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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
乌云密布的城外，秃鹫的嘶哑伴着山谷的回音。沈翊的蔷薇落了，花瓣随风而去，自由又凄惨。孙志彪发疯般在雨里奔跑，脸上看不清是雨还是泪。良久，他用手比作枪，对着自己胸口扬了扬。
我生来就是失败的。
我像只秃鹫，囫囵吞噬了你腐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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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明明是恨沈翊的。他孙志彪这辈子最恨警察。
魏河刑警队最近盯上了孙志彪，为了获取娱乐城的人员信息，新来的沈翊孤身奋勇背着画板来到娱乐城。刚入社会的沈翊心高气傲，自认为他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却不知以孙志彪的势力，早已将他的生平都调查了个一干二净。“沈警官，宏远好玩吗？”孙志彪掐着沈翊的脖子，带着玩味在他耳边轻语，沈翊才发觉自己早已露出破绽，此刻的他却动弹不得。在沈翊晕过去的前一秒，他看见孙志彪的表情，那笑容恐怖又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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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孙志彪关在了宏远。
沈翊是在孙志彪的床上醒来的，他双手被麻绳捆着，沈翊动了动身子，发现被绑了太久，手臂已经充血麻木了。孙志彪在这时进了门，看见床上的人在挣扎，加快了逼近的脚步。沈翊愤怒地盯着孙志彪:“孙志彪你放开我！”“你他妈放了我！”“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袭警了！”孙志彪听的心烦，加上本就对警察厌恶，直接一脚将沈翊踢到了床下。“沈警官，我想你没弄清楚现在的局势……”孙志彪朝沈翊脸上吹了一口气，混杂着烟酒味，让沈翊终于认识到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在这里，我才是规矩。”
孙志彪仔细地打量着沈翊，白白净净，细皮嫩肉，艹起来绝对舒服。沈翊感受到孙志彪灼热的目光，只觉得更加恶心，他别过头去不看他，孙志彪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注视自己。“好好看着我，好好看看我怎么艹你。”沈翊想过孙志彪会折磨自己，但没想过会是这样，要想活命的话，自己必须做出反抗，在孙志彪手伸进衣服的那一刻，他一脚踹到他的裆部。“嘶……”这一脚确实不轻，也实打实地惹怒了孙志彪，看来不好好伺候一顿，沈翊真的不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孙志彪揪着沈翊的头发，将人拖到了床上，见沈翊还在反抗，上去就是一耳光。“你以为你是谁？”孙志彪开始去撕扯沈翊的衣服“只要我还在，魏河还翻不了天。”沈翊的眼神逐渐惊恐“你放开！孙志彪你放开！你……”孙志彪才不顾沈翊的挣扎，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扒了个干净。沈翊长的真的很好看，白里透红的肢体在孙志彪眼里是赤裸裸的诱惑，光是看着，就已经起了反应。
他迫不及待拉开裤链，随手撸动了几下就掰开了沈翊的腿，没有扩张，没有润滑，就这样粗暴直接地捅了进去。“唔”沈翊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这样荒诞，他被一个男人强奸了。“沈警官放松，你咬着我了。”孙志彪的荤话在耳边响起，顾不得疼痛，沈翊开始扭动着想要逃脱，殊不知正爽了孙志彪。眼前的人像妖精一样诱人，孙志彪觉得自己真幸运，他艹到了这么好看的人。
孙志彪在床上从不温柔，他粗暴地掐着沈翊的腰开始剧烈的撞击。沈翊的尊严告诉自己不能叫出声，孙志彪恼羞成怒，一下一下更加地猛烈。“叫啊！你叫啊！”沈翊的身体一颠一颠，他咬紧嘴唇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孙志彪的手毫不留情地游走在沈翊的胸脯，每经过那两点，沈翊都要颤抖一下。疼，真的好疼。
孙志彪在这方面太有经验了，他将沈翊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M的形状将沈翊的那处一览无余，咕叽咕叽的水声响起，两人的连接处不断有液体流下，还伴着泡沫。孙志彪俯下身去，进入地更深了些，碰到了一个凸起的小点，沈翊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像达到目的般，孙志彪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啪啪的肉体碰撞声是他的兴奋剂，孙志彪沉闷的呼吸声不再冷静，床上交缠的人晃动幅度一次比一次大，沈翊再也忍不住，娇嫩的声音从嘴里溢出，伴随着脸上的潮红，有种说出来的色情，比孙志彪看的a片主角叫的还好听。
