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捉鱼
魏长风以生前姿态现身，看见张天凡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平。
“我早就说过，他不值得，你偏不听！现在看看，三十年的阳寿，就换来一个被冷血无情白眼狼抛弃的结果，还觉得值得吗？可有后悔？”
张天凡缓缓摇头，颓然道：“不知道，不想谈论这些，我只想静静。”
魏长风无奈摇头，却也没有再回到锁灵手串内。
他遥想当年，被爱人所伤时，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孤家寡人的承受了一切，直到死去。
因此他觉得，此刻的张天凡应该是需要有个人陪伴的，即便他早已不是人类……
直到晌午，阳光出奇的温和。
张天凡站在洞口，下意识抬头去看那轮太阳，却还是被阳光刺激的睁不开眼，下意识抬手遮挡，又下意识张开五指透过指缝眯着眼，偷窥般的看向太阳，即便那阳光依旧刺眼……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低头苦笑：“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呵呵！”
他抬起头时，恢复了以往自信阳光的笑容，“魏大哥，你会捉鱼吗？”
魏长风一愣：“……”
……
河岸边，魏长风教张天凡用藤蔓编制了两个鱼篓。
今日的水位略有下降，河水也不再那么浑浊，水底的鱼虾肉眼可见，捉起来并不费劲。
不多会儿，这二人……确切地说，是一人一鬼，捉满了两篓子的鱼虾，欣喜地上了岸，将鱼虾倒在地上。
魏长风看着张天凡熟练地用匕首刮掉鱼鳞开膛破肚，啧了啧嘴：“张老弟，咱俩抓了这么多鱼虾，你打算是红烧？香辣？清蒸？还是油炸？不过可惜呀，我又吃不到，只能闻个味儿，就你一人吃，吃不完岂不是要暴殄天物？”
“您要么叫我小张兄弟，要么叫我天凡，一口一个张老弟的叫着，听着怪别扭，好像我年纪有多大似得！”张天凡佯装不满：“再说了，谁告诉你抓这些鱼虾是仅供我一人吃的？我要把这些都晒成干，做储备粮。”
魏长风连连点头：“嗯，这主意不错，你总吃压缩饼干，我看你都快变成干儿了！”
“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瘦？”张天凡笑着：“不过话说魏大哥，您既然有这技术活儿，干嘛不早教我？害我那些天只能脱了衣服打个结用来装鱼虾，河水那么冷，冻的我好几次都差点上不了岸！”
魏长风讪讪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眼神躲闪：“你那不是没问过我吗？不过遥想当年，我家虽是富贵，但我年少时也爱偷偷溜出家门下河捉鱼虾，涂个乐子。
年长些了，就不再做这种幼稚的事。如今看见你，不禁回想起那时的自己……你跟我年少时很像。”
“像？呵呵！”张天凡盯着魏长风那几百年没剃过的胡渣，和一脸的沧桑，嘲讽道：“我真看不出咱俩哪儿里像？”
魏长风自然明白张天凡指的是什么，尴尬一笑：“我这不岁数搁那摆着嘛，当然跟你们这二十多的青年小伙没法比。何况五百年前的男子们，过了而立之年，正常男人都会留胡须，没有胡须的，除非是太监。因此，我说的是你很像我年少时的性格。”
“哦，原来您年少时，也是个时而靠谱时而不靠谱的菜鸟二货啊？”
“谁谁谁二？谁菜了？小张兄弟，你到底会不会聊天？不会聊的话你魏大哥我可以教你，但你千万不能把天儿聊死了……”
“得得得，怪我不会聊行了吧？您赶紧告诉我，把它们晒成干儿需要几天？我没弄过这些，不懂这个。”
“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直接晒啦，不然还没成干儿就先臭了！”魏长风抱着双手：“你去把姓楚那混蛋包里的盐和佐料拿来，我教你！”
张天凡依言行事，用盐和佐料把鱼腌制好，整齐地摆放在擦干净的石头上。
“通常，把鱼肉类制成干有两种做法，一是放在通风干燥避光的地方，等它自然风干；二是放在大太阳底下晒干或其他方式烘干。
但我更倾向晾干，因为那样不会有其他味道，缺点是容易在凉置的过程中自然腐败。而腌制后晒干，过程中基本不会腐败，就算有点也损失不大，只是味道容易改变，容易带点臭味，虽然多洗洗就好，可我不喜欢。
不过，这两种方式都至少需要个十天半月不等。你要是着急，我还有种不费时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晾干的办法。”
“我当然着急！什么办法？您快点告诉我，别卖关子！”张天凡一脸急切。
魏长风得意地笑着，捋了捋下巴上那撮根本捏不住的胡须：“求我啊。”
张天凡哭笑不得：“你都要了我三十年阳寿，现在就为这么一丁点的芝麻小事，还要我求你？你、你这也太、太不够意思了吧？”
