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承诺

  魏长风告诉张天凡,那些草药专治眼疾,除非眼睛是天生瞎和不可逆的损伤,那恐怕是真的治不好。

  可楚煜只是被石灰粉灼伤了眼,因及时清洗治疗,只要不间断的敷药快则五六天,慢则七八天准好。

  按理说,楚煜体质很好,恢复的应该很快,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没有转好的迹象,只能继续再敷几天药看看。

  其实魏长风知道楚煜的眼睛已好,这几天都在装瞎,他是过来人,明白楚煜这么做的用意,自然不会戳破。

  张天凡问不出结果,只能无奈作罢。

  “天凡,你在外面跟谁说话?”楚煜听见张天凡似乎在跟人说话,只是声音太小,明显是在有意回避他,使他听不真切。

  “我在跟魏大哥……就是锁灵手串里的那个百年怨煞,问他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张天凡回话时,魏长风已化作煞气,一溜烟地钻进了墨玉珠内。

  “原来他姓魏。”楚煜不知道那个姓魏的怨煞知不知道他装瞎,心虚地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不知道。”张天凡回到洞中,见楚煜正在抚摸着手枪,心中一惊:“你眼睛还没好,就别玩枪了,当心走火误伤了自己。”

  楚煜任由张天凡从他手中夺过手枪,只是淡淡回了句:“这些常见的武器,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东西,不会误伤自己,你不用担心。”

  “这要是搁以前,你把那些武器玩出花样来,我都不会有一丁点的担心。可现在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嘛,我怎么能不担心?”

  “天凡,你希望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当然是越快越好。因为那样你就能回去继续做你的老大,我做你的跟班,不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我守护你照顾你。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我义不容辞。

  回想我前半生过的太平静,很乏味。想象一下后半生,我将于你共度余生,陪你历经险峻,生死相伴相辅相成……既惊险又幸福!”

  张天凡眉飞色舞地说着,将手搭在楚煜的肩膀上,“阿煜,相信我,无论你的眼睛是否能复明,恢复到什么程度,也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会始终如一地照顾好你。

  我也相信,你会保护好我,不会让我至于险境的对吗?”

  楚煜微微一笑,将张天凡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紧紧地握着。

  张天凡蹲在他面前,“阿煜,那个……呃,我是说如果,万一你的眼睛真的好不了了,你跟我回家吧?就像我之前承诺的那样,我养你一辈子,好吗?”

  楚煜嘴角抽动了下。

  张天凡立刻紧张道:“你别生气,我只是做个假设,如果你真愿意跟我走,我用生命保证一定会信守承诺!但是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跟你走,反正都一样,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大都市自在的富裕生活,跟着我穿越丛山峻岭历经艰险苦不堪言,甚至可能随时会丧命?”

  “我愿意!”

  张天凡毫不犹豫地回答,使楚煜的心揪成一团:“天凡,你要想清楚,这不是能随便说着玩的?”

  “阿煜,你竟然倒现在还以为我是在跟你闹着玩?”张天凡摇头叹息,很慎重地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确定不是一时脑热冲动做的决定!阿煜,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是认真的。”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多少家底?”

  “……你不是应该在找我进林之前,就把我调查清楚了吗?”张天凡没想到楚煜话锋转的这么快,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随后诚实回答:“我十八岁时大伯去世,我就继承了他的一套三居室住房,一间名为渡灵事务所的商铺,一辆越野,和六十多万的存款。

  而我本人,从大伯去世至今的四年间,去掉吃喝穿用和符纸法器等一切开销,只存了二十多万,和我大伯的存款加起来刚过九十万。”

  楚煜很意外也很不解,要说他大伯生前买了房、商铺和车,没剩下太多钱也说得过去。

  可张天凡继承了他大伯的事业,四年间才存下这点钱,实在说不过去。

  “玄学之内的行业,可都是暴力赚钱的营生,就算你们渡灵师比阴阳师赚的少,也不至于每年只有几万的存款。”

  这话明显是在怀疑张天凡,大手大脚胡乱花钱。

  张天凡只是有点二不傻,当然听得出来这话中意,连忙解释:“我以我大伯的在天之灵发誓,我没骗你!也没有大手大脚胡乱花钱,更没有嫖、赌、毒等糟蹋钱的不良嗜好!

  呃,最多就是偶尔请朋友吃饭喝酒和买些稍微好点的穿着用品之类的;除此之外,我个人虽过的不算太拮据,但也自认为没有大手大脚乱花钱过。

  至于存款这么少,主要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和大伯都在积阴德行善,所以有时候不仅没钱赚,还总是自掏腰包损失了不少本钱,再加上那些生活开销,自然就没存下多少钱。

  虽然大伯不在了,但积德行善做赔本买卖的习惯,改不了了……让你见笑了。”

  “我没有笑话你,你很好,真的。”楚煜由衷而发。

  “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问我存款情况?不会是这么快就想要掌控我的财政大权了吧?”张天凡笑着挑了挑眉:“放心,连我都是你的,那些钱以后当然也是你的。”

  楚煜没有回答。

  张天凡早已习惯他有问不答,并没多想。

  第十二天,黄昏。

  夕阳西晒,金灿灿的阳光斜照在洞口。

  楚煜坐在洞口外,感受着夕阳的温度……

  “阿煜,你在想什么?”捉了鱼虾回来的张天凡感觉楚煜似乎有心事。

  楚煜叹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呃……呵呵!一般上了岁数的人才容易感慨夕阳和时光,你跟我同岁,难道你未老先衰,心态已垂垂老矣?”张天凡坐在他身边,打趣地说道。

  楚煜面向着张天凡,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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