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扎心
楚煜远远的看见洞口处亮着手电光，心中一沉。
他缓缓走到张天凡的面前，两两相望，沉默半晌。
张天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喜你眼睛好了。”
“谢谢。”楚煜的语气中，不止带着冰冷的客套，还有明显的疏离感。
张天凡的心，又被扎了一下，却依旧保持笑容：“什么时候好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没必要。”楚煜的声音，更冷了。
“没必要？呵！”张天凡含着泪依旧在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我们两个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没必要’这种话？”
“不是我们，是我和你，十二天的露水情缘而已，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何必在意？忘了吧，回去吧。
按我之前说的，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的大部分装备和车，给你。在他们赶来汇合之前，你快走吧。”楚煜决然地说道。
“又赶我走？而且你竟然把我对你掏心掏肺的感情，当成是你根本不放在心上的露水情缘？还让我忘记？可我怎么能忘？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这充满了冰冷和疏离的回答，使张天凡的心再次被狠狠扎了一下，“那么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时候好的？”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是我让那些鬼魂们帮我找来草药，是我细心地照顾你，用那些草药治好了你，怎么就与我无关？”
楚煜冰冷地直视着张天凡，没有回答。
张天凡回想了下，应该是在五天前，那时他隐约感觉楚煜略显反常，却并没细想。
“是在五天前，对吗？”张天凡见楚煜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苦笑了下：“看来我猜对了，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在装瞎，看我为你忙前忙后，被你耍的团团转，很得意很开心吧？”
楚煜的心早已颤抖不已，但面上依旧冷冰冰还带着几分傲慢地直视着他。
“那么，这些天，你看着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有没有感动过？有没有想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感动？或许有点吧，但我从未想过要真的和你在一起。何况，我从没向你做个任何承诺，也没回应过你的承诺。”
张天凡闻言，再次苦笑：“最后一个问题，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些冰冷而残酷的话语，汇集成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张天凡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破了个洞，冷冽的寒风随着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通过破洞游向全身。
“我以为，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你至少会被我的付出所感动，让你我属于彼此。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连朋友都算不上，那就更谈不上喜欢了，对吗？呵呵！真是可笑，原来我这二货演了那么久的独角戏，只为了感动我自己啊！”
张天凡眼含哀怨与心痛，无声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紧跟着掉落。
楚煜急忙避开张天凡的眼睛，仰望着黎明前的夜空，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任何情绪外露。
因为，他不止感受到张天凡的心痛和心碎，也感受到自己心痛和心碎的声音。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告诉张天凡：你不是在演独角戏，不是自我感动，我曾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把自己当成你的男主角，也真的想过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我现在身不由己，怕我这双沾满鲜血的手，配不上你，更怕会害死你。
当他再次看向张天凡时，满脸充斥着冷漠与不屑，“眼泪这种懦弱又能博取同情的东西，或许对别人有用，但对我没用！你快走吧。”
张天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麻木到望着他，无声的哭泣。
楚煜看着张天凡，那颗颗泪水如同刀子一般，凌迟着他的心。
他再也受不了，转身背对着张天凡，“算了，你不走，我走。我的装备，全给你。”
楚煜话音一落，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次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张天凡见楚煜并没有停下脚步，立刻喊道：“阿煜！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应该不会，也但愿不会。”楚煜很想再回头看张天凡一眼，但他不能。
以防张天凡追上来，他只能急速奔跑。
同时，用拼命奔跑来宣泄内心的不舍与痛苦：天凡，对不起，我撒谎了。如果将来我能活着获得自由身，一定会去找你。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
到那时，我一定向你解释清楚，好好向你道歉。如果你能原谅我接受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生命的终结。
……
而张天凡，见楚煜眨眼间就跑得没影儿了，绝望的惨然一笑：“原来，你不止是不喜欢我，还这么讨厌我，唯恐对我避之不及。原来，失恋心痛是这么糟糕这么扎心的感觉。
呵呵，看来我不止是二，更是傻，傻得可笑！竟然天真的以为，狼会爱上羊。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
张天凡擦干眼泪，回到山洞看了一眼楚煜的装备包，又看向那顶二人共住了十二个夜晚的帐篷，发起了呆……
