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善恶终有报
柳城是夜大雨，狂风大作，满目暗沉。
程家军营今日已经接到了来自上京的旨意，皇上的意思是让程家军等到赤羽营到了再撤退。程坚独自带兵打仗的时候不多，这次算是出了一个大丑。
帐外风急雨骤，混天恶地。帐内确实丝竹袅袅，舞姿娉婷，酒打翻在地被热炭蒸出来醇香。
“来，再饮!”程坚怀中抱着一个衣着风流的舞女，举起酒杯递到了红唇边“真是没想到，荣瑛都死了，这赤羽营还能得到圣上的青眼。凭什么？我姐姐可是贵妃!他派赤羽营来不就是打我的脸吗。”
那舞女贝齿咬住酒杯的边缘，一仰头便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滴不落。
她纤细的胳膊妩媚的搭在程坚的脖颈上，一双美目流转:“将军别恼，良辰美景何必要提不开心的事。”
“哼，风雨大作也算是良辰美景了。”程坚冷哼一声，低头看身边的女人，挑起她下巴语气又和缓了些:“不过说的也是，开心的时候干嘛提这些。”
女人不动声色的别过头去，又慵懒的靠在程坚肩头:“确实是妾言错，外面风雨大作怎么算得上是良辰美景。不过啊，这柳城每年的冬月初八都是这般风雪交加，今日还算是小的。”
程坚皱眉道:“每年?”
“哦，也不是，应该是从五年前起吧。”那舞女说完，从旁边拿了一杯酒抵到程坚的唇边:“将军若要听我说此事，那且饮尽这杯酒。”
程坚握着她的手，轻轻凑过去将酒饮尽，还洒落了一两滴在那舞女手上，程坚将那白嫩的手握住，指尖轻轻的擦拭:“美人，说吧。”
那舞女见她饮尽了酒，嘴角勾出媚人的笑容，娇声道:“这事啊，只有柳城人知道。原来柳城人有一户姓姜的人家，这家虽不富裕，但是却生养了一双貌美的女儿，姐姐生的格外婀娜，后来被 选入了宫中做宫女去，妹妹则嫁进了当地一个财主家做妾。日子按理说应当是越过越好的，但将军猜怎么着?”
程坚迷迷糊糊的听见她问，攒眉道:“后来怎么着?”
那舞女看着程坚的眼神恍惚，预发凑近道:“后来啊，财主家的大老婆嫌这个妹妹狐媚，便暗中在她安胎的药里加了毒药，当天喝下便一尸两命了。好巧不巧的是，姐姐也是同一日在宫中被登徒子糟蹋，宫里的娘娘为了遮丑，竟然将姐姐活活给勒死了。又怕姐姐孤魂来寻，还做了法事。”
程坚听到这里，眼中已然露出惊恐，他装作无意的样子遮掩去:“还有此事，哈哈。”
“自然是了。将军不知，这姐姐变成了吊着半颗头的野鬼，京城有阵法困住她，她便逃回了柳城。这妹妹也是冤死的，戾气太重，驱也驱不走。故而每年冬月初八，柳城都要下雨雪。而且啊...半夜还能听见女人和婴儿的啼哭声!”
她声音陡然提高，给程坚吓得一哆嗦:“你....你可知道那姐妹俩叫什么？”
舞女媚眼如丝，冰凉的触过程坚的脖颈:“妹妹叫姜可人，姐姐啊...叫姜可心。”
“啊!”程坚听到姜可心的名字时，汗毛倒竖，冷汗直直的下来。
他瞳孔一会涣散一会又聚在一起，仿佛眼前已经有了那三道影子。
一个吊着半颗头的女尸，一个血染红裙的女鬼还有不成型的鬼婴。
那些在程贵妃宫中醉酒强迫姜可心的回忆霎时间涌入了脑海，那女子拼死挣扎，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他吃干抹净后酒也醒了，才知道坏了事。
姜可心是个贞烈的女子，被糟践以后非要讨个说法。最后他姐姐为了平息事端，告诉他已经把人送出了宫。
只是今日他才知道，姜可心竟是被活活勒死的!!!
“你别说了!别说了!”程坚吓得手抖，打翻了旁边的酒壶，酒壶中的玉酿洒出来 程坚低头看去。
分明是一股股殷红的血!
