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禁闭
“还有王嬷嬷。”
陆知筝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她这十年来都在想方设法的讨我欢心，我也会时不时赏她些东西。
“她每日都会想法子逗我开心，还说只要我喜欢就是将心肺掏给我她都愿意。
“我知道她是骗我的，但没有关系，她哄我，我就觉得很高兴。
“我每日夜里都睡不着，想到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下。
“想到你那张脸，娘对你的笑，爹对你的纵容。
“啊，还有你弹的那首《秋殇》，弹的多好啊，我和你比又算什么呢？
“我做噩梦，梦里娘和爹都叫我满满，我大声的告诉他们我是阿筝。
“可是他们听不见，还是一口一个满满，叫得我头疼欲裂。
“今日从书院回来，我是真的想杀了你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掐着你的脖子，说陆知予你去死吧！你死了一切就都好了！
“守着我的王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当我醒过来，她就告诉我她为我打算好了一切，有一个绝佳时机能够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
“而我就又变成了陆府唯一的小姐，再也不用叫我什么二小姐了。
“嬷嬷告诉我要愤怒，害怕的时候就要让自己变得不可侵犯，我做到了。
“可是中间出了差错，你没有死。
“按照原来的计划，你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倒霉的人会畏罪自杀。
“我帮你办一场盛大的葬礼，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所以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死啊？”
“你那个叫青风的丫鬟，命怎么就这么贱？
“那么迫不及待地替你去死了呢？！”
陆知予静静地听着，其他人也没有做声。
耳边的风在鬼哭狼嚎，被扣押在地上的王嬷嬷和碧环涕泗滂沱。
“她们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你不能想象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度过了这一晚。
“从醒来后的欣喜若狂到心灰意冷，只用了短短一句话的时间。
“那就是‘二小姐，大小姐没有死’！好一个大小姐没有死啊！
“事到如今，被你发现我也没什么好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甚至可以向你道歉。
“但无论如何，我要你保住王嬷嬷的命！”
陆知予的神色很淡。
“阿筝，你若早一步说出来我都会正视你几分，但你在我将所有证据都摆在你眼前。
“我将真相掰开揉碎了给别人看的时候，你才站出来说愿意低头道歉。
“可是你何必向我低头呢？你该向死者，向青风说一句对不起！
“你该对她的死感到愧疚！她和你的碧环一样大！
“对于你说的那些，我同样感到难过。
“无论是王嬷嬷还是碧环抑或是玉环那丫头，因平日里的相处，你将她们当做了活生生的人。
“其实青风那丫头跟着我没多久，她总是很细心的将屋子整理的整齐洁净，跟我话都没说上几句。
“可我知道她的命不比你的王嬷嬷就低贱些！
“王嬷嬷下的剂量不算太多，登时不毙命，她尝的分量也少，一直到夜里她的毒才发作。
“倘若我能在她踌躇的时候问上一嘴，我也许还能找着点机会救下她。
“又或者与她平日里多说上几句话，让她不要害怕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也许此时又是另一番情景！
“仔细想想她当时看着那碗银耳羹的时候，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会不会是‘小姐，这是奴婢做的，味道好像和厨房里准备的味道不一样’？
“还是在心中思忖究竟要不要将厨房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这些我统统都不会知道了。
“我本想将凶手带去看一看青风的样子，让她看看一念之差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去看一看青风弥留之际暴露无遗的痛苦。
“但看着你，看着你们所有人，我才知道。
“你们将自己的情谊和自我看得太重，除去你心中的挂念之人。
“旁人生则生，死则死，对你来说不会有半分动容。我放过她，谁放过死者？！”
“陆知予！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凄惶地看向陆知予。
“以后一年、不，三年我都愿意留在府里，只要你放过王嬷嬷，将她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王嬷嬷急切地看向陆知予：“大小姐，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干的，二小姐从来没有真正害过您啊。
“您要罚便罚我一个人，跟二小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陆知筝摇了摇头，看向被反扭住双臂的王嬷嬷。
