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做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大概三、四天吧，你不用着急，期间我来做你的眼睛。”
“我饿了。”楚煜依旧恹恹的。
“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张天凡钻出帐篷，见外面又下起了雨，而且还不小，为难地对楚煜道：“要不，你先将就吃点牛肉罐头？”
“随便。”楚煜无所谓，张天凡做的鱼虾汤有股腥味，不吃也罢。
可张天凡觉得，新鲜鱼虾比牛肉罐头的营养价值高了去了，但碍于这几天无微不至地照顾楚煜，使他体力透支的不轻，怕淋了雨抵抗力不够会生病。
他有些愧疚地将牛肉罐头打开，递进帐篷，而他自己则在帐篷外啃着压缩饼干。
楚煜听见他在吃压缩饼干，也并未多想。
下午，雨还没停。
张天凡估摸着，这雨又得下个一两天。
难道又得给楚煜吃罐头？
可碍于罐头在装备包内太占空间，因此限量携带，而张天凡只是耍了个小聪明，偷偷地多塞了几盒。
但几天下来，要不是有鱼虾，罐头早就吃完。就算现在，罐头也是所剩无几，他不舍得吃，尽量都留着给楚煜。
可要是不省着点，只怕雨还没停罐头就吃完了。
他稍稍犹豫了下，便拿了件衣服光着膀子，冒雨下山去河里捉鱼虾。
水又涨了，没过了头顶，但好在张天凡的水性很好，在河底将捉到的鱼砸晕，用衣服兜住，又捉了些虾。
不过这冰凉的雨水加河水，冻的他差点上不了岸。
在岸边哆哆嗦嗦地清理好鱼虾，回去的时候泥泞湿滑的山路，使他摔了好几跤。
这也是他提前预料到的，所以才不穿衣服只穿了条大裤衩，近乎于裸奔，免得弄脏衣服还得洗，太不方便。
回到山洞，他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干衣服，缓了会儿，待体温回暖便将鱼虾放进接好雨水的小折叠锅里煮。
期间，楚煜听着他忙活的声音，判断他正在做的事，一直未说话。
张天凡倒是偶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楚煜说话，但目标不明确，楚煜也就没有接过话。
直到鱼虾煮好放置不烫了，张天凡端着锅准备喂楚煜，被楚煜拒绝，非要自己来，结果碍于力气还没有恢复，根本端不稳差点将锅里的东西洒了出来。
“都说了我来喂你嘛，你非这么不听话！幸好不烫，不然烫伤了，我又没带你烫伤膏，只能额外去给你找治疗烫伤的草药，费时费力不说，还让我心疼！”
张天凡边埋怨着，边小心翼翼地挑出鱼刺，将鱼肉喂给楚煜，“我知道，你很不习惯被别人这样照顾，但我不是别人！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所以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要拒绝，而且你现在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在你体力和眼睛都恢复之前，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要叫我，问问我的意见，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身体的人。明白吗？”
楚煜默默地吃着张天凡喂进口中的食物，一言不发。
整整一天，楚煜的情欲再没有上涌过，他很庆幸，不用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面对自己和对方的赤身裸体，也不用再面对那令自己感到不堪和羞耻的一幕。
只是，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任何照顾，无论是生病还是受伤，都是自己独自承受，独自治疗，甚至不会也不能轻易让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这次，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照顾，而且是无微不至，令他尴尬不已，同时内心也很是抗拒，但碍于身体状况，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接受这样的照顾。
而张天凡倒乐在其中，甚至有那么一转念的想法，要是一辈子都能在这里这样照顾楚煜该多好。
当然，张天凡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是绝不可能的，就算他愿意，楚煜也绝不同意。
何况，他也不愿意呆在这里，大都市的生活多美好啊！
他更希望，如果楚煜愿意，他带着楚煜回家，养楚煜一辈子都可以。
可惜，这只是一个幻想，他知道楚煜不是笼中鸟，养不住的。
