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寻人
眼见禾辛的手朝着禾雨而去，周襄当即挡了下来：“禾公子先不要自乱阵脚，当务之急是找到明心姑娘的下落。
“禾公子既然来找在下想必是有话要说，既然你我的目标一致，还请禾公子能将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言明，也好让在下做些准备。”
禾辛同禾雨对视一眼，想到刚才自己冲他发作的那幕，又悻悻转开了眸子，撇嘴跟周襄介绍道。
“还是让他来说吧，他叫禾雨，是我的幕僚。”
禾雨朝周襄点了点头：“周大人，小的在接到消息后便赶到了客栈，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但……
“被褥混乱，不是睡后没来得及收拾的痕迹，而是匆忙间刻意抓皱造成的样子。
“小的猜测明心姑娘是被人看中带走了，意图行那床榻之事。”
“你何以见得？”周襄挑眉看向他。
“从桌边被踢倒的板凳最后停留的位置来看，它是被原本坐着的人突然站起往前才带倒的，如果是旁人的踢踹，则只会滚向和门相反的方向。”
禾雨拿出一块削成圆柱型的短棍做演示，模拟从不同的方向施力，短棍倒下最后滚停的情景，果真印证了他的话。
“明心如果没有第一时间被束缚住行动，她想要逃，房间只有一个出口，往门口跑，逃掉的机会更大。
“可是她没有选择从门口出去，而是跑到了相反的方向，将床揉乱，也许她只是想要从那里取什么东西再跑。”
禾辛揉了揉额头：“这屋里不是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么，哪有什么别的东西？但另一种情况，我却根本不敢去想。”
禾雨垂下眼睛，将另外的可能说了出来：
“又或者这是明心试图传递的一种讯号，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忽视，否则，其人危矣。”
周襄沉默着思考禾雨说的话，的确，不往最容易逃脱的地方去，要么是为了藏起某样东西，要么就是在留下某种求救的信息。
如今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就证明明心藏物的可能性极低，那么就只剩下——求救了。
禾雨见周襄不说话，没有催促，继续道：“偌大个圣都，照公子的意思是要一家家找上门去。
“可这样容易生出许多事端，老爷允公子经营香坊的前提就是不惹事生非，为了一位姑娘将事情闹大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听见最后一句，周襄心中泛起一丝不悦，但终究没有反驳他，只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要暗访？”
“正是，这是我家公子头一次被人拒绝，若不让他解开这个心结，他此生难平，小的无论如何也要请求周大人出手帮忙寻一回人。”
禾辛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周大人，你不明白，有些东西得到过反而会失去兴趣，觉得食之无味，但得不到，可就成了印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想念。
“我是真的盼着明心能好好的，哪怕她不愿意跟我回去也行。”说完便不再多言。
禾雨揣测地看了眼禾辛的脸色，思忖着公子不会求人，便替他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禾雨朝着周襄保证道：“请周大人放心，不管事情成功与否，明心姑娘有没有寻回，只要周大人肯帮这个忙，我家公子必有重谢。
“小的知道您不是个俗人，看不来那些金银珠宝，不过您放心，日后但有所需，三千香坊必不吝相助。”
周襄没有多加犹豫便点了头，他原本就意图与三千香坊背后的东家搭上关联，没成想对方先找上了门来。
最重要的是那位姑娘出事，他心中到底是记挂着的，对于她要上诉的案子而言，他无法违背律法偏帮。
可如今是关乎人命的事，他没有理由说不。
“既然如此，你们打算从哪里查起？圣都大虽大矣，但并非每个地方都是铜墙铁壁。
“凭借你们公子的本事，不会连一个人都找不出来，只怕三千香坊手伸不进去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吧。”
禾雨眸色一深，陪笑道：“周大人言重了，用公子的话来说这不过是些小本生意，哪有您说的那样夸张。
“小的说过，公子亦不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只能借着周大人的声势来做一做这敲门砖了。”
禾辛靠着车厢假寐，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急，她的心中掀起一阵翻涌：
她竟不知，原来陆知予经营的三千香坊暗地里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么？
马车外传来一声提醒：“吁～～公子，咱们到了。”
周襄掀开布幔的时候仍吃了一惊，圣都中三千香坊查不到的那几家中，没想到第一站便是侯府——谢家。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禾辛，见他又换上了那副眉开眼笑的脸，心中对这人打了一个诡谲多变的标签。
他见过禾辛心焦迫切迁怒下人的样子，见过他彬彬有礼同自己相交的样子。
可这些都是禾辛展露出来的表象，能够将三千香坊经营到这种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也许曾经的他还会揣测是不是全赖于幕僚禾雨的献计，可接触之后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禾雨这个幕僚对禾辛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没有任何作假的成分，这不得不让周襄重新审视起禾辛这人来。
站在谢府门前，周襄看向禾辛再次确认：“禾公子，你此刻果真要查下去，不等一等明日承天府上衙了再来？”
禾辛抚着浑圆的肚子，欠了欠身子：“何某心意已决，今夜有劳周大人了。”
周襄叩开了侯府大门：“烦请通报一声，承天府周襄，前来拜会。”
时间来到了亥时，谢震已经歇下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以周襄的身份能见到的也只能是谢汕秋而已。
很快谢汕秋身披月白色外衣赶来，有些吃惊：“襄兄，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早同你说过，找我随时过来便是，今日怎的还递了承天府的名头？”