“对！就这么一丁点的芝麻小事，不是把你难住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求我啊？”
看着魏长风那副幸灾乐祸的悠然样子，张天凡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当然，他没那个能力，就算有也不会真咬，只是被气得不轻，想想而已。
虽然以前从没求过别人，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求个人嘛，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张天凡一脸苦相：“魏大哥、魏大叔、魏爷爷、魏祖宗，晚辈这厢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
魏长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以我生前年纪，做你叔伯辈的正好合适，按照故去这么多年，做你祖宗辈的也合适。说不定，你祖宗见了我都得行礼磕。嗯，这忙我帮了！”
“……”你这死老鬼！坑我也就算了，特么连我家祖宗的便宜都要占！真搞不懂，你这死老鬼是怎么留存在世间这么多年的？
心中骂归骂，但张天凡明白，目前身边也只有魏长风能帮上他，而且是真心愿意帮他。
就见魏长风朝着摆满了鱼虾的石头，挥了挥袍袖，一股劲风似从袖中来。
那些鱼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风干，但也不算太干，而是看起来还残留着一些肉质的饱满度。手摸上去，外硬内里略软。
“这叫八分干，要是全干透了，做熟之后味道和口感就差了很多。以我的经验，按照这气候，半个月之内，绝不会腐败！不仅够你返回时吃，回家估摸着还够你吃好几天的。”魏长风对于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张天凡略带疑虑：“您确定，这样没干透不会坏掉吗？”
“确定！”魏长风自信满满：“要是坏了，我包赔！”
“那就好，多谢魏大哥、魏大叔、魏爷爷、魏……”
“别魏了！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就像之前那样，叫我魏大哥，听着顺耳！”
“好嘞，魏大哥！不过我很好奇，您这是生前的经验，还是……”
“自然是生前经验，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年少时也爱下河摸鱼，自然懂得这些。”
“那……要不，您跟我说说您生前往事呗！就当是闲聊嘛！”
魏长风本来挺高兴，刚要开口，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皱眉长叹一声，“没什么可聊的，我去溜达溜达，你自便。”
“诶？魏大哥？魏……”
魏长风已没了踪影。
张天凡摇了摇头，知道魏长风生前风光过，也知道他是被爱人害死，只是不知道详细情况，本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他要想说自己会透露的。
在张天凡将那些风干的鱼虾装进楚煜留下的密封袋内，放进装备包中之后，他做了一根鱼竿，坐在河岸边悠闲地钓着鱼。
把钓上来的新鲜鱼处理好之后，用楚煜教他的方法，将那条鱼烤的很香……
魏长风闻着味儿回来了，满足的闻饱了鱼香，这才正经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返回？”
张天凡神秘一笑：“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魏长风是真有点急了：“之前，我们做交易的条件可是说得好好的，我帮你救了他，你给我三十年阳寿，然后还我自由。现在，我还帮你做了这么多，你不能出尔反尔！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杀了你都有可能！”
“嚯！要不要这么狠？刚才还叫我小张兄弟，这会儿就扬言要杀我？您可真性急！
不过话说，您是属猴的吧？这么急？我又没说不走，更没有要出尔反尔的意思，只是不着急一时。再等等，您陪我两天呗！”张天凡笑着说道。
“陪你两天？干嘛？陪你走出林子，把你送回家？”魏长风没好气地问道。
张天凡讪讪地笑着：“如果可以送我回家，那最好，如果您不愿意也没关系。其实我呢，就是觉得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想多呆两天用来亲近这原始的大自然，还有这些野生鱼虾。
当然，也包括想要跟您多联络联络感情，还有就是，想让您多教我些野外生存技能。”
魏长风察觉到他话中有话，“臭小子！你最好对我实话实话，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张天凡无奈地笑了……
