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那我呢?”

    夜已深,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天无故的冷下来。

  宫鹤跟在王冕身后,低头静默的看着被他打横抱起,在他怀里乖顺不已的某人,脑海里少年对着他温软笑的满是酒窝交叠在此刻有些睡不安稳的蹙眉,前些时日还乖巧的黑发丝,几日不见竟被他钻了空子染了个不三不四的颜色。

  旧守陈规的男人,盯着那头飞舞松软的发丝,在灯光下如同蓝色鸢尾花的魅惑给他今日穿的莹白长袍平添几分欲色,他瞳色深了深,看着靠着他的少年乖顺的模样,一口气噎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再多的话想说都变成了叹息;“不省心。”

  门外被王冕安排的工作人员已经将今日相关的人全都收拾妥帖,早就得到命令等在门口的房车等着人,这时听见宫鹤在后面的声响,有眼色的将车门打开,让宫鹤将抱着的人放到车上,比起刚才推着人往外走的急促样子,现在倒是从容了不少;“曲野在这还算省心,我听说他在这的几天,给我们工作系统升级了不少,就是嘴巴不饶人。”

  “哦?”像是听到了什么孤陋寡闻一样,宫鹤晴朗的眼神落在王冕有些刻意的喧哗上,他十七岁接管苏家在国外的产业,阅人无数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借着曲野的势,投机取巧。

  只是躺在车上的少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想藏起来的秘密就这么被王冕拍马屁送到了宫鹤面前,让宫鹤之后为此,狠狠的罚了他。

  “王总监,你先把人送走,我要去找简意。”宫鹤本意也不想与王冕多纠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不会过河拆桥,只是

  一开始他手里有挂念的人,现在没了后顾之忧,当然要回去找他师妹了。

  刚才盛放幼稚的要将人藏在身后,咬牙切齿把人箍住不肯相放的样子,他那师妹能出来怕是白日做梦了。

  “宫老师,这不太合适。”一只手堪堪将转身的宫鹤拦住,王冕脸上讨巧,时刻谨记着这人是简小姐的师兄,可不能把人得罪了。

  “您放宽心吧,我在这快一月有余了,就没见过简小姐办不成的事。”他稍加思索,还是给眼底透出忧心的宫鹤透了各底;“您先上车一等,若是一会简小姐没出来,我也不拦您,您看行吗?”

  王冕语气中的底气十足,虽然是问句,但他从不怀疑自己刚才看似逶迤宫鹤的话,自从他遇见简小姐开始那盛总真是不一样了,不说一次次为她踏平底线,那幅价值连城的云锦画布也是说给就给。

  有眼的人都会看,盛总对简小姐那是天上的月亮都舍得给的人,他都敢确定要不是简意不要,只要她开口,盛总不管费多大力,都会摘下来乘到她的面前,还丝毫不提其中的心酸。

  他是不知道盛总和简小姐之间有过什么,连他都能看出来盛总对简小姐的重视,而身为享尽宠爱的本人又怎能不知道呢。

  只是一个不懂爱一个不懂如何表达爱罢了,总是需要时间的……

  想到这王冕不禁叹了一口气,他不敢琢磨老板的心思,但他为了稳住宫鹤已经托大将话说出去了,若是简小姐没有出来……他苦恼的眼神对上犀利的视线,破罐子破摔的继续说;“宫老师,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要和我老板说,我……”

  宫鹤温润的眼神微微眯起,语气莫名;“王总监,放心,只要今夜我能等到我师妹,咱们之前的约定就作数,若是盛总不懂礼数罔顾其言,我也不会这么好说话,毕竟简意是我亲师妹。”

  他温润如玉的面具触及到底线毅然冷冽的稀碎在车窗玻璃上,在王冕看不见的侧面,宫鹤坐在曲野身旁,晦暗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城堡里。

  看来等简意出来,他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城堡内,

  两人的对峙还没有结束,男人箍在小画家的力道越来越重,拥着一掌展开就能握住的纤腰,他恶劣的将人摁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软和似小猫挠痒的力道,漆黑的瞳孔落在楼梯尽头的房间,第二次,从他见了她,想把人关起来的想法再次涌现,让她的眼里只有他,只看着他。

  那双琉璃一汪春水的杏眸不能看着与他不想干的人,简单粗暴,但那是属于他卑劣晦暗的,见不得人的隐秘。

  “盛放,你发什么疯。”一声似清冷的娇喝,让还闭上眼睛陷在自己情绪里的男人回神,看着简意吃痛皱起的眉头,他下意识的松了手,简意寻到机会,后退一步逃开他的桎梏,只有泛白的手腕处和微微的刺痛让简意心生不满;“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明知道宫鹤是我的师兄,让他和我说两句话不过分吧?你作何对师兄冷语相向。”

  睁开眼睛看着离他几步远防备他的简意,盛放下颌倏的绷紧,薄唇紧抿,默不作声下的怒意攀升愈演愈烈;“师兄?你真当他是你师兄?那……”

  他想问那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用亮晶晶的眼神看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递给他,怎么他一来一切都变了,你和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可到最后,盛放生生的咽回了这些话,他知道这是他无法宣泄的占有欲在作祟,是看不见人就缺失的安全感在岌岌可危。他什么都没看到,他只看到了简意眼中只有宫鹤笑得温暖的样子,只听到宫鹤说要带她走。

  “那不然呢?我与师兄那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师兄更是老师的儿子,既然你认师父做老师,那师兄自然也是你的师兄,你怎么能对师兄恶语相向。”被人怀疑的小画家满眼委屈,她颤着声辩解着什么。

  寒霜凌厉的声音徒然打断她刚才的话;“是!那我呢?你的眼里心里都是你那回来找你的师兄,是不是只要他说什么你都会听他的,他说让你走,你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就要走?”

  盛放冷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颓唐,猩红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简意;“那我呢?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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