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手面虫
地洞中的甬道起初只有一条，但没走多远就发现左右各有岔道。
为防迷路，他们只走眼前这条道儿，岔道就交给了锁灵手串中的那两个女鬼去探。
不知走了多久多远之后，除了那俩女鬼还没回来，这里一切正常，而前方的甬道依旧蜿蜒深幽，不知到底有多长，张天凡便问楚煜，“这路还要继续探下去吗？”
楚煜点头沉声：“我闻到腐尸的气味，离我们不远。”
张天凡抽动着鼻子嗅了嗅，“我怎么没闻到？”
“我的嗅觉，比一般人敏锐些。”楚煜道：“走，去看看。”
“等等。”张天凡讪讪道：“你之前才说过，好奇害死猫。”
楚煜轻瞥了一眼张天凡，“我不会拿你当盾牌，也不会让你这只笨猫轻易死掉。跟紧我就行，遇到危险没让你上，就躲起来。”
“……”笨猫？姓楚的，你要不要这么损？算了，不跟你计较！谁让你又美又狠，我打不过你？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张天凡这才闻到明显的尸臭。同时，手电光照到前方不远处的地上或趴或躺，共有六个人。
其中躺着的一人，看身形和那一脸黑乎乎的大胡茬子，张天凡惊呼：“大胡子？他怎么在这儿？”
张天凡正要上前，被楚煜拦住：“你待着，我先去看看。”
张天凡对于楚煜越来越维护他的表现，感到很不解。
暗暗腹诽：难道他喜欢上我了？这么小心甚微，难道他是个护妻狂魔？啊呸！真要能成对儿，也得我是夫他是妻！所以，他是护夫狂魔？嗯，种种表现来看，还挺像……
楚煜走到大胡子身边，大胡子睁着眼，空洞的眼神中残存着惊恐之色，五官扭曲，嘴巴大张，双拳紧握贴在左胸前，很像是生前受到了剧烈惊吓。
他从装备包里掏出一双医用手套，戴上后对大胡子进行了彻底的搜身，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他又挨个检查着那五具面生的尸体，虽已腐烂发臭，却没有明显的致命伤，死状与大胡子几乎一样，都像是剧烈惊吓致死。
“有什么发现？”
楚煜摇头，蹲在尸体旁，若有所思……
张天凡等的有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从楚煜身后那具尸体大张着的嘴里竟然爬出一只……小手？！
那只形同婴儿手掌般大小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迅速爬到楚煜的后肩头，长着细短绒毛的‘五指’张开的同时，露出一张五官模糊无法辨识的‘人脸’！
惊得张天凡大喊：“你肩上有怪物！”
楚煜似乎已感觉到，在张天凡喊出的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匕首，将那只‘小手’刺了个对穿，流出了透明且带着腥臭味的液体。
‘小手’的‘五指’颤抖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你没事吧？”张天凡跑过来：“这是什么怪物？长得太渗人了！”
楚煜站起来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手面虫。”
“手面虫？”张天凡有些难以置信：“虫子？还能长成这样？”
“这里不宜久留，走！”楚煜嫌弃地将手面虫从匕首上甩下去，摘下手套擦了擦匕首。
与张天凡边走边解释：“因其外形像婴儿手掌，腹部也就是‘掌心’处，张着类似人类的五官，实则是它皮下内脏的形状。
群居，不挑食，活的死的都吃。那‘五指’的形状，是它的爪子也是进食器官，上面的绒毛可软可硬，变硬时会扎进活物体内吸食血肉，也可钻进尸体从内啃食。
除此之外，它还会释放出一种具有麻痹性质的幻觉毒素。”
“这么厉害？”张天凡问：“有解药吗？”
不出张天凡所料，楚煜回答：“没有。”
“我就纳闷了，你们既然知道这里有很多毒虫、毒蛇、毒蜥蜴，怎么就不提前备好解毒药呢？”
“不是我们，是我。”楚煜解释：“我经常利用闲暇时间看各种书籍，尤其关于地理和生物类。一些年代久远的书上，图文并茂的记载了这些，但因很多生物属于地方特色。
之前没有必要，自然也不会有人冒着可能十死无生的风险，去采集那些有毒生物研究无用武之地的解药。
原本我们已注射过防毒疫苗，但疫苗也只是常见毒物的混合解毒剂，解不了这些特殊物种的毒。我深知这些，才不得不带上你这万能活体解药。”
张天凡无奈叹息：“或许，站在你的立场和角度，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为了增加自己和他们活命的机率，强行带上我是对的。但是，我也很无辜的好不好？万一我比你们先死呢？”
“无辜？”楚煜停下脚步，眯了眯眼，心道：你要是真无辜，不会有那晚的事。
张天凡见楚煜的眼神中，除了冰冷还明显带着一丝怨气。