“我早就说过，他不值得，你偏不听！现在看看，三十年的阳寿，就换来一个被冷血无情白眼狼抛弃的结果，还觉得值得吗？可有后悔？”
张天凡缓缓摇头，颓然道：“不知道，不想谈论这些，我只想静静。”
魏长风无奈摇头，却也没有再回到锁灵手串内。
他遥想当年，被爱人所伤时，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孤家寡人的承受了一切，直到死去。
因此他觉得，此刻的张天凡应该是需要有个人陪伴的，即便他早已不是人类……
直到晌午，阳光出奇的温和。
张天凡站在洞口，下意识抬头去看那轮太阳，却还是被阳光刺激的睁不开眼，下意识抬手遮挡，又下意识张开五指透过指缝眯着眼，偷窥般的看向太阳，即便那阳光依旧刺眼……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低头苦笑：“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呵呵！”
他抬起头时，恢复了以往自信阳光的笑容，“魏大哥，你会捉鱼吗？”
魏长风一愣：“……”
……
河岸边，魏长风教张天凡用藤蔓编制了两个鱼篓。
今日的水位略有下降，河水也不再那么浑浊，水底的鱼虾肉眼可见，捉起来并不费劲。
不多会儿，这二人……确切地说，是一人一鬼，捉满了两篓子的鱼虾，欣喜地上了岸，将鱼虾倒在地上。
魏长风看着张天凡熟练地用匕首刮掉鱼鳞开膛破肚，啧了啧嘴：“张老弟，咱俩抓了这么多鱼虾，你打算是红烧？香辣？清蒸？还是油炸？不过可惜呀，我又吃不到，只能闻个味儿，就你一人吃，吃不完岂不是要暴殄天物？”
“您要么叫我小张兄弟，要么叫我天凡，一口一个张老弟的叫着，听着怪别扭，好像我年纪有多大似得！”张天凡佯装不满：“再说了，谁告诉你抓这些鱼虾是仅供我一人吃的？我要把这些都晒成干，做储备粮。”
魏长风连连点头：“嗯，这主意不错，你总吃压缩饼干，我看你都快变成干儿了！”
“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瘦？”张天凡笑着：“不过话说魏大哥，您既然有这技术活儿，干嘛不早教我？害我那些天只能脱了衣服打个结用来装鱼虾，河水那么冷，冻的我好几次都差点上不了岸！”
魏长风讪讪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眼神躲闪：“你那不是没问过我吗？不过遥想当年，我家虽是富贵，但我年少时也爱偷偷溜出家门下河捉鱼虾，涂个乐子。
年长些了，就不再做这种幼稚的事。如今看见你，不禁回想起那时的自己……你跟我年少时很像。”
“像？呵呵！”张天凡盯着魏长风那几百年没剃过的胡渣，和一脸的沧桑，嘲讽道：“我真看不出咱俩哪儿里像？”
魏长风自然明白张天凡指的是什么，尴尬一笑：“我这不岁数搁那摆着嘛，当然跟你们这二十多的青年小伙没法比。何况五百年前的男子们，过了而立之年，正常男人都会留胡须，没有胡须的，除非是太监。因此，我说的是你很像我年少时的性格。”
“哦，原来您年少时，也是个时而靠谱时而不靠谱的菜鸟二货啊？”
“谁谁谁二？谁菜了？小张兄弟，你到底会不会聊天？不会聊的话你魏大哥我可以教你，但你千万不能把天儿聊死了……”
“得得得，怪我不会聊行了吧？您赶紧告诉我，把它们晒成干儿需要几天？我没弄过这些，不懂这个。”
“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直接晒啦，不然还没成干儿就先臭了！”魏长风抱着双手：“你去把姓楚那混蛋包里的盐和佐料拿来，我教你！”
张天凡依言行事，用盐和佐料把鱼腌制好，整齐地摆放在擦干净的石头上。
“通常，把鱼肉类制成干有两种做法，一是放在通风干燥避光的地方，等它自然风干；二是放在大太阳底下晒干或其他方式烘干。
但我更倾向晾干，因为那样不会有其他味道，缺点是容易在凉置的过程中自然腐败。而腌制后晒干，过程中基本不会腐败，就算有点也损失不大，只是味道容易改变，容易带点臭味，虽然多洗洗就好，可我不喜欢。
不过，这两种方式都至少需要个十天半月不等。你要是着急，我还有种不费时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晾干的办法。”
“我当然着急！什么办法？您快点告诉我，别卖关子！”张天凡一脸急切。
魏长风得意地笑着，捋了捋下巴上那撮根本捏不住的胡须：“求我啊。”
张天凡哭笑不得：“你都要了我三十年阳寿，现在就为这么一丁点的芝麻小事，还要我求你？你、你这也太、太不够意思了吧？”
“对！就这么一丁点的芝麻小事，不是把你难住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求我啊？”
