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劳烦
李穗带来的信息有很多。
她声音徐徐：“那时我父亲还是徐相身边的跟班，有些事他也有参与。
“只是并不多，否则徐相根本不会任他好好的活到现在。
“尽管如此，他这些年仍旧过的如履薄冰，常常为当初的选择心生悔意。”
她的重音咬在了最后二字上，很明显就连李穗自己也同样被她父亲曾经的决定所困扰着。
陆知予点头：“那是自然，尚书大人眼见徐相一派大厦将倾，心有余悸的跳到了圣上递出的新枝桠上。
“谁知圣上竟然在最后关头放了徐相一码？自然会害的他日日自危，每每想起都觉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知予的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刺耳。
但李穗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她眼皮不抬接着道：
“也许一开始我父亲便是弃子，徐相将他抬到户部的位置，只是恰好有这么一个时机罢了。”
陆知予在心中默念，的确，根据上一世李渡银被抄斩时厉声喊出的话来看。
他接手的时候，国库空虚不假，李渡银将其盘活却是半真半假。
李穗埋头看着茶水，上面映出她清冷的脸：“父亲也许的确有些本事，可一人之力怎抵一朝？
“国库亏空至此，任凭他再怎么钻营都远远不够。
“徐相眼见只是轻轻施力，父亲便有稳坐之势，为了更好的拉拢他，决定再帮父亲一把，也是想让他更好的……尽忠。”
这也是陆知予疑惑的点，徐相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偌大的国库充盈起来的？
任何进入朝廷的税银都需要来路清白，否则李渡银随便去偷去抢，花费许多个年头，应该也能将窟窿填补好。
李穗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东南产盐，西北产矿，这个你应该知道，徐家的势力……在西北。”
陆知予睁大眼睛：“可那不是谢家的地盘？”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大为震惊。
那可是开国大将军谢震的祖父，谢汕秋的曾祖父跟着先祖打下的西北江山啊！
谢家一直忠心耿耿，先祖曾为其赐下异姓亲王的殊荣，可世袭罔替！
到谢震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
谢家侯府是百年来唯一没有没落的家族，而贺家早就“鸣金收兵”，将所有的兵力都交还了出去。
圣上不忌惮贺家的原因除了独宠贵妃，另一个就在这里。
李穗咬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父亲不肯多说，只告诉我不要小看徐家。
“他们的势力深根蟠结，非一己之力可除。”
她压低了声音，郑重其是的凝着陆知予：“哪怕是圣上，也不可以。”
李穗的身子往后仰，微靠椅背，将手中凉透的茶一饮而下：“现在，你还要和徐家作对吗？”
陆知予杏眼晶莹，将李穗隐约的试探笼在眼底，反问道：“徐相会放过你父亲么？
“徐毓敏会放过我么？”
陆知予没有得到回答，但她们二人都知道答案。
“避不掉的东西何不迎头而上？这些年你追在她后面还没看明白么？”
李穗的神情怅然：“很小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能和她能成为闺中密友。
“毕竟我从记事起，便开始认她的画像了，再往后……种种原因都由不得我继续做这样的梦。
“我开始恶毒的想要从她身上找出破绽，找出她其实和我一样，不，找出她比我还要阴私的一面！
“谁让她有那样一位老谋深算、豺狐之心的父亲呢？
“我一面努力想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忽视的存在，一面想要找到让我窃喜的破绽。
“这么多年都毫无成果，直到你的出现。”
“那个像一池柔静湖水的女子，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就是在杀掉你这件事上。”
陆知予眸光加深：“你果然知道些什么，那日在沁楼，徐毓敏也是故意的么？”
李穗点头。
“昨日你怎么认出那暗卫来的？如果我没有逃过，你要做什么？”
李穗开口：“父亲曾在徐毓敏出生时前去恭贺，出入时，匆匆瞥见一位面带伤疤的男子从她的房间走出，因特征明显，所以记下了。
“父亲不会隐瞒那些能够让我知道的事情，他知道我的性子，如果用话哄骗，我是不会心甘情愿去做事的。”
陆知予心中腹诽：你父亲不哄骗的效果，似乎也不太好啊。
李穗的话锋一转：“如果你没有逃脱，或许我会好奇几天为何徐毓敏会对你有这么强的敌意。
“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投身到她的脚下，求她抬手再帮李家一把。