“啊……”孙志彪耸动着身子，沈翊摇着头娇喘，被绑的双手挣扎着，两条被支起的腿不自觉地一下又一下夹着孙志彪的头，就连小腹都能看到孙志彪的形状，孙志彪的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你说，射多少你的肚子会被填满。”沈翊惊恐地看着他“不……不要，孙志彪……”孙志彪低下头亲了亲沈翊的嘴角“你求我啊……沈警官，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沈翊咬紧了牙关，孙志彪见沈翊不为所动，动作又加大了起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再次从沈翊嘴里涌出，沈翊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撞得支零破碎。“我求你……”孙志彪得寸进尺“求我艹你。”“求你……艹我……”有泪在沈翊眼角流出，“我听不清。”“求你……艹我……”沈翊的哭声与叫声再也隐瞒不住。“沈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孙志彪点燃一根烟，将滚烫的烟灰抖落在沈翊的肚皮上。孙志彪很满意自己的战利品，他拍了拍沈翊的屁股。“你像一条撅着屁股求艹的母狗。”
沈翊不记得那晚自己被折磨了多少次，他不愿意想起那可怕的一幕，踏进宏远，是沈翊做的最后悔的事。
床上斑迹驳驳，到处是两人欢爱的痕迹，孙志彪在那个没有月亮的一晚一次又一次达到了高潮。他彻底将沈翊玩了个遍，沈翊也彻底放弃了自己，哪怕孙志彪后来将他捆绑的双手解开，他也不再反抗挣扎。淫乱的词汇贯穿沈翊的双耳，他闭上眼，好像这样就能舒服些。孙志彪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殴打，只是一晚，沈翊的身上已经布满伤痕。完事后合不拢的部位，沙哑干燥的喉咙，磨破的膝盖，嘴上，肚子上，腿上，全是白色的液体。通红的是沈翊的身体，随着身体毁灭的，是沈翊敏感脆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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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的失踪让魏河警队加强了调查，但调查多次仍然无果，他们就默认了沈翊的失踪，再是遗憾也都无济于事。沈翊在那晚后被孙志彪锁在了房间，白天有人按时送饭，晚上就沦为孙志彪发泄情欲的工具。沈翊试过绝食，孙志彪就在白天把人摁在阳台玻璃上操弄。沈翊抵抗孙志彪的强暴，他就被人绑住四肢，全身涂上发情的药物，孙志彪就这样等着他来求操。病态的是孙志彪处理人的手段多的是，更病态的是，孙志彪爱上了沈翊。
沈翊像被操控的提现木偶，麻木地叫床，麻木地吃饭，麻木地接受孙志彪病态的爱，他不是那个骄傲自信的小画家，他是孙志彪独属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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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的第二年冬天，沈翊逃走了。
孙志彪疯了一般搜刮魏河，在沈翊来警局报案前把沈翊抓了回来。 魏河的冬天很冷，孙志彪把人扒光了吊在屠宰场，皮鞭的声音响彻而清脆。
“为什么要逃走呢？是我对你不够好吗？”孙志彪红着眼睛挑起沈翊的下巴，沈翊的嘴角有血，孙志彪就为他吻干，又撕咬出新的血迹。沈翊颤抖着，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当年的傲劲，火辣辣的疼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逃不掉。孙志彪在晚上又一次强上了沈翊，这是第多少次了，沈翊也记不清。孙志彪这晚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牵扯着伤口，沈翊的叫声早已不成型。他的指甲在孙志彪背上留下无数条刮痕，孙志彪也不恼，他就这样一点点吞噬他，结束后，沈翊第一次见孙志彪轻柔地抱着自己道歉。“对不起，不要走……”沈翊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竟然对这样一个恶魔产生了一丝怜悯。
第二天一早，孙志彪就拿着棉签给沈翊上药，他从没这么温柔过，沈翊浑身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他才26岁，自己的皮肤却早已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疤。沈翊膝盖上的伤从未好过，每次结痂，伤口都会因下一次上床的跪资破裂，隔天孙志彪又会为自己清理。
沈翊被带上了项圈和铁链，像只狗一样，被永久地困在名为孙志彪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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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27岁那天，孙志彪问他想要什么礼物。说来可笑，一个被囚禁的奴隶，竟然有资格要礼物。沈翊被生活磨去了棱角，他看着窗外的飞鸟，淡淡地来了一句:“我想画画。”
孙志彪给沈翊打造了一间画室，除了出门，现在的孙志彪什么都依着沈翊。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沈翊的，孙志彪也说不清楚，他的爱骄傲又自卑，他不该对一个人质产生感情，可沈翊总会莫名地吸引着他。是床上喊疼求他轻点的沈翊，是倔强赌气然后被自己强上的沈翊，是不给自己一点好脸色的沈翊……真可笑，沈翊对自己应该恨之入骨，自己却这么不要脸地爱上了他。