周襄侧身露出身后的禾辛、禾雨二人：“此番前来不为私事，我们，想寻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禾公子既然来找在下想必是有话要说，既然你我的目标一致，还请禾公子能将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言明，也好让在下做些准备。”
禾辛同禾雨对视一眼，想到刚才自己冲他发作的那幕，又悻悻转开了眸子，撇嘴跟周襄介绍道。
“还是让他来说吧，他叫禾雨，是我的幕僚。”
禾雨朝周襄点了点头：“周大人，小的在接到消息后便赶到了客栈，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但……
“被褥混乱，不是睡后没来得及收拾的痕迹，而是匆忙间刻意抓皱造成的样子。
“小的猜测明心姑娘是被人看中带走了，意图行那床榻之事。”
“你何以见得？”周襄挑眉看向他。
“从桌边被踢倒的板凳最后停留的位置来看，它是被原本坐着的人突然站起往前才带倒的，如果是旁人的踢踹，则只会滚向和门相反的方向。”
禾雨拿出一块削成圆柱型的短棍做演示，模拟从不同的方向施力，短棍倒下最后滚停的情景，果真印证了他的话。
“明心如果没有第一时间被束缚住行动，她想要逃，房间只有一个出口，往门口跑，逃掉的机会更大。
“可是她没有选择从门口出去，而是跑到了相反的方向，将床揉乱，也许她只是想要从那里取什么东西再跑。”
禾辛揉了揉额头：“这屋里不是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么，哪有什么别的东西？但另一种情况，我却根本不敢去想。”
禾雨垂下眼睛，将另外的可能说了出来：
“又或者这是明心试图传递的一种讯号，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忽视，否则，其人危矣。”
周襄沉默着思考禾雨说的话，的确，不往最容易逃脱的地方去，要么是为了藏起某样东西，要么就是在留下某种求救的信息。
如今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就证明明心藏物的可能性极低，那么就只剩下——求救了。
禾雨见周襄不说话，没有催促，继续道：“偌大个圣都，照公子的意思是要一家家找上门去。
“可这样容易生出许多事端，老爷允公子经营香坊的前提就是不惹事生非，为了一位姑娘将事情闹大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听见最后一句，周襄心中泛起一丝不悦，但终究没有反驳他，只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要暗访？”
“正是，这是我家公子头一次被人拒绝，若不让他解开这个心结，他此生难平，小的无论如何也要请求周大人出手帮忙寻一回人。”
禾辛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周大人，你不明白，有些东西得到过反而会失去兴趣，觉得食之无味，但得不到，可就成了印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想念。
“我是真的盼着明心能好好的，哪怕她不愿意跟我回去也行。”说完便不再多言。
禾雨揣测地看了眼禾辛的脸色，思忖着公子不会求人，便替他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禾雨朝着周襄保证道：“请周大人放心，不管事情成功与否，明心姑娘有没有寻回，只要周大人肯帮这个忙，我家公子必有重谢。
“小的知道您不是个俗人，看不来那些金银珠宝，不过您放心，日后但有所需，三千香坊必不吝相助。”
周襄没有多加犹豫便点了头，他原本就意图与三千香坊背后的东家搭上关联，没成想对方先找上了门来。
最重要的是那位姑娘出事，他心中到底是记挂着的，对于她要上诉的案子而言，他无法违背律法偏帮。
可如今是关乎人命的事，他没有理由说不。
“既然如此，你们打算从哪里查起？圣都大虽大矣，但并非每个地方都是铜墙铁壁。
“凭借你们公子的本事，不会连一个人都找不出来，只怕三千香坊手伸不进去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吧。”
禾雨眸色一深，陪笑道：“周大人言重了，用公子的话来说这不过是些小本生意，哪有您说的那样夸张。
“小的说过，公子亦不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只能借着周大人的声势来做一做这敲门砖了。”
禾辛靠着车厢假寐，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急，她的心中掀起一阵翻涌：
她竟不知，原来陆知予经营的三千香坊暗地里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么？
马车外传来一声提醒：“吁～～公子，咱们到了。”
周襄掀开布幔的时候仍吃了一惊，圣都中三千香坊查不到的那几家中，没想到第一站便是侯府——谢家。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禾辛，见他又换上了那副眉开眼笑的脸，心中对这人打了一个诡谲多变的标签。
他见过禾辛心焦迫切迁怒下人的样子，见过他彬彬有礼同自己相交的样子。
可这些都是禾辛展露出来的表象，能够将三千香坊经营到这种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也许曾经的他还会揣测是不是全赖于幕僚禾雨的献计，可接触之后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禾雨这个幕僚对禾辛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没有任何作假的成分，这不得不让周襄重新审视起禾辛这人来。
站在谢府门前，周襄看向禾辛再次确认：“禾公子，你此刻果真要查下去，不等一等明日承天府上衙了再来？”
禾辛抚着浑圆的肚子，欠了欠身子：“何某心意已决，今夜有劳周大人了。”
周襄叩开了侯府大门：“烦请通报一声，承天府周襄，前来拜会。”
时间来到了亥时，谢震已经歇下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以周襄的身份能见到的也只能是谢汕秋而已。
很快谢汕秋身披月白色外衣赶来，有些吃惊：“襄兄，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早同你说过，找我随时过来便是，今日怎的还递了承天府的名头？”
周襄侧身露出身后的禾辛、禾雨二人：“此番前来不为私事，我们，想寻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