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叛逃人间
“为什么？”傅攸宁质问薄青山。
“为什么？”一抹残酷的冷笑推开了薄青山封冻的嘴角，他几乎一字一顿告诉他：“因为你杀、了、雪、瑶！我的心爱之人！”
这一句话，炸裂在映安君的耳畔，让他分神之中，被长生僧人一击重创。
“傅攸宁，得不到自己心上人的滋味如何？”
“眼睁睁看着她爱上别人，心里痛苦么？”
“可你的痛苦也不及我半分，至少你爱的女人还活着！”
傅攸宁英眉紧蹙，凤眸疑惑：“我从未杀过人。”
薄青山冷哼不语。
傅攸宁反应过来：“你的爱人，不是人类。”
“对，不是人，是妖。”他毫不避讳地承认，“玉墨宗里，在我眼前，被你一箭射得魂飞魄散。”
远在东南与西北两方的潮生与荒落瞬间红了眼眶，隔着遥远的距离向傅攸宁投以仇恨的目光。
映安君将长生僧人甩至数百里外的一座山头，伴随着“砰”的一声遥远的巨响，他眨眼间便闪身到了薄青山跟前。
薄青山在他手中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而他也本身不想还手，因为这人是雪谣的父亲。
潮生也跟着闪现至映安君身侧，“君上是不是搞错了，那个小子”，他指着傅攸宁，“才是杀了瑶妹的罪魁祸首。”
映安君连眼神都没挪动地方，“潮生，你也说了罪魁祸首，难道罪魁祸首不是这个诱骗小谣儿离开我的人类么！”
潮生没再说话。荒落这时也甩开子虚真人过来了，咬牙切齿道：“他该死！”
映安君手中用力，想要生生扭断眼前男人的脖子。可他却在滔天恨意里，感受到一只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小手轻柔地…握住了他掐在薄青山脖子上的大手。
虚空之中，凝聚出一道虚幻的人影，少女眉眼柔丽，轮廓温婉，可一笑，两颊的酒窝却又娇中生俏。
妖域的灯笼果结得正茂密，风吹过，一树的灯笼果都在摇晃……
映安君原本古井无波的灰蓝色眸子里，骤然有水光凝聚，紧接着生成串串泪雨。泪滴滚烫，顺着男人冰凉的脸颊滚落下来，映安君嗫嚅着嘴唇轻轻叫了一声：“……小谣儿。”
声音颤抖而小心翼翼，生怕稍微大声一点都会戳破这虚空的幻影。
“阿爹，不要杀他。”
那是雪谣攀附在薄青山香囊里的最后一缕魂丝。
映安君松开薄青山，伸手想要抱住爱女，却扑了个空，他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穿过雪瑶的身体，最后只能无力地蹲到地上无助地悲哭出声。他哭得很伤心，哭得很没有尊严……
“爹爹别哭。”
雪谣慢慢蹲下身子，红着眼眶拍了拍映安君的背，“我从前很不懂事，骄纵顽劣，恨不能把您扣在我身边陪着我。爹爹或许不知道如何同我亲近，可爹爹却清楚如何治理好我们的寒酥雪原。爹爹在我心里始终是个称职的妖君，合该受着万妖的崇敬与膜拜，因为您对得起他们。”
“可如今，爹爹怎么变了呢？”望着陈尸千里的人间惨象，雪谣神色悲戚：“别再因为我，再伤害无辜性命了……这一回，阿爹可不可以答应我一次？”
“我什么都答应你……”，映安君声音哽咽，问她：“瑶儿那时候…疼不疼？”
雪谣眼里滑落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滴，用力摇头：“已经不疼了。”
可映安君却忽然疯了一样道起歉来：“对不起，对不起，爹爹不是个好父亲，让谣儿受苦了……爹爹对不起瑶儿，瑶儿能不能不要离开爹爹，爹爹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我心愿已了，早已无苦无痛，阿爹不要伤心了。”
雪谣的目光飘向潮生与荒落，他们也都红了眼睛。
“二位兄长，替我照顾好阿爹。”
“阿瑶，映安君他……”
