路。
午后的阳光虽然明媚毒辣，却被遮天蔽日的茂密植被阻挡了大部分光线，显得林中阴暗沉闷。
不过队伍里的气氛却并不沉闷，除了楚煜和几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其他都三三俩俩一组，边走边聊有说有笑。
大概是张天凡和庞茂小胡这一组的说笑声有些大，引得走在前面的大胡子几人不满。
大胡子走过去，“姓张的，看你笑的挺开心啊，声音这么大，干脆去垫后，万一遇到险情大喊一声，给所有人预警！”
“诶？你这人真是……”庞茂话未说完，被张天凡用胳膊肘碰了一下。
张天凡笑嘻嘻地看着大胡子，“凭什么你让我垫后，我就得去垫后？你块头那么大，垫后最适合不过。不过话说，难道你忘了昨天楚老大是怎么教训你的？这会儿又想跟我发生争执，扰乱队伍安定？”
大胡子吃了个瘪，气鼓鼓地看着他。
张天凡没理他，和庞茂小胡绕开他又继续有说有笑。
一直走到下午，楚煜才让大家休息半小时。
小胡和庞茂相伴去方便，而张天凡刚找了块合适的地儿坐下，就被人很不客气地轰了起来：“你一边去！这里我要坐！”
轰赶他的是个跟大胡子一样壮实的家伙，人称老李。
张天凡仰头望着老李，不服气道：“凭什么我要给你让地儿？怎么，你也想像那边那个大胡子一样，为了点屁大的事跟我发生争执，扰乱队伍的团结安定？”
老李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张兄弟，你想多了，我只是要你给我让个地儿，怎么就变成扰乱队伍的团结安定？”
“可要是不让呢？”
老李笑着揪着张天凡后脖领子拎起来，推到一边，“多谢小张兄弟让座。”
张天凡气呼呼地指着老李，“你……”
“老李，你和张天凡都是新加入队伍的人，此前素不相识，现在也没必要结怨。”楚煜看向张天凡，“过来，这边坐。”
张天凡不愿挨着楚煜坐，道了声谢便随意往地上一坐。
楚煜见他不领情，没说什么也没再看他。
半小时后，再次启程，直到天黑也没再停下来。
即便有强光手电，可丛林中的黑夜，往往蕴藏着未知的危险，众人因此提高了警惕，大多不再闲聊。
而张天凡从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这么远的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庞茂和小胡怕他掉队，就陪着他一起走。
“张天凡！快跟上！”楚煜不时回头催促着他，让他感觉很不爽。
“催催催！催魂儿啊！”张天凡不满地小声牢骚：“这个冰山楚，故意为难我吧？明知我已经跟不上，这几乎是我的极限，还不断催促，想累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