“嬷嬷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有几分真心？
“可你在娘亲念着陆知予的时候，彻夜将还是孩子的我抱在怀里，绞尽脑汁的编故事给我听。
“我有个小磕小碰，你会像个傻子一样拍打将我撞痛的桌角。
“我发烧需要散热，你急的嘴皮子全烂了，一晚上不合眼的照顾我。
“我弹了第一首曲子，你高兴的将眉毛都飞了出去，没读过书的你竟然学会了调子，每天晚上哼给我听。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府外有个病殃殃的儿子？你哄我高兴是为了多拿些赏赐，换银子给他治病。
“你哄了我这么多年，都快将自己骗过去了。
“那晚我高烧不退，小门里有人给你传消息来，说你儿子情况危急，怕是熬不过去了！
“可你没有走，你抓着我的手抹眼泪，你说‘小姐啊小姐，赶快好起来吧。
“‘嬷嬷攒了好久的银子，本来是要、是要……但只要小姐醒了，小姐醒过来嬷嬷就买珠花给你戴’。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看不明白，你对我的那些市侩和谄媚究竟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我就想啊，哪怕你这辈子犯再大的错，我都要护着你，谁让你给我买珠花了呢？”
陆知筝扯了扯嘴角，神色淡然看向陆知予。
“你没必要可怜我，这一次是我斗输了，我认，可王嬷嬷我必须要保下来。
“如果你想让我向那丫头道歉，我也可以，但一命偿一命，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陆知予的神色越来越冷。
“该不该要王嬷嬷的命，不归你来决定，也不归我，该翼国的明文例律来决定。
“至于碧环，我可以将她留在府中不逐出去，只是从明日起翠柳会贴身照顾你的起居。
“天亮后承天府的衙役就会来上门拿人，若你与王嬷嬷有什么话要讲，自便，我再去看看青风。”
陆知予转身，不去看陆知筝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另外，倘若我没有猜错，父亲应该会将事情压下。
“你照样是陆府光鲜亮丽的二小姐，过着与从前一般无二的日子。
“我不会对你再抱有任何期望，只希望你心中能怀有半分对青风的歉意活着，对人的生命能有些许敬畏。”
此时变故突生，被抓住手臂的王嬷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把挣脱了束缚，往身旁那粗柱上狠狠撞去。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她的身子垂落在地上，头上汩汩流出鲜血。
“小、小姐，不要为了嬷嬷这样，嬷嬷不值得。”
陆知筝一把扑到她的身上失声痛哭。
“嬷嬷，你怎么这么傻啊！”
王嬷嬷伸手费力地擦去陆知筝流下的泪，咧开了一个笑容。
“嬷、嬷的小姐好聪明，把嬷嬷看得比嬷嬷自己还明白哩……”随后便垂下了手。
陆知予动作更快，快步过来蹲下去探她的脉搏，“快，去请大夫，还有救！”
半晌后，一道虚弱的声音幽幽从陆知筝的口中传出。
“自你回府，几乎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只有王嬷嬷更加疼我、哄我，如果我连她都失去，还有什么意思？”
天光微晓，明日就这样不可阻挡的来了。
陆旭酩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父女二人对视的那一眼。
达成的约定不过是倘若投毒之人真的是阿筝，她便留她一命罢了。
毕竟陆知筝也是陆旭酩的女儿，陆家的二小姐。
考虑到陆知筝对王嬷嬷的感情，陆旭酩最终只下令将王嬷嬷逐出了府。
并派去两名小厮日夜看守，不让小女儿与她再有接触。
陆知予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想到王嬷嬷那个缠绵病榻的儿子，道了句。
“罪不及子女。”
陆旭酩忽然就笑了：“父亲真的很高兴满满长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王嬷嬷儿子那里我会给一笔银子照顾，药材也一并送一些，算是全了她与阿筝的主仆情谊。
“至于阿筝，我打算让她暂时住在郊外的庄子里，再单独请夫子教她，先不去学堂了，你意下如何？”
“父亲决定吧，阿筝她，毕竟是我妹妹，还有母亲那边……”
陆旭酩点头：“你们母亲那里我去说，只是这件事的确让你受了委屈。
“若是满满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告诉我，父亲都会为你办到。”
陆知予点了点头，拿出了方帕子，里面包着一张油纸。
“这是从春婆屋子里搜出来的，她下到翠妈妈壶里，随后从窗户翻进了春婆的屋子。
“至于青风的丧事，就不麻烦母亲了，我想亲自替她操办。”
来势汹汹的疾风暴雨过后，终要粉饰太平，也许这就是为名声绑架的故而妥协的结果。
此事最终以陆知筝去庄子上禁闭三年收尾，陆旭酩将她拘了起来。
就连穆邵思的求情也没有理睬，对外只道小女儿突发恶疾，需要将养。
陆知予将青风的丧事办的体面，去牙行没打听到她其他亲人的消息，便请人找了块风水宝地将她安葬。
站在墓碑前，她心中隐隐期待对方也能像自己一样得到些什么奇遇。
