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是个小人
万芊幸懂得女孩子的情绪，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不耐烦，林芝此刻需要的，是发泄掉那些积蓄起来的情绪。
她此刻能做的，唯有倾听。
万芊幸开了免提，她太累了，索性躺下听林芝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多时，万芊幸竟然睡着了。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熟睡中的万芊幸惊起。
睡眼惺忪中，她看向手机，上面显示三个字母——bbs
柏泊生。
万芊幸接通，放在免提模式。
她瞥一眼时间，距离见林芝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
万芊幸：“喂？”
柏泊生：“合同签了没？”
万芊幸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合同？”
柏泊生：“林虎前天送给你的那份。”
万芊幸：“嗯。我需要与委托方见个面，看一下具体委托事项和案件材料。”
柏泊生：“那就现在。你有时间吧？我听说你们的尽职调查已经结束了。”
可是已经约了林芝。
万芊幸权衡一下，柏泊生是个不能得罪的人，那是个小人，得罪一次就要给人小鞋穿，就先看看他的这个客户吧。
万芊幸：“你把地址给我，我们到客户那边碰头。”
柏泊生：“客户都要跳楼了。把你的地址发微信给林虎，他去接你。”
万芊幸无奈，在柏泊生这里，好像除了服从，再没什么可讲的。她很快发送了位置给林虎。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万芊幸才换好衣服，林虎的电话已经追了过来。
林虎：“万小姐，你此刻下楼，出了酒店大门就能看到我的车。”
万芊幸叹口气，一个个都跟催命的一样，而她快累死了。
拖着行李箱，万芊幸梦游一般的乘坐电梯到前台去结账退房。
才一转身，林虎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就要往出走。
万芊幸一把拽住林虎。
“林虎，不好意思，原本下午三点约了林芝去律师所谈案子，看来得换个时间了。你跟林芝解释一下。另约时间吧。”
林虎：“万小姐，看看你都累成这样了，林芝若是看到您这样，也会不忍心的。”
万芊幸打起精神上车，后门打开，她一眼就看见柏泊生。
硬着头皮，万芊幸勉励自己坐了上去。
“很累？”难得柏泊生注意到别人的脸色。
万芊幸扯扯嘴唇，算是回应。
她顾不得礼数，微闭双眼，马上见客户，得稍微养点精神气儿。
柏泊生奇怪地看了万芊幸一眼，她的脸色白的过分，像是劳累已极。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身体往万芊幸那边挪动了一下，车子启动，万芊幸果然已经倚在车座靠背上，打起了盹儿。
柏泊生歪着脑袋观察了一会儿，似乎在排除万芊幸装可怜的可能性；终于，他像是确认了什么，大大方方把自己的肩膀送到了万芊幸随着车速摇晃不定的脑壳旁边。
万芊幸倔强的脑壳却始终离开那个傲慢的肩膀一寸远，无论柏泊生怎样迎过去，总是隔着点距离。柏泊生不高兴了，怎么做点好事都这么被拒绝呢？
不行，不许拒绝！
柏泊生索性脱去外套，越性坐得更近一点儿，他的右臂已经挨到了她的左胳膊，隔着薄薄的丝织物，她清凉温软的感觉倏然传了过来；柏泊生禁不住迅速回缩，避开那软腻之物；
却在同时，伸出左胳膊，用左手指尖把她的脑袋轻轻按一下，放在了他的肩头。
这样好多了。柏泊生心情大爽。
女人，总归小鸟依人一点，比较好。
一味逞强，有多大意思？！难不成能强过男人？
柏泊生斜睨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女子光洁饱满的额头，忽然生出点罕见的丝丝缕缕的温和。
“少爷，咏夜公司到了。”林虎车停稳等了一会儿，不见柏泊生与万芊幸下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二人一眼，提醒一句。