沈翊快三年没拿过画笔，初碰笔时，他的手还有一点颤抖。沈翊再也绷不住，他攥着笔，抱着画板痛哭。他在画布上甩了一抹红，一遍又一遍，画着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蔷薇，蔷薇中间是沈翊捧着过去自己的头颅。画中的沈翊神情忧伤麻木，不一样的是头颅的表情自信而坚毅。蔷薇肆意地开满画作，颜料还没干，沈翊流着泪亲吻着画中的自己。
沈翊亲手杀死了三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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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关的第四年，孙志彪向沈翊求婚了。
沈翊就这样冷漠地看着一脸深情的孙志彪。孙志彪单膝跪地，在布满蔷薇花的房间吻上沈翊的手背。沈翊说你用你的血养活一束白蔷薇我就和你在一起。孙志彪毫不留情地割破手腕，血流进了花瓶，白蔷薇养成了红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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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关的第七年，他和孙志彪住进了郊外的大别墅，别墅的栏杆上，开满了蔷薇。沈翊再也没说过要逃跑，闲时就画画，画了一幅又一幅蔷薇。那天，沈翊的画中画了一个人脸，是笑着的孙志彪。画里的人没有板着脸，而是温柔地笑着。孙志彪看到后抱起沈翊转圈，亲吻地格外温柔，这是沈翊第一次表达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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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关的第八年，他瘦了好多，头也经常疼。医生说沈翊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要多接触社会。孙志彪就不再关沈翊，还带着沈翊去了城里，带他去逛街，游乐场，公园，把以前从没有的约会项目全部体验了一遍，最后，沈翊要求在警局门口看一眼。孙志彪虽然气，但还是同意了，沈翊裹得严严实实，在警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愣愣地站了好久，孙志彪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眼熟。天黑后孙志彪想就在城里开间房休息，要拿身份证时才发觉，沈翊在这个社会上已经失踪八年，身份证早已被注销了。回来后，沈翊状态好了许多，乖乖吃饭了，有时还能和孙志彪开几句玩笑。孙志彪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着，他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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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失踪的第九年，脾气开始暴躁，经常摔东西，孙志彪就默默跟在后面收拾残局。后半年时，沈翊经常精神恍惚，还总是跑出别墅惹怒孙志彪。孙志彪又一次没忍住，将人拖回来打了一巴掌。“沈翊！你不许跑！你是我的！你跑不了……你跑不了的沈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翊却在挨了一掌后开始大笑，孙志彪吓着了，跪在沈翊面前说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孙志彪！这才是你哈哈哈哈哈哈……你不配！你不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志彪听不懂沈翊的胡言乱语，只觉得自己下手狠了，死死地抱住沈翊。
年末那天，沈翊让孙志彪再带自己去了警局。警局外，沈翊在车里远远地望着局里几个忙碌的身影，孙志彪感觉这一刻的沈翊好疏远。他还在发呆，沈翊已经转了过来。“走吧。”沈翊眼里有泪，他看着孙志彪，好像要穿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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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失踪的第十年。沈翊在生日那天再一次跑出了别墅。那天下着大雨，后山的蔷薇被雨滴打的七零八落。沈翊以前说想看蔷薇，孙志彪就种了满山蔷薇。
沈翊光着脚在雨里狂奔，孙志彪在后面奋力地追赶。“沈翊！沈翊！”沈翊在断崖边停了下来。孙志彪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他就是心慌，眼前的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沈翊转过身对孙志彪笑着，他不顾孙志彪的呐喊，想鸟一样张开双臂，嘴里喃喃着什么，向后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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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秃鹫在天上盘旋，看着沈翊一点点咽气，啄开了他的皮肉，享受着这场鲜美的大餐。
