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襄柳之问
“羽之心，您不是早就猜到了？”
且不说眷溢直接被他无视了，就连苏牧荑那个霸王，池羽竟也敢直接反问……同样身处事外的俞嘉禾也嗅到了这氛围里的不同寻常。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女相的襄柳扭着腰走了过来：“各位今夜不是因为想要解闷才聚在一起的？”
一句话，提醒了苏牧荑。
何必因为这等私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姑娘说的是，不知姑娘可有什么解闷的办法？”苏牧荑不再揪着池羽不放，他嘴角勾着，瞧着那前凸后翘的妖娆美人，笑得浪荡不已。苏挽意暗暗唾弃，她哥准是瞒着她去过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
襄柳不甘示弱抛过去一个媚眼儿：“郎君们只是喝酒多无趣，奴确实是知道怎么玩才有意思呢……”
妖娆美艳的女人娇柔地指着戏台上的鼓道：“奴家这个游戏叫做‘击鼓传花’。我们可出一人来击鼓，此人要背对众人，动作随心而停，余下的其他人则须在这乐声里传花。乐声停时，花落在谁手上，谁就要抽一个签子，且必须按照签上所说来执行，若实在为难便要自罚饮酒一杯，如何？”
苏牧荑乐了：“玩法新奇，有趣有趣！各位师弟，开几局试试？”
“三位姑娘不若也一起？光看着爷们儿玩也没甚意思，若是觉得过分，还可饮酒以替呢！”襄柳诱导着。
“我玩我玩！”柳知栀不追傅雅醇了，她最喜欢凑热闹了。
俞嘉禾瞧那清雅的男子未曾拒绝，便也点了点头。
“我…”，苏挽意有些犹豫，她一沾酒便特别容易醉，可真是不好答应呢……
“挽挽的酒我可代劳。”
“阿挽若不便，酒可予我。”
“阿姐只管玩去，酒我来替你喝。”
“师姐不能饮…”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杂乱地交织在一起，眷溢话里的最后一字，直到万籁俱寂才姗姗来迟：“……酒。”
这话简直没法接下去。
苏牧荑看着为难的家妹，难得好心解围道：“别人都闪一边去，我这做兄长的尚在，还轮不到你们来替！”
“既如此，这第一轮的击鼓人便由奴来当吧。”襄柳主动请缨，自是无人反对。
杳霭这附近没什么花，他们便从果盘里随意捡了个石榴替了。
第一轮鼓声停时，石榴落在了苏牧荑手中。襄柳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翻出个盒子，里面都是一些现成的签子，苏牧荑抽中的是——和场中你最不爽的人对视十息的时间。
苏牧荑眯了眯眼，果不其然指着池羽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池羽十分无奈，他怎么也不想盯着他看恁久，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拳头挥在这张吊儿郎当的脸上。
似是看出了扶桑君的犹豫，襄柳提醒道：“被抽签者选中的人可不能拒绝哦～”
当苏牧荑与池羽两个大男人站在戏台上旁若无人地对视时，苏挽意清楚地瞧见，他们二人放于身侧的拳头真的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两人皆是嘴角抽动，不肯示弱，十息结束时，眼里的火星都要把彼此的衣襟点燃了。
接下来被石榴砸中的人是傅雅醇，他抽中的签子是——换上异性的衣服走几步。呵呵呵，这家伙还真他娘的勇，明明可以靠喝酒解决的事情，他偏偏不嫌麻烦。
“大家看我美么？”他身上撑着留香姑娘不要了的衣服，步子走得花枝招展。
很美，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感。
“变态啊你，赶紧给我滚下去，真是脏了我的眼！”柳知栀小脸涨红，狠狠踢了他一脚。
傅雅醇痛呼一声：“姑奶奶，还不是为了给你赔礼道歉！你还下手这么重！”
下面一个是俞嘉禾，她抽中的签是——同自己右手边的第三个异性喝交杯酒，而俞嘉禾右手边的第三个异性……是薄青山。
薄青山神色淡淡，道了句抱歉，“俞师妹失礼了，我今生只喝一次交杯酒。”