“哪怕代价是我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傀儡。”
陆知予星眸微转，轻灵而笑：“倒是个坦诚的。可说了这么多，看你这样子，似乎也没那么担心。
“怎么？不问问我要如何解这困局？”
李穗耸了耸肩，没有骨头的靠在后面，活像蜕了大家闺秀那层皮似的：“将话说开了，我也懒得再装。”
看见陆知予投过来的眼神，她头疼的按了按眼角。
“当初以为徐毓敏不喜举止粗俗的，害得我在家苦练了好久，还是在你这舒服些。
“陆大小姐应该不介意吧？”
陆知予挑眉，等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我问那么多做什么，你若帮不了我，大不了学一学我父亲，转头卖了你投了她便是。
“但你若真的有那本事，可我还没为你做些什么，你又怎么会愿意帮我呢？”
青萝在一旁听的认真，其他的东西她尚不好评判什么，但唯独这句她并不苟同。
小姐这一生帮助了很多人，在海都时便研制了许多膏药来缓解常年出海之人的湿痛。
在路上救了落初初的性命，而后又带回了孤苦无依的明心姑娘。
借用香坊的力量更是救了许多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落难人，甚至遭人嫌弃唾骂的乞丐。
她捧着手中的茶壶就打算往前一步反驳李穗，正要开口却被陆知予一把按住。
“青萝，去给李小姐续一杯茶。”
李穗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有些怀疑刚才这个侍女想要上前揍她一顿。
陆知予莞尔：“眼下的确有一件事要劳烦你。”
……
后一日的晚上李穗咬碎了牙站在芙蓉楼的门口，身边站的是打扮夸张的陆丰。
他们二人差不多的打扮，都是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的金链。
左手拇指上环着一枚方形玉戒，右手五根手指就更别提了。
看起来就像抱着金窝出生的两兄弟。
陆丰小声道了声：“得罪。”
然后将臂膀一挥的搭在了她的肩上：“禾弟，来都来了，哥哥带你去快活快活！”
李穗僵硬的咧出一个笑容，露出里面蹭光发亮的金门牙：“……好。”
她摸了摸左手的玉扳指，定了心神，一捻嘴边逼真的胡须，将步子迈成了夸张的外八。
陆丰粗犷的嗓音喊开：“去，将芙蓉楼的妈妈叫来，让爷们好好挑一挑。”
李穗在后面摇着扇子，一挺肚腩，气势做的十足。
她没有瞻前顾后，因为她的妆容做的极为逼真，没想到陆知予身边那个看着莽撞的侍女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从喉结到鹰钩的鼻梁，还有那双有些阴郁的眼睛以及浓密的剑眉。
饶是她自己，乍一看都差点没认出来。
虽然这雄雌难辨的面貌和她平平无奇的相貌有一定的关系，但这出神入化的手法仍让她暗自心惊。
李穗捻的胡须是从真人身上剪下来的，只要不切切实实的靠在身上，就根本不会有人能发现她是个女子！
因为她的身形也被垫得壮实了不少，甚至衣服上还被陆知予洒了难闻的香露。
那香露是提取了大量豆豉发酵制成的，味道绝非常人能忍。
她硬是把那衣服抱在床上睡了一宿，才能习惯一些。
所以不用害怕有人要凑到她身上去，再不济也有陆丰在一边挡着。
李穗一提松松垮垮的裤头，刻意的抖了抖腰臀，作出急不可耐的模样，随后大步向着老鸨走去。
慧眼识金的花妈妈立刻迎了上来，身子扭的就快将屁股甩出去了。
她的披帛一下子就挂在了前方的陆丰身上，整个人黏黏糊糊的贴了上来。
“哎呦，这位爷面生啊，第一次来芙蓉楼吧？您可真是好眼光，妈妈这楼里可是全圣都最漂亮的姑娘。
“个个啊，柔情似水，环肥燕瘦，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花妈妈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爷几个……呕……”
她瞳孔微微一缩，这是什么味道？！
“爷……呕……要什么样的……呕……”
陆丰好心的给花妈妈顺了顺背，在她耳边低声道。
“妈妈小声，我这弟弟最恨别人这样，一个不高兴，可是把人活活打死喂猎犬的，妈妈也不想惹事吧？”
“这……”
花妈妈的脸色变了变，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二人有钱倒是有钱，但架不住她楼里的姑娘金贵。
个个都是能夜里来财的好姑娘，惹恼了这位尊爷给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她正想着，陆丰又出了个主意：“我这弟弟没开过荤腥，家中父母管的严，妈妈随便叫些姑娘解解馋不就得了？”
花妈妈眼神一亮，对啊！
一等房的姑娘有风险，换二等三等的不就好了！
她将陆丰递过来的一把金瓜子一个不落的塞到那傲人的双峰中，高声道。