柏泊生没说话，林虎又看一眼后视镜，这才注意到万小姐竟然睡着了，头还枕在少爷肩上。
林虎低头，靠在椅背上微微笑了下。
少爷总算是开窍了。万小姐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人美心善又义气，这都看不上的话，鹿城还真没有少爷能找到的女子了。
“叮铃铃……”柏泊生的电话响了。
他也被铃声惊了一下，好死不死的，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柏泊生忿忿然摸出电话。直接关掉了铃音。
再看一眼来电，没好气的直接挂断。
忽然，柏泊生感觉右肩一轻，枕的暖洋洋的肩头马上被清冷的空间占据。
她醒了。
他的右肩却生出若有似无的空寂。
不可思议。
万芊幸睡觉很轻，手机铃音响起，她就醒了，只是又像往常那样一动不动懒了几秒钟。
她眼睛未睁，已经闻到一股草木清爽的气息，混着点儿皮革烟叶的味道，恍惚之间，她想起了父亲，父亲身上就总是带着这种味道。
她禁不住贴住那衣服，又深深嗅了一下，好闻的味道。
待及眼睛自然睁开，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脸，下颌线棱角分明，线条优美，如此近距离，几乎看得见那些剃过胡须的毛孔发出的青色。鼻翼的侧面有鹰勾的弧度，皮肤毫无瑕疵，玉一样温润。
这是……一个男人！
是……柏泊生？
万芊幸几乎是哆嗦了一下，迅速坐起，远远挪开，马上道歉。
“柏总，请原谅，希望没有……让您不适。”
柏泊生意向不明地哼了一声，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却还是顿了一下：“我先去见海潮。林虎，你陪万小姐五分钟后上来。在七楼总经理室。”
陆海潮的人早看见了柏泊生的车子，柏泊生下车才走几步，陆海潮腆着微微发福的肉肚腩已经迎了出来。
“泊生，哪个律师这么大面子，还要让你亲自陪同过来。”陆海潮一边调侃，一边往车子那边瞧一眼。
“律师的面子怎么也大不过陆总的面子。”柏泊生笑言。
“狗屁个总！泊生，在你面前，我就一个体户！”陆海潮才不上当。
“咱们先上去，律师很重视你的案子，带了很多的资料，她随后自己上去就行了。”柏泊生长腿没停，径直往楼上走去。
作者有话说：
她此刻能做的，唯有倾听。
万芊幸开了免提，她太累了，索性躺下听林芝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多时，万芊幸竟然睡着了。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熟睡中的万芊幸惊起。
睡眼惺忪中，她看向手机，上面显示三个字母——bbs
柏泊生。
万芊幸接通，放在免提模式。
她瞥一眼时间，距离见林芝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
万芊幸：“喂？”
柏泊生：“合同签了没？”
万芊幸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合同？”
柏泊生：“林虎前天送给你的那份。”
万芊幸：“嗯。我需要与委托方见个面，看一下具体委托事项和案件材料。”
柏泊生：“那就现在。你有时间吧？我听说你们的尽职调查已经结束了。”
可是已经约了林芝。
万芊幸权衡一下，柏泊生是个不能得罪的人，那是个小人，得罪一次就要给人小鞋穿，就先看看他的这个客户吧。
万芊幸：“你把地址给我，我们到客户那边碰头。”
柏泊生：“客户都要跳楼了。把你的地址发微信给林虎，他去接你。”
万芊幸无奈，在柏泊生这里，好像除了服从，再没什么可讲的。她很快发送了位置给林虎。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万芊幸才换好衣服，林虎的电话已经追了过来。
林虎：“万小姐，你此刻下楼，出了酒店大门就能看到我的车。”
万芊幸叹口气，一个个都跟催命的一样，而她快累死了。
拖着行李箱，万芊幸梦游一般的乘坐电梯到前台去结账退房。
才一转身，林虎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就要往出走。
万芊幸一把拽住林虎。