荒落忍不住想要告诉她什么，却猛然被潮生拉住了袖子，荒落于是垂眸，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酥酥。”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苏挽意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雪谣对她笑了下，两个小巧的酒窝俏皮且灵动，与苏挽意记忆里的样子轰然重合，“酥酥，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我这一生潇洒自在，活得可比你恣意洒脱，千万莫要可怜我。我此生所行恰如落子无悔，唯有一件事成了遗憾。对于你母亲一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原本以为没有机会了，可万幸还有。酥酥，对不起。”
她感觉自己在消散，犹豫了许久，还是转了头，看向那个一直在等待她回头的人。薄青山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眼眸里碎裂着璀璨星海，甚至连她的名字也不敢唤出来。
“我不想原谅你，就罚你永远都……”
雪谣的话还没说完，就消散了。
“罚什么…你想罚什么？是不是罚过了，就能原谅我了？”
薄青山终于崩了，他像个疯狗一般在地上划拉着雪瑶的碎片，拼命想往香囊里塞，可却什么也留不住。
“你说要罚我什么？罚什么…都可以……求你，求你，只是求你回来，行不行？”
那个终年醉心于修行的青年男子，如今狼狈得让人不忍直视，他的眼里似疯、似怒，交织着后悔与迷茫，到最后这些都化作了一种偏执——他提起了地上的一把剑，架在了脖子上……
“我过去找你好不好？到时候，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然，他手中的剑却被映安君打飞了出去。
“潮生，荒落，为余护法！”
陌生的妖力陡然冲入薄青山的经脉里，就像盐粒撒在了伤口上，滚水灌进了喉咙里，薄青山发出了非人一般的惨叫。
“余来替她罚你！余不会要你死，可余要你生生世世不人不妖地活着，守卫寒酥雪原，为妖域效力！”
“君上！不能那样做！”潮生与荒落跪求着让他停下，却被映安君挥手驱逐出数里。他将自己的通身修为都渡给了薄青山，直到男人再承受不得才停下。
“余这一生，到最后，负了余女，也负了妖族。”
映安君最后，将余下的修为全部都注入到了破损的界域结界里，然后化为一只巨大的雪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同魔做了一桩交易，以余之全部修为，换此罪孽深重的禁术，用在我的子民身上。我的子民们没有错，是我的贪欲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如今余违背了同魔订立的誓约……也该得到报应了。”
话落，呼吸之间，一股古老而神秘的魔气罩袍一般将映安君从头到脚笼罩了进去，如同蛆虫一般啃食着映安君的躯体，眨眼间，啃噬殆尽。
这魔气……不是映安君堕魔了，而是他违背了与魔的契约，遭到了反噬。可究竟是什么样的魔，连映安君都敌不过？
修界在此场祸事里，隐隐嗅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映安君连骨头都碎裂成了齑粉，同他的爱女先后魂灭于世间。
潮生与荒落带着昏迷过去的薄青山遁回妖域。
自此以后，薄青山便彻底被安上了“修界叛徒”的名号，不管他是否出于自愿承载映安君的妖力，都不可否认，他才是真正酿造起这一祸事的罪人。
界域结界在缓慢地自行修补，就像隆冬腊月里有霜花在水面凝聚，以碎片状的形态在莹亮的水膜上一点点蔓延开来。
映安君已死，潮生与荒落又带着薄青山回了妖域，唯独剩下这些恢复清醒的妖兽们瘫在妖域的边界瑟瑟发抖。修士们已经筋疲力竭，除了子虚真人嚷嚷得欢，其他修士已经不想管了，只要这群妖乖乖回自己的域界，他们似乎也可以做到不赶尽杀绝。
苏挽意如今眼里只有眼前的郎君，她将他护佑在怀里，不断给他输送极阴灵力。他的经脉很乱且受损严重，尤其是胸口那处，她根本不敢去动，她只能一点点梳理其他散乱的地方。
