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谜团

  一个又一个谜团围绕在这位名叫孙悦榕的淑皇贵妃周身,年岁岁使劲咽下发苦的口水,正想飞出一根银针试探对方虚实的时候,那只猴儿却直接叼走了她的针袋。

  该死,这猴子不会是孙悟空变得吧?

  “银针不错,还知道定期用热水烫过。肩膀的伤恢复的不错,看来三王爷是有在好好照看的。”

  沈修安眼中带着怒意,扶着年岁岁,嗯了一声以作回答。他不知道孙悦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强制给她灌药,正欲与之争辩时却被制止。

  “娘娘,我们来拜访不过是例行公事,可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们,不知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娘娘吗?”她说药能解毒,骗鬼呢?年岁岁僵着身子,又捂着肩膀漏风的口子,冷淡回应。

  孙悦榕笑得轻松,随手便把针袋扔了回去,打了个响指,抱着猴子直接说自己身子疲乏,要歇息了闭门谢客。

  年岁岁披着斗篷,摸针袋的时候却发觉有些异样。趁着沈修安替自己找贾公公要衣服的时候捏到一张小纸条,展开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午夜子时,太医院东门见。

  孙悦榕约她单独见面?

  ……

  牢房里,阴沉的湿气让人两股战战,狱卒压着一个几近昏厥的女子快步将人架在十字架上,木质的刑具上还有暗褐色的血迹,似乎是已经审问过许多犯人留下的痕迹。

  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壁行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枷锁镣铐堆积如山,钉床被放在角落里,闪着阴寒的光。原本被吓得晕死过去的年安安悠悠转醒,入目便是沈临冰冷的眼神。

  “年安安,年府庶女,生母为若荷,有一个嫡女姐姐年岁岁。若荷在年岁岁生母青莲死后上位,你与若荷各种虐待原配嫡女,试图取而代之。”

  “呸,年岁岁才不是我姐!我没有这样一个姐姐!”想起被陷害,年安安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目龇尽裂。

  嘴唇干涸的起皮,沈临歪头,晃着一柄尖刀,三两下割下几块死皮,“你说,五王爷有嫌疑,怎么,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的刀锋利无比,游走在她的脖子、嘴角和下颚,似乎一个不慎,她的脸皮就能被活剥下来一般。

  年安安抖着身子,只记得在喝酒之后带着年岁岁前往房间时她曾说过的话,自己下意识地复述,慌张解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年岁岁说的。”

  “我那时候被下了药,我什么不……啊!”知道两个字还没出口,那刀直直扎透她的肩膀,鲜血淋漓,转动刀柄的时候她甚至还能听到骨骼与刀锋相撞的响声。

  女子的尖叫让本来死气沉沉的牢房变得有些许生气,一些被折磨的死刑犯正奄奄一息等待最后的死亡,听见女子的哭喊个个伸头探脑地张望。

  沈临厌烦的皱眉,给她塞了一大块发黄的桌布,有些后悔不应该最开始忌惮她的身份没喂哑药。

  一般进牢房之前,他为了审讯方便,都是直接喂药上刑然后画押流水操作。要不是为了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他才懒得与这女子纠缠。

  那腥臭的布团不知道进过多少人的嘴巴,年安安被噎的说出话,喉咙里都是那股难闻的气温,两眼汪汪拼命摇头,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

  “进了牢房,不说点什么就想走,你当这里是你的府邸吗?”

  “年、小、姐。”

  他的食指沾着盐水,一寸寸按压已经扎透的伤口,清泪混着冷汗落下,年安安身子瘫软,如果不是绳子绑住四肢早已滑跌在地。破烂的衣服上布满血污,皮肉开始溃烂。

  她不时的呻吟几下,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股股血沫不可遏制的从口腔里涌出,顺着嘴角淌落下来,将前胸晕染的一片血污。

  沈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胳膊高高抬起,牛皮鞭子接连挥动,呼啸的鞭风劈头盖脸落在她的身上,顿时留下一道道血痕,钻心的疼痛如同烈火焚心炙烤,瞬间传遍全身。

  痛,真的好痛。

  年安安迷迷糊糊地想要张口求救,但堵住的喉口甚至连氧气运输都有些困难,对年岁岁的恨意愈发增加。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受刑的地步!

  朦胧泪影中她瞧见一个小狱卒快步走到沈临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挥动的鞭子这才停下,拿下捂嘴的布团,她大口喘息,打了几个哆嗦,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因为沈临说了,如果她发出多余的声音,便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

  沈临望着面前不自由自主弓起身体,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的女子,想到狱卒说拷打那个侍卫,确实是年安安想要陷害年岁岁,但不知怎么变成了自己与侍卫私通被发现的话。

  如果年安安说的是真的,那么证明听到设计白虎伤人一事的就是年岁岁,她是三王妃,又救下了大火中的皇帝沈易,如此一来不就更让沈修安得到圣心?

  他冷哼一声,算盘倒是打得很响,“你之前说,年岁岁嫁入三王府之前,曾有人给你娘软筋散是怎么回事?”

  前胸衣襟上满是汗水和血迹,斑驳的衣襟和皮肉渐渐开裂,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年安安无力的斜低下头颅,双股战栗,两腿发软,虚弱的回答道:“那时我娘说,给年岁岁下了药,这才半夜将人送去三王府……”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子便彻底软了下去,双目紧闭,沈临眼疾手快,迅速送了绳索,年安安如一片凋零的枯叶蜷缩成一团落在他的怀中,但睫毛止不住的颤抖着,扎穿的肩膀还在汩汩往外渗血。

  之前她与年岁岁撕扯过程中得来的能够调动年府侍卫的玉佩被沈临拿去,瞧着上面的青莲花纹,他勾了嘴角。

  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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