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书院
已经没有人再说什么‘毁琴避弹’之类的话。
这样的技艺倘若配上十月大师那把惊鸿，那就真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了。
心里有些弯绕的女子已经看出她们二人之间的龃龉。
性子单纯些的姑娘仍在回味刚刚那首曲子，总之场面一度安静。
只见陆知予莞尔一笑：“阿筝，再好的琴都要常用，琴放久了丝弦不经拨弄，反倒更容易断。”
陆知筝面如土色，罕见的没有反驳，琴艺是她最得意的地方，可是她败了。
她开始疯狂的怨恨陆缅，为何祖父会在海都那样的地方还能给陆知予找到堪比国手的师傅？
教导陆知予的师傅又是谁？
她的满腔自信好像在一瞬间化作了旁人对她的耻笑，她感觉周围每个人都在对比着二人，嘲笑她和陆知予之间的差距。
殊不知自己的琴艺也是上乘，只是少倾注了几分情感罢了。
那些念头在她脑海里翻滚着、叫嚣着，终于，她忍受不住冲了出去。
看着那个仓皇奔逃的身影，陆知予心中竟然没有多少快意。
曾经的自己真的很宠爱这个妹妹，那些情谊又怎会一朝就烟消云散了呢？
陆知予让吴嬷嬷跟上奔逃出去的陆知筝，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而自己作为宴会的主人留了下来，继续主持其他的游戏。
又是两轮过去，今日比试的结果已经揭晓，陆知予分别在投壶、琴艺二道上拔得头筹。
而诗词上是她与徐毓敏并列，字画方面则为庄嘉宜胜，其次是徐毓敏，第三为陆知予。
而男子那边则比的是下棋、六博、双陆和飞花令，本来的安排应该是斗诗作赋。
但孙津南直呼没意思，在学院里就是这些之乎者也，总不能出来玩还要背诗吧？
于是鼓动着让人拿了双陆和六博来玩，这样一边玩一边听姑娘们那边的动静才最有趣。
“怎么没声了，喂，汕秋、温柏，咱们要不要到桥上去看看？”
孙津南冲着下棋的二人说道。
庄温柏头都不抬就回绝了他的提议。
“不去不去，哪有下棋有意思，哎哎，汕秋兄该你了。”
谢汕秋勾着清浅的笑容，抬手下了一子。
“温柏，算上刚刚下的两盘，这已经是你找我下的第十七盘棋了。
“难怪庄大夫总说你要是将下棋的一半功夫放到医术上，他也不至于如此头疼。”
“可别提了，前些日子他巡医回来，抓着我就是好一顿骂，说什么路上遇见了个女娃娃才十岁大，却比我强得多。
“我耳朵被念出茧子来了，本来今日不打算来的，一堆女子每次办个宴会就闹哄哄的。
“但听我家小厮说汕秋兄也来了，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来找你下棋啦。”
“啧，这话你都说得出口，不愧是你，臭棋篓子。”孙津南听得摇头晃脑。
“也就汕秋脾气好，愿意陪着你，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下棋烂成这样还跟入了魔似的下，造孽哦～”
庄温柏不想搭理他，反正论口才，谁也说不过孙津南，他那双嘴可是谏官孙清遗传的。
孙清滔滔不绝起来，圣上都要头疼几天，自己就不去自找不快了。
“珩安，这次回圣都，你的身子可是大好了？”谢汕秋看向坐在一边安静看书的男子。
“嗯，好了。”
那人的声音低醇，透白的指尖划过书面，似是看的入迷。
孙津南撇了撇嘴：“得，又来一个。”
他原本以为像陈巍生那样张扬不羁的人已经很少了。
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将眼睛长脑门上的，一碰面与他打招呼也不理。
只一个劲的看书喝茶，一副清心寡欲谁都爱答不理的样，不若自己改天给他送一套道服算了。
谢汕秋知道孙津南的意思，但也不好在这里为贺渝解释，摇头笑了下，没再说了。
那边又传来了些动静，孙津南迅速转移目标，忙支起耳朵听去了。
“恭喜你，知予妹妹，曾听祖父说过陆先生有大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毓敏执起陆知予的手：“说来奇怪，你我分明第一次见，但我心中总觉亲近。”
陆知予弯眉浅笑道：“也许我和毓敏姐姐上辈子有缘分也说不定？”
孙商姿在一边举止有些扭捏，憋红了脸，终于吐了一句。
“我承认你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我为之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
陆知予噗嗤一笑，果然这样的孙商姿才可爱一些嘛，这个姑娘人真的不坏，就是有几分嘴上不饶人。
要说最坏的一点就是对孙津南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控制欲。
但凡与孙津南说上几句话的女子，都要经受她的重重考验和刁难，俗称圣都“妹管严”。
被孙商姿瞪了一眼的陆知予笑了笑，抿唇回道。
“无妨，我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商姿妹妹不必介怀。”
“谁、谁是你妹妹？”
孙商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惹得徐毓敏也忍俊不禁。
另一侧的李穗没有作声，眼眸接连闪烁，轻声提醒众人。