杳霭战场的边缘，有一女子妖娆而至。
“留香姑娘，前面尚还危险，不宜过去。”
叫住襄柳的竟然是之前流光仙府的那个领头弟子，载疏。
他竟还活着，算是有些运气。
一只蜈蚣从载疏脚底下经过，张开了利齿，偏这人还没发现。
这种妖，即便在清醒的状态下，依然对人类的攻击性很大。
襄柳假装绊倒，不着痕迹把这蜈蚣抓起来塞进了瓶子里。
在载疏不知情的情况下，反而救了他一命。
“你的提醒，谢过了！”
襄柳却未曾听劝，仍旧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战场里面而行。
“留香姑娘！”
载疏欲要上前拦下她，胳膊却被人拽住了。他回头定睛一看，是个面生的高大男人。
“不要跟着他了。”
襄柳的步子越来越快，从漫步到疾驰……然后某一刻，一个惊心跳跃，化成一个巨大的红毛狐狸。眨眼间就到了扶桑君跟前，将他叼起，甩到背上，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就在他要跑向结界之际，美人将狐狸拦住了。
“襄柳君，你有办法治好他么？”
“呀，美人儿，你竟然知道我！”襄柳瞪大狐狸眼，眨了眨，明白过来，她这应该是知晓扶桑的身份了：“既然选择带他走，总不是为了埋了他。美人若是不放心，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妖域一游？”
苏挽意毫不犹豫：“我跟你走。”
“那就上来，抓紧我。”
当狐狸载着二人驰往那片霜花凝成的结界时，襄柳经过的路上，所有目光都在震惊回望。
“阿挽！你去哪里？”
是林澹雅的声音，苏挽意听见了，可她只是抱紧身前的郎君，同他一起撞进了即将封闭的结界……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卷毕。
下一卷为定情篇，高能甜饼来袭～
“为什么？”一抹残酷的冷笑推开了薄青山封冻的嘴角，他几乎一字一顿告诉他：“因为你杀、了、雪、瑶！我的心爱之人！”
这一句话，炸裂在映安君的耳畔，让他分神之中，被长生僧人一击重创。
“傅攸宁，得不到自己心上人的滋味如何？”
“眼睁睁看着她爱上别人，心里痛苦么？”
“可你的痛苦也不及我半分，至少你爱的女人还活着！”
傅攸宁英眉紧蹙，凤眸疑惑：“我从未杀过人。”
薄青山冷哼不语。
傅攸宁反应过来：“你的爱人，不是人类。”
“对，不是人，是妖。”他毫不避讳地承认，“玉墨宗里，在我眼前，被你一箭射得魂飞魄散。”
远在东南与西北两方的潮生与荒落瞬间红了眼眶，隔着遥远的距离向傅攸宁投以仇恨的目光。
映安君将长生僧人甩至数百里外的一座山头，伴随着“砰”的一声遥远的巨响，他眨眼间便闪身到了薄青山跟前。
薄青山在他手中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而他也本身不想还手，因为这人是雪谣的父亲。
潮生也跟着闪现至映安君身侧，“君上是不是搞错了，那个小子”，他指着傅攸宁，“才是杀了瑶妹的罪魁祸首。”
映安君连眼神都没挪动地方，“潮生，你也说了罪魁祸首，难道罪魁祸首不是这个诱骗小谣儿离开我的人类么！”
潮生没再说话。荒落这时也甩开子虚真人过来了，咬牙切齿道：“他该死！”
映安君手中用力，想要生生扭断眼前男人的脖子。可他却在滔天恨意里，感受到一只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小手轻柔地…握住了他掐在薄青山脖子上的大手。
虚空之中，凝聚出一道虚幻的人影，少女眉眼柔丽，轮廓温婉，可一笑，两颊的酒窝却又娇中生俏。
妖域的灯笼果结得正茂密，风吹过，一树的灯笼果都在摇晃……
映安君原本古井无波的灰蓝色眸子里，骤然有水光凝聚，紧接着生成串串泪雨。泪滴滚烫，顺着男人冰凉的脸颊滚落下来，映安君嗫嚅着嘴唇轻轻叫了一声：“……小谣儿。”
声音颤抖而小心翼翼，生怕稍微大声一点都会戳破这虚空的幻影。
