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在意换在意

领头人甚至还保持着动作,只是手中的木棍垂落在地,伴随着身体的脱离,整个人向后仰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老大!”身后的其他保镖焦急的上前;却看见自家的老大瞪大眼睛咽了气,一个血红色的小洞正中眉心,正向外渗着血,一时间所有人像失了主心骨,颤颤巍巍的朝枪响的那头看过去。



       在场的盛家人纷纷低下头,迄今为止他们还未见过盛怒之下的家主。

    

一把银白色手枪消了火,从枪口微微移出一道视线,如同黑夜里狩猎的野豹,精准的将猎物一举击杀。



    一双漆黑潭水如墨平静的望过来,不显山露水的情绪却在看向车门里的女人时,眼底翻涌坚冰融化。



    几步上前,看着早就昏死过去的简意,他伸出手想挽起她的秀发,想碰碰她的脸,猝不及防对上盛老爷子探究的视线,他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还是将人抱起,动作带着他说不出口的怜惜与轻柔。连老爷子揶揄的眼神都视而不见。



    “宋望。”



    盛放抱着人大步向前,目不斜视的低沉嗓音带上浓重的危险意味,声音不大却震慑了在门口怔神的宋望,他的眼神划过地上四仰八躺的人,又朝身后那些保镖飘去,凌厉的眼神似寒冰,又转身抱着人离去。



    盛添他记下了,他会奉上一份大礼的。



    宋望凛然,先生显然是动了杀心,前者是对他的不满而后者自然是要让他处理妥当,他招呼几个盛家人将地下和那群保镖锁起来。





    看着被盛家人抬上担架的父亲,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已经看过了,应当是脱了力昏了过去。这才去请还在车里被先生遗忘的老先生;



    “老先生,先生担心您的安危,还是由我送您去检查一下。”



    他不说还好,一说老爷子立马对着他吹胡子瞪眼;“担心我?我那逆孙的眼睛都要长在那小丫头身上了,宋小子你跟着盛放眼睛怎么年纪轻轻的就不好使了。”



    “你父亲快些送去医治。”到底是担心宋管家,老爷子也没说几句就嘱咐宋望去看。



    面对老爷子的颐使宋望也是嘴角一抽不知道说什么,他扶着老爷子下车边汇报情况;“父亲没有大碍就是有些脱力,已经送去医治了,老先生不用担心。”





  

    “老先生,我送您回去休息。” 盛老爷子点点头,还是加上了一句;“让那臭小子晚上来见我。”



  宋望;“是。”



  到底是身子骨不如壮年,经过了这场大闹也是有些打不起精神,宋望赶紧安排把老先生安顿好。



    盛家别墅。



    早就等在家中的私人医生,就看到被男人亲自抱在怀里的脸色惨白的小姑娘,冷汗已经将头发打湿。连忙上前诊断;他也害怕接了诊金还治不好这位爷心尖尖上的人。



    好在一通诊断下来,没有伤着内里,就是挨了几棍子受了些皮肉苦,身后的眼神灼灼他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盛先生,早晚涂一下药酒,活血化瘀,我在开几副止疼药,喝几个疗程就没事了。”



    盛放抬手示意家中的佣人请人出去,这才垂下眸子,扯开挡住她后背的毛巾,两道青黑色的棍子痕迹从简意的肩呷骨贯穿到后腰,将一身雪白染上污色。



  修长灼热的指尖从上至下在伤口处描摹了一遍,眼底的猩红愈演愈烈,听见小画家不安稳的轻哼声,他才回神将被子盖上。



    双手真情实感的触碰到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才让他生出几分真实,他伸手接过纸巾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这才感到胸腔的振动安静下来,一双如墨诡谲的眸子此刻竟露了几分怯意。



    天知道,他看着那棍子挥下时有多恐惧,那道棍声打在她的身上震耳欲聋,就连盛放的胸膛都隐隐作痛,他僵硬的手指缓慢的握了握像是还没回过神。



    简意似梦非梦的感觉到一阵令她安心的气息,她额角向上蹭了蹭唇角微抿;“盛爷爷……”



    盛放唇角也微微勾起,看着此刻睡得香的小画家;“小没良心……是我抱着你,那老东西真值得你这么挂念?”



    小声地嘟囔在简意被打扰轻皱起眉头间消散,他让她睡,一抹温凉透过他的唇落在眉心。



    给她掖了掖被角,安排人守着,转身出了门。



    盛家的暗堂地牢。



    其中一间的牢门打开,宋望拿起手帕将虎口的鲜血擦拭干净,将身后传出的男人绝望的叫喊和野兽嘶吼扑食咀嚼的声音关在门内。



    漆黑的走廊灯光大亮,宋望对上顶光而立的那道修长身影,他恭敬的对着前方鞠躬;“先生,都招了。”



  “计划中他们只负责看管老先生,当天他们口述,是看到盛添和一个女人来的,他们看见那个女的最后刚给老先生闻了什么东西,老爷子才醒过来,那女人没再来,他们的任务也就一直盘踞在这里,已经和盛添断了几天联系了。”



  他知道此刻他们是腹背受敌,当初他们远在国外,盛家的股东手上的把柄都被盛添捏着,加上没了老爷子的鼎力支持,这才给了盛添谋权篡位的机会,而时安琪在里面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还有待考量。



  宋望看着脸色隐晦不明的盛放,带着些不确定的开口;“先生,应该是时安琪与盛添背后作梗,这一次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不必,我记得他有位情人还留在上城?”不明白盛放的意思,宋望皱了皱眉头;“是,盛添名下的资产大多的转接人都是她,只是这半年已经听不到她还在盛添身边的消息了,会不会?”



  我那三叔这辈子虽说不曾婚配,但这身边独独只能有这一位佳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盛放眼底的嗤笑都快溢满了,宋望接上;“难道是喜欢她?”



  “那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了,请她出来坐坐。”盛放没接上后话,捏起尖刀的指骨用力甩了出去,结实的扎在地牢的门缝上,撬开一道小口。



  自然是在意换在意,这买卖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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