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4
三个人吃完饭就往回走。回到琴行以后，习情四处在柜子里找了会，拿着一盒药膏过来给青汝。“消炎用的，记得看看有没有过保质期。”说完就走了。
青汝在这里里边借了把琴练习，回去之前又抄了几段乐谱。萧珏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更多的是陪习情在这里看店，他是无所事事，在习情面前晃来晃去，以至于有些碍眼，让人想赶他走。
青汝带回去的那盒小药膏，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用过的。等陆月带着一盒同样包装的药回去的时候，就知道很多事情已经不像他想的那样发展了。
青汝开始脱离了他的世界了。是他暗自把青汝归于自己人，却又发现自己罩不住他。
青汝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忙得不可开交，忙着练琴的时候，要先把以前错过的捡回来，手生的时间过去，才重新获得从前的畅快。
终于在第三个月快结束的时候，习情、萧珏和青汝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演出非常完美，青汝在感到满足的同时，隐隐约约地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觥筹交错，人影幢幢，好一副热闹景象，却都和他没有丝毫关联。
习情心情好，和青汝碰了个杯后，被萧珏拉走了，愿意跟着他一起折腾。
青汝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陆月会愿意来看吗？
作为完美完成演出报答，习情请青汝去看了《锁灵囊》后半段戏。本来萧珏也会和他们两一起去的，但是他被家人叫回去了，萧珏也觉得许久没有回家，就回去了。
青汝和习情一起看戏，不是那一班子人马，戏的味道也跟着变了一点，但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从园子里出来的时候，想得是和陆月去看他的下一部戏曲。青汝和习情分别之后，他绕了远路，买了一袋糖炒栗子，匆匆忙忙地送到家里，又急忙跑去季山行家里。
青汝无师自通地打通了任督二脉，熟练地和熊孩子相处，行起骗来也得心应手，想来是和陆月相处多了的后遗症。
青汝可能纯属是想多了，习惯性地把所有的新事物和新晋的心上人联系起来。
青汝回去了之后，发现那一袋糖炒栗子还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缺失了原有的烟火气，不再平易近人。
青汝自顾自地剥起来，没等到陆月回来，他听着水龙头滴水的声音，睡了过去，却总觉得不太安稳。
连着几天陆月都没有回来，青汝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陆月消失的第五天，青汝早晨出门，在门前发现了一个信封，纸上只写了四个字，人在监狱。青汝想，他还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青汝去警局询问有没有一个叫陆月的最近被抓了进去，询问他是什么原因进去的，对方不耐烦地说:“涉嫌贩卖违禁物品，是死路一条呢，别来找了啊，小心自己也一起被抓进去。”
迟迟不放他出来，要么是没找到证据，要么就是有了证据，想找幕后之人。
在青汝的旁敲侧击打探几翻之后，那个警官给他透露了，陆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只是他没有亲人，需要点钱就能出去。
陆月只是一个等着被赎的小朋友而已。
陆月在监狱的待遇并不好，看守的人既贪得无厌，又无所事事。他在里面，听说世道要大乱，是怎么个乱法，内战？外战？这些大事还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的，他只记得，那天看到习情和青汝从戏园子出来，言笑晏晏，那种我在他世界之外的感觉愈加明显。
陆月原来以为，他给了青汝一个家，但其实时间越久，他就发现他的家就像一个中转站，不是他家，是任何地方都可以。他是过客，而过客匆匆。
陆月接受了一个原来不属于他的任务，就迷迷糊糊被抓了。
陆月在监狱，时不时被打醒。他无所事事，唯一愿意干的事就是睡觉，每每等到值班的人一身酒气地过来，惯例询问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的时候，假借问责朝他们挥鞭子。
这时候，幽静的地方就会充斥着呼喊、吼叫。有人叫着闹着，像一出马戏。
