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伍
姬兆离一把扶住她的手臂，灼灼目光没有离开她一丝一毫，“寡人知道，寡人等你许久了。”
“有一事，从善需向大君坦言相告。”
“进去说，你腿上有伤，不可久立。”说罢，他便立即将她拦腰抱起。
雪芒心下一惊，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可他疾步如风，想挣脱已经不能。
姬兆离将她放在榻上，自己亦在她身旁坐下，转了半个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从善是受了歹人陷害才没能嫁入公宫，望大君恕罪。”
“寡人知道。是寡人不好。”姬兆离很是内疚，他心中想和她亲近，可正如祁方贺所说，他们多年未见，到底是生分的，且如今又让她受了这么多苦……她本是申国国舅之女，可数月以来却穿着最卑劣的布衣度日，他都不敢深想，她的日子是怎样过的……
“若早知你会经历如此苦楚，寡人定会亲自去申国将你接来！绝不会让你落入歹人之手！”事实上，他真的这样想过。
只是晋国战事初歇，朝中还有殇叔余党需要肃清，军务政务都急需处理，他实在是脱不开身。
雪芒闻言有些诧异，也缓缓转首看向他——那双眼睛……饱含了迫切与柔情的眼睛，是她从未见到过的，一时不禁有些失神。
姬兆离与她对视，情难自禁，一只大掌便不由缓缓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触觉立刻便让雪芒回过神来，她突然‘噗通’跪在地上，再次离开了姬兆离的接触。
“从善不敢欺瞒大君。从善曾被歹人卖入乡鄙，被迫……与一村夫成了亲、行了拜礼，不过从善清白尚在！也是在那晚宴之上，从善才趁乱逃出……”
“砰！”
姬兆离忍不住攥拳捶在了榻上，“他们竟敢强迫于你？！那户人家在何处？竟敢罔顾人愿买卖人口，寡人去灭了他！”
雪芒仰首望了一眼他的面色，不禁有些动容，他没有将重点放在她的清白，而是放在她的意愿上，“从善谢大君爱护。只是事已至此，再追究已毫无意义。只愿往后的晋国、乃至天下，都不会再出现如此勾当、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
姬兆离微微皱眉，望着她的面孔，“寡人定当竭力！”
只怕是，这天下不论经过多久，都是除恶难尽……
雪芒依旧跪在地上，再次颔了颔首，“从善原为君妇，却失踪数月，深知不妥，大君尽可找老媪来验从善的身子，以证清白。”
“你这是何话？寡人岂会找那些人来侮辱你？”
姬兆离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倾下身子去将她扶起来，让她继续坐于自己身侧，真切地说着：“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还在寡人身边，寡人便心满意足了。”
“大君……不嫌我？”她仰头盯着他，眼眶竟不由渗出泪意来。
她这楚楚动人的模样，姬兆离除了心软再无其他。
他不由动情地捧起她的脸颊，深切道：“你是寡人心中至宝，寡人疼还来不及，岂忍伤害？”
雪芒霎时停了呼吸。
面前这个人，确实也是她四年前的惊鸿一遇。
可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尤其这数月以来，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她竟有些恍然如梦……甚至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真实。
就在她失神之时，姬兆离已经将滚烫的双唇覆在了她的眉心之上，这让她彻底僵住了。
她的右手死死地握着左手手腕，再不敢抬头去看他。
幸好，他松开她之后便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避免了直视他的尴尬。
“从善，你记着。你乃申国巽公之女，于去年七月二十二嫁入晋国为君妇，寡人曾带你前往京畿缴纳岁贡，又带你回母国归宁，后而政权更替，新王登基，寡人出兵勤王，故与你小别月余，其余时候，寡人与你便从未分开过。”
