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玦落无声（2）
一路昏昏沉沉间，顾云卿竟像是进入了一处梦幻仙境。
“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得告知于你为好。”
女子微叹一口气，轻轻拉过她的手。
步履微动兮，如莲花静开。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
顾云卿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一时间呆在原地移不开眼，只任凭自己被她牵动着往前，径直来到了一处古老的书卷前。
“姐姐，你生得这样好看，不知……”
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要询问一番面前之人姓名，可甫一瞧见书卷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时，却又再度怔愣住了。
“很高兴你仍然这么觉得，”女子微微一笑，若春风化雨，“落商，那些属于你的记忆，该回来了。”
……
呼～
没人了吧？
姑娘左右望望，见果然无人，这才长舒一口气，钻进了温暖舒适的被窝——顺带一脚把那些无聊透顶的古籍给踢了下去。
滚吧，老娘这辈子不想看到你们。
真好啊，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终于不用再端着了。
天天端来端去，可给她累死了。
唉，为什么仙界祭司就非得以清冷高贵的形象示人呢？她分明是个散漫无羁之人啊。
不过，父帝好像说过，大祭司镇守分外重要的往生海，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他人。
烦死人了，害得她天天冷着一张冰块脸，不敢表露出一丝情绪。
这祭司爱谁做谁做吧，真是服了。
落商在柔软的床上滚了好几圈，抄起一册话本便开始仔细咀嚼。
嘿嘿，这些才是正道嘛，再看那什么王朝的崩溃，王朝没崩溃，她要崩溃了，还有那什么的通史，也不知道用人话来写，讲得不清不楚的，看得她都快吐了——真的是，这么难看的古籍专著谁爱看谁看吧。
权谋类话本也罢，亲情类话本也罢，不管哪些，绝对比不上那些专著耗费脑子，最是适合闲暇时间放松了。
等等，有人。
糟糕，她刚刚因为一年以来终于被获准批假太过兴奋，忘了关窗户了。
但是她好像记得自己畅快得给整个祭司宫中人都放假了来着？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呢？
啊，救了个大老命啊，自己这一面，可绝不能被旁人瞧见了，否则她辛苦维持的清冷形象就塌了……
她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一面将那些话本往床缝里一塞，一面又忙捡起地上那些所谓重要的专著。
天呐，头发刚刚全滚乱掉了，得赶紧施个法术呀。
不对，这种清洁诀该怎么施来着？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那个法力在仙界数一数二的落商大祭司竟一瞬间慌得连清洁诀也不知道怎么念了。
妈呀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呀。
等等，她是不是应该先施法把窗户关上？
手忙脚乱间，便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仙子，您……”面容清秀的少年站在窗外，瞧上去有几分担忧，“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不知可需……”
“不用不用，完全不用，哈哈哈嘿嘿嘿。”落商急得直摆手，一面拿过簪子，草草绾起了满头乌发。
哦老天啊，她在干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
清冷高贵的祭司，怎么能这样草草地绾头发呢？怎么能在人前发出哈哈哈嘿嘿嘿的声音呢？
天呐，她的形象啊，全塌了。
好在她终于想起使用了关窗户的法术是什么。
但是，为什么一伸手下去，门开了？
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显得更加迷惘——好像不太符合他的预想啊，不是说这落商仙子身为仙界大祭司清冷高贵，恍若山巅经久不化的冰雪，最是难以相处吗？
哦。
哈哈哈，好好笑哦。
为什么会在这么简单的地方失误啊？
落商抽了抽嘴角，恨不得一手拍爆自己的天灵盖。
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只要再一睁眼，她就一定还是那个清冷高贵的大祭司。
但现实是……
“仙子若要打理头发，在下或许能够帮到一些。”
少年郎俯身，恭敬道。
好吧，不是假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现实。
“行了，既然都看到了，那我，咳咳……”姑娘仍旧不死心地试图找补，“那本座，咳咳……”
“本座不便再说些什么，不过小公子要记得，这些事情若是传到外面，影响之严重，你该晓得的。”
落商转过身去，一面背着手，缓缓踱步，原先那经久不化的冰冷气息便已经再度笼罩了她的全身。
方才种种，仿若假象。
等，等等，怎么还有一本话本掉在了地上。
“噗呲”