“砰——”枪声贯彻山林，孙志彪的枪声吓走了秃鹫，他跌跌撞撞赶来时，沈翊的血已流尽。
沈翊的身边留下一个歪歪曲曲的血字，被雨水冲刷过，还剩下点点痕迹，孙志彪看了一遍又一遍，是一个“城”。
支持已久的信念终于崩塌，孙志彪抱着沈翊的尸体颤抖。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沈翊熟睡后嘴里嘟囔的人、被自己do晕失去意识时不自觉喊出的人、每次去城里都要去警局外静静观望的人，从来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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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赶来时，天又下起了大雨，好像在抱怨他为什么来的这么迟。孙志彪在雨里疯癫地笑着，杜城看到了沈翊破碎的尸体，拿起枪就对准了孙志彪。
“城警官，幸会。”孙志彪大笑地看着面前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刚被吓走的秃鹫不死心，冒着雨赶来又要品尝这一口鲜美，被孙志彪怒吼着赶走，立在远处的石头上怒视着他，孙志彪脸上一塌糊涂，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用手比作枪，在自己胸口扬了扬。
一旁的沈翊静静地躺着，孙志彪就这样看着他，好像只要沈翊让他去死，他就真的开枪。
“我放你自由了，你现在醒醒，我带你看医生，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孙志彪轻轻地在沈翊耳边说着，拉起沈翊的手就要走。沈翊的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孙志彪把沈翊的手又握紧了些“乖，我们走。”
“孙志彪！放下尸体！不然我就开枪了！！”杜城举着枪对孙志彪吼道。
“走啊！你走啊！你怎么不走啊！你不是要自由吗？你起来啊！”孙志彪拽着沈翊的胳膊，见沈翊没反应，又要背沈翊走。“我求你，我求求你好吗？你起来，你起来我求求你，我发誓我这次真的放你走，我真的不缠着你了，我求求你……沈翊……沈翊！……”
“砰——”孙志彪应声倒地，秃鹫再一次被吓到，扑闪着翅膀怨念地飞走。
警察们一拥而上，孙志彪看着杜城抱起沈翊的尸体，想拦住他，剧烈的疼痛却使自己越来越不清醒。
沈翊啊……骄傲又自卑的我，真的不配爱你。
他盛开在鲜血中，死在了沈翊最爱的蔷薇从里。
沈翊，这满山的蔷薇，也是我爱你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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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个认为对方死了，一个认为对方不要自己，就这样，他们错过了十年。
（这个番外算是我对文章的一些补充，包括沈翊杜城的感情，沈翊喜欢蔷薇的原因，为什么来宏远，为什么后来对孙志彪态度转变）
孙志彪调查过，那个警察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他苦笑着，这些年来，他自认为打动了沈翊，他以为沈翊对他的问候，对他的温柔、关心，甚至后来doi时他柔情的眼神，都是透过自己看别人啊。孙志彪想欺骗自己，他从不戳穿沈翊，他想知道沈翊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爱，哪怕一点点怜悯也好，没有，从来都没有。
孙志彪不知道沈翊为什么来宏远，他只知道他是为了调查自己，却不知道这个案子是杜城主办的，不然沈翊一个新人不会来这里，任自己囚养了十年。沈翊爱慕杜城他一直知道，但他从没想过沈翊的爱无私而热烈。这些年，沈翊想尽了办法给警局传递信息，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哪怕自己跑出去被打的半身不遂，也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留给了杜城。这十年，他们没有见过一面，他有太多不可言说，最后都变成了铁证，变成了送孙志彪进监狱了信心。
只是，杜城不会知道一直透露信息的人是沈翊，他也以为沈翊死在了第一次的行动中，后来收到证据已经是几年后了，加上沈翊每次都怕发现用着不同的字迹，使杜城只认为是热心的群众。他也寻找过沈翊，最后一次沈翊留的信息就在上次年末。孙志彪的车走时，沈翊在警局边的花坛里留了一封信，信里说，让杜城在六月初来城外后山，在这里可以逮捕孙志彪。
沈翊一直认为杜城放弃他了，也对，毕竟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怎么能指望别人呢。
没有杜城的这些年，孙志彪是唯一一个爱沈翊的，只是孙志彪的爱太过偏执，终究不是他。后来孙志彪变得温柔了，沈翊开始害怕，他怕自己分不清，他怕孙志彪真的会代替杜城，他怕他对吞噬自己的人产生感情。他疯狂激怒孙志彪，在一次次挨打后安慰自己，他不是杜城。在沈翊心中，孙志彪不配像杜城。
沈翊喜欢蔷薇，因为他曾经和杜城亲手在警局门口种了一丛蔷薇花。孙志彪每次带沈翊在警局外时，他都能看到蔷薇长满栅栏。沈翊不知道杜城有没有看到最后那一封信，他在信里夹了蔷薇花瓣，杜城一定能猜到是他，如果能见到他就好了。摔下崖后，沈翊沾着喷涌的鲜血一遍又一遍描着杜城的名字，哪怕大雨冲刷，直到自己耗尽最后一口气。