只希望，能在楚煜的眼睛复明之前，用真心打动楚煜，给他或者说是彼此一个机会。
后半夜，张天凡觉得很热很难受也很渴，醒来后喝了很多水也没见好转。
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从包里找出电子体温计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五！
内心欲哭无泪：不是吧？这下糟了，楚煜眼睛还没好，我这要是病倒了，谁来伺候他？
张天凡急忙去翻自己的装备包，发出的声响吵醒了楚煜，“你在找什么？”
张天凡翻出退烧药，匆匆看了眼药量说明，便加大药量直接吞服，怕楚煜猜出端倪，便谎称：“我梦见一款单机游戏，被我全部打通关，这款游戏的程序员请我喝了顿大酒！所以我在找光能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想试试看能不能真的全部通关。”
“幼稚！”楚煜不屑地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见楚煜并未起疑，张天凡暗暗舒了口气。
吃了药本该好好休息，但为了谎言不被戳穿，张天凡只能真的拿出光能充打开手机，玩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幼稚的游戏。
直到困的玩着游戏都差点睡着，这才回到帐篷，怕楚煜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便与楚煜拉开了些距离，躺下就睡着了。
清晨，楚煜想要方便，无奈地将张天凡叫醒。
张天凡感觉烧退了，只是有些疲乏，而楚煜也并未察觉他的不适，他再次暗暗舒了口气。
接下来，又是忙活着给楚煜弄吃的，帮楚煜的眼睛换药……
午后，雨停了，晴朗的天边竟出现了彩虹。
张天凡已经好几年没再见过彩虹，这会儿一见高兴地喊道：“阿煜阿煜，快来看，彩虹！”
“你觉得，我看得见吗？”楚煜冰冷地回答，让张天凡这才想起他暂时看不见。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很久都没再见过彩虹了，上次见，我大伯还活着，他喜欢看彩虹。还说过，人生就像彩虹，风雨过后总能见到绚丽的色彩。”
张天凡说完，依着洞口微笑仰望着彩虹，回忆着大伯的音容相貌。
楚煜这才明白，张天凡是在怀念曾经和他一起仰头看彩虹的人。
于是，他敏锐的听觉凭着张天凡的呼吸，他缓缓摸到洞口，感受着阳光……
“大概三、四天吧，你不用着急，期间我来做你的眼睛。”
“我饿了。”楚煜依旧恹恹的。
“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张天凡钻出帐篷，见外面又下起了雨，而且还不小，为难地对楚煜道：“要不，你先将就吃点牛肉罐头？”
“随便。”楚煜无所谓，张天凡做的鱼虾汤有股腥味，不吃也罢。
可张天凡觉得，新鲜鱼虾比牛肉罐头的营养价值高了去了，但碍于这几天无微不至地照顾楚煜，使他体力透支的不轻，怕淋了雨抵抗力不够会生病。
他有些愧疚地将牛肉罐头打开，递进帐篷，而他自己则在帐篷外啃着压缩饼干。
楚煜听见他在吃压缩饼干，也并未多想。
下午，雨还没停。
张天凡估摸着，这雨又得下个一两天。
难道又得给楚煜吃罐头？
可碍于罐头在装备包内太占空间，因此限量携带，而张天凡只是耍了个小聪明，偷偷地多塞了几盒。
但几天下来，要不是有鱼虾，罐头早就吃完。就算现在，罐头也是所剩无几，他不舍得吃，尽量都留着给楚煜。
可要是不省着点，只怕雨还没停罐头就吃完了。
他稍稍犹豫了下，便拿了件衣服光着膀子，冒雨下山去河里捉鱼虾。
水又涨了，没过了头顶，但好在张天凡的水性很好，在河底将捉到的鱼砸晕，用衣服兜住，又捉了些虾。
不过这冰凉的雨水加河水，冻的他差点上不了岸。
在岸边哆哆嗦嗦地清理好鱼虾，回去的时候泥泞湿滑的山路，使他摔了好几跤。
这也是他提前预料到的，所以才不穿衣服只穿了条大裤衩，近乎于裸奔，免得弄脏衣服还得洗，太不方便。
回到山洞，他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干衣服，缓了会儿，待体温回暖便将鱼虾放进接好雨水的小折叠锅里煮。
期间，楚煜听着他忙活的声音，判断他正在做的事，一直未说话。
张天凡倒是偶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楚煜说话，但目标不明确，楚煜也就没有接过话。
直到鱼虾煮好放置不烫了，张天凡端着锅准备喂楚煜，被楚煜拒绝，非要自己来，结果碍于力气还没有恢复，根本端不稳差点将锅里的东西洒了出来。
“都说了我来喂你嘛，你非这么不听话！幸好不烫，不然烫伤了，我又没带你烫伤膏，只能额外去给你找治疗烫伤的草药，费时费力不说，还让我心疼！”
