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指路
“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大门呼啦一开，露出双睡眼惺忪地眼睛。
来人困倦地连打了两三个哈欠，不耐看着眼前几人，撇了撇嘴。
“我睡得正香呢。”
禾雨看见他身上松垮的衣衫，忙上前作揖：“抱歉，事出突然，只能失礼前来，冒犯之处，还望小哥海涵。”
说完又塞过去两张银票，这才让那张写满不虞的脸好看了一些。
那人哼哼两声，上下扫了眼禾雨，挥手道：“行了行了，有什么事快说。”
禾辛哪被如此对待过，刚想要训斥这人说话无理，被禾雨先一步将话头截了过去，拱手问道。
“不知这位小哥今日可能见过一位穿着烟青色衣服，头戴白色碎花，身高约莫六尺二寸的姑娘？
“我们打听了一路，听人说曾过见她往这边来了，小哥要是看见，能提供些只言片语的线索，无论大小，我家公子必有重谢。”
说到正事，等在一边的禾辛面色变得缓和不少，不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开口向人保证。
“是这个理儿，等找到了人，你想要多少银子都使得。”
“银子？”这人突然间来了精神，眼风直扫身着不凡，满脸狐疑：“不过听你这意思，怎么？你女人丢了？”
“是我十一房……”
禾辛回神瞪他：“你问这个干什么，直说见没见过就是！”
那人倚在门边讪讪摸了摸鼻子，偏头想了片刻，乍然拍手：“哎呦，我好像……还真的见过！”
“真的？！”禾辛两眼放光盯着他，恨不得下一瞬就冲进他嘴里将剩下的话挖出来。
“你在哪看见的？什么时辰？她往哪边去了？”
“着什么急呢？让我想想。”
禾雨同周襄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目光，看见对方眼中的深意，心中一沉。
周襄上前，不赞同地看着他这副浮夸做派，正色道。
“事关他人性命，并非儿戏，不若还是想清楚再答吧。”
那人嗤了声，皱眉驳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说谎？”
周襄察觉失言，躬身一礼，算是道歉，开口：“自然不是，方才是我唐突，没有半点旁的意思。
“只是希望你能将所见如实相告，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可以慢慢想，不必着急。”
那人得了赔罪，不再斜靠在门板上，站直身子，正儿八经地咳嗽两声：“这还差不多，你们……”
他将话音拉得老长，吊足了在座的胃口，见众人期待到达顶峰后才继续：“要找的是不是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姑娘？”
禾辛惊喜：“正是正是，你见过？”
那人露出个胸有成竹、果然如此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从左往右在空中画了个大圈，“啊对，见过见过。”
三人的目光跟着他转了大大一圈，等到快要落下的时候。
就见他又把指头缩了回去，落在自己发髻上，抠了两下。
抠、了、两、下。
讪讪笑：“嘿嘿，不过我好像有些不太记得了。”
禾辛气的青筋都在跳，感觉随时都能跳起来将人狠狠训斥一顿，好在被禾雨眼疾手快地拦住：“公子，稍安勿躁。”
周襄的扮演者青河觉得刚刚自己弯下去的腰有些发酸，手也有点痒。
甚至想要“好心的”帮他抠抠头发，让他尽快“想”起来。
禾雨面色微沉，虽是笑着，却看不见多少暖意：“小哥是在拿我们寻乐吗？若是想要银钱，大可直接开口。
“要是小哥仍记挂着半夜惊梦这事，我们亦可多作补偿，只是，不知小哥刚刚那句见过，究竟是真是假？”
那人使劲挠了挠头，半晌后一脸无辜的两手一摊：“不是，诶，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有些忘了，不然你们再描述地细致些？
“就这么和你们说吧，我今日就在这门口附近闲逛，躺在藤椅上逗了一下午的鸟。
“见过的人可太多了，乍一听，你们说那人我好像还真的见过！
“要不然这样，你把她戴的什么钗，脸上有几颗痣，都细细说来，好让我再回忆回忆，没准真能给我记起来了呢？”
青河见他眼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在心底暗骂了声，这人分明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那副样子，和窝在茶馆听书的老客一样。
总爱在说书人道一句“请听下回分解”的时候，露出急不可耐又大失所望的表情。
不过周襄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思忖片刻：“戴的什么钗倒是不知，不过人大概是在日入时分不见的，从城北客栈方向来。
“你再仔细想想，关于那个时辰，可还有什么印象？”
那人“哦”的叫了一声，“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身边当时还有别人！”