“花瓣、花枝的姑娘们，出来迎客了！”
她声音徐徐：“那时我父亲还是徐相身边的跟班，有些事他也有参与。
“只是并不多，否则徐相根本不会任他好好的活到现在。
“尽管如此，他这些年仍旧过的如履薄冰，常常为当初的选择心生悔意。”
她的重音咬在了最后二字上，很明显就连李穗自己也同样被她父亲曾经的决定所困扰着。
陆知予点头：“那是自然，尚书大人眼见徐相一派大厦将倾，心有余悸的跳到了圣上递出的新枝桠上。
“谁知圣上竟然在最后关头放了徐相一码？自然会害的他日日自危，每每想起都觉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知予的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刺耳。
但李穗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她眼皮不抬接着道：
“也许一开始我父亲便是弃子，徐相将他抬到户部的位置，只是恰好有这么一个时机罢了。”
陆知予在心中默念，的确，根据上一世李渡银被抄斩时厉声喊出的话来看。
他接手的时候，国库空虚不假，李渡银将其盘活却是半真半假。
李穗埋头看着茶水，上面映出她清冷的脸：“父亲也许的确有些本事，可一人之力怎抵一朝？
“国库亏空至此，任凭他再怎么钻营都远远不够。
“徐相眼见只是轻轻施力，父亲便有稳坐之势，为了更好的拉拢他，决定再帮父亲一把，也是想让他更好的……尽忠。”
这也是陆知予疑惑的点，徐相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偌大的国库充盈起来的？
任何进入朝廷的税银都需要来路清白，否则李渡银随便去偷去抢，花费许多个年头，应该也能将窟窿填补好。
李穗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东南产盐，西北产矿，这个你应该知道，徐家的势力……在西北。”
陆知予睁大眼睛：“可那不是谢家的地盘？”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大为震惊。
那可是开国大将军谢震的祖父，谢汕秋的曾祖父跟着先祖打下的西北江山啊！
谢家一直忠心耿耿，先祖曾为其赐下异姓亲王的殊荣，可世袭罔替！
到谢震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
谢家侯府是百年来唯一没有没落的家族，而贺家早就“鸣金收兵”，将所有的兵力都交还了出去。
圣上不忌惮贺家的原因除了独宠贵妃，另一个就在这里。
李穗咬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父亲不肯多说，只告诉我不要小看徐家。
“他们的势力深根蟠结，非一己之力可除。”
她压低了声音，郑重其是的凝着陆知予：“哪怕是圣上，也不可以。”
李穗的身子往后仰，微靠椅背，将手中凉透的茶一饮而下：“现在，你还要和徐家作对吗？”
陆知予杏眼晶莹，将李穗隐约的试探笼在眼底，反问道：“徐相会放过你父亲么？
“徐毓敏会放过我么？”
陆知予没有得到回答，但她们二人都知道答案。
“避不掉的东西何不迎头而上？这些年你追在她后面还没看明白么？”
李穗的神情怅然：“很小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能和她能成为闺中密友。
“毕竟我从记事起，便开始认她的画像了，再往后……种种原因都由不得我继续做这样的梦。
“我开始恶毒的想要从她身上找出破绽，找出她其实和我一样，不，找出她比我还要阴私的一面！
“谁让她有那样一位老谋深算、豺狐之心的父亲呢？
“我一面努力想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忽视的存在，一面想要找到让我窃喜的破绽。
“这么多年都毫无成果，直到你的出现。”
“那个像一池柔静湖水的女子，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就是在杀掉你这件事上。”
陆知予眸光加深：“你果然知道些什么，那日在沁楼，徐毓敏也是故意的么？”
李穗点头。
“昨日你怎么认出那暗卫来的？如果我没有逃过，你要做什么？”
李穗开口：“父亲曾在徐毓敏出生时前去恭贺，出入时，匆匆瞥见一位面带伤疤的男子从她的房间走出，因特征明显，所以记下了。
“父亲不会隐瞒那些能够让我知道的事情，他知道我的性子，如果用话哄骗，我是不会心甘情愿去做事的。”
陆知予心中腹诽：你父亲不哄骗的效果，似乎也不太好啊。
李穗的话锋一转：“如果你没有逃脱，或许我会好奇几天为何徐毓敏会对你有这么强的敌意。
“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投身到她的脚下，求她抬手再帮李家一把。