然而，当楚煜向另一座山头跑至多半时，正好遇见要去与他汇合的小陈等人。
“老大，出什么事了，跑那么急？”小陈问道。
楚煜喘息着回答：“没事，只是急着来找你们。”
小陈很高兴：“您的伤好利索了？”
楚煜点头：“嗯。”
“诶？您的装备包呢？”小陈见楚煜并没有携带装备，而且也没见到张天凡，便问：“张天凡呢？”
“是啊，天凡怎么没跟您一起？”庞茂持着手电向楚煜身后的路照去。
“不用看了。”楚煜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儿？什么情况？”庞茂不解地问道。
“我们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张天凡。他不仅设法及时救了大家，杀了暗害我们的叛徒，为我们安顿好一切，还亲自照顾身受重伤的我这么多天。
可周所众知，他并不愿跟我们一起涉险。原本，我只是因庞茂提起他有个好兄弟是渡灵师，拉他入伙辅助我处理灵异事件，能提高大家的生存机率，这才强迫他跟我们走。
只是没想到，他这渡灵师的能力也不怎么样，菜鸟一只！行至现在，他几乎没派上什么用场，唯有这一次帮了大忙！
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允许他回到原本平静安逸的生活。他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我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把我的那份装备给了他，让他走了。”
“原来是这样。”小陈遥望着楚煜发射信号弹的位置，猜到那应该就是他们之前暂住的山洞附近，“小张兄弟虽然偶尔有些冲动，但他开朗、善良、心思单纯，分明跟我们不是同一种人，不适合入伙。但愿，他平安返回。”
庞茂也遥望向那边，神情复杂：“走了好，不用像我们一样，不仅怕各种意外，还怕被同伴背叛暗害。可惜然并卵，怕也没用！该死面朝天，不死过肥年！
不过话说，都不来跟我们告个别，就这么走了，太不仗义！既然楚老大都答应放他走，难道还怕我们把他强行扣下不成？”
“谁现在想要退出，都可以。前提是，人和钱只能要一样，还必须得能像张天凡那样立个大功！他，是被强迫来的，一分钱都还没收，你们可提前都收了一半酬劳！”
楚煜顿了顿又道：“能跟我走到最后的，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功不可没！
你们当中，不少人不是第一次跟我做任务，可以相互问问，你们的卖命钱，在事成之后不仅一分不少，还比原先说定的价格高出三分之一！尤其是庞茂！
小陈是跟我出生入死五年的老部下，我给他的酬劳比你们的高，是理所当然。而庞茂很有潜力，因此他的酬劳仅在小陈之下。好好干，庞茂，争取早日正式进入组织内部，组织和我都不会亏待你。”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庞茂身上。
他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仔细回想了下楚老大的话，不仅没有哪里不对劲，还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他喜滋滋道：“谢谢楚老大提携，我一定好好干，为组织为老大您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楚煜微微点头，心中冷笑：看在天凡的面子上，我不会亲手杀你，不代表不会有人因别的事，惦记上你的命！
他缓缓走到张天凡的面前，两两相望，沉默半晌。
张天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喜你眼睛好了。”
“谢谢。”楚煜的语气中，不止带着冰冷的客套，还有明显的疏离感。
张天凡的心，又被扎了一下，却依旧保持笑容：“什么时候好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没必要。”楚煜的声音，更冷了。
“没必要？呵！”张天凡含着泪依旧在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我们两个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没必要’这种话？”
“不是我们，是我和你，十二天的露水情缘而已，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何必在意？忘了吧，回去吧。
按我之前说的，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的大部分装备和车，给你。在他们赶来汇合之前，你快走吧。”楚煜决然地说道。
“又赶我走？而且你竟然把我对你掏心掏肺的感情，当成是你根本不放在心上的露水情缘？还让我忘记？可我怎么能忘？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这充满了冰冷和疏离的回答，使张天凡的心再次被狠狠扎了一下，“那么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时候好的？”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是我让那些鬼魂们帮我找来草药，是我细心地照顾你，用那些草药治好了你，怎么就与我无关？”
楚煜冰冷地直视着张天凡，没有回答。
张天凡回想了下，应该是在五天前，那时他隐约感觉楚煜略显反常，却并没细想。
“是在五天前，对吗？”张天凡见楚煜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苦笑了下：“看来我猜对了，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在装瞎，看我为你忙前忙后，被你耍的团团转，很得意很开心吧？”
楚煜的心早已颤抖不已，但面上依旧冷冰冰还带着几分傲慢地直视着他。
“那么，这些天，你看着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有没有感动过？有没有想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感动？或许有点吧，但我从未想过要真的和你在一起。何况，我从没向你做个任何承诺，也没回应过你的承诺。”
张天凡闻言，再次苦笑：“最后一个问题，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些冰冷而残酷的话语，汇集成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张天凡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破了个洞，冷冽的寒风随着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通过破洞游向全身。