“每天守着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吃酒的钱都挣不回来！”
“现在只是用鞭子抽抽你们，一层皮都刮不以来，等去了审讯室，越早认罪越好受知道吗？”
“别不听劝告，等刀子进了骨头就知道我的好了。”
等他气出完，又回去呼呼大睡。
陆月对这样的日子一点兴趣都无，他封闭掉所有的感官，随日子流逝。
青汝见到陆月，他身上散发着陈腐的气息，脸上没什么表情，外界都事情与他毫无联系。就连看到青汝也没什么大转变，只是说了句“你来了。”
青汝接他回去，陆月就不再出门，只是在家里吃吃喝喝。他以前最坐不住，宁可出来和小孩子玩，也不想面对家徒四壁。
反常的是，陆月变乖了。从前他拿筷子的时候掉在哪里，他绝对不会洗了再放回去，现在他安安静静，会发一会呆，捡起来洗洗再放回去。
吃水果滴到桌子上的汁水会也用抹布擦干净，但是什么事都做得特别慢。
整个人慢了下来。他不再分心逗弄青汝了。
少年人到底沉不住气，青汝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你到底想干嘛？”之后，陆月冷淡地说:“没想做什么。”
这些天以来，青汝跑来跑去为他打点这打点那，回来了他也没有苛责什么。陆月可以生气可以愤怒，如果他砸东西，青汝也可以帮他收拾，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月要这样半死不活。
陆月则是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做不成，受到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正经历严重地自我怀疑。
他们吵了一架，青汝突然把摆在旁边的琴盒摔了，陆月突然就醒了。
“你这样子，我做的又算什么？”
“你不是为了讨好那个女生吗？”
“关她什么事，那我每天是在这里陪你过家家吗？”
“你要是觉得烦，可以走啊，没人让你陪着。”陆月说完，觉得可放松了。
他突然敏锐地捕捉到，在心里说他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吗？但他还是很欠地开了口。
青汝听了就走，陆月马上就追了上去，“对不起，我错了”。他用了力气，怎么样都要从青汝口里听到他在乎自己的话，不要拐弯抹角的，那些话不说出来，他的心就片刻不得安宁。
青汝在这里里边借了把琴练习，回去之前又抄了几段乐谱。萧珏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更多的是陪习情在这里看店，他是无所事事，在习情面前晃来晃去，以至于有些碍眼，让人想赶他走。
青汝带回去的那盒小药膏，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用过的。等陆月带着一盒同样包装的药回去的时候，就知道很多事情已经不像他想的那样发展了。
青汝开始脱离了他的世界了。是他暗自把青汝归于自己人，却又发现自己罩不住他。
青汝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忙得不可开交，忙着练琴的时候，要先把以前错过的捡回来，手生的时间过去，才重新获得从前的畅快。
终于在第三个月快结束的时候，习情、萧珏和青汝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演出非常完美，青汝在感到满足的同时，隐隐约约地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觥筹交错，人影幢幢，好一副热闹景象，却都和他没有丝毫关联。
习情心情好，和青汝碰了个杯后，被萧珏拉走了，愿意跟着他一起折腾。
青汝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陆月会愿意来看吗？
作为完美完成演出报答，习情请青汝去看了《锁灵囊》后半段戏。本来萧珏也会和他们两一起去的，但是他被家人叫回去了，萧珏也觉得许久没有回家，就回去了。
青汝和习情一起看戏，不是那一班子人马，戏的味道也跟着变了一点，但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从园子里出来的时候，想得是和陆月去看他的下一部戏曲。青汝和习情分别之后，他绕了远路，买了一袋糖炒栗子，匆匆忙忙地送到家里，又急忙跑去季山行家里。
青汝无师自通地打通了任督二脉，熟练地和熊孩子相处，行起骗来也得心应手，想来是和陆月相处多了的后遗症。
青汝可能纯属是想多了，习惯性地把所有的新事物和新晋的心上人联系起来。