杜城，你看见这满山蔷薇了吗？是我爱你的证据。
乌云密布的城外，秃鹫的嘶哑伴着山谷的回音。沈翊的蔷薇落了，花瓣随风而去，自由又凄惨。孙志彪发疯般在雨里奔跑，脸上看不清是雨还是泪。良久，他用手比作枪，对着自己胸口扬了扬。
我生来就是失败的。
我像只秃鹫，囫囵吞噬了你腐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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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明明是恨沈翊的。他孙志彪这辈子最恨警察。
魏河刑警队最近盯上了孙志彪，为了获取娱乐城的人员信息，新来的沈翊孤身奋勇背着画板来到娱乐城。刚入社会的沈翊心高气傲，自认为他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却不知以孙志彪的势力，早已将他的生平都调查了个一干二净。“沈警官，宏远好玩吗？”孙志彪掐着沈翊的脖子，带着玩味在他耳边轻语，沈翊才发觉自己早已露出破绽，此刻的他却动弹不得。在沈翊晕过去的前一秒，他看见孙志彪的表情，那笑容恐怖又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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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孙志彪关在了宏远。
沈翊是在孙志彪的床上醒来的，他双手被麻绳捆着，沈翊动了动身子，发现被绑了太久，手臂已经充血麻木了。孙志彪在这时进了门，看见床上的人在挣扎，加快了逼近的脚步。沈翊愤怒地盯着孙志彪:“孙志彪你放开我！”“你他妈放了我！”“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袭警了！”孙志彪听的心烦，加上本就对警察厌恶，直接一脚将沈翊踢到了床下。“沈警官，我想你没弄清楚现在的局势……”孙志彪朝沈翊脸上吹了一口气，混杂着烟酒味，让沈翊终于认识到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在这里，我才是规矩。”
孙志彪仔细地打量着沈翊，白白净净，细皮嫩肉，艹起来绝对舒服。沈翊感受到孙志彪灼热的目光，只觉得更加恶心，他别过头去不看他，孙志彪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注视自己。“好好看着我，好好看看我怎么艹你。”沈翊想过孙志彪会折磨自己，但没想过会是这样，要想活命的话，自己必须做出反抗，在孙志彪手伸进衣服的那一刻，他一脚踹到他的裆部。“嘶……”这一脚确实不轻，也实打实地惹怒了孙志彪，看来不好好伺候一顿，沈翊真的不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孙志彪揪着沈翊的头发，将人拖到了床上，见沈翊还在反抗，上去就是一耳光。“你以为你是谁？”孙志彪开始去撕扯沈翊的衣服“只要我还在，魏河还翻不了天。”沈翊的眼神逐渐惊恐“你放开！孙志彪你放开！你……”孙志彪才不顾沈翊的挣扎，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扒了个干净。沈翊长的真的很好看，白里透红的肢体在孙志彪眼里是赤裸裸的诱惑，光是看着，就已经起了反应。
他迫不及待拉开裤链，随手撸动了几下就掰开了沈翊的腿，没有扩张，没有润滑，就这样粗暴直接地捅了进去。“唔”沈翊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这样荒诞，他被一个男人强奸了。“沈警官放松，你咬着我了。”孙志彪的荤话在耳边响起，顾不得疼痛，沈翊开始扭动着想要逃脱，殊不知正爽了孙志彪。眼前的人像妖精一样诱人，孙志彪觉得自己真幸运，他艹到了这么好看的人。
孙志彪在床上从不温柔，他粗暴地掐着沈翊的腰开始剧烈的撞击。沈翊的尊严告诉自己不能叫出声，孙志彪恼羞成怒，一下一下更加地猛烈。“叫啊！你叫啊！”沈翊的身体一颠一颠，他咬紧嘴唇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孙志彪的手毫不留情地游走在沈翊的胸脯，每经过那两点，沈翊都要颤抖一下。疼，真的好疼。
孙志彪在这方面太有经验了，他将沈翊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M的形状将沈翊的那处一览无余，咕叽咕叽的水声响起，两人的连接处不断有液体流下，还伴着泡沫。孙志彪俯下身去，进入地更深了些，碰到了一个凸起的小点，沈翊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像达到目的般，孙志彪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啪啪的肉体碰撞声是他的兴奋剂，孙志彪沉闷的呼吸声不再冷静，床上交缠的人晃动幅度一次比一次大，沈翊再也忍不住，娇嫩的声音从嘴里溢出，伴随着脸上的潮红，有种说出来的色情，比孙志彪看的a片主角叫的还好听。