“不知道阿筝妹妹去哪了，今日可是她的寿辰。”
其他人这才想到陆知筝哭着跑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说到底还是陆知予太过较真，姐姐就是让一让妹妹又能如何？
李穗又问了一句：“不知知予妹妹日后可会来云桐书院读书？”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翼国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一套。
哪怕是朝堂都没有明令禁止女子不可为官，只是为官的女子不能婚配，所以鲜少有人去做罢了。
而云桐书院和林墨书院是翼国两大国子监，云桐是女子的书院，林墨则是男子读书的场所。
这是圣上清理徐家势力后开设的两大书院，书院中的先生多为圣上亲自安排。
夫子们既可以倾囊相授地教导学生，也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学生握在手里。
这样既笼络住朝臣，又可以避免大臣们与徐家有勾结，让皇后势力东山再起。
毕竟这些子女的性命也算是捏在了两大书院的手里。
云桐书院和林墨书院是当之无愧的国有书院。
除去文武大臣的子嗣，就只有寒门中才学数一数二的学生才能入学。
因此同班的学生，尤其是官宦人家的子女都会有些同仇敌忾，毕竟家中长辈的关系俱是同僚。
因此大家在收到陆知予要来的消息后，除了徐毓敏，其他人可都是信誓旦旦说过将她赶出去的。
孙商姿有些尴尬，自己当时好像鼓动地甚欢，但那是觉得陆知予胸无点墨，粗鄙不堪的前提下。
陆知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她想了想道。
“云桐书院？未曾听父亲提过，你们都是在那里读书吗？”
孙商姿摸了摸鼻子，嗡声回道。
“是啊，你刚回来可能不清楚，我们都是要在云桐书院一直读到及笄的，等家中定下亲事后才不需要再去书院里。”
“幸甚！到时候又可以和大家一起了。”
陆知予忽略掉其他人面面相觑的表情，欢快地回道。
徐毓敏想到了什么，出声提醒道。
“知予妹妹，学院中的魏先生循古礼。
“像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这六礼，需学生亲自采买，不得由旁人准备。
“否则先生会觉得学生心不诚，就算进了课堂也不会用心教导。
“其他的两位先生倒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等想到了我再与你说。”
陆知予恍然大悟，难怪上一世魏先生一见自己就心生不喜。
直到后面读过自己几篇文章后，他的无名火才熄了下去。
陆知筝是不可能提醒自己的，其他人也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事。
也许徐毓敏曾有心告诉她，但见事情已经发生不好再补救，所以自己才一直被蒙在鼓里。
陆知予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意，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谢谢毓敏姐姐。”
机敏的小厮讨赏般地将大小姐获得女子头筹的消息传回了老爷耳中。
果然得到了月俸加上一倍的赏赐，小厮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陆旭酩大喜过望，自己学问高和女儿有才情完全是两码事。
他兴致再起，看见李渡银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水，登时不乐意了。
“李大人，喝酒哪是这样抿的，来来，大家敬尚书大人一杯！”
不消说，只要场上有贺拥在，就没有不热闹的，尤其是酒过三巡的贺拥。
三十大几的年纪却闹腾地堪比十几岁的少年，对谁都是称兄道弟的。
“渡银兄，你也是个没意思的，每次喝酒就你最扫兴！赶紧一口闷了，我再与你喝一杯！”
李渡银连连拱手：“贺大人可放过我吧，上回在沁楼你灌了我好大一壶，晚上回去后我可是连自家屋子都没能进去。”
贺拥右手从眼前一挥，满不在乎地道。
“那是我的错吗？贵夫人那脾气可不是好惹的，嗨，不说了不说了，你不喝我让震兄陪我喝。”
“震兄，震兄？叫你怎么不答应呢！”
谢震这才知道贺拥叫的是自己，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自己本来叫了几十年的谢真，因二皇子赵奕臻被封为太子后才改为谢震。
若是皇子的姓名倒没什么可避的，但太子可就不一样了，那是当朝正统。
于是谢真在下朝后的当天就默默将自己族谱上的名字给改了。
“诶诶，贺大人，您还是少喝点，听说贺渝回了，他的病可好些了？”
贺拥听见儿子的名字朗声大笑。
“好了好了，那牛鼻子老道确实灵，说只要将渝儿送到寺中十年他的弱症就会痊愈，现在果然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陆旭酩看了右手边正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徐仲沔，心中叹息，默默地岔开了贺拥的话头。