看着魏长风那副幸灾乐祸的悠然样子，张天凡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当然，他没那个能力，就算有也不会真咬，只是被气得不轻，想想而已。
虽然以前从没求过别人，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求个人嘛，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张天凡一脸苦相：“魏大哥、魏大叔、魏爷爷、魏祖宗，晚辈这厢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
魏长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以我生前年纪，做你叔伯辈的正好合适，按照故去这么多年，做你祖宗辈的也合适。说不定，你祖宗见了我都得行礼磕。嗯，这忙我帮了！”
“……”你这死老鬼！坑我也就算了，特么连我家祖宗的便宜都要占！真搞不懂，你这死老鬼是怎么留存在世间这么多年的？
心中骂归骂，但张天凡明白，目前身边也只有魏长风能帮上他，而且是真心愿意帮他。
就见魏长风朝着摆满了鱼虾的石头，挥了挥袍袖，一股劲风似从袖中来。
那些鱼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风干，但也不算太干，而是看起来还残留着一些肉质的饱满度。手摸上去，外硬内里略软。
“这叫八分干，要是全干透了，做熟之后味道和口感就差了很多。以我的经验，按照这气候，半个月之内，绝不会腐败！不仅够你返回时吃，回家估摸着还够你吃好几天的。”魏长风对于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张天凡略带疑虑：“您确定，这样没干透不会坏掉吗？”
“确定！”魏长风自信满满：“要是坏了，我包赔！”
“那就好，多谢魏大哥、魏大叔、魏爷爷、魏……”
“别魏了！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就像之前那样，叫我魏大哥，听着顺耳！”
“好嘞，魏大哥！不过我很好奇，您这是生前的经验，还是……”
“自然是生前经验，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年少时也爱下河摸鱼，自然懂得这些。”
“那……要不，您跟我说说您生前往事呗！就当是闲聊嘛！”
魏长风本来挺高兴，刚要开口，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皱眉长叹一声，“没什么可聊的，我去溜达溜达，你自便。”
“诶？魏大哥？魏……”
魏长风已没了踪影。
张天凡摇了摇头，知道魏长风生前风光过，也知道他是被爱人害死，只是不知道详细情况，本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他要想说自己会透露的。
在张天凡将那些风干的鱼虾装进楚煜留下的密封袋内，放进装备包中之后，他做了一根鱼竿，坐在河岸边悠闲地钓着鱼。
把钓上来的新鲜鱼处理好之后，用楚煜教他的方法，将那条鱼烤的很香……
魏长风闻着味儿回来了，满足的闻饱了鱼香，这才正经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返回？”
张天凡神秘一笑：“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魏长风是真有点急了：“之前，我们做交易的条件可是说得好好的，我帮你救了他，你给我三十年阳寿，然后还我自由。现在，我还帮你做了这么多，你不能出尔反尔！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杀了你都有可能！”
“嚯！要不要这么狠？刚才还叫我小张兄弟，这会儿就扬言要杀我？您可真性急！
不过话说，您是属猴的吧？这么急？我又没说不走，更没有要出尔反尔的意思，只是不着急一时。再等等，您陪我两天呗！”张天凡笑着说道。
“陪你两天？干嘛？陪你走出林子，把你送回家？”魏长风没好气地问道。
张天凡讪讪地笑着：“如果可以送我回家，那最好，如果您不愿意也没关系。其实我呢，就是觉得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想多呆两天用来亲近这原始的大自然，还有这些野生鱼虾。
当然，也包括想要跟您多联络联络感情，还有就是，想让您多教我些野外生存技能。”
魏长风察觉到他话中有话，“臭小子！你最好对我实话实话，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张天凡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