她一脚便把它踹进了床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仙子若不介意，在下可以先帮您打理一番。”
少年手中幻化出一把木梳，一面将少女扶坐而下。
青丝散落在肩，木梳轻轻地升起，又柔柔地滑下。
落商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如春风抚过。
别问，问就是太舒服了。
她平常从来没什么时间打理头发，基本上都是施几个法术便作罢——不过就算偶有时间，也是抓紧滚进被窝里去翻看话本。
“小公子，不是本座这宫中之人吧？”落商不经意间，状似闲闲问道，“宫中之人，本座今日都给他们放假了，平素里也不会有访客前来，不知公子是……”
少年的手顿时一僵，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恭敬地俯下身子。
“在下是新来的侍从，那边只让小的今日前来报道，并没有说别的话。”
“新来的？”落商抚了抚发髻间的流苏，玩味一笑，“叫什么名字？”
“阿玦。”
“玦，佩玉也。小公子确实是温润如玉，当得起这个字。”
姑娘眯着眼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
“从今往后，便由你来替我打理头发吧。”
那次休沐结束后，人们只见大祭司落商身后多了个清秀的少年，伴着她去操持那些繁杂的仪式，伴着她去守孤寂的往生海。
仙界一时之间闲言碎语不断，都说这不近人情的落商仙子怕是为情折了腰。
……
“阿玦想听我抚琴么？你从前一直说，想要听我抚琴的，我说好了今日生辰时让你见识一番，可不会食言。”
落商素手一挥，便见一把晶莹剔透的玉琴陈列在了案几之上。
她在少年面前，历来是一派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话语间亦是挑逗不断，句句都是如火的热情。可今日却是难得地面色平静，声音亦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玉指拨动间，如寒泉漱石，更似松风阵阵。
往生海最表浅的一层骤然裂开，惊涛骇浪涌现不断。
少年面色忽变，正欲走近些再细看一番，姑娘却忽地收了手，琴声戛然而止。
“这便是打开往生海的方法了，阿玦是不是，也很想学？”
被唤作阿玦的青年身形一僵。
“气容肃,立容德，此为君子之容也。玦，佩玉也，合该与如玉君子相衬。”
落商不疾不徐地开口，却激得阿玦心里荡起了千层浪花。
“楚家的小公子楚容玦，今日，算是正式见过了。”她玩弄着甲上丹蔻，漫不经心道，“几年前，楚家的家主和少主名作闭关，实则失踪，本座说的，对否？”
“你身为这嫡系的小公子，原先最喜安静，从不外出见客的，却偏生在此时出来，隐姓埋名作了本座的侍从，很难不怀疑，你是受了什么胁迫啊。”
楚容玦倏忽一惊，一时神情讶然，不知作何答复。
“其实本座见你的第一面，便已知你的真实身份。楚家小公子历来深受族中宠爱，身上法术印记所沾染的家族气息那般浓烈，是怎么也遮不住的。若是在旁人面前或是还好，可在本座面前，你所用的蓝玉，不过是欲盖弥彰。”
竟是一开始就露出了马脚么？
努力了这么久，原以为得了信任，往生海的解咒之法就快要得到，甚至还叫那些妖界之人提前在下面蹲守，却没想到，人家早已识破。
他就快要将父兄救出来了，只差最后一步。
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他当然知晓忠诚之理，可面对此等情境却除了通敌之外毫无办法，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父兄不管。
何况，他向仙界卫队说过的，可那些人却只是敷衍性地查找几番，后来还因为太过大意彻底激怒了妖界的绑匪，父兄差点就要全部杀死。
最后那位长官怎么说的？
威逼利诱他不要将此事外传，因为那样会显得仙界卫队无能。
那位长官说，左右不过是一个下品小家族，权说成是父兄闭关修炼便是。
他确实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却不是因为害怕那个长官，只是担忧若是再遇到像那长官一样敷衍办事之人，父兄就要彻底没命了。
楚容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垂下了双眸。
但，他敢说自己的一次次接近，就仅是为了骗取信任么？
难道他就没对那热烈赤诚的姑娘动过心，甚至想就这样岁月静好下去么？
“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你陪着我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从来都被告诫着要表现得不近人情，冷若冰霜，要被迫去读所有枯燥无味的古籍专著，还要显出很是感兴趣的模样。我早已厌倦了这份虚伪，但在你面前，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就被你撞见了那些，心里反倒是少了许多顾忌，能够彻彻底底敞开心扉，把真实的自我展现出来，甚至，比在颐兰面前还要自在。我没有把自己的小字告诉任何人，但，我告诉了你。”
“你若不打这往生海的主意，我想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去，也挺好的，可惜……”落商抚着案几，长叹一口气，似是分外惋惜。