场上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想留给自己未来的夫人，只有池羽明白，那交杯酒，青山兄已经同他的亡妻饮过了。
面对薄青山的拒绝，俞嘉禾并无不悦，她原本也不想和那个人以外的人有什么接触，众人只见她端庄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接着又大方地一饮而尽。
傅攸宁接到石榴时，抽到的签是要他回答对面之人的一个问题，而他对面的人仍旧是薄青山。男人盯着杯中清酒，思索了半晌，随意抛出个问题给他：“傅师兄杀过那么多妖物，可有一次觉得，是后悔的？”
“……”，傅攸宁杀过太多的妖与魔，只有一次动摇过，然而他无数次反问自己，始终觉得自己没错，于是他坚定地回答道：“不曾，凡是越域的妖与魔，皆该杀！”
可是有些妖分明什么恶事都未曾做过……
苏挽意听着，心里划过一丝抽痛，观念相佐大抵就是如此了，这也是她不愿与傅攸宁在一起的缘由之一，傅攸宁对妖魔为恶的执念实在太深了。
林澹雅后来也被石榴砸中了，他的签要求他与左手边第三个人按照击鼓人的指令重复动作。于是林澹雅用目光数着人：“那眷溢小兄弟，可否同我一试？”
眷溢爽快地应下了，他对林澹雅还是颇为敬重与感激的，毕竟上一次师姐跪朝阳长灯，还是他来救的场。
“两位郎君听我指令，只用动动手即可，不过可要始终做与奴之口令一致方向的动作才行啊，错了便得领罚三杯！”
“来了！可要听好！左右左上左下，右右右上右下……”
襄柳的语速逐渐加快，二人到最后动作只能凭借本能，根本就来不及过脑子反应。他们一个做得慌里慌张，一个做得慢条斯理，竟都做对了。
鼓声再次响起，苏挽意从眷溢手中接过石榴，刚要传给池羽，鼓声便停了。在多道目光的共同注视下，美人抽出一根签，喃喃念出声音：“回答击鼓人的问题，绝对不能说谎。”
苏挽意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行为。
襄柳一双狐狸眼精明地亮了起来，“竟是这个签，那么苏姑娘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千万…不可以说谎哦～”
“好。”
襄柳于是问她：“在座的几位郎君中，可有苏姑娘的心悦之人？”
美人一怔，环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唯有身旁的郎君垂眸以待。苏挽意原本还以为他有多不在意，却瞧见他的手放在膝盖上，已经攥得指关节都发了白。
“有。”她的声音又轻又柔，所有人都听见了。
苏牧荑调侃道：“吾妹心悦之人说的莫不是为兄？”
襄柳夹着嗓子嘱咐她：“奴问的‘心悦之人’，说的可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心悦呢，苏姑娘……”
美人神色自若：“我知道。”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苏牧荑收敛了笑意，猜出来她说的可能是谁，黑了脸。傅攸宁眸色沉沉，明明输的人不是他，却干饮了一杯酒。林澹雅则抬首仰望月色，神情惆怅。
“师姐喜欢的人是谁啊？是我么？是我么？”眷溢眼巴巴望着她。
美人嘴角轻勾，伸出食指点在他凑过来的脸上，推远：“对，是你～”
“呜呼！师姐喜欢的人是我！诶嘿！”
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众人心里皆有数。
襄柳数次故意让石榴停在苏挽意手里，却再也未能撬动她的口风，她不再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饮酒，拒绝了别人来替。
池羽拧眉，夺过她的酒杯：“阿姐别再喝了。”
可她已经醉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和人说着对不起，听得苏牧荑这个做哥哥的颇感心酸，最后索性不让她跟着玩了，直接抱起她，送回了房。
柳知栀不太明白，偷偷问傅雅醇：“你们这位苏师姐，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么，为何要这样一直不停道歉啊？”
傅雅醇挠头：“我进玉墨宗进得晚，其中缘由实在不太清楚啊……”