闻此言，雪芒不禁从他怀中出来，缓缓望向他，轻声问着：“雪……雪上歌，在大君心中，便无半分地位？”
姬兆离闻之色变，眼眸中的警惕一览无遗，“此人神秘莫测，甚至刀枪不入，威胁极大！幸而她并无祸心，且又遵守诺言帮寡人寻到了你，暂时……与她算不得敌对。”
雪芒听得有些疑惑了，她还以为二人朝夕相对同食同宿，会生出些情愫来呢！怎的反而……
“大婚的婚服寡人还未见你穿过。”
他象征性地抚了抚她耳后的长发，继续道：“不过在外人眼中，你早已嫁给了寡人。不若就在回宫之后，补上敦伦的那一晚，穿着婚服。”
她明白，这是他要让她知道，他想娶的人只有她。
一时间，她的心跳很快，面对如此情形的发展，她竟有些无所适从。
“从善觉得……大君还是找人来验从善的清白为好。从善不愿大君心有疑念，如此，便都能安心了。”
他的面色迅速冷了下来，“寡人说了，寡人不会找人来侮辱你。”
虽然他这话也令她感动，可她也是真的想有备无患！她不想被这样盲目地相信着，唯恐这信任不堪一击，往后若被人握住把柄，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何况……”他的唇畔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朵，轻轻呼出一口热气，痒得她顿时汗毛直立。
她微微耸着脖子，听到他说：“寡人亲身经历，又岂会验不出？寡人才不会让旁人去看你的身子！”
如此暧昧的话语，雪芒觉着汗毛从手臂一路竖到了头顶！
他还若有似无地吻了吻她的耳廓……
她立即下意识耸起肩膀，将耳朵埋了起来。下一刻，便听他闷笑了两声。
“放心，寡人不会这样早就欺负你。这些时日你吃了不少苦，等回了公宫，寡人叫人给你好生补补。”
提及此，雪芒终于想了起来！宿长林和子络还没有着落呢！
“大君，从善……还有两个同伴，望大君准许从善带他们一道回上阳。”
“同伴？”
“是，他们于从善有恩，望大君首肯。”
姬兆离将眸子促得狭长，幽幽试探道：“不知……是男是女？”
作者有话说：
“有一事，从善需向大君坦言相告。”
“进去说，你腿上有伤，不可久立。”说罢，他便立即将她拦腰抱起。
雪芒心下一惊，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可他疾步如风，想挣脱已经不能。
姬兆离将她放在榻上，自己亦在她身旁坐下，转了半个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从善是受了歹人陷害才没能嫁入公宫，望大君恕罪。”
“寡人知道。是寡人不好。”姬兆离很是内疚，他心中想和她亲近，可正如祁方贺所说，他们多年未见，到底是生分的，且如今又让她受了这么多苦……她本是申国国舅之女，可数月以来却穿着最卑劣的布衣度日，他都不敢深想，她的日子是怎样过的……
“若早知你会经历如此苦楚，寡人定会亲自去申国将你接来！绝不会让你落入歹人之手！”事实上，他真的这样想过。
只是晋国战事初歇，朝中还有殇叔余党需要肃清，军务政务都急需处理，他实在是脱不开身。
雪芒闻言有些诧异，也缓缓转首看向他——那双眼睛……饱含了迫切与柔情的眼睛，是她从未见到过的，一时不禁有些失神。
姬兆离与她对视，情难自禁，一只大掌便不由缓缓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触觉立刻便让雪芒回过神来，她突然‘噗通’跪在地上，再次离开了姬兆离的接触。
“从善不敢欺瞒大君。从善曾被歹人卖入乡鄙，被迫……与一村夫成了亲、行了拜礼，不过从善清白尚在！也是在那晚宴之上，从善才趁乱逃出……”
“砰！”
姬兆离忍不住攥拳捶在了榻上，“他们竟敢强迫于你？！那户人家在何处？竟敢罔顾人愿买卖人口，寡人去灭了他！”
雪芒仰首望了一眼他的面色，不禁有些动容，他没有将重点放在她的清白，而是放在她的意愿上，“从善谢大君爱护。只是事已至此，再追究已毫无意义。只愿往后的晋国、乃至天下，都不会再出现如此勾当、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
