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暗访
谢汕秋的笑容淡了几分：“听襄兄的意思是，你今夜是来查案的？”
见周襄颔首，谢汕秋侧身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跟我进来吧。”
“忘了给汕秋兄介绍，这位是禾公子和他的侍从。”
谢汕秋的眼神看过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禾公子？莫非是八年前举家离开圣都的那家？”
禾辛的左臂垂在一边暗中在衣衫上擦了擦手中的汗，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要是被谢汕秋认出来可就糟了，她一时没来得及回答。
反倒是禾雨向他躬身行了一礼：“谢公子猜的不错，此次贸然登门，小的在这替公子向您陪个不是。”
禾辛猛地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腆着肚子和谢汕秋打了个招呼。
“久仰侯府世子偏偏君子之名，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假，怪不得能成为圣都女子的意中人。
“啊，说的有些多了，在下禾氏三子禾辛，见过谢公子。”
谢汕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礼貌地点头：“还未曾听过禾公子回了圣都的消息，自贵府离开圣都已有多年。
“一时没能记起禾公子来，汕秋怠慢了，只是不知禾公子深夜突然来访有何贵干？”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疏离，谢家这还是第一次这个时辰被承天府的人找上门来。
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禾辛也是一样，谢家还不是谁能说查就查的地方。
对方开口便是寻人，还隐隐有靠近的趋势，惹得谢汕秋亦有些不快。
“这……怎么说呢，我是来找十三房婆姨！”
禾雨一脸黑线地补充：“公子，是十一房。”
谢汕秋的脸色更沉：“禾公子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禾辛的心中已然尖叫起来：管它十三还是十一！她只想知道陆知予是怎么想的！一下车人就到了谢府！
根本没有和她商量过一句！还使眼色让她惹对方生气！！
可惜这些现在身为禾雨的陆知予并不能够给她解答，禾雨看了眼不知从何说起的周襄，开口道：
“谢公子容禀，数月前我家公子曾见过一女子，甚悦之，欲纳其为妾，如今那女子却在客栈被人掳走了。
“有人曾见过两人挟一女子往这边来，我们这才想登门碰碰运气。
“公子秉性憨直，没有别的心思，若是冲撞了谢公子还请您勿要介怀。”
谢汕秋皱眉：“笑话！仅凭路人几句莫须有的话，我谢家就成了窝藏之地了？
“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什么时候谢府也成了找人的地方了，周襄？”
谢汕秋的称呼变了，想来是动了怒，周襄伸手打断了禾雨剩下的话。
“汕秋兄，我这次来亦是想要公事私办，否则回承天府请了上头的示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那女子和我有些渊源，说是查，实际上只是问询一句，这人你有没有见过？
“汕秋兄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倘若你说没有，我立刻便走，不再打扰半分。”
谢汕秋看着周襄一本正经解释的脸，微叹了口气：“你啊，还是和从前在书院的时候一样爱较真。”
他向身边的侍从招了招手，吩咐道：“去问一问，有没有见过一名……”
“明心姑娘，大概十九左右，六尺二寸。”一边等着的禾辛伸长着脖子提醒道。
谢汕秋顿了顿：“按这位公子说的去找，倘若有谁见过明心姑娘，立刻将人带到我面前来，不得延误。”
“是！”
“光这样怎么行？谢公子不能让他们都来这我一一问过才作数么？”禾辛不满地摇头。
周襄平静地声线传来：“不必，汕秋兄的为人我清楚，他不会骗我们的。”
禾雨则一直垂首看着地面，静静地等待着另一个消息。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得到了回复，谢汕秋摆手让侍从退下，歉然道：
“襄兄、禾公子，对不住，没能帮上忙，我的人没有见过那位姑娘，不若你们再往别处找找？”
周襄点了点头：“多谢汕秋兄，下次请你喝酒！”
禾辛的脸上挂满了失望，但还是向谢汕秋抱了抱拳，没有言语。
道歉的人还是他身边的禾雨：“今日是我们考虑不周，时间紧迫，我等不能久留，我家公子来日再向谢公子赔罪，告辞。”
周襄发现禾辛在谢汕秋面前扮演的角色又不一样，他显得更像一个为美色所迷的花花公子，而禾雨才像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
他有些不明白，禾辛究竟想做些什么，为何在他面前和在谢汕秋面前像是两个样子。
可他没有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现在还不是去探究香坊东家底细的时候。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禾辛这人并不像眼前看起来那样。
他们三人很快离开了谢府，直到马车行出数里后，周襄才悠悠出声，看向禾辛道。
“你们的人可查出了什么？”
禾辛微愣，表情变换，最终化为一道感叹：“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周大人的眼睛。”
实际上在出门那刻禾辛都并不知道这一趟有什么意义，匆匆赶来，落寞而归，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可是在上马车后，禾雨给自己的手中悄悄塞了一张纸条，似乎是过路人不经意擦肩而过时递来的情报。
在周襄发问之后，禾辛想了想还是将纸条取了出来递给他：“在我们离开谢府之后不久，还有其他人也从谢府侧门离开了。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那人离开的方向。”
周襄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一进门他们便有意惹怒主家，为的就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来一个明察暗访。
可又不能做的太过明显，而对于一个以探听为长的人来说。
一个再怎么秩序严明的府邸，往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空子就可以钻进去，得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况且自从他们上了马车之后，几乎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没有半分拖沓和斡旋的意思。
意味着他们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只是这目的地又会是哪里呢？
“周大人为何会觉得谢公子说的就是事实？”坐在一旁的禾雨冷不丁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他从不说假话。”