“阿爹，不要杀他。”
那是雪谣攀附在薄青山香囊里的最后一缕魂丝。
映安君松开薄青山，伸手想要抱住爱女，却扑了个空，他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穿过雪瑶的身体，最后只能无力地蹲到地上无助地悲哭出声。他哭得很伤心，哭得很没有尊严……
“爹爹别哭。”
雪谣慢慢蹲下身子，红着眼眶拍了拍映安君的背，“我从前很不懂事，骄纵顽劣，恨不能把您扣在我身边陪着我。爹爹或许不知道如何同我亲近，可爹爹却清楚如何治理好我们的寒酥雪原。爹爹在我心里始终是个称职的妖君，合该受着万妖的崇敬与膜拜，因为您对得起他们。”
“可如今，爹爹怎么变了呢？”望着陈尸千里的人间惨象，雪谣神色悲戚：“别再因为我，再伤害无辜性命了……这一回，阿爹可不可以答应我一次？”
“我什么都答应你……”，映安君声音哽咽，问她：“瑶儿那时候…疼不疼？”
雪谣眼里滑落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滴，用力摇头：“已经不疼了。”
可映安君却忽然疯了一样道起歉来：“对不起，对不起，爹爹不是个好父亲，让谣儿受苦了……爹爹对不起瑶儿，瑶儿能不能不要离开爹爹，爹爹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我心愿已了，早已无苦无痛，阿爹不要伤心了。”
雪谣的目光飘向潮生与荒落，他们也都红了眼睛。
“二位兄长，替我照顾好阿爹。”
“阿瑶，映安君他……”
荒落忍不住想要告诉她什么，却猛然被潮生拉住了袖子，荒落于是垂眸，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酥酥。”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苏挽意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雪谣对她笑了下，两个小巧的酒窝俏皮且灵动，与苏挽意记忆里的样子轰然重合，“酥酥，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我这一生潇洒自在，活得可比你恣意洒脱，千万莫要可怜我。我此生所行恰如落子无悔，唯有一件事成了遗憾。对于你母亲一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原本以为没有机会了，可万幸还有。酥酥，对不起。”
她感觉自己在消散，犹豫了许久，还是转了头，看向那个一直在等待她回头的人。薄青山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眼眸里碎裂着璀璨星海，甚至连她的名字也不敢唤出来。
“我不想原谅你，就罚你永远都……”
雪谣的话还没说完，就消散了。
“罚什么…你想罚什么？是不是罚过了，就能原谅我了？”
薄青山终于崩了，他像个疯狗一般在地上划拉着雪瑶的碎片，拼命想往香囊里塞，可却什么也留不住。
“你说要罚我什么？罚什么…都可以……求你，求你，只是求你回来，行不行？”
那个终年醉心于修行的青年男子，如今狼狈得让人不忍直视，他的眼里似疯、似怒，交织着后悔与迷茫，到最后这些都化作了一种偏执——他提起了地上的一把剑，架在了脖子上……
“我过去找你好不好？到时候，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然，他手中的剑却被映安君打飞了出去。
“潮生，荒落，为余护法！”
陌生的妖力陡然冲入薄青山的经脉里，就像盐粒撒在了伤口上，滚水灌进了喉咙里，薄青山发出了非人一般的惨叫。
“余来替她罚你！余不会要你死，可余要你生生世世不人不妖地活着，守卫寒酥雪原，为妖域效力！”
“君上！不能那样做！”潮生与荒落跪求着让他停下，却被映安君挥手驱逐出数里。他将自己的通身修为都渡给了薄青山，直到男人再承受不得才停下。