姬兆离微微皱眉，望着她的面孔，“寡人定当竭力！”
只怕是，这天下不论经过多久，都是除恶难尽……
雪芒依旧跪在地上，再次颔了颔首，“从善原为君妇，却失踪数月，深知不妥，大君尽可找老媪来验从善的身子，以证清白。”
“你这是何话？寡人岂会找那些人来侮辱你？”
姬兆离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倾下身子去将她扶起来，让她继续坐于自己身侧，真切地说着：“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还在寡人身边，寡人便心满意足了。”
“大君……不嫌我？”她仰头盯着他，眼眶竟不由渗出泪意来。
她这楚楚动人的模样，姬兆离除了心软再无其他。
他不由动情地捧起她的脸颊，深切道：“你是寡人心中至宝，寡人疼还来不及，岂忍伤害？”
雪芒霎时停了呼吸。
面前这个人，确实也是她四年前的惊鸿一遇。
可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尤其这数月以来，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她竟有些恍然如梦……甚至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真实。
就在她失神之时，姬兆离已经将滚烫的双唇覆在了她的眉心之上，这让她彻底僵住了。
她的右手死死地握着左手手腕，再不敢抬头去看他。
幸好，他松开她之后便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避免了直视他的尴尬。
“从善，你记着。你乃申国巽公之女，于去年七月二十二嫁入晋国为君妇，寡人曾带你前往京畿缴纳岁贡，又带你回母国归宁，后而政权更替，新王登基，寡人出兵勤王，故与你小别月余，其余时候，寡人与你便从未分开过。”
闻此言，雪芒不禁从他怀中出来，缓缓望向他，轻声问着：“雪……雪上歌，在大君心中，便无半分地位？”
姬兆离闻之色变，眼眸中的警惕一览无遗，“此人神秘莫测，甚至刀枪不入，威胁极大！幸而她并无祸心，且又遵守诺言帮寡人寻到了你，暂时……与她算不得敌对。”
雪芒听得有些疑惑了，她还以为二人朝夕相对同食同宿，会生出些情愫来呢！怎的反而……
“大婚的婚服寡人还未见你穿过。”
他象征性地抚了抚她耳后的长发，继续道：“不过在外人眼中，你早已嫁给了寡人。不若就在回宫之后，补上敦伦的那一晚，穿着婚服。”
她明白，这是他要让她知道，他想娶的人只有她。
一时间，她的心跳很快，面对如此情形的发展，她竟有些无所适从。
“从善觉得……大君还是找人来验从善的清白为好。从善不愿大君心有疑念，如此，便都能安心了。”
他的面色迅速冷了下来，“寡人说了，寡人不会找人来侮辱你。”
虽然他这话也令她感动，可她也是真的想有备无患！她不想被这样盲目地相信着，唯恐这信任不堪一击，往后若被人握住把柄，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何况……”他的唇畔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朵，轻轻呼出一口热气，痒得她顿时汗毛直立。
她微微耸着脖子，听到他说：“寡人亲身经历，又岂会验不出？寡人才不会让旁人去看你的身子！”
如此暧昧的话语，雪芒觉着汗毛从手臂一路竖到了头顶！
他还若有似无地吻了吻她的耳廓……
她立即下意识耸起肩膀，将耳朵埋了起来。下一刻，便听他闷笑了两声。
“放心，寡人不会这样早就欺负你。这些时日你吃了不少苦，等回了公宫，寡人叫人给你好生补补。”
提及此，雪芒终于想了起来！宿长林和子络还没有着落呢！
“大君，从善……还有两个同伴，望大君准许从善带他们一道回上阳。”
“同伴？”
“是，他们于从善有恩，望大君首肯。”
姬兆离将眸子促得狭长，幽幽试探道：“不知……是男是女？”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