作者有话说：
见周襄颔首，谢汕秋侧身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跟我进来吧。”
“忘了给汕秋兄介绍，这位是禾公子和他的侍从。”
谢汕秋的眼神看过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禾公子？莫非是八年前举家离开圣都的那家？”
禾辛的左臂垂在一边暗中在衣衫上擦了擦手中的汗，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要是被谢汕秋认出来可就糟了，她一时没来得及回答。
反倒是禾雨向他躬身行了一礼：“谢公子猜的不错，此次贸然登门，小的在这替公子向您陪个不是。”
禾辛猛地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腆着肚子和谢汕秋打了个招呼。
“久仰侯府世子偏偏君子之名，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假，怪不得能成为圣都女子的意中人。
“啊，说的有些多了，在下禾氏三子禾辛，见过谢公子。”
谢汕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礼貌地点头：“还未曾听过禾公子回了圣都的消息，自贵府离开圣都已有多年。
“一时没能记起禾公子来，汕秋怠慢了，只是不知禾公子深夜突然来访有何贵干？”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疏离，谢家这还是第一次这个时辰被承天府的人找上门来。
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禾辛也是一样，谢家还不是谁能说查就查的地方。
对方开口便是寻人，还隐隐有靠近的趋势，惹得谢汕秋亦有些不快。
“这……怎么说呢，我是来找十三房婆姨！”
禾雨一脸黑线地补充：“公子，是十一房。”
谢汕秋的脸色更沉：“禾公子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禾辛的心中已然尖叫起来：管它十三还是十一！她只想知道陆知予是怎么想的！一下车人就到了谢府！
根本没有和她商量过一句！还使眼色让她惹对方生气！！
可惜这些现在身为禾雨的陆知予并不能够给她解答，禾雨看了眼不知从何说起的周襄，开口道：
“谢公子容禀，数月前我家公子曾见过一女子，甚悦之，欲纳其为妾，如今那女子却在客栈被人掳走了。
“有人曾见过两人挟一女子往这边来，我们这才想登门碰碰运气。
“公子秉性憨直，没有别的心思，若是冲撞了谢公子还请您勿要介怀。”
谢汕秋皱眉：“笑话！仅凭路人几句莫须有的话，我谢家就成了窝藏之地了？
“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什么时候谢府也成了找人的地方了，周襄？”
谢汕秋的称呼变了，想来是动了怒，周襄伸手打断了禾雨剩下的话。
“汕秋兄，我这次来亦是想要公事私办，否则回承天府请了上头的示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那女子和我有些渊源，说是查，实际上只是问询一句，这人你有没有见过？
“汕秋兄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倘若你说没有，我立刻便走，不再打扰半分。”
谢汕秋看着周襄一本正经解释的脸，微叹了口气：“你啊，还是和从前在书院的时候一样爱较真。”
他向身边的侍从招了招手，吩咐道：“去问一问，有没有见过一名……”
“明心姑娘，大概十九左右，六尺二寸。”一边等着的禾辛伸长着脖子提醒道。
谢汕秋顿了顿：“按这位公子说的去找，倘若有谁见过明心姑娘，立刻将人带到我面前来，不得延误。”
“是！”
“光这样怎么行？谢公子不能让他们都来这我一一问过才作数么？”禾辛不满地摇头。
周襄平静地声线传来：“不必，汕秋兄的为人我清楚，他不会骗我们的。”
禾雨则一直垂首看着地面，静静地等待着另一个消息。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得到了回复，谢汕秋摆手让侍从退下，歉然道：
“襄兄、禾公子，对不住，没能帮上忙，我的人没有见过那位姑娘，不若你们再往别处找找？”
周襄点了点头：“多谢汕秋兄，下次请你喝酒！”
禾辛的脸上挂满了失望，但还是向谢汕秋抱了抱拳，没有言语。
道歉的人还是他身边的禾雨：“今日是我们考虑不周，时间紧迫，我等不能久留，我家公子来日再向谢公子赔罪，告辞。”
周襄发现禾辛在谢汕秋面前扮演的角色又不一样，他显得更像一个为美色所迷的花花公子，而禾雨才像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
他有些不明白，禾辛究竟想做些什么，为何在他面前和在谢汕秋面前像是两个样子。
可他没有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现在还不是去探究香坊东家底细的时候。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禾辛这人并不像眼前看起来那样。
他们三人很快离开了谢府，直到马车行出数里后，周襄才悠悠出声，看向禾辛道。
“你们的人可查出了什么？”
禾辛微愣，表情变换，最终化为一道感叹：“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周大人的眼睛。”
实际上在出门那刻禾辛都并不知道这一趟有什么意义，匆匆赶来，落寞而归，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可是在上马车后，禾雨给自己的手中悄悄塞了一张纸条，似乎是过路人不经意擦肩而过时递来的情报。
在周襄发问之后，禾辛想了想还是将纸条取了出来递给他：“在我们离开谢府之后不久，还有其他人也从谢府侧门离开了。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那人离开的方向。”
周襄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一进门他们便有意惹怒主家，为的就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来一个明察暗访。
可又不能做的太过明显，而对于一个以探听为长的人来说。
一个再怎么秩序严明的府邸，往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空子就可以钻进去，得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况且自从他们上了马车之后，几乎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没有半分拖沓和斡旋的意思。
意味着他们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只是这目的地又会是哪里呢？
“周大人为何会觉得谢公子说的就是事实？”坐在一旁的禾雨冷不丁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他从不说假话。”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