“啊……”孙志彪耸动着身子，沈翊摇着头娇喘，被绑的双手挣扎着，两条被支起的腿不自觉地一下又一下夹着孙志彪的头，就连小腹都能看到孙志彪的形状，孙志彪的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你说，射多少你的肚子会被填满。”沈翊惊恐地看着他“不……不要，孙志彪……”孙志彪低下头亲了亲沈翊的嘴角“你求我啊……沈警官，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沈翊咬紧了牙关，孙志彪见沈翊不为所动，动作又加大了起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再次从沈翊嘴里涌出，沈翊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撞得支零破碎。“我求你……”孙志彪得寸进尺“求我艹你。”“求你……艹我……”有泪在沈翊眼角流出，“我听不清。”“求你……艹我……”沈翊的哭声与叫声再也隐瞒不住。“沈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孙志彪点燃一根烟，将滚烫的烟灰抖落在沈翊的肚皮上。孙志彪很满意自己的战利品，他拍了拍沈翊的屁股。“你像一条撅着屁股求艹的母狗。”
沈翊不记得那晚自己被折磨了多少次，他不愿意想起那可怕的一幕，踏进宏远，是沈翊做的最后悔的事。
床上斑迹驳驳，到处是两人欢爱的痕迹，孙志彪在那个没有月亮的一晚一次又一次达到了高潮。他彻底将沈翊玩了个遍，沈翊也彻底放弃了自己，哪怕孙志彪后来将他捆绑的双手解开，他也不再反抗挣扎。淫乱的词汇贯穿沈翊的双耳，他闭上眼，好像这样就能舒服些。孙志彪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殴打，只是一晚，沈翊的身上已经布满伤痕。完事后合不拢的部位，沙哑干燥的喉咙，磨破的膝盖，嘴上，肚子上，腿上，全是白色的液体。通红的是沈翊的身体，随着身体毁灭的，是沈翊敏感脆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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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的失踪让魏河警队加强了调查，但调查多次仍然无果，他们就默认了沈翊的失踪，再是遗憾也都无济于事。沈翊在那晚后被孙志彪锁在了房间，白天有人按时送饭，晚上就沦为孙志彪发泄情欲的工具。沈翊试过绝食，孙志彪就在白天把人摁在阳台玻璃上操弄。沈翊抵抗孙志彪的强暴，他就被人绑住四肢，全身涂上发情的药物，孙志彪就这样等着他来求操。病态的是孙志彪处理人的手段多的是，更病态的是，孙志彪爱上了沈翊。
沈翊像被操控的提现木偶，麻木地叫床，麻木地吃饭，麻木地接受孙志彪病态的爱，他不是那个骄傲自信的小画家，他是孙志彪独属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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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的第二年冬天，沈翊逃走了。
孙志彪疯了一般搜刮魏河，在沈翊来警局报案前把沈翊抓了回来。 魏河的冬天很冷，孙志彪把人扒光了吊在屠宰场，皮鞭的声音响彻而清脆。
“为什么要逃走呢？是我对你不够好吗？”孙志彪红着眼睛挑起沈翊的下巴，沈翊的嘴角有血，孙志彪就为他吻干，又撕咬出新的血迹。沈翊颤抖着，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当年的傲劲，火辣辣的疼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逃不掉。孙志彪在晚上又一次强上了沈翊，这是第多少次了，沈翊也记不清。孙志彪这晚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牵扯着伤口，沈翊的叫声早已不成型。他的指甲在孙志彪背上留下无数条刮痕，孙志彪也不恼，他就这样一点点吞噬他，结束后，沈翊第一次见孙志彪轻柔地抱着自己道歉。“对不起，不要走……”沈翊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竟然对这样一个恶魔产生了一丝怜悯。
第二天一早，孙志彪就拿着棉签给沈翊上药，他从没这么温柔过，沈翊浑身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他才26岁，自己的皮肤却早已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疤。沈翊膝盖上的伤从未好过，每次结痂，伤口都会因下一次上床的跪资破裂，隔天孙志彪又会为自己清理。
沈翊被带上了项圈和铁链，像只狗一样，被永久地困在名为孙志彪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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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27岁那天，孙志彪问他想要什么礼物。说来可笑，一个被囚禁的奴隶，竟然有资格要礼物。沈翊被生活磨去了棱角，他看着窗外的飞鸟，淡淡地来了一句:“我想画画。”
孙志彪给沈翊打造了一间画室，除了出门，现在的孙志彪什么都依着沈翊。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沈翊的，孙志彪也说不清楚，他的爱骄傲又自卑，他不该对一个人质产生感情，可沈翊总会莫名地吸引着他。是床上喊疼求他轻点的沈翊，是倔强赌气然后被自己强上的沈翊，是不给自己一点好脸色的沈翊……真可笑，沈翊对自己应该恨之入骨，自己却这么不要脸地爱上了他。