作者有话说：
这样的技艺倘若配上十月大师那把惊鸿，那就真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了。
心里有些弯绕的女子已经看出她们二人之间的龃龉。
性子单纯些的姑娘仍在回味刚刚那首曲子，总之场面一度安静。
只见陆知予莞尔一笑：“阿筝，再好的琴都要常用，琴放久了丝弦不经拨弄，反倒更容易断。”
陆知筝面如土色，罕见的没有反驳，琴艺是她最得意的地方，可是她败了。
她开始疯狂的怨恨陆缅，为何祖父会在海都那样的地方还能给陆知予找到堪比国手的师傅？
教导陆知予的师傅又是谁？
她的满腔自信好像在一瞬间化作了旁人对她的耻笑，她感觉周围每个人都在对比着二人，嘲笑她和陆知予之间的差距。
殊不知自己的琴艺也是上乘，只是少倾注了几分情感罢了。
那些念头在她脑海里翻滚着、叫嚣着，终于，她忍受不住冲了出去。
看着那个仓皇奔逃的身影，陆知予心中竟然没有多少快意。
曾经的自己真的很宠爱这个妹妹，那些情谊又怎会一朝就烟消云散了呢？
陆知予让吴嬷嬷跟上奔逃出去的陆知筝，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而自己作为宴会的主人留了下来，继续主持其他的游戏。
又是两轮过去，今日比试的结果已经揭晓，陆知予分别在投壶、琴艺二道上拔得头筹。
而诗词上是她与徐毓敏并列，字画方面则为庄嘉宜胜，其次是徐毓敏，第三为陆知予。
而男子那边则比的是下棋、六博、双陆和飞花令，本来的安排应该是斗诗作赋。
但孙津南直呼没意思，在学院里就是这些之乎者也，总不能出来玩还要背诗吧？
于是鼓动着让人拿了双陆和六博来玩，这样一边玩一边听姑娘们那边的动静才最有趣。
“怎么没声了，喂，汕秋、温柏，咱们要不要到桥上去看看？”
孙津南冲着下棋的二人说道。
庄温柏头都不抬就回绝了他的提议。
“不去不去，哪有下棋有意思，哎哎，汕秋兄该你了。”
谢汕秋勾着清浅的笑容，抬手下了一子。
“温柏，算上刚刚下的两盘，这已经是你找我下的第十七盘棋了。
“难怪庄大夫总说你要是将下棋的一半功夫放到医术上，他也不至于如此头疼。”
“可别提了，前些日子他巡医回来，抓着我就是好一顿骂，说什么路上遇见了个女娃娃才十岁大，却比我强得多。
“我耳朵被念出茧子来了，本来今日不打算来的，一堆女子每次办个宴会就闹哄哄的。
“但听我家小厮说汕秋兄也来了，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来找你下棋啦。”
“啧，这话你都说得出口，不愧是你，臭棋篓子。”孙津南听得摇头晃脑。
“也就汕秋脾气好，愿意陪着你，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下棋烂成这样还跟入了魔似的下，造孽哦～”
庄温柏不想搭理他，反正论口才，谁也说不过孙津南，他那双嘴可是谏官孙清遗传的。
孙清滔滔不绝起来，圣上都要头疼几天，自己就不去自找不快了。
“珩安，这次回圣都，你的身子可是大好了？”谢汕秋看向坐在一边安静看书的男子。
“嗯，好了。”
那人的声音低醇，透白的指尖划过书面，似是看的入迷。
孙津南撇了撇嘴：“得，又来一个。”
他原本以为像陈巍生那样张扬不羁的人已经很少了。
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将眼睛长脑门上的，一碰面与他打招呼也不理。
只一个劲的看书喝茶，一副清心寡欲谁都爱答不理的样，不若自己改天给他送一套道服算了。
谢汕秋知道孙津南的意思，但也不好在这里为贺渝解释，摇头笑了下，没再说了。
那边又传来了些动静，孙津南迅速转移目标，忙支起耳朵听去了。
“恭喜你，知予妹妹，曾听祖父说过陆先生有大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毓敏执起陆知予的手：“说来奇怪，你我分明第一次见，但我心中总觉亲近。”
陆知予弯眉浅笑道：“也许我和毓敏姐姐上辈子有缘分也说不定？”
孙商姿在一边举止有些扭捏，憋红了脸，终于吐了一句。
“我承认你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我为之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
陆知予噗嗤一笑，果然这样的孙商姿才可爱一些嘛，这个姑娘人真的不坏，就是有几分嘴上不饶人。
要说最坏的一点就是对孙津南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控制欲。
但凡与孙津南说上几句话的女子，都要经受她的重重考验和刁难，俗称圣都“妹管严”。
被孙商姿瞪了一眼的陆知予笑了笑，抿唇回道。
“无妨，我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商姿妹妹不必介怀。”
“谁、谁是你妹妹？”
孙商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惹得徐毓敏也忍俊不禁。
另一侧的李穗没有作声，眼眸接连闪烁，轻声提醒众人。
“不知道阿筝妹妹去哪了，今日可是她的寿辰。”