让她可以重新来过，不用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陆知予无法代替青风原谅陆知筝，她渐渐明白，有些恨意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陆知筝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她这十年来都在想方设法的讨我欢心，我也会时不时赏她些东西。
“她每日都会想法子逗我开心，还说只要我喜欢就是将心肺掏给我她都愿意。
“我知道她是骗我的，但没有关系，她哄我，我就觉得很高兴。
“我每日夜里都睡不着，想到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下。
“想到你那张脸，娘对你的笑，爹对你的纵容。
“啊，还有你弹的那首《秋殇》，弹的多好啊，我和你比又算什么呢？
“我做噩梦，梦里娘和爹都叫我满满，我大声的告诉他们我是阿筝。
“可是他们听不见，还是一口一个满满，叫得我头疼欲裂。
“今日从书院回来，我是真的想杀了你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掐着你的脖子，说陆知予你去死吧！你死了一切就都好了！
“守着我的王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当我醒过来，她就告诉我她为我打算好了一切，有一个绝佳时机能够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
“而我就又变成了陆府唯一的小姐，再也不用叫我什么二小姐了。
“嬷嬷告诉我要愤怒，害怕的时候就要让自己变得不可侵犯，我做到了。
“可是中间出了差错，你没有死。
“按照原来的计划，你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倒霉的人会畏罪自杀。
“我帮你办一场盛大的葬礼，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所以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死啊？”
“你那个叫青风的丫鬟，命怎么就这么贱？
“那么迫不及待地替你去死了呢？！”
陆知予静静地听着，其他人也没有做声。
耳边的风在鬼哭狼嚎，被扣押在地上的王嬷嬷和碧环涕泗滂沱。
“她们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你不能想象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度过了这一晚。
“从醒来后的欣喜若狂到心灰意冷，只用了短短一句话的时间。
“那就是‘二小姐，大小姐没有死’！好一个大小姐没有死啊！
“事到如今，被你发现我也没什么好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甚至可以向你道歉。
“但无论如何，我要你保住王嬷嬷的命！”
陆知予的神色很淡。
“阿筝，你若早一步说出来我都会正视你几分，但你在我将所有证据都摆在你眼前。
“我将真相掰开揉碎了给别人看的时候，你才站出来说愿意低头道歉。
“可是你何必向我低头呢？你该向死者，向青风说一句对不起！
“你该对她的死感到愧疚！她和你的碧环一样大！
“对于你说的那些，我同样感到难过。
“无论是王嬷嬷还是碧环抑或是玉环那丫头，因平日里的相处，你将她们当做了活生生的人。
“其实青风那丫头跟着我没多久，她总是很细心的将屋子整理的整齐洁净，跟我话都没说上几句。
“可我知道她的命不比你的王嬷嬷就低贱些！
“王嬷嬷下的剂量不算太多，登时不毙命，她尝的分量也少，一直到夜里她的毒才发作。
“倘若我能在她踌躇的时候问上一嘴，我也许还能找着点机会救下她。
“又或者与她平日里多说上几句话，让她不要害怕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也许此时又是另一番情景！
“仔细想想她当时看着那碗银耳羹的时候，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会不会是‘小姐，这是奴婢做的，味道好像和厨房里准备的味道不一样’？
“还是在心中思忖究竟要不要将厨房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这些我统统都不会知道了。
“我本想将凶手带去看一看青风的样子，让她看看一念之差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去看一看青风弥留之际暴露无遗的痛苦。
“但看着你，看着你们所有人，我才知道。
“你们将自己的情谊和自我看得太重，除去你心中的挂念之人。
“旁人生则生，死则死，对你来说不会有半分动容。我放过她，谁放过死者？！”
“陆知予！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凄惶地看向陆知予。
“以后一年、不，三年我都愿意留在府里，只要你放过王嬷嬷，将她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王嬷嬷急切地看向陆知予：“大小姐，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干的，二小姐从来没有真正害过您啊。
“您要罚便罚我一个人，跟二小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陆知筝摇了摇头，看向被反扭住双臂的王嬷嬷。
“嬷嬷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有几分真心？