沈翊快三年没拿过画笔，初碰笔时，他的手还有一点颤抖。沈翊再也绷不住，他攥着笔，抱着画板痛哭。他在画布上甩了一抹红，一遍又一遍，画着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蔷薇，蔷薇中间是沈翊捧着过去自己的头颅。画中的沈翊神情忧伤麻木，不一样的是头颅的表情自信而坚毅。蔷薇肆意地开满画作，颜料还没干，沈翊流着泪亲吻着画中的自己。
沈翊亲手杀死了三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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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关的第四年，孙志彪向沈翊求婚了。
沈翊就这样冷漠地看着一脸深情的孙志彪。孙志彪单膝跪地，在布满蔷薇花的房间吻上沈翊的手背。沈翊说你用你的血养活一束白蔷薇我就和你在一起。孙志彪毫不留情地割破手腕，血流进了花瓶，白蔷薇养成了红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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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关的第七年，他和孙志彪住进了郊外的大别墅，别墅的栏杆上，开满了蔷薇。沈翊再也没说过要逃跑，闲时就画画，画了一幅又一幅蔷薇。那天，沈翊的画中画了一个人脸，是笑着的孙志彪。画里的人没有板着脸，而是温柔地笑着。孙志彪看到后抱起沈翊转圈，亲吻地格外温柔，这是沈翊第一次表达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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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被关的第八年，他瘦了好多，头也经常疼。医生说沈翊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要多接触社会。孙志彪就不再关沈翊，还带着沈翊去了城里，带他去逛街，游乐场，公园，把以前从没有的约会项目全部体验了一遍，最后，沈翊要求在警局门口看一眼。孙志彪虽然气，但还是同意了，沈翊裹得严严实实，在警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愣愣地站了好久，孙志彪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眼熟。天黑后孙志彪想就在城里开间房休息，要拿身份证时才发觉，沈翊在这个社会上已经失踪八年，身份证早已被注销了。回来后，沈翊状态好了许多，乖乖吃饭了，有时还能和孙志彪开几句玩笑。孙志彪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着，他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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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失踪的第九年，脾气开始暴躁，经常摔东西，孙志彪就默默跟在后面收拾残局。后半年时，沈翊经常精神恍惚，还总是跑出别墅惹怒孙志彪。孙志彪又一次没忍住，将人拖回来打了一巴掌。“沈翊！你不许跑！你是我的！你跑不了……你跑不了的沈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翊却在挨了一掌后开始大笑，孙志彪吓着了，跪在沈翊面前说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孙志彪！这才是你哈哈哈哈哈哈……你不配！你不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志彪听不懂沈翊的胡言乱语，只觉得自己下手狠了，死死地抱住沈翊。
年末那天，沈翊让孙志彪再带自己去了警局。警局外，沈翊在车里远远地望着局里几个忙碌的身影，孙志彪感觉这一刻的沈翊好疏远。他还在发呆，沈翊已经转了过来。“走吧。”沈翊眼里有泪，他看着孙志彪，好像要穿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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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失踪的第十年。沈翊在生日那天再一次跑出了别墅。那天下着大雨，后山的蔷薇被雨滴打的七零八落。沈翊以前说想看蔷薇，孙志彪就种了满山蔷薇。
沈翊光着脚在雨里狂奔，孙志彪在后面奋力地追赶。“沈翊！沈翊！”沈翊在断崖边停了下来。孙志彪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他就是心慌，眼前的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沈翊转过身对孙志彪笑着，他不顾孙志彪的呐喊，想鸟一样张开双臂，嘴里喃喃着什么，向后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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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秃鹫在天上盘旋，看着沈翊一点点咽气，啄开了他的皮肉，享受着这场鲜美的大餐。