张天凡边埋怨着，边小心翼翼地挑出鱼刺，将鱼肉喂给楚煜，“我知道，你很不习惯被别人这样照顾，但我不是别人！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所以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要拒绝，而且你现在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在你体力和眼睛都恢复之前，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要叫我，问问我的意见，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身体的人。明白吗？”
楚煜默默地吃着张天凡喂进口中的食物，一言不发。
整整一天，楚煜的情欲再没有上涌过，他很庆幸，不用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面对自己和对方的赤身裸体，也不用再面对那令自己感到不堪和羞耻的一幕。
只是，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任何照顾，无论是生病还是受伤，都是自己独自承受，独自治疗，甚至不会也不能轻易让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这次，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照顾，而且是无微不至，令他尴尬不已，同时内心也很是抗拒，但碍于身体状况，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接受这样的照顾。
而张天凡倒乐在其中，甚至有那么一转念的想法，要是一辈子都能在这里这样照顾楚煜该多好。
当然，张天凡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是绝不可能的，就算他愿意，楚煜也绝不同意。
何况，他也不愿意呆在这里，大都市的生活多美好啊！
他更希望，如果楚煜愿意，他带着楚煜回家，养楚煜一辈子都可以。
可惜，这只是一个幻想，他知道楚煜不是笼中鸟，养不住的。
只希望，能在楚煜的眼睛复明之前，用真心打动楚煜，给他或者说是彼此一个机会。
后半夜，张天凡觉得很热很难受也很渴，醒来后喝了很多水也没见好转。
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从包里找出电子体温计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五！
内心欲哭无泪：不是吧？这下糟了，楚煜眼睛还没好，我这要是病倒了，谁来伺候他？
张天凡急忙去翻自己的装备包，发出的声响吵醒了楚煜，“你在找什么？”
张天凡翻出退烧药，匆匆看了眼药量说明，便加大药量直接吞服，怕楚煜猜出端倪，便谎称：“我梦见一款单机游戏，被我全部打通关，这款游戏的程序员请我喝了顿大酒！所以我在找光能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想试试看能不能真的全部通关。”
“幼稚！”楚煜不屑地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见楚煜并未起疑，张天凡暗暗舒了口气。
吃了药本该好好休息，但为了谎言不被戳穿，张天凡只能真的拿出光能充打开手机，玩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幼稚的游戏。
直到困的玩着游戏都差点睡着，这才回到帐篷，怕楚煜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便与楚煜拉开了些距离，躺下就睡着了。
清晨，楚煜想要方便，无奈地将张天凡叫醒。
张天凡感觉烧退了，只是有些疲乏，而楚煜也并未察觉他的不适，他再次暗暗舒了口气。
接下来，又是忙活着给楚煜弄吃的，帮楚煜的眼睛换药……
午后，雨停了，晴朗的天边竟出现了彩虹。
张天凡已经好几年没再见过彩虹，这会儿一见高兴地喊道：“阿煜阿煜，快来看，彩虹！”
“你觉得，我看得见吗？”楚煜冰冷地回答，让张天凡这才想起他暂时看不见。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很久都没再见过彩虹了，上次见，我大伯还活着，他喜欢看彩虹。还说过，人生就像彩虹，风雨过后总能见到绚丽的色彩。”
张天凡说完，依着洞口微笑仰望着彩虹，回忆着大伯的音容相貌。
楚煜这才明白，张天凡是在怀念曾经和他一起仰头看彩虹的人。
于是，他敏锐的听觉凭着张天凡的呼吸，他缓缓摸到洞口，感受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