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来得及
人能握紧的幸福就好像流沙，越攥紧，就越少。
时间眨眼过去，最后的最后，他用惨重的代价给我上了高中最后一课。
教会稚嫩的人成长，教会深爱的人放手。
他从抢救室出来的那一刻，我看见的时候心脏都快停了。
那一天，我高考结束，而他生死未卜。
何生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以前的生气。
戴着呼吸机，以前怎么也不肯被生活打倒的人，现在连呼吸也困难了。
我想哭，但是又怕吵醒他。
捂着嘴我躲在楼梯间，哭声从指缝中泄出，恨自己的无力，这种时候，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外面传来窃窃私语，是关于何生池的。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302那孩子怎么回事啊，送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救过来，现在还只是个孩子陪着。」
「他亲爸开车撞的，现在人已经收监了，就是这孩子……唉真是造孽啊……」
「他亲爸？他亲爸怎么可能开车撞他？！」
「刚警察来过，我听他们说，这小男孩被他爸赶出去，跟个小女孩俩相依为命呢，都没人管但也活的好好的，你说这也奇了，然后小男孩爸是个赌徒，看人活得好好的，就去找人要了几次钱，但没要到，觉得小女孩肯定有钱，就想方设法的去堵那女孩，好像都被那男生赶走了。」
说着，还啐了一口，才继续说。
「今天不高考吗，那赌鬼还想在考场门口堵人家，结果被男孩拽走了。没想到啊，那赌鬼今天喝多了，一气之下，开车过来把他儿子给撞了。」
「天呐，怎么还有这样当人家长的？这么狠毒。」
「还好那男孩聪明，往人少的地方跑，不然呐，撞到的人更多。要我说，那女孩怎么能跟那男孩一起住呢，又不是没爹没妈的，害得人家差点没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原来是这样。
原来……又是我。
等外边人走，我浑浑噩噩的回了病房。
这回，是真的哭不出来了。
看着眼前人脆弱的样子，我开始思考。
是否我的存在真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难道我真是个灾星吗？
他让我不要轻易怀疑自己，不要老是自责。
可是，好像再怎么也掩盖不了，这一切都因我而起的事实。
那么，我离开，只要我不在了，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爸爸妈妈不必担心会在路上撞见我而伤心，何生池也不必再承受我给他带来的伤害。
我用了那八万块钱，找到最好的护工，收拾行李，离开江城，离开何生池。
我去学校拜托老师之后有关填报志愿以及录取通知书的事情。
我买了延京的火车票，远隔江城上千公里。
临行前，我以为是最后一次看他，我的爱人。
呼吸机已经摘下，身体在慢慢康复。
还好。
一切都来得及。
时间眨眼过去，最后的最后，他用惨重的代价给我上了高中最后一课。
教会稚嫩的人成长，教会深爱的人放手。
他从抢救室出来的那一刻，我看见的时候心脏都快停了。
那一天，我高考结束，而他生死未卜。
何生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以前的生气。
戴着呼吸机，以前怎么也不肯被生活打倒的人，现在连呼吸也困难了。
我想哭，但是又怕吵醒他。
捂着嘴我躲在楼梯间，哭声从指缝中泄出，恨自己的无力，这种时候，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外面传来窃窃私语，是关于何生池的。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302那孩子怎么回事啊，送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救过来，现在还只是个孩子陪着。」
「他亲爸开车撞的，现在人已经收监了，就是这孩子……唉真是造孽啊……」
「他亲爸？他亲爸怎么可能开车撞他？！」
「刚警察来过，我听他们说，这小男孩被他爸赶出去，跟个小女孩俩相依为命呢，都没人管但也活的好好的，你说这也奇了，然后小男孩爸是个赌徒，看人活得好好的，就去找人要了几次钱，但没要到，觉得小女孩肯定有钱，就想方设法的去堵那女孩，好像都被那男生赶走了。」
说着，还啐了一口，才继续说。
「今天不高考吗，那赌鬼还想在考场门口堵人家，结果被男孩拽走了。没想到啊，那赌鬼今天喝多了，一气之下，开车过来把他儿子给撞了。」
「天呐，怎么还有这样当人家长的？这么狠毒。」
「还好那男孩聪明，往人少的地方跑，不然呐，撞到的人更多。要我说，那女孩怎么能跟那男孩一起住呢，又不是没爹没妈的，害得人家差点没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原来是这样。
原来……又是我。
等外边人走，我浑浑噩噩的回了病房。
这回，是真的哭不出来了。
看着眼前人脆弱的样子，我开始思考。
是否我的存在真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难道我真是个灾星吗？
他让我不要轻易怀疑自己，不要老是自责。
可是，好像再怎么也掩盖不了，这一切都因我而起的事实。
那么，我离开，只要我不在了，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爸爸妈妈不必担心会在路上撞见我而伤心，何生池也不必再承受我给他带来的伤害。
我用了那八万块钱，找到最好的护工，收拾行李，离开江城，离开何生池。
我去学校拜托老师之后有关填报志愿以及录取通知书的事情。
我买了延京的火车票，远隔江城上千公里。
临行前，我以为是最后一次看他，我的爱人。
呼吸机已经摘下，身体在慢慢康复。
还好。
一切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