“砰——”枪声贯彻山林，孙志彪的枪声吓走了秃鹫，他跌跌撞撞赶来时，沈翊的血已流尽。
沈翊的身边留下一个歪歪曲曲的血字，被雨水冲刷过，还剩下点点痕迹，孙志彪看了一遍又一遍，是一个“城”。
支持已久的信念终于崩塌，孙志彪抱着沈翊的尸体颤抖。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沈翊熟睡后嘴里嘟囔的人、被自己do晕失去意识时不自觉喊出的人、每次去城里都要去警局外静静观望的人，从来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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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赶来时，天又下起了大雨，好像在抱怨他为什么来的这么迟。孙志彪在雨里疯癫地笑着，杜城看到了沈翊破碎的尸体，拿起枪就对准了孙志彪。
“城警官，幸会。”孙志彪大笑地看着面前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刚被吓走的秃鹫不死心，冒着雨赶来又要品尝这一口鲜美，被孙志彪怒吼着赶走，立在远处的石头上怒视着他，孙志彪脸上一塌糊涂，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用手比作枪，在自己胸口扬了扬。
一旁的沈翊静静地躺着，孙志彪就这样看着他，好像只要沈翊让他去死，他就真的开枪。
“我放你自由了，你现在醒醒，我带你看医生，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孙志彪轻轻地在沈翊耳边说着，拉起沈翊的手就要走。沈翊的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孙志彪把沈翊的手又握紧了些“乖，我们走。”
“孙志彪！放下尸体！不然我就开枪了！！”杜城举着枪对孙志彪吼道。
“走啊！你走啊！你怎么不走啊！你不是要自由吗？你起来啊！”孙志彪拽着沈翊的胳膊，见沈翊没反应，又要背沈翊走。“我求你，我求求你好吗？你起来，你起来我求求你，我发誓我这次真的放你走，我真的不缠着你了，我求求你……沈翊……沈翊！……”
“砰——”孙志彪应声倒地，秃鹫再一次被吓到，扑闪着翅膀怨念地飞走。
警察们一拥而上，孙志彪看着杜城抱起沈翊的尸体，想拦住他，剧烈的疼痛却使自己越来越不清醒。
沈翊啊……骄傲又自卑的我，真的不配爱你。
他盛开在鲜血中，死在了沈翊最爱的蔷薇从里。
沈翊，这满山的蔷薇，也是我爱你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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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个认为对方死了，一个认为对方不要自己，就这样，他们错过了十年。
（这个番外算是我对文章的一些补充，包括沈翊杜城的感情，沈翊喜欢蔷薇的原因，为什么来宏远，为什么后来对孙志彪态度转变）
孙志彪调查过，那个警察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他苦笑着，这些年来，他自认为打动了沈翊，他以为沈翊对他的问候，对他的温柔、关心，甚至后来doi时他柔情的眼神，都是透过自己看别人啊。孙志彪想欺骗自己，他从不戳穿沈翊，他想知道沈翊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爱，哪怕一点点怜悯也好，没有，从来都没有。
孙志彪不知道沈翊为什么来宏远，他只知道他是为了调查自己，却不知道这个案子是杜城主办的，不然沈翊一个新人不会来这里，任自己囚养了十年。沈翊爱慕杜城他一直知道，但他从没想过沈翊的爱无私而热烈。这些年，沈翊想尽了办法给警局传递信息，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哪怕自己跑出去被打的半身不遂，也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留给了杜城。这十年，他们没有见过一面，他有太多不可言说，最后都变成了铁证，变成了送孙志彪进监狱了信心。
只是，杜城不会知道一直透露信息的人是沈翊，他也以为沈翊死在了第一次的行动中，后来收到证据已经是几年后了，加上沈翊每次都怕发现用着不同的字迹，使杜城只认为是热心的群众。他也寻找过沈翊，最后一次沈翊留的信息就在上次年末。孙志彪的车走时，沈翊在警局边的花坛里留了一封信，信里说，让杜城在六月初来城外后山，在这里可以逮捕孙志彪。
沈翊一直认为杜城放弃他了，也对，毕竟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怎么能指望别人呢。
没有杜城的这些年，孙志彪是唯一一个爱沈翊的，只是孙志彪的爱太过偏执，终究不是他。后来孙志彪变得温柔了，沈翊开始害怕，他怕自己分不清，他怕孙志彪真的会代替杜城，他怕他对吞噬自己的人产生感情。他疯狂激怒孙志彪，在一次次挨打后安慰自己，他不是杜城。在沈翊心中，孙志彪不配像杜城。
沈翊喜欢蔷薇，因为他曾经和杜城亲手在警局门口种了一丛蔷薇花。孙志彪每次带沈翊在警局外时，他都能看到蔷薇长满栅栏。沈翊不知道杜城有没有看到最后那一封信，他在信里夹了蔷薇花瓣，杜城一定能猜到是他，如果能见到他就好了。摔下崖后，沈翊沾着喷涌的鲜血一遍又一遍描着杜城的名字，哪怕大雨冲刷，直到自己耗尽最后一口气。
杜城，你看见这满山蔷薇了吗？是我爱你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