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禁术痕迹

  傅雅醇还没睡醒,便被自家祖宗传音叫了过去。

  祖宗扶着额头,坐在榻上,问他:“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

      他还真不太确定,他昨夜也醉了,不过想来应该是池兄吧……
  傅雅醇想了想,“应该是池师兄吧……昨夜大家都倒下了,最后他还能站着呢,当真是酒量惊人!”
  
  傅攸宁拧紧了眉头,昨夜他感受到的…那种令人胆寒的浓重杀意,当真会是池羽么?不过,他好像也有充分的理由。
  “无事了,你回吧。”

  傅雅醇从祖宗房里出来时,恰好碰上了薄青山,这位“武痴”师兄见他从傅攸宁房里出来,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有些惊讶:“你怎在此?”

  “我也不太清楚,我叔曾祖叫我过来,就问了昨晚是谁送他回房的。”他设了隔音结界,捂着胸口那里对薄青山说:“他这里,大抵不甚甘心,我这叔曾祖一向心高气傲,可不太容易服输呢!哦,对了,薄师兄怕是还不知道吧,昨夜这四人饮酒,你猜谁是最后倒下的?”

  薄青山等着他说下去。

  傅雅醇倒也不卖关子:“当然是我池兄啊!以一敌三,牛啊牛!”

  男人柔和了眉眼,笑了笑:“所以是池师弟最后送他们三个回房的,对么?”

  “呃…是吧。”薄青山的话让傅雅醇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他这池兄非但“众人皆醉他独醒”般酒量惊人,还好心地将所有情敌一个个都送回了房间:“我池兄当真胸襟开阔!”

  傅雅醇回房准备再睡个回笼觉,谁知道一掀被子,竟在床脚发现了睡得四仰八叉的柳知栀……他走回房门口,看到门牌上的“丁”字,愣住了。或许是昨夜他俩都睡错了房间?她睡了他的房,而他则睡了她的房……这样想着,他松了口气。

  可当他瞥到门口的那一坛水缸时却再次愣住了,他早上走时,还舀了这缸里的一瓢水喝,就连那破了个大口子的瓢都和早上他拿着喝水的瓢一模一样……是以,他早上好像也是从这间房里出来的……

  早上走的急,他没有注意自己的床上还有没有别人……所以,他们昨晚是睡在了一张床上?

  记忆慢慢回笼,他记得昨晚他和她在玩两只小蜜蜂,她赢时总是真打他的脸,然后…然后为了报复她,他在又一次出了一样拳时,真的吻了上去。

  “啪!”

  傅雅醇打了自己一个清脆的耳刮子。他虽然是上都里有名的纨绔,可除了母后和奶娘,旁的女人他连嬷嬷的手都没碰过……他是喜欢看美人,却也只是看看而已……怎么,怎么竟亲了一个才认识一天不到的姑娘?

  天乎!真他娘的畜生!

  柳知栀醒了,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时,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喊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傅雅醇神色复杂,玩世不恭的一张俊脸上难得出现几分严肃:“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吗?”

  柳知栀怔愣了一瞬。昨夜她喝的应是最少的那一个,是以,什么也不曾忘——昨夜他们划着拳,他忽然就亲了上来,她瞪大了眼睛,急忙推他,可他就像焊在了她嘴上一样,吮裹着她的唇不肯放,甚至还轻轻咬了两口,像吃棉花糖一样……她霎时便麻了……

  到最后可能是因为饮了酒,亦或是因为林师兄在为另一个女人伤神,她很难过,便故意在他面前和另外一个男人假装玩得很开心,可师兄根本不在意……他的心已经完完全全被苏挽意占据了。于是,她便也想换个人来喜欢。最后她不再推拒他的亲吻,任由这男人浑身滚烫…将她抱回了房。不过他吻着吻着,自己就先睡着了,她也累得睡了过去……他们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更过分的……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脸红得宛若煮熟了的虾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别逼我锤你!”

  “……”,男人欲言又止,半晌才吐露出一个字:“行。”

  居然就真这么走了,柳知栀把被子砸在腿上,怎么竟然还有点不甘心?

  ******

  辰时,众人相继聚于庭院,欲要前往结界处探查、支援,襄柳假借相送的名义与郎君传音道:“昨夜春宵一度,扶桑君销魂与否啊?”

  女相的襄柳烟波流转着在池羽与苏挽意之间徘徊不停,视线最后落在郎君的下半身,别有深意道:“不太对劲儿啊,美人今日走得如此‘虎虎生风’,实在是不该啊……”

  郎君的视线隔着众人看向迟来的美人。美人风度清雅高迈,从雾中走来,楚楚谡谡,其孤意在眉,其深情在睫,其解意在烟视媚行。换句话更通俗的话来讲,她眉含孤峭,眼含深情,娴雅秀色,正徐徐缓行而来。

  她似是有些不自在,只是往苏牧荑身边一站,谁也不看。

  郎君视线不移,传音于襄柳:“昨夜我没碰她。”

  襄柳眉尾高挑,暗自道了句:“佩服!”

  “这等美人儿主动送上门来,你竟也忍得住?昨夜但凡是个人都能察觉出来,被她承认的那个心悦之人定然同你脱不开干系。既然两情相悦,那种事情自然而然,何须忍而又忍?”

  “阿柳,我也想不明白,她明明也心悦于我,为何总是不肯承认?”

  襄柳沉吟片刻,倏尔垂眸黯然:“我曾听闻过一句极其可笑的话,一个人告诉我说——相爱,却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或许你这阿姐也是他那一类人吧……”

  “对了,昨夜我还未来得及同你细讲。杳霭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对,我前夜收在聚气瓶里的那狼妖原本还是筑基巅峰的修为,可我昨夜放它走时,竟发现它跌落了好几个境界,而且它竟也不知在自己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某一刻自己会变得异常狂躁……”

  “我似乎在它身上窥见了某种秘术的痕迹,不过尚不能确定。近日,你需留意这些妖,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阿柳的预感一向颇准。

  “嗯,我会多加留心的。这里修士如此多,你记得收敛着些,当心被人揪出狐狸尾巴。”

  “放心放心,瞧,大美人儿看过来了,我走了啊!”

  苏挽意今日有些心绪不宁,不知是不是今晨那一幕过于刺激了,她的神经一直突突直跳。他的目光灼灼逼人,她即便没去确认,也知道他在看她。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明目张胆,竟还胆敢在她身边作出那等行径?

  真是色胆包了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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