“可你在娘亲念着陆知予的时候，彻夜将还是孩子的我抱在怀里，绞尽脑汁的编故事给我听。
“我有个小磕小碰，你会像个傻子一样拍打将我撞痛的桌角。
“我发烧需要散热，你急的嘴皮子全烂了，一晚上不合眼的照顾我。
“我弹了第一首曲子，你高兴的将眉毛都飞了出去，没读过书的你竟然学会了调子，每天晚上哼给我听。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府外有个病殃殃的儿子？你哄我高兴是为了多拿些赏赐，换银子给他治病。
“你哄了我这么多年，都快将自己骗过去了。
“那晚我高烧不退，小门里有人给你传消息来，说你儿子情况危急，怕是熬不过去了！
“可你没有走，你抓着我的手抹眼泪，你说‘小姐啊小姐，赶快好起来吧。
“‘嬷嬷攒了好久的银子，本来是要、是要……但只要小姐醒了，小姐醒过来嬷嬷就买珠花给你戴’。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看不明白，你对我的那些市侩和谄媚究竟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我就想啊，哪怕你这辈子犯再大的错，我都要护着你，谁让你给我买珠花了呢？”
陆知筝扯了扯嘴角，神色淡然看向陆知予。
“你没必要可怜我，这一次是我斗输了，我认，可王嬷嬷我必须要保下来。
“如果你想让我向那丫头道歉，我也可以，但一命偿一命，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陆知予的神色越来越冷。
“该不该要王嬷嬷的命，不归你来决定，也不归我，该翼国的明文例律来决定。
“至于碧环，我可以将她留在府中不逐出去，只是从明日起翠柳会贴身照顾你的起居。
“天亮后承天府的衙役就会来上门拿人，若你与王嬷嬷有什么话要讲，自便，我再去看看青风。”
陆知予转身，不去看陆知筝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另外，倘若我没有猜错，父亲应该会将事情压下。
“你照样是陆府光鲜亮丽的二小姐，过着与从前一般无二的日子。
“我不会对你再抱有任何期望，只希望你心中能怀有半分对青风的歉意活着，对人的生命能有些许敬畏。”
此时变故突生，被抓住手臂的王嬷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把挣脱了束缚，往身旁那粗柱上狠狠撞去。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她的身子垂落在地上，头上汩汩流出鲜血。
“小、小姐，不要为了嬷嬷这样，嬷嬷不值得。”
陆知筝一把扑到她的身上失声痛哭。
“嬷嬷，你怎么这么傻啊！”
王嬷嬷伸手费力地擦去陆知筝流下的泪，咧开了一个笑容。
“嬷、嬷的小姐好聪明，把嬷嬷看得比嬷嬷自己还明白哩……”随后便垂下了手。
陆知予动作更快，快步过来蹲下去探她的脉搏，“快，去请大夫，还有救！”
半晌后，一道虚弱的声音幽幽从陆知筝的口中传出。
“自你回府，几乎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只有王嬷嬷更加疼我、哄我，如果我连她都失去，还有什么意思？”
天光微晓，明日就这样不可阻挡的来了。
陆旭酩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父女二人对视的那一眼。
达成的约定不过是倘若投毒之人真的是阿筝，她便留她一命罢了。
毕竟陆知筝也是陆旭酩的女儿，陆家的二小姐。
考虑到陆知筝对王嬷嬷的感情，陆旭酩最终只下令将王嬷嬷逐出了府。
并派去两名小厮日夜看守，不让小女儿与她再有接触。
陆知予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想到王嬷嬷那个缠绵病榻的儿子，道了句。
“罪不及子女。”
陆旭酩忽然就笑了：“父亲真的很高兴满满长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王嬷嬷儿子那里我会给一笔银子照顾，药材也一并送一些，算是全了她与阿筝的主仆情谊。
“至于阿筝，我打算让她暂时住在郊外的庄子里，再单独请夫子教她，先不去学堂了，你意下如何？”
“父亲决定吧，阿筝她，毕竟是我妹妹，还有母亲那边……”
陆旭酩点头：“你们母亲那里我去说，只是这件事的确让你受了委屈。
“若是满满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告诉我，父亲都会为你办到。”
陆知予点了点头，拿出了方帕子，里面包着一张油纸。
“这是从春婆屋子里搜出来的，她下到翠妈妈壶里，随后从窗户翻进了春婆的屋子。
“至于青风的丧事，就不麻烦母亲了，我想亲自替她操办。”
来势汹汹的疾风暴雨过后，终要粉饰太平，也许这就是为名声绑架的故而妥协的结果。
此事最终以陆知筝去庄子上禁闭三年收尾，陆旭酩将她拘了起来。
就连穆邵思的求情也没有理睬，对外只道小女儿突发恶疾，需要将养。
陆知予将青风的丧事办的体面，去牙行没打听到她其他亲人的消息，便请人找了块风水宝地将她安葬。
站在墓碑前，她心中隐隐期待对方也能像自己一样得到些什么奇遇。
让她可以重新来过，不用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陆知予无法代替青风原谅陆知筝，她渐渐明白，有些恨意是没有道理可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