眷溢也喝了许多酒，此刻正趴在桌上，双眼呆滞地盯着地上搬运樱桃的几只蚂蚁，明明也醉了，耳朵却灵得很：“师姐早年曾立誓不会嫁人，大抵是心中愧疚，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动了不该动的情……亦或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却不方便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便觉得有些对不起喜欢她的人。”
那一年在菡萏阁，他其实听到了苏挽意与星染的谈话。
池羽想跟过去看看苏挽意，却被人拦下了，是林澹雅。
“池小兄弟，可否与我共饮几杯？”
傅攸宁也缓步走了过来：“巧了，我亦想同我师弟浅酌几杯，不如林公子我们一起？”
薄青山看苗头不对，劝道：“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雨，不若早些散了吧。”
林澹雅却道：“无妨，若下雨我们换个地方便是，薄兄不若也一起？”
察觉到两个男人逐渐认真的眼神，薄青山道：“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去界域那边看看，就先走了。”
俞嘉禾也站了起来：“我也有些私事，就先告辞了。”
襄柳也趁机溜了：“奴也乏了，郎君们还请尽兴。”
这时，苏牧荑回来了，他阴恻恻往池羽身后一站，咬牙切齿道：“饮酒这事，那怎么能少得了我……”
于是，郎君被架到席上，一杯又一杯地被这三个来者不善的男人灌起酒来。
可最后，唯一还清醒的人居然还是他。
郎君放下酒杯，掰开苏牧荑拽着他衣襟的手，甩开林澹雅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从傅攸宁身上跨了过去，扶着桌子晃了晃脑袋。
此刻尚还算清醒的只有两人——傅雅醇与柳知栀，这两人正在一旁划拳玩。
“两只小蜜峰啊，飞在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飞啊！”
“啪啪！”
“啊啊！你怎么又真打！你再真打，下回我就…我就真亲你了啊！”
“你流氓你！”
这两个幼稚鬼小朋友……也醉得不清。
且不说眷溢直接被他无视了，就连苏牧荑那个霸王，池羽竟也敢直接反问……同样身处事外的俞嘉禾也嗅到了这氛围里的不同寻常。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女相的襄柳扭着腰走了过来：“各位今夜不是因为想要解闷才聚在一起的？”
一句话，提醒了苏牧荑。
何必因为这等私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姑娘说的是，不知姑娘可有什么解闷的办法？”苏牧荑不再揪着池羽不放，他嘴角勾着，瞧着那前凸后翘的妖娆美人，笑得浪荡不已。苏挽意暗暗唾弃，她哥准是瞒着她去过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
襄柳不甘示弱抛过去一个媚眼儿：“郎君们只是喝酒多无趣，奴确实是知道怎么玩才有意思呢……”
妖娆美艳的女人娇柔地指着戏台上的鼓道：“奴家这个游戏叫做‘击鼓传花’。我们可出一人来击鼓，此人要背对众人，动作随心而停，余下的其他人则须在这乐声里传花。乐声停时，花落在谁手上，谁就要抽一个签子，且必须按照签上所说来执行，若实在为难便要自罚饮酒一杯，如何？”
苏牧荑乐了：“玩法新奇，有趣有趣！各位师弟，开几局试试？”
“三位姑娘不若也一起？光看着爷们儿玩也没甚意思，若是觉得过分，还可饮酒以替呢！”襄柳诱导着。
“我玩我玩！”柳知栀不追傅雅醇了，她最喜欢凑热闹了。
俞嘉禾瞧那清雅的男子未曾拒绝，便也点了点头。
“我…”，苏挽意有些犹豫，她一沾酒便特别容易醉，可真是不好答应呢……
“挽挽的酒我可代劳。”
“阿挽若不便，酒可予我。”
“阿姐只管玩去，酒我来替你喝。”
“师姐不能饮…”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杂乱地交织在一起，眷溢话里的最后一字，直到万籁俱寂才姗姗来迟：“……酒。”
这话简直没法接下去。
苏牧荑看着为难的家妹，难得好心解围道：“别人都闪一边去，我这做兄长的尚在，还轮不到你们来替！”
“既如此，这第一轮的击鼓人便由奴来当吧。”襄柳主动请缨，自是无人反对。