“都滚出去!都滚!”程坚一向信奉鬼神之说，又办了亏心事，此时已经慌张的不行。
帐中的人鱼贯而出，只剩下程坚一人，他平了平呼吸，刚想镇定。屋里的蜡烛忽然被一阵风给熄灭。
四处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白色的帐子透出来外面闪电的痕迹，帐里面忽然闪了一道亮光，就那一瞬 程坚好像看到了门口有那三道影子——一个吊着半颗头的女尸，一个血染红裙的女鬼还有不成型的鬼婴。
而后耳边便响起啼哭声和幽灵般的女人声音喊着“程坚....程坚....”
“啊啊啊啊”程坚吓得屁滚尿流，伸手抽刀便胡乱砍去。把帐中的桌子，灯台劈的满地都是。
他被搬到在地，定睛一看地面上正在由上而下滴血.....一双红色的绣鞋凑到他眼底，一脚踩在了他的肩上“程坚，恶有恶报。”
“不是我!是我姐姐!我说要纳你做妾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一道雷声过，大帐的帘子被掀开那一瞬，帐子里便只剩下了被吓晕过去的程坚。
副将和程坚的勤务兵把蜡烛重新点燃，看见程坚倒在撒了的酒中。
以为是喝醉了，将他扶起来去休息。
却好像程坚半夜醒了，连夜整军回了上京，连与赤羽营接头都忘了。
————————
两道红影穿梭在山林中，身形轻盈若鬼魅。等到了安全开阔的地方才停下动作。
其中一个是刚才的舞女，另一个也是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可人，这次你也算是为你姐姐报仇了。”那舞女道“这次吓破了胆，这辈子也不敢来柳城。”
那美貌女子一回头，已是满面泪痕:“冉姐，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他屁滚尿流的样子，心里有多痛快吗？”
鹿冉拍了拍她的肩膀:“善恶终有报，那酒里我下了毒，可心在天之灵算是安息了。”
姜可人擦干眼泪:“那我现在就给大统领报信。”她手中拿出信号弹一拉，空中霎时便展开了一朵红色的烟花，仿佛姜可心在天上的回应——大仇得报。
第二日荣瑛也在赤羽营出发前收到了长留军的消息——事已成。
程家军营今日已经接到了来自上京的旨意，皇上的意思是让程家军等到赤羽营到了再撤退。程坚独自带兵打仗的时候不多，这次算是出了一个大丑。
帐外风急雨骤，混天恶地。帐内确实丝竹袅袅，舞姿娉婷，酒打翻在地被热炭蒸出来醇香。
“来，再饮!”程坚怀中抱着一个衣着风流的舞女，举起酒杯递到了红唇边“真是没想到，荣瑛都死了，这赤羽营还能得到圣上的青眼。凭什么？我姐姐可是贵妃!他派赤羽营来不就是打我的脸吗。”
那舞女贝齿咬住酒杯的边缘，一仰头便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滴不落。
她纤细的胳膊妩媚的搭在程坚的脖颈上，一双美目流转:“将军别恼，良辰美景何必要提不开心的事。”
“哼，风雨大作也算是良辰美景了。”程坚冷哼一声，低头看身边的女人，挑起她下巴语气又和缓了些:“不过说的也是，开心的时候干嘛提这些。”
女人不动声色的别过头去，又慵懒的靠在程坚肩头:“确实是妾言错，外面风雨大作怎么算得上是良辰美景。不过啊，这柳城每年的冬月初八都是这般风雪交加，今日还算是小的。”
程坚皱眉道:“每年?”
“哦，也不是，应该是从五年前起吧。”那舞女说完，从旁边拿了一杯酒抵到程坚的唇边:“将军若要听我说此事，那且饮尽这杯酒。”
程坚握着她的手，轻轻凑过去将酒饮尽，还洒落了一两滴在那舞女手上，程坚将那白嫩的手握住，指尖轻轻的擦拭:“美人，说吧。”
那舞女见她饮尽了酒，嘴角勾出媚人的笑容，娇声道:“这事啊，只有柳城人知道。原来柳城人有一户姓姜的人家，这家虽不富裕，但是却生养了一双貌美的女儿，姐姐生的格外婀娜，后来被 选入了宫中做宫女去，妹妹则嫁进了当地一个财主家做妾。日子按理说应当是越过越好的，但将军猜怎么着?”