“我先前，确已查出你的父兄皆为妖界所掳，但却始终无法寻到真正的踪迹，累得你还是要受其要挟，费心费力寻找往生海的解咒之法。不过现在，倒是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得告知于你为好。”
女子微叹一口气，轻轻拉过她的手。
步履微动兮，如莲花静开。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
顾云卿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一时间呆在原地移不开眼，只任凭自己被她牵动着往前，径直来到了一处古老的书卷前。
“姐姐，你生得这样好看，不知……”
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要询问一番面前之人姓名，可甫一瞧见书卷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时，却又再度怔愣住了。
“很高兴你仍然这么觉得，”女子微微一笑，若春风化雨，“落商，那些属于你的记忆，该回来了。”
……
呼～
没人了吧？
姑娘左右望望，见果然无人，这才长舒一口气，钻进了温暖舒适的被窝——顺带一脚把那些无聊透顶的古籍给踢了下去。
滚吧，老娘这辈子不想看到你们。
真好啊，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终于不用再端着了。
天天端来端去，可给她累死了。
唉，为什么仙界祭司就非得以清冷高贵的形象示人呢？她分明是个散漫无羁之人啊。
不过，父帝好像说过，大祭司镇守分外重要的往生海，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他人。
烦死人了，害得她天天冷着一张冰块脸，不敢表露出一丝情绪。
这祭司爱谁做谁做吧，真是服了。
落商在柔软的床上滚了好几圈，抄起一册话本便开始仔细咀嚼。
嘿嘿，这些才是正道嘛，再看那什么王朝的崩溃，王朝没崩溃，她要崩溃了，还有那什么的通史，也不知道用人话来写，讲得不清不楚的，看得她都快吐了——真的是，这么难看的古籍专著谁爱看谁看吧。
权谋类话本也罢，亲情类话本也罢，不管哪些，绝对比不上那些专著耗费脑子，最是适合闲暇时间放松了。
等等，有人。
糟糕，她刚刚因为一年以来终于被获准批假太过兴奋，忘了关窗户了。
但是她好像记得自己畅快得给整个祭司宫中人都放假了来着？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呢？
啊，救了个大老命啊，自己这一面，可绝不能被旁人瞧见了，否则她辛苦维持的清冷形象就塌了……
她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一面将那些话本往床缝里一塞，一面又忙捡起地上那些所谓重要的专著。
天呐，头发刚刚全滚乱掉了，得赶紧施个法术呀。
不对，这种清洁诀该怎么施来着？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那个法力在仙界数一数二的落商大祭司竟一瞬间慌得连清洁诀也不知道怎么念了。
妈呀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呀。
等等，她是不是应该先施法把窗户关上？
手忙脚乱间，便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仙子，您……”面容清秀的少年站在窗外，瞧上去有几分担忧，“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不知可需……”
“不用不用，完全不用，哈哈哈嘿嘿嘿。”落商急得直摆手，一面拿过簪子，草草绾起了满头乌发。
哦老天啊，她在干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
清冷高贵的祭司，怎么能这样草草地绾头发呢？怎么能在人前发出哈哈哈嘿嘿嘿的声音呢？
天呐，她的形象啊，全塌了。
好在她终于想起使用了关窗户的法术是什么。
但是，为什么一伸手下去，门开了？
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显得更加迷惘——好像不太符合他的预想啊，不是说这落商仙子身为仙界大祭司清冷高贵，恍若山巅经久不化的冰雪，最是难以相处吗？
哦。
哈哈哈，好好笑哦。
为什么会在这么简单的地方失误啊？
落商抽了抽嘴角，恨不得一手拍爆自己的天灵盖。
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只要再一睁眼，她就一定还是那个清冷高贵的大祭司。
但现实是……
“仙子若要打理头发，在下或许能够帮到一些。”
少年郎俯身，恭敬道。
好吧，不是假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现实。
“行了，既然都看到了，那我，咳咳……”姑娘仍旧不死心地试图找补，“那本座，咳咳……”
“本座不便再说些什么，不过小公子要记得，这些事情若是传到外面，影响之严重，你该晓得的。”
落商转过身去，一面背着手，缓缓踱步，原先那经久不化的冰冷气息便已经再度笼罩了她的全身。
方才种种，仿若假象。
等，等等，怎么还有一本话本掉在了地上。
“噗呲”
她一脚便把它踹进了床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仙子若不介意，在下可以先帮您打理一番。”