青汝回去了之后，发现那一袋糖炒栗子还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缺失了原有的烟火气，不再平易近人。
青汝自顾自地剥起来，没等到陆月回来，他听着水龙头滴水的声音，睡了过去，却总觉得不太安稳。
连着几天陆月都没有回来，青汝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陆月消失的第五天，青汝早晨出门，在门前发现了一个信封，纸上只写了四个字，人在监狱。青汝想，他还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青汝去警局询问有没有一个叫陆月的最近被抓了进去，询问他是什么原因进去的，对方不耐烦地说:“涉嫌贩卖违禁物品，是死路一条呢，别来找了啊，小心自己也一起被抓进去。”
迟迟不放他出来，要么是没找到证据，要么就是有了证据，想找幕后之人。
在青汝的旁敲侧击打探几翻之后，那个警官给他透露了，陆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只是他没有亲人，需要点钱就能出去。
陆月只是一个等着被赎的小朋友而已。
陆月在监狱的待遇并不好，看守的人既贪得无厌，又无所事事。他在里面，听说世道要大乱，是怎么个乱法，内战？外战？这些大事还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的，他只记得，那天看到习情和青汝从戏园子出来，言笑晏晏，那种我在他世界之外的感觉愈加明显。
陆月原来以为，他给了青汝一个家，但其实时间越久，他就发现他的家就像一个中转站，不是他家，是任何地方都可以。他是过客，而过客匆匆。
陆月接受了一个原来不属于他的任务，就迷迷糊糊被抓了。
陆月在监狱，时不时被打醒。他无所事事，唯一愿意干的事就是睡觉，每每等到值班的人一身酒气地过来，惯例询问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的时候，假借问责朝他们挥鞭子。
这时候，幽静的地方就会充斥着呼喊、吼叫。有人叫着闹着，像一出马戏。
“每天守着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吃酒的钱都挣不回来！”
“现在只是用鞭子抽抽你们，一层皮都刮不以来，等去了审讯室，越早认罪越好受知道吗？”
“别不听劝告，等刀子进了骨头就知道我的好了。”
等他气出完，又回去呼呼大睡。
陆月对这样的日子一点兴趣都无，他封闭掉所有的感官，随日子流逝。
青汝见到陆月，他身上散发着陈腐的气息，脸上没什么表情，外界都事情与他毫无联系。就连看到青汝也没什么大转变，只是说了句“你来了。”
青汝接他回去，陆月就不再出门，只是在家里吃吃喝喝。他以前最坐不住，宁可出来和小孩子玩，也不想面对家徒四壁。
反常的是，陆月变乖了。从前他拿筷子的时候掉在哪里，他绝对不会洗了再放回去，现在他安安静静，会发一会呆，捡起来洗洗再放回去。
吃水果滴到桌子上的汁水会也用抹布擦干净，但是什么事都做得特别慢。
整个人慢了下来。他不再分心逗弄青汝了。
少年人到底沉不住气，青汝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你到底想干嘛？”之后，陆月冷淡地说:“没想做什么。”
这些天以来，青汝跑来跑去为他打点这打点那，回来了他也没有苛责什么。陆月可以生气可以愤怒，如果他砸东西，青汝也可以帮他收拾，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月要这样半死不活。
陆月则是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做不成，受到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正经历严重地自我怀疑。
他们吵了一架，青汝突然把摆在旁边的琴盒摔了，陆月突然就醒了。
“你这样子，我做的又算什么？”
“你不是为了讨好那个女生吗？”
“关她什么事，那我每天是在这里陪你过家家吗？”
“你要是觉得烦，可以走啊，没人让你陪着。”陆月说完，觉得可放松了。
他突然敏锐地捕捉到，在心里说他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吗？但他还是很欠地开了口。
青汝听了就走，陆月马上就追了上去，“对不起，我错了”。他用了力气，怎么样都要从青汝口里听到他在乎自己的话，不要拐弯抹角的，那些话不说出来，他的心就片刻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