杳霭这附近没什么花，他们便从果盘里随意捡了个石榴替了。
第一轮鼓声停时，石榴落在了苏牧荑手中。襄柳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翻出个盒子，里面都是一些现成的签子，苏牧荑抽中的是——和场中你最不爽的人对视十息的时间。
苏牧荑眯了眯眼，果不其然指着池羽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池羽十分无奈，他怎么也不想盯着他看恁久，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拳头挥在这张吊儿郎当的脸上。
似是看出了扶桑君的犹豫，襄柳提醒道：“被抽签者选中的人可不能拒绝哦～”
当苏牧荑与池羽两个大男人站在戏台上旁若无人地对视时，苏挽意清楚地瞧见，他们二人放于身侧的拳头真的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两人皆是嘴角抽动，不肯示弱，十息结束时，眼里的火星都要把彼此的衣襟点燃了。
接下来被石榴砸中的人是傅雅醇，他抽中的签子是——换上异性的衣服走几步。呵呵呵，这家伙还真他娘的勇，明明可以靠喝酒解决的事情，他偏偏不嫌麻烦。
“大家看我美么？”他身上撑着留香姑娘不要了的衣服，步子走得花枝招展。
很美，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感。
“变态啊你，赶紧给我滚下去，真是脏了我的眼！”柳知栀小脸涨红，狠狠踢了他一脚。
傅雅醇痛呼一声：“姑奶奶，还不是为了给你赔礼道歉！你还下手这么重！”
下面一个是俞嘉禾，她抽中的签是——同自己右手边的第三个异性喝交杯酒，而俞嘉禾右手边的第三个异性……是薄青山。
薄青山神色淡淡，道了句抱歉，“俞师妹失礼了，我今生只喝一次交杯酒。”
场上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想留给自己未来的夫人，只有池羽明白，那交杯酒，青山兄已经同他的亡妻饮过了。
面对薄青山的拒绝，俞嘉禾并无不悦，她原本也不想和那个人以外的人有什么接触，众人只见她端庄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接着又大方地一饮而尽。
傅攸宁接到石榴时，抽到的签是要他回答对面之人的一个问题，而他对面的人仍旧是薄青山。男人盯着杯中清酒，思索了半晌，随意抛出个问题给他：“傅师兄杀过那么多妖物，可有一次觉得，是后悔的？”
“……”，傅攸宁杀过太多的妖与魔，只有一次动摇过，然而他无数次反问自己，始终觉得自己没错，于是他坚定地回答道：“不曾，凡是越域的妖与魔，皆该杀！”
可是有些妖分明什么恶事都未曾做过……
苏挽意听着，心里划过一丝抽痛，观念相佐大抵就是如此了，这也是她不愿与傅攸宁在一起的缘由之一，傅攸宁对妖魔为恶的执念实在太深了。
林澹雅后来也被石榴砸中了，他的签要求他与左手边第三个人按照击鼓人的指令重复动作。于是林澹雅用目光数着人：“那眷溢小兄弟，可否同我一试？”
眷溢爽快地应下了，他对林澹雅还是颇为敬重与感激的，毕竟上一次师姐跪朝阳长灯，还是他来救的场。
“两位郎君听我指令，只用动动手即可，不过可要始终做与奴之口令一致方向的动作才行啊，错了便得领罚三杯！”
“来了！可要听好！左右左上左下，右右右上右下……”
襄柳的语速逐渐加快，二人到最后动作只能凭借本能，根本就来不及过脑子反应。他们一个做得慌里慌张，一个做得慢条斯理，竟都做对了。
鼓声再次响起，苏挽意从眷溢手中接过石榴，刚要传给池羽，鼓声便停了。在多道目光的共同注视下，美人抽出一根签，喃喃念出声音：“回答击鼓人的问题，绝对不能说谎。”
苏挽意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行为。
襄柳一双狐狸眼精明地亮了起来，“竟是这个签，那么苏姑娘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千万…不可以说谎哦～”
“好。”
襄柳于是问她：“在座的几位郎君中，可有苏姑娘的心悦之人？”