少年手中幻化出一把木梳，一面将少女扶坐而下。
青丝散落在肩，木梳轻轻地升起，又柔柔地滑下。
落商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如春风抚过。
别问，问就是太舒服了。
她平常从来没什么时间打理头发，基本上都是施几个法术便作罢——不过就算偶有时间，也是抓紧滚进被窝里去翻看话本。
“小公子，不是本座这宫中之人吧？”落商不经意间，状似闲闲问道，“宫中之人，本座今日都给他们放假了，平素里也不会有访客前来，不知公子是……”
少年的手顿时一僵，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恭敬地俯下身子。
“在下是新来的侍从，那边只让小的今日前来报道，并没有说别的话。”
“新来的？”落商抚了抚发髻间的流苏，玩味一笑，“叫什么名字？”
“阿玦。”
“玦，佩玉也。小公子确实是温润如玉，当得起这个字。”
姑娘眯着眼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
“从今往后，便由你来替我打理头发吧。”
那次休沐结束后，人们只见大祭司落商身后多了个清秀的少年，伴着她去操持那些繁杂的仪式，伴着她去守孤寂的往生海。
仙界一时之间闲言碎语不断，都说这不近人情的落商仙子怕是为情折了腰。
……
“阿玦想听我抚琴么？你从前一直说，想要听我抚琴的，我说好了今日生辰时让你见识一番，可不会食言。”
落商素手一挥，便见一把晶莹剔透的玉琴陈列在了案几之上。
她在少年面前，历来是一派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话语间亦是挑逗不断，句句都是如火的热情。可今日却是难得地面色平静，声音亦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玉指拨动间，如寒泉漱石，更似松风阵阵。
往生海最表浅的一层骤然裂开，惊涛骇浪涌现不断。
少年面色忽变，正欲走近些再细看一番，姑娘却忽地收了手，琴声戛然而止。
“这便是打开往生海的方法了，阿玦是不是，也很想学？”
被唤作阿玦的青年身形一僵。
“气容肃,立容德，此为君子之容也。玦，佩玉也，合该与如玉君子相衬。”
落商不疾不徐地开口，却激得阿玦心里荡起了千层浪花。
“楚家的小公子楚容玦，今日，算是正式见过了。”她玩弄着甲上丹蔻，漫不经心道，“几年前，楚家的家主和少主名作闭关，实则失踪，本座说的，对否？”
“你身为这嫡系的小公子，原先最喜安静，从不外出见客的，却偏生在此时出来，隐姓埋名作了本座的侍从，很难不怀疑，你是受了什么胁迫啊。”
楚容玦倏忽一惊，一时神情讶然，不知作何答复。
“其实本座见你的第一面，便已知你的真实身份。楚家小公子历来深受族中宠爱，身上法术印记所沾染的家族气息那般浓烈，是怎么也遮不住的。若是在旁人面前或是还好，可在本座面前，你所用的蓝玉，不过是欲盖弥彰。”
竟是一开始就露出了马脚么？
努力了这么久，原以为得了信任，往生海的解咒之法就快要得到，甚至还叫那些妖界之人提前在下面蹲守，却没想到，人家早已识破。
他就快要将父兄救出来了，只差最后一步。
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他当然知晓忠诚之理，可面对此等情境却除了通敌之外毫无办法，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父兄不管。
何况，他向仙界卫队说过的，可那些人却只是敷衍性地查找几番，后来还因为太过大意彻底激怒了妖界的绑匪，父兄差点就要全部杀死。
最后那位长官怎么说的？
威逼利诱他不要将此事外传，因为那样会显得仙界卫队无能。
那位长官说，左右不过是一个下品小家族，权说成是父兄闭关修炼便是。
他确实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却不是因为害怕那个长官，只是担忧若是再遇到像那长官一样敷衍办事之人，父兄就要彻底没命了。
楚容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垂下了双眸。
但，他敢说自己的一次次接近，就仅是为了骗取信任么？
难道他就没对那热烈赤诚的姑娘动过心，甚至想就这样岁月静好下去么？
“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你陪着我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从来都被告诫着要表现得不近人情，冷若冰霜，要被迫去读所有枯燥无味的古籍专著，还要显出很是感兴趣的模样。我早已厌倦了这份虚伪，但在你面前，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就被你撞见了那些，心里反倒是少了许多顾忌，能够彻彻底底敞开心扉，把真实的自我展现出来，甚至，比在颐兰面前还要自在。我没有把自己的小字告诉任何人，但，我告诉了你。”
“你若不打这往生海的主意，我想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去，也挺好的，可惜……”落商抚着案几，长叹一口气，似是分外惋惜。
“我先前，确已查出你的父兄皆为妖界所掳，但却始终无法寻到真正的踪迹，累得你还是要受其要挟，费心费力寻找往生海的解咒之法。不过现在，倒是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