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楚煜的事？
“楚、楚老大，您……这是什么眼神？干嘛这么看着我？都把我看发憷了。”
楚煜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常态却什么也没说。
当他们返回时，那里已空无一人，只有那些装备包突兀地呆在原地。
“人呢？”张天凡纳闷道：“你不是交代过，没有你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吗？你的手下怎么都这么不听话呢？”
从楚煜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明显感觉到，他被气得不轻，“一定是进了岔道！快把你养得女鬼都给我召唤回来！”
“……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下，我不是在养鬼，是利用锁灵法器净化她们的执念和怨气，方便她们将来投胎……”
“你要再废话，我就先让你投胎！”楚煜冷冷看着张天凡。
张天凡立刻掐诀念道：“张晓慧、李春兰，速速回来！”
几秒钟后，这两个女鬼并未回来，张天凡催了一遍，还没回来，又催了第三遍。
张天凡紧张了起来，收了手诀看向楚煜，“事不过三，三遍未归，她们可能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要不，让你的狐仙阿笙去找找？”
“如果那俩女鬼真被什么东西困住，恐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阿笙换算成人类年纪也不过十三四岁，法力浅薄，灵智不高，恐怕也会被困住。你的法器里，有道行深的仙家或鬼怪吗？”
张天凡摇头：“你觉得以我这点道行，敢去招惹那些道行深的家伙吗？”
楚煜嫌弃地撇了撇嘴，“原地呆着！”
见楚煜要走，张天凡急忙拉住他，“你走了，我怎么办？万一我也失踪了，你会去找我吗？”
“废话！”楚煜甩开他的手。
“不是，其实我是想问，抛开我对你的利用价值，我失踪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楚煜愣了下，掏出几张符扔给他。
望着楚煜急速奔跑的背影，张天凡喊道：“要不带我一起去？”
楚煜没有回答，背影和手电光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为防迷路，他们只走眼前这条道儿，岔道就交给了锁灵手串中的那两个女鬼去探。
不知走了多久多远之后，除了那俩女鬼还没回来，这里一切正常，而前方的甬道依旧蜿蜒深幽，不知到底有多长，张天凡便问楚煜，“这路还要继续探下去吗？”
楚煜点头沉声：“我闻到腐尸的气味，离我们不远。”
张天凡抽动着鼻子嗅了嗅，“我怎么没闻到？”
“我的嗅觉，比一般人敏锐些。”楚煜道：“走，去看看。”
“等等。”张天凡讪讪道：“你之前才说过，好奇害死猫。”
楚煜轻瞥了一眼张天凡，“我不会拿你当盾牌，也不会让你这只笨猫轻易死掉。跟紧我就行，遇到危险没让你上，就躲起来。”
“……”笨猫？姓楚的，你要不要这么损？算了，不跟你计较！谁让你又美又狠，我打不过你？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张天凡这才闻到明显的尸臭。同时，手电光照到前方不远处的地上或趴或躺，共有六个人。
其中躺着的一人，看身形和那一脸黑乎乎的大胡茬子，张天凡惊呼：“大胡子？他怎么在这儿？”
张天凡正要上前，被楚煜拦住：“你待着，我先去看看。”
张天凡对于楚煜越来越维护他的表现，感到很不解。
暗暗腹诽：难道他喜欢上我了？这么小心甚微，难道他是个护妻狂魔？啊呸！真要能成对儿，也得我是夫他是妻！所以，他是护夫狂魔？嗯，种种表现来看，还挺像……
楚煜走到大胡子身边，大胡子睁着眼，空洞的眼神中残存着惊恐之色，五官扭曲，嘴巴大张，双拳紧握贴在左胸前，很像是生前受到了剧烈惊吓。
他从装备包里掏出一双医用手套，戴上后对大胡子进行了彻底的搜身，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他又挨个检查着那五具面生的尸体，虽已腐烂发臭，却没有明显的致命伤，死状与大胡子几乎一样，都像是剧烈惊吓致死。
“有什么发现？”
楚煜摇头，蹲在尸体旁，若有所思……
张天凡等的有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从楚煜身后那具尸体大张着的嘴里竟然爬出一只……小手？！
那只形同婴儿手掌般大小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迅速爬到楚煜的后肩头，长着细短绒毛的‘五指’张开的同时，露出一张五官模糊无法辨识的‘人脸’！