其他人这才想到陆知筝哭着跑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说到底还是陆知予太过较真，姐姐就是让一让妹妹又能如何？
李穗又问了一句：“不知知予妹妹日后可会来云桐书院读书？”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翼国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一套。
哪怕是朝堂都没有明令禁止女子不可为官，只是为官的女子不能婚配，所以鲜少有人去做罢了。
而云桐书院和林墨书院是翼国两大国子监，云桐是女子的书院，林墨则是男子读书的场所。
这是圣上清理徐家势力后开设的两大书院，书院中的先生多为圣上亲自安排。
夫子们既可以倾囊相授地教导学生，也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学生握在手里。
这样既笼络住朝臣，又可以避免大臣们与徐家有勾结，让皇后势力东山再起。
毕竟这些子女的性命也算是捏在了两大书院的手里。
云桐书院和林墨书院是当之无愧的国有书院。
除去文武大臣的子嗣，就只有寒门中才学数一数二的学生才能入学。
因此同班的学生，尤其是官宦人家的子女都会有些同仇敌忾，毕竟家中长辈的关系俱是同僚。
因此大家在收到陆知予要来的消息后，除了徐毓敏，其他人可都是信誓旦旦说过将她赶出去的。
孙商姿有些尴尬，自己当时好像鼓动地甚欢，但那是觉得陆知予胸无点墨，粗鄙不堪的前提下。
陆知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她想了想道。
“云桐书院？未曾听父亲提过，你们都是在那里读书吗？”
孙商姿摸了摸鼻子，嗡声回道。
“是啊，你刚回来可能不清楚，我们都是要在云桐书院一直读到及笄的，等家中定下亲事后才不需要再去书院里。”
“幸甚！到时候又可以和大家一起了。”
陆知予忽略掉其他人面面相觑的表情，欢快地回道。
徐毓敏想到了什么，出声提醒道。
“知予妹妹，学院中的魏先生循古礼。
“像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这六礼，需学生亲自采买，不得由旁人准备。
“否则先生会觉得学生心不诚，就算进了课堂也不会用心教导。
“其他的两位先生倒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等想到了我再与你说。”
陆知予恍然大悟，难怪上一世魏先生一见自己就心生不喜。
直到后面读过自己几篇文章后，他的无名火才熄了下去。
陆知筝是不可能提醒自己的，其他人也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事。
也许徐毓敏曾有心告诉她，但见事情已经发生不好再补救，所以自己才一直被蒙在鼓里。
陆知予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意，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谢谢毓敏姐姐。”
机敏的小厮讨赏般地将大小姐获得女子头筹的消息传回了老爷耳中。
果然得到了月俸加上一倍的赏赐，小厮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陆旭酩大喜过望，自己学问高和女儿有才情完全是两码事。
他兴致再起，看见李渡银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水，登时不乐意了。
“李大人，喝酒哪是这样抿的，来来，大家敬尚书大人一杯！”
不消说，只要场上有贺拥在，就没有不热闹的，尤其是酒过三巡的贺拥。
三十大几的年纪却闹腾地堪比十几岁的少年，对谁都是称兄道弟的。
“渡银兄，你也是个没意思的，每次喝酒就你最扫兴！赶紧一口闷了，我再与你喝一杯！”
李渡银连连拱手：“贺大人可放过我吧，上回在沁楼你灌了我好大一壶，晚上回去后我可是连自家屋子都没能进去。”
贺拥右手从眼前一挥，满不在乎地道。
“那是我的错吗？贵夫人那脾气可不是好惹的，嗨，不说了不说了，你不喝我让震兄陪我喝。”
“震兄，震兄？叫你怎么不答应呢！”
谢震这才知道贺拥叫的是自己，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自己本来叫了几十年的谢真，因二皇子赵奕臻被封为太子后才改为谢震。
若是皇子的姓名倒没什么可避的，但太子可就不一样了，那是当朝正统。
于是谢真在下朝后的当天就默默将自己族谱上的名字给改了。
“诶诶，贺大人，您还是少喝点，听说贺渝回了，他的病可好些了？”
贺拥听见儿子的名字朗声大笑。
“好了好了，那牛鼻子老道确实灵，说只要将渝儿送到寺中十年他的弱症就会痊愈，现在果然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陆旭酩看了右手边正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徐仲沔，心中叹息，默默地岔开了贺拥的话头。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