程坚迷迷糊糊的听见她问，攒眉道:“后来怎么着?”
那舞女看着程坚的眼神恍惚，预发凑近道:“后来啊，财主家的大老婆嫌这个妹妹狐媚，便暗中在她安胎的药里加了毒药，当天喝下便一尸两命了。好巧不巧的是，姐姐也是同一日在宫中被登徒子糟蹋，宫里的娘娘为了遮丑，竟然将姐姐活活给勒死了。又怕姐姐孤魂来寻，还做了法事。”
程坚听到这里，眼中已然露出惊恐，他装作无意的样子遮掩去:“还有此事，哈哈。”
“自然是了。将军不知，这姐姐变成了吊着半颗头的野鬼，京城有阵法困住她，她便逃回了柳城。这妹妹也是冤死的，戾气太重，驱也驱不走。故而每年冬月初八，柳城都要下雨雪。而且啊...半夜还能听见女人和婴儿的啼哭声!”
她声音陡然提高，给程坚吓得一哆嗦:“你....你可知道那姐妹俩叫什么？”
舞女媚眼如丝，冰凉的触过程坚的脖颈:“妹妹叫姜可人，姐姐啊...叫姜可心。”
“啊!”程坚听到姜可心的名字时，汗毛倒竖，冷汗直直的下来。
他瞳孔一会涣散一会又聚在一起，仿佛眼前已经有了那三道影子。
一个吊着半颗头的女尸，一个血染红裙的女鬼还有不成型的鬼婴。
那些在程贵妃宫中醉酒强迫姜可心的回忆霎时间涌入了脑海，那女子拼死挣扎，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他吃干抹净后酒也醒了，才知道坏了事。
姜可心是个贞烈的女子，被糟践以后非要讨个说法。最后他姐姐为了平息事端，告诉他已经把人送出了宫。
只是今日他才知道，姜可心竟是被活活勒死的!!!
“你别说了!别说了!”程坚吓得手抖，打翻了旁边的酒壶，酒壶中的玉酿洒出来 程坚低头看去。
分明是一股股殷红的血!
“都滚出去!都滚!”程坚一向信奉鬼神之说，又办了亏心事，此时已经慌张的不行。
帐中的人鱼贯而出，只剩下程坚一人，他平了平呼吸，刚想镇定。屋里的蜡烛忽然被一阵风给熄灭。
四处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白色的帐子透出来外面闪电的痕迹，帐里面忽然闪了一道亮光，就那一瞬 程坚好像看到了门口有那三道影子——一个吊着半颗头的女尸，一个血染红裙的女鬼还有不成型的鬼婴。
而后耳边便响起啼哭声和幽灵般的女人声音喊着“程坚....程坚....”
“啊啊啊啊”程坚吓得屁滚尿流，伸手抽刀便胡乱砍去。把帐中的桌子，灯台劈的满地都是。
他被搬到在地，定睛一看地面上正在由上而下滴血.....一双红色的绣鞋凑到他眼底，一脚踩在了他的肩上“程坚，恶有恶报。”
“不是我!是我姐姐!我说要纳你做妾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一道雷声过，大帐的帘子被掀开那一瞬，帐子里便只剩下了被吓晕过去的程坚。
副将和程坚的勤务兵把蜡烛重新点燃，看见程坚倒在撒了的酒中。
以为是喝醉了，将他扶起来去休息。
却好像程坚半夜醒了，连夜整军回了上京，连与赤羽营接头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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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红影穿梭在山林中，身形轻盈若鬼魅。等到了安全开阔的地方才停下动作。
其中一个是刚才的舞女，另一个也是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可人，这次你也算是为你姐姐报仇了。”那舞女道“这次吓破了胆，这辈子也不敢来柳城。”
那美貌女子一回头，已是满面泪痕:“冉姐，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他屁滚尿流的样子，心里有多痛快吗？”
鹿冉拍了拍她的肩膀:“善恶终有报，那酒里我下了毒，可心在天之灵算是安息了。”
姜可人擦干眼泪:“那我现在就给大统领报信。”她手中拿出信号弹一拉，空中霎时便展开了一朵红色的烟花，仿佛姜可心在天上的回应——大仇得报。
第二日荣瑛也在赤羽营出发前收到了长留军的消息——事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