美人一怔，环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唯有身旁的郎君垂眸以待。苏挽意原本还以为他有多不在意，却瞧见他的手放在膝盖上，已经攥得指关节都发了白。
“有。”她的声音又轻又柔，所有人都听见了。
苏牧荑调侃道：“吾妹心悦之人说的莫不是为兄？”
襄柳夹着嗓子嘱咐她：“奴问的‘心悦之人’，说的可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心悦呢，苏姑娘……”
美人神色自若：“我知道。”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苏牧荑收敛了笑意，猜出来她说的可能是谁，黑了脸。傅攸宁眸色沉沉，明明输的人不是他，却干饮了一杯酒。林澹雅则抬首仰望月色，神情惆怅。
“师姐喜欢的人是谁啊？是我么？是我么？”眷溢眼巴巴望着她。
美人嘴角轻勾，伸出食指点在他凑过来的脸上，推远：“对，是你～”
“呜呼！师姐喜欢的人是我！诶嘿！”
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众人心里皆有数。
襄柳数次故意让石榴停在苏挽意手里，却再也未能撬动她的口风，她不再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饮酒，拒绝了别人来替。
池羽拧眉，夺过她的酒杯：“阿姐别再喝了。”
可她已经醉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和人说着对不起，听得苏牧荑这个做哥哥的颇感心酸，最后索性不让她跟着玩了，直接抱起她，送回了房。
柳知栀不太明白，偷偷问傅雅醇：“你们这位苏师姐，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么，为何要这样一直不停道歉啊？”
傅雅醇挠头：“我进玉墨宗进得晚，其中缘由实在不太清楚啊……”
眷溢也喝了许多酒，此刻正趴在桌上，双眼呆滞地盯着地上搬运樱桃的几只蚂蚁，明明也醉了，耳朵却灵得很：“师姐早年曾立誓不会嫁人，大抵是心中愧疚，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动了不该动的情……亦或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却不方便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便觉得有些对不起喜欢她的人。”
那一年在菡萏阁，他其实听到了苏挽意与星染的谈话。
池羽想跟过去看看苏挽意，却被人拦下了，是林澹雅。
“池小兄弟，可否与我共饮几杯？”
傅攸宁也缓步走了过来：“巧了，我亦想同我师弟浅酌几杯，不如林公子我们一起？”
薄青山看苗头不对，劝道：“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雨，不若早些散了吧。”
林澹雅却道：“无妨，若下雨我们换个地方便是，薄兄不若也一起？”
察觉到两个男人逐渐认真的眼神，薄青山道：“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去界域那边看看，就先走了。”
俞嘉禾也站了起来：“我也有些私事，就先告辞了。”
襄柳也趁机溜了：“奴也乏了，郎君们还请尽兴。”
这时，苏牧荑回来了，他阴恻恻往池羽身后一站，咬牙切齿道：“饮酒这事，那怎么能少得了我……”
于是，郎君被架到席上，一杯又一杯地被这三个来者不善的男人灌起酒来。
可最后，唯一还清醒的人居然还是他。
郎君放下酒杯，掰开苏牧荑拽着他衣襟的手，甩开林澹雅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从傅攸宁身上跨了过去，扶着桌子晃了晃脑袋。
此刻尚还算清醒的只有两人——傅雅醇与柳知栀，这两人正在一旁划拳玩。
“两只小蜜峰啊，飞在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飞啊！”
“啪啪！”
“啊啊！你怎么又真打！你再真打，下回我就…我就真亲你了啊！”
“你流氓你！”
这两个幼稚鬼小朋友……也醉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