“哪怕代价是我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傀儡。”
陆知予星眸微转，轻灵而笑：“倒是个坦诚的。可说了这么多，看你这样子，似乎也没那么担心。
“怎么？不问问我要如何解这困局？”
李穗耸了耸肩，没有骨头的靠在后面，活像蜕了大家闺秀那层皮似的：“将话说开了，我也懒得再装。”
看见陆知予投过来的眼神，她头疼的按了按眼角。
“当初以为徐毓敏不喜举止粗俗的，害得我在家苦练了好久，还是在你这舒服些。
“陆大小姐应该不介意吧？”
陆知予挑眉，等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我问那么多做什么，你若帮不了我，大不了学一学我父亲，转头卖了你投了她便是。
“但你若真的有那本事，可我还没为你做些什么，你又怎么会愿意帮我呢？”
青萝在一旁听的认真，其他的东西她尚不好评判什么，但唯独这句她并不苟同。
小姐这一生帮助了很多人，在海都时便研制了许多膏药来缓解常年出海之人的湿痛。
在路上救了落初初的性命，而后又带回了孤苦无依的明心姑娘。
借用香坊的力量更是救了许多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落难人，甚至遭人嫌弃唾骂的乞丐。
她捧着手中的茶壶就打算往前一步反驳李穗，正要开口却被陆知予一把按住。
“青萝，去给李小姐续一杯茶。”
李穗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有些怀疑刚才这个侍女想要上前揍她一顿。
陆知予莞尔：“眼下的确有一件事要劳烦你。”
……
后一日的晚上李穗咬碎了牙站在芙蓉楼的门口，身边站的是打扮夸张的陆丰。
他们二人差不多的打扮，都是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的金链。
左手拇指上环着一枚方形玉戒，右手五根手指就更别提了。
看起来就像抱着金窝出生的两兄弟。
陆丰小声道了声：“得罪。”
然后将臂膀一挥的搭在了她的肩上：“禾弟，来都来了，哥哥带你去快活快活！”
李穗僵硬的咧出一个笑容，露出里面蹭光发亮的金门牙：“……好。”
她摸了摸左手的玉扳指，定了心神，一捻嘴边逼真的胡须，将步子迈成了夸张的外八。
陆丰粗犷的嗓音喊开：“去，将芙蓉楼的妈妈叫来，让爷们好好挑一挑。”
李穗在后面摇着扇子，一挺肚腩，气势做的十足。
她没有瞻前顾后，因为她的妆容做的极为逼真，没想到陆知予身边那个看着莽撞的侍女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从喉结到鹰钩的鼻梁，还有那双有些阴郁的眼睛以及浓密的剑眉。
饶是她自己，乍一看都差点没认出来。
虽然这雄雌难辨的面貌和她平平无奇的相貌有一定的关系，但这出神入化的手法仍让她暗自心惊。
李穗捻的胡须是从真人身上剪下来的，只要不切切实实的靠在身上，就根本不会有人能发现她是个女子！
因为她的身形也被垫得壮实了不少，甚至衣服上还被陆知予洒了难闻的香露。
那香露是提取了大量豆豉发酵制成的，味道绝非常人能忍。
她硬是把那衣服抱在床上睡了一宿，才能习惯一些。
所以不用害怕有人要凑到她身上去，再不济也有陆丰在一边挡着。
李穗一提松松垮垮的裤头，刻意的抖了抖腰臀，作出急不可耐的模样，随后大步向着老鸨走去。
慧眼识金的花妈妈立刻迎了上来，身子扭的就快将屁股甩出去了。
她的披帛一下子就挂在了前方的陆丰身上，整个人黏黏糊糊的贴了上来。
“哎呦，这位爷面生啊，第一次来芙蓉楼吧？您可真是好眼光，妈妈这楼里可是全圣都最漂亮的姑娘。
“个个啊，柔情似水，环肥燕瘦，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花妈妈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爷几个……呕……”
她瞳孔微微一缩，这是什么味道？！
“爷……呕……要什么样的……呕……”
陆丰好心的给花妈妈顺了顺背，在她耳边低声道。
“妈妈小声，我这弟弟最恨别人这样，一个不高兴，可是把人活活打死喂猎犬的，妈妈也不想惹事吧？”
“这……”
花妈妈的脸色变了变，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二人有钱倒是有钱，但架不住她楼里的姑娘金贵。
个个都是能夜里来财的好姑娘，惹恼了这位尊爷给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她正想着，陆丰又出了个主意：“我这弟弟没开过荤腥，家中父母管的严，妈妈随便叫些姑娘解解馋不就得了？”
花妈妈眼神一亮，对啊！
一等房的姑娘有风险，换二等三等的不就好了！
她将陆丰递过来的一把金瓜子一个不落的塞到那傲人的双峰中，高声道。
“花瓣、花枝的姑娘们，出来迎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