“林虎，不好意思，原本下午三点约了林芝去律师所谈案子，看来得换个时间了。你跟林芝解释一下。另约时间吧。”
林虎：“万小姐，看看你都累成这样了，林芝若是看到您这样，也会不忍心的。”
万芊幸打起精神上车，后门打开，她一眼就看见柏泊生。
硬着头皮，万芊幸勉励自己坐了上去。
“很累？”难得柏泊生注意到别人的脸色。
万芊幸扯扯嘴唇，算是回应。
她顾不得礼数，微闭双眼，马上见客户，得稍微养点精神气儿。
柏泊生奇怪地看了万芊幸一眼，她的脸色白的过分，像是劳累已极。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身体往万芊幸那边挪动了一下，车子启动，万芊幸果然已经倚在车座靠背上，打起了盹儿。
柏泊生歪着脑袋观察了一会儿，似乎在排除万芊幸装可怜的可能性；终于，他像是确认了什么，大大方方把自己的肩膀送到了万芊幸随着车速摇晃不定的脑壳旁边。
万芊幸倔强的脑壳却始终离开那个傲慢的肩膀一寸远，无论柏泊生怎样迎过去，总是隔着点距离。柏泊生不高兴了，怎么做点好事都这么被拒绝呢？
不行，不许拒绝！
柏泊生索性脱去外套，越性坐得更近一点儿，他的右臂已经挨到了她的左胳膊，隔着薄薄的丝织物，她清凉温软的感觉倏然传了过来；柏泊生禁不住迅速回缩，避开那软腻之物；
却在同时，伸出左胳膊，用左手指尖把她的脑袋轻轻按一下，放在了他的肩头。
这样好多了。柏泊生心情大爽。
女人，总归小鸟依人一点，比较好。
一味逞强，有多大意思？！难不成能强过男人？
柏泊生斜睨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女子光洁饱满的额头，忽然生出点罕见的丝丝缕缕的温和。
“少爷，咏夜公司到了。”林虎车停稳等了一会儿，不见柏泊生与万芊幸下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二人一眼，提醒一句。
柏泊生没说话，林虎又看一眼后视镜，这才注意到万小姐竟然睡着了，头还枕在少爷肩上。
林虎低头，靠在椅背上微微笑了下。
少爷总算是开窍了。万小姐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人美心善又义气，这都看不上的话，鹿城还真没有少爷能找到的女子了。
“叮铃铃……”柏泊生的电话响了。
他也被铃声惊了一下，好死不死的，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柏泊生忿忿然摸出电话。直接关掉了铃音。
再看一眼来电，没好气的直接挂断。
忽然，柏泊生感觉右肩一轻，枕的暖洋洋的肩头马上被清冷的空间占据。
她醒了。
他的右肩却生出若有似无的空寂。
不可思议。
万芊幸睡觉很轻，手机铃音响起，她就醒了，只是又像往常那样一动不动懒了几秒钟。
她眼睛未睁，已经闻到一股草木清爽的气息，混着点儿皮革烟叶的味道，恍惚之间，她想起了父亲，父亲身上就总是带着这种味道。
她禁不住贴住那衣服，又深深嗅了一下，好闻的味道。
待及眼睛自然睁开，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脸，下颌线棱角分明，线条优美，如此近距离，几乎看得见那些剃过胡须的毛孔发出的青色。鼻翼的侧面有鹰勾的弧度，皮肤毫无瑕疵，玉一样温润。
这是……一个男人！
是……柏泊生？
万芊幸几乎是哆嗦了一下，迅速坐起，远远挪开，马上道歉。
“柏总，请原谅，希望没有……让您不适。”
柏泊生意向不明地哼了一声，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却还是顿了一下：“我先去见海潮。林虎，你陪万小姐五分钟后上来。在七楼总经理室。”
陆海潮的人早看见了柏泊生的车子，柏泊生下车才走几步，陆海潮腆着微微发福的肉肚腩已经迎了出来。
“泊生，哪个律师这么大面子，还要让你亲自陪同过来。”陆海潮一边调侃，一边往车子那边瞧一眼。
“律师的面子怎么也大不过陆总的面子。”柏泊生笑言。
“狗屁个总！泊生，在你面前，我就一个体户！”陆海潮才不上当。
“咱们先上去，律师很重视你的案子，带了很多的资料，她随后自己上去就行了。”柏泊生长腿没停，径直往楼上走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