“余这一生，到最后，负了余女，也负了妖族。”
映安君最后，将余下的修为全部都注入到了破损的界域结界里，然后化为一只巨大的雪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同魔做了一桩交易，以余之全部修为，换此罪孽深重的禁术，用在我的子民身上。我的子民们没有错，是我的贪欲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如今余违背了同魔订立的誓约……也该得到报应了。”
话落，呼吸之间，一股古老而神秘的魔气罩袍一般将映安君从头到脚笼罩了进去，如同蛆虫一般啃食着映安君的躯体，眨眼间，啃噬殆尽。
这魔气……不是映安君堕魔了，而是他违背了与魔的契约，遭到了反噬。可究竟是什么样的魔，连映安君都敌不过？
修界在此场祸事里，隐隐嗅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映安君连骨头都碎裂成了齑粉，同他的爱女先后魂灭于世间。
潮生与荒落带着昏迷过去的薄青山遁回妖域。
自此以后，薄青山便彻底被安上了“修界叛徒”的名号，不管他是否出于自愿承载映安君的妖力，都不可否认，他才是真正酿造起这一祸事的罪人。
界域结界在缓慢地自行修补，就像隆冬腊月里有霜花在水面凝聚，以碎片状的形态在莹亮的水膜上一点点蔓延开来。
映安君已死，潮生与荒落又带着薄青山回了妖域，唯独剩下这些恢复清醒的妖兽们瘫在妖域的边界瑟瑟发抖。修士们已经筋疲力竭，除了子虚真人嚷嚷得欢，其他修士已经不想管了，只要这群妖乖乖回自己的域界，他们似乎也可以做到不赶尽杀绝。
苏挽意如今眼里只有眼前的郎君，她将他护佑在怀里，不断给他输送极阴灵力。他的经脉很乱且受损严重，尤其是胸口那处，她根本不敢去动，她只能一点点梳理其他散乱的地方。
杳霭战场的边缘，有一女子妖娆而至。
“留香姑娘，前面尚还危险，不宜过去。”
叫住襄柳的竟然是之前流光仙府的那个领头弟子，载疏。
他竟还活着，算是有些运气。
一只蜈蚣从载疏脚底下经过，张开了利齿，偏这人还没发现。
这种妖，即便在清醒的状态下，依然对人类的攻击性很大。
襄柳假装绊倒，不着痕迹把这蜈蚣抓起来塞进了瓶子里。
在载疏不知情的情况下，反而救了他一命。
“你的提醒，谢过了！”
襄柳却未曾听劝，仍旧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战场里面而行。
“留香姑娘！”
载疏欲要上前拦下她，胳膊却被人拽住了。他回头定睛一看，是个面生的高大男人。
“不要跟着他了。”
襄柳的步子越来越快，从漫步到疾驰……然后某一刻，一个惊心跳跃，化成一个巨大的红毛狐狸。眨眼间就到了扶桑君跟前，将他叼起，甩到背上，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就在他要跑向结界之际，美人将狐狸拦住了。
“襄柳君，你有办法治好他么？”
“呀，美人儿，你竟然知道我！”襄柳瞪大狐狸眼，眨了眨，明白过来，她这应该是知晓扶桑的身份了：“既然选择带他走，总不是为了埋了他。美人若是不放心，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妖域一游？”
苏挽意毫不犹豫：“我跟你走。”
“那就上来，抓紧我。”
当狐狸载着二人驰往那片霜花凝成的结界时，襄柳经过的路上，所有目光都在震惊回望。
“阿挽！你去哪里？”
是林澹雅的声音，苏挽意听见了，可她只是抱紧身前的郎君，同他一起撞进了即将封闭的结界……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卷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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