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简直是废话连篇

  轩辕镜温和笑着,似真似假道:“既然夫人觉得这玉佩太贵重,不舍得给,那本侯就题诗一首相赠,八皇子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靠,这种话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这怎么变成好像是我小器了!?】

  【这话我必须给个差评!】

  好在对方是拓跋齐贺这种小人,苏清清也没有太纠结轩辕镜不给自己面子。

  既然大家都不是好货,那就没啥好遮掩的了!

  倒是拓跋齐贺本人显得有点尴尬。

  虽然脑子晕乎,但是他意识还是清晰的,来都来了,他并不想无功而返。

  他脱口而出:“当然,能得镇北侯墨宝,那更是金贵!”

  若是能和这个华岳的灵魂人物打好交道,送啥根本不打紧。

  苏清清:“……”

  凌沧一愣,看着自家侯爷,他这是……认真的?

  这墨宝送出去,岂不是在跟世人宣誓自己和拓跋齐贺走得近?

  苏清清看着轩辕镜,头皮一麻,瞬间明白了。

  【靠!他刚刚是在试探我呢!】

  【试探我是不是会心疼府里的钱?】

  【我一时没想明白,墨宝怎能随意送人?他这题诗要送出去,以拓跋齐贺的性子,不得到处吹轩辕镜是他好兄弟?】

  苏清清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脸上挂起笑,柔声道:“侯爷真要题诗赠予八皇子?”

  轩辕镜颔首,眸光含笑,“这不是夫人要求的?”

  言语间他的轮椅已经到了书案前。

  没等苏清清说话,轩辕镜就已拿过纸笔,在铺得齐整的宣纸上大刀阔斧写了起来。

  拓跋齐贺也不明白侯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他偏向于这是个积极的信号。

  侯爷的墨宝,那是何等珍贵?

  看来苏清清这女人……是有意在帮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

  那张脸虽然有些触目惊心,索性她五官还算好看。

  酒劲上头,自己现在看东西都有些看不清了,所以那女人微醺模样在自己的眼中还算可爱……

  他擅长察言观色,看这镇北侯言听计从的样子,应是对这位夫人很是看重。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年的事。

  两年前,母妃薨逝,舅舅倒台,自己在国内势弱,只好借着出游来华岳寻求支持。

  华岳的六皇子华正烨与自己关系不错,但是他身份敏感,能做主却不好做主,随意插手别国的事,容易被质疑用心。

  他只好去苏府拜访苏相,但那时候苏相还不算太向六皇子的阵营靠拢,态度平平。

  没想到某次自己借穿华正烨的常服,却被苏相的大千金偶遇并当街非礼。

  虽然她事后跑得老快,但是那身姿和侧过脸去时他瞥到的一丝‘不堪入目’,让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他没有声张,只将此事告诉了华正烨。

  人家到底是苏相的千金,他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就算将此事告到皇上那儿去,那女人无非就是领一顿训罢了……而他被华岳的‘天下第一丑女’轻薄的事就要传遍天下了,这实在不划算。

  那次事件后的第二日,金国传来国内动乱的消息,父皇召集他回国,他只好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没想到两年后再次回到华岳,这苏清清已经是侯府夫人。

  他特意前来‘拜访’不仅是因为华正烨希望他来膈应一下轩辕镜,看看他对苏清清的态度,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作祟。

  毕竟掌握军权的镇北侯,也是个值得拉拢的对象。

  他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轩辕镜,见对方脸上神情未变,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那边,轩辕镜捉笔挥洒,迅疾如风。

  终于,他放下笔,将宣纸递给凌沧。

  凌沧怔怔的接过,见拓跋齐贺伸手来接,才反应过来,忙将诗双手奉上。

  拓跋齐贺展开瞥了一眼,什么内容他如今醉醺醺的也看不进脑子,只是觉得这字写得极好。

  看向轩辕镜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赞赏。

  这水平丝毫不逊色于他手底下的那些名人才子啊。

  世人皆知镇北侯轩辕氏横扫沙场,没想到一个武将能写得一手好字,真是令人意外。

  轩辕镜拿起帕子拭了拭手,“八皇子觉得这首诗如何?”

  拓跋齐贺没有多看一眼,直接道:“妙哉!在下很喜欢侯爷的墨宝,谢过了!”

  轩辕镜温淡笑道:“客气”,言罢,他侧身看向苏清清,“夫人觉得呢?”

  苏清清暗暗磨了磨后槽牙,脸上却笑得分外甜,“侯爷的诗当然妙极了,妾身也觉得很是受用。”

  【……要不是看你是个NPC,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轩辕镜眸光微闪,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漫不经心道:“夫人过誉了,只是随意写写,夫人喜欢便好。”

  苏清清干巴巴笑了两声,笑容里多了几分僵硬。

  【又不是写给我的,我喜欢有啥用?】

  【而且你哪知眼睛看见我瞧见你写的诗了?我还没来得及看,人家就火急火燎地收起来,我哪知道你写了什么冬瓜豆腐?】

  苏清清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又是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侯爷,那八皇子可以开始讲了吗?”

  轩辕镜放下茶盏,抬眼看向苏清清,“夫人决定”

  苏清清眨了眨眼,对上一脸欣喜的拓跋齐贺,“八皇子,您不是说作为交换……”

  “哦,是是是……”拓跋齐贺小心地收起那题字,咧着嘴笑着。

  这番样子看来,确实有些失态。

  他滔滔不绝地说起那件事,醉的不清,所以半点逻辑都没有,他还自以为讲得很清楚。

  苏清清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总结起来他说的就是:

  金国皇帝病危但仍总览大权,皇太子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对其他皇子赶尽杀绝。

  拓跋齐贺便是最惨的那一个,被人冤枉收受官员贿赂,全国通缉。

  不得已躲到了华岳和金国的边境,又因为边境封锁严格,一直没有机会逃出去。

  后来因镇北军的介入,才给了他逃亡的机会。

  拓跋齐贺直接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被害者,徐徐讲来,事后还厚脸皮地提出希望镇北军能协助自己反抗金国皇太子的迫害……

  原本这事儿他顶多想一想,绝不敢张口就来。

  但如今酒醉壮人心,他一下子就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脱口而出。

  他是个人精,知道如今的镇北军风头正盛。

  虽然镇北军和六皇子不是一道的,但是如今谁能支持自己,谁就是自己的朋友。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苏清清忍着没有打呵欠。

  【讲了一堆有的没有的,半点没有讲到点子上】

  【你会被你那太子哥追杀,难道不是因为你对自己的亲爹下手了么?】

  轩辕镜对拓跋齐贺说的话本没怎么在意,直到苏清清的心里道出了实情。

  倒是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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