惊得张天凡大喊：“你肩上有怪物！”
楚煜似乎已感觉到，在张天凡喊出的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匕首，将那只‘小手’刺了个对穿，流出了透明且带着腥臭味的液体。
‘小手’的‘五指’颤抖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你没事吧？”张天凡跑过来：“这是什么怪物？长得太渗人了！”
楚煜站起来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手面虫。”
“手面虫？”张天凡有些难以置信：“虫子？还能长成这样？”
“这里不宜久留，走！”楚煜嫌弃地将手面虫从匕首上甩下去，摘下手套擦了擦匕首。
与张天凡边走边解释：“因其外形像婴儿手掌，腹部也就是‘掌心’处，张着类似人类的五官，实则是它皮下内脏的形状。
群居，不挑食，活的死的都吃。那‘五指’的形状，是它的爪子也是进食器官，上面的绒毛可软可硬，变硬时会扎进活物体内吸食血肉，也可钻进尸体从内啃食。
除此之外，它还会释放出一种具有麻痹性质的幻觉毒素。”
“这么厉害？”张天凡问：“有解药吗？”
不出张天凡所料，楚煜回答：“没有。”
“我就纳闷了，你们既然知道这里有很多毒虫、毒蛇、毒蜥蜴，怎么就不提前备好解毒药呢？”
“不是我们，是我。”楚煜解释：“我经常利用闲暇时间看各种书籍，尤其关于地理和生物类。一些年代久远的书上，图文并茂的记载了这些，但因很多生物属于地方特色。
之前没有必要，自然也不会有人冒着可能十死无生的风险，去采集那些有毒生物研究无用武之地的解药。
原本我们已注射过防毒疫苗，但疫苗也只是常见毒物的混合解毒剂，解不了这些特殊物种的毒。我深知这些，才不得不带上你这万能活体解药。”
张天凡无奈叹息：“或许，站在你的立场和角度，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为了增加自己和他们活命的机率，强行带上我是对的。但是，我也很无辜的好不好？万一我比你们先死呢？”
“无辜？”楚煜停下脚步，眯了眯眼，心道：你要是真无辜，不会有那晚的事。
张天凡见楚煜的眼神中，除了冰冷还明显带着一丝怨气。
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楚煜的事？
“楚、楚老大，您……这是什么眼神？干嘛这么看着我？都把我看发憷了。”
楚煜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常态却什么也没说。
当他们返回时，那里已空无一人，只有那些装备包突兀地呆在原地。
“人呢？”张天凡纳闷道：“你不是交代过，没有你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吗？你的手下怎么都这么不听话呢？”
从楚煜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明显感觉到，他被气得不轻，“一定是进了岔道！快把你养得女鬼都给我召唤回来！”
“……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下，我不是在养鬼，是利用锁灵法器净化她们的执念和怨气，方便她们将来投胎……”
“你要再废话，我就先让你投胎！”楚煜冷冷看着张天凡。
张天凡立刻掐诀念道：“张晓慧、李春兰，速速回来！”
几秒钟后，这两个女鬼并未回来，张天凡催了一遍，还没回来，又催了第三遍。
张天凡紧张了起来，收了手诀看向楚煜，“事不过三，三遍未归，她们可能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要不，让你的狐仙阿笙去找找？”
“如果那俩女鬼真被什么东西困住，恐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阿笙换算成人类年纪也不过十三四岁，法力浅薄，灵智不高，恐怕也会被困住。你的法器里，有道行深的仙家或鬼怪吗？”
张天凡摇头：“你觉得以我这点道行，敢去招惹那些道行深的家伙吗？”
楚煜嫌弃地撇了撇嘴，“原地呆着！”
见楚煜要走，张天凡急忙拉住他，“你走了，我怎么办？万一我也失踪了，你会去找我吗？”
“废话！”楚煜甩开他的手。
“不是，其实我是想问，抛开我对你的利用价值，我失踪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楚煜愣了下，掏出几张符扔给他。
望着楚煜急速奔跑的背影，张天凡喊道：“要不带我一起去？”
楚煜没有回答，背影和手电光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