“我以为，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你至少会被我的付出所感动，让你我属于彼此。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连朋友都算不上，那就更谈不上喜欢了，对吗？呵呵！真是可笑，原来我这二货演了那么久的独角戏，只为了感动我自己啊！”
张天凡眼含哀怨与心痛，无声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紧跟着掉落。
楚煜急忙避开张天凡的眼睛，仰望着黎明前的夜空，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任何情绪外露。
因为，他不止感受到张天凡的心痛和心碎，也感受到自己心痛和心碎的声音。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告诉张天凡：你不是在演独角戏，不是自我感动，我曾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把自己当成你的男主角，也真的想过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我现在身不由己，怕我这双沾满鲜血的手，配不上你，更怕会害死你。
当他再次看向张天凡时，满脸充斥着冷漠与不屑，“眼泪这种懦弱又能博取同情的东西，或许对别人有用，但对我没用！你快走吧。”
张天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麻木到望着他，无声的哭泣。
楚煜看着张天凡，那颗颗泪水如同刀子一般，凌迟着他的心。
他再也受不了，转身背对着张天凡，“算了，你不走，我走。我的装备，全给你。”
楚煜话音一落，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次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张天凡见楚煜并没有停下脚步，立刻喊道：“阿煜！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应该不会，也但愿不会。”楚煜很想再回头看张天凡一眼，但他不能。
以防张天凡追上来，他只能急速奔跑。
同时，用拼命奔跑来宣泄内心的不舍与痛苦：天凡，对不起，我撒谎了。如果将来我能活着获得自由身，一定会去找你。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
到那时，我一定向你解释清楚，好好向你道歉。如果你能原谅我接受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生命的终结。
……
而张天凡，见楚煜眨眼间就跑得没影儿了，绝望的惨然一笑：“原来，你不止是不喜欢我，还这么讨厌我，唯恐对我避之不及。原来，失恋心痛是这么糟糕这么扎心的感觉。
呵呵，看来我不止是二，更是傻，傻得可笑！竟然天真的以为，狼会爱上羊。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
张天凡擦干眼泪，回到山洞看了一眼楚煜的装备包，又看向那顶二人共住了十二个夜晚的帐篷，发起了呆……
然而，当楚煜向另一座山头跑至多半时，正好遇见要去与他汇合的小陈等人。
“老大，出什么事了，跑那么急？”小陈问道。
楚煜喘息着回答：“没事，只是急着来找你们。”
小陈很高兴：“您的伤好利索了？”
楚煜点头：“嗯。”
“诶？您的装备包呢？”小陈见楚煜并没有携带装备，而且也没见到张天凡，便问：“张天凡呢？”
“是啊，天凡怎么没跟您一起？”庞茂持着手电向楚煜身后的路照去。
“不用看了。”楚煜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儿？什么情况？”庞茂不解地问道。
“我们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张天凡。他不仅设法及时救了大家，杀了暗害我们的叛徒，为我们安顿好一切，还亲自照顾身受重伤的我这么多天。
可周所众知，他并不愿跟我们一起涉险。原本，我只是因庞茂提起他有个好兄弟是渡灵师，拉他入伙辅助我处理灵异事件，能提高大家的生存机率，这才强迫他跟我们走。
只是没想到，他这渡灵师的能力也不怎么样，菜鸟一只！行至现在，他几乎没派上什么用场，唯有这一次帮了大忙！
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允许他回到原本平静安逸的生活。他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我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把我的那份装备给了他，让他走了。”
“原来是这样。”小陈遥望着楚煜发射信号弹的位置，猜到那应该就是他们之前暂住的山洞附近，“小张兄弟虽然偶尔有些冲动，但他开朗、善良、心思单纯，分明跟我们不是同一种人，不适合入伙。但愿，他平安返回。”
庞茂也遥望向那边，神情复杂：“走了好，不用像我们一样，不仅怕各种意外，还怕被同伴背叛暗害。可惜然并卵，怕也没用！该死面朝天，不死过肥年！
不过话说，都不来跟我们告个别，就这么走了，太不仗义！既然楚老大都答应放他走，难道还怕我们把他强行扣下不成？”
“谁现在想要退出，都可以。前提是，人和钱只能要一样，还必须得能像张天凡那样立个大功！他，是被强迫来的，一分钱都还没收，你们可提前都收了一半酬劳！”
楚煜顿了顿又道：“能跟我走到最后的，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功不可没！
你们当中，不少人不是第一次跟我做任务，可以相互问问，你们的卖命钱，在事成之后不仅一分不少，还比原先说定的价格高出三分之一！尤其是庞茂！
小陈是跟我出生入死五年的老部下，我给他的酬劳比你们的高，是理所当然。而庞茂很有潜力，因此他的酬劳仅在小陈之下。好好干，庞茂，争取早日正式进入组织内部，组织和我都不会亏待你。”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庞茂身上。
他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仔细回想了下楚老大的话，不仅没有哪里不对劲，还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他喜滋滋道：“谢谢楚老大提携，我一定好好干，为组织为老大您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楚煜微微点头，心中冷笑：看在天凡的面子上，我不会亲手杀你，不代表不会有人因别的事，惦记上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