周襄神色一凛，“什么人？你可看清那女子身旁之人的样貌？是往什么方向去的？还有没有别的瞧着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是个长的瘦高瘦高的男子，哦！有两个，那个瘦些的离得近，他俩举止亲密的跟对夫妻似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禾辛的眼神越发不对劲了，自言自语地嘀咕：“不是，人家小两口是夫妻，你是她哪个？”
被狠狠鄙视了一顿的禾辛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咬牙切齿道：“你看什么？她迟早是我的人！不知被哪冒出来的人给爷眼皮子底下拐走了，我还正恼着呢！”
禾辛越想越生气，愤然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再耍嘴皮子，可仔细着你的皮！”
“啧啧啧，一个公子哥竟大半夜的亲自满街找人，我看那姑娘也没多标志，居然还让公子勾了魂了，实在是件稀罕事。”
禾雨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张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小哥还是再仔细想想罢。”
那人笑嘻嘻地将银票接过，飞快塞到怀里，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看见他们往东边去了。
“就是那姑娘像是生了病，走得歪歪扭扭，跟个病秧子似的。”他看向气急又拿他没办法的禾辛，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当真是她男人？不会是哪家爱强抢豪夺的富家公子吧？我可不想坏了人家好好的姻缘。”
禾辛：……
几人谢过那人后便照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半个时辰后，他们又站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看着门上贴的字条，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大门呼啦一开，露出双睡眼惺忪地眼睛。
来人困倦地连打了两三个哈欠，不耐看着眼前几人，撇了撇嘴。
“我睡得正香呢。”
禾雨看见他身上松垮的衣衫，忙上前作揖：“抱歉，事出突然，只能失礼前来，冒犯之处，还望小哥海涵。”
说完又塞过去两张银票，这才让那张写满不虞的脸好看了一些。
那人哼哼两声，上下扫了眼禾雨，挥手道：“行了行了，有什么事快说。”
禾辛哪被如此对待过，刚想要训斥这人说话无理，被禾雨先一步将话头截了过去，拱手问道。
“不知这位小哥今日可能见过一位穿着烟青色衣服，头戴白色碎花，身高约莫六尺二寸的姑娘？
“我们打听了一路，听人说曾过见她往这边来了，小哥要是看见，能提供些只言片语的线索，无论大小，我家公子必有重谢。”
说到正事，等在一边的禾辛面色变得缓和不少，不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开口向人保证。
“是这个理儿，等找到了人，你想要多少银子都使得。”
“银子？”这人突然间来了精神，眼风直扫身着不凡，满脸狐疑：“不过听你这意思，怎么？你女人丢了？”
“是我十一房……”
禾辛回神瞪他：“你问这个干什么，直说见没见过就是！”
那人倚在门边讪讪摸了摸鼻子，偏头想了片刻，乍然拍手：“哎呦，我好像……还真的见过！”
“真的？！”禾辛两眼放光盯着他，恨不得下一瞬就冲进他嘴里将剩下的话挖出来。
“你在哪看见的？什么时辰？她往哪边去了？”
“着什么急呢？让我想想。”
禾雨同周襄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目光，看见对方眼中的深意，心中一沉。
周襄上前，不赞同地看着他这副浮夸做派，正色道。
“事关他人性命，并非儿戏，不若还是想清楚再答吧。”
那人嗤了声，皱眉驳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说谎？”
周襄察觉失言，躬身一礼，算是道歉，开口：“自然不是，方才是我唐突，没有半点旁的意思。
“只是希望你能将所见如实相告，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可以慢慢想，不必着急。”
那人得了赔罪，不再斜靠在门板上，站直身子，正儿八经地咳嗽两声：“这还差不多，你们……”
他将话音拉得老长，吊足了在座的胃口，见众人期待到达顶峰后才继续：“要找的是不是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姑娘？”
禾辛惊喜：“正是正是，你见过？”
那人露出个胸有成竹、果然如此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从左往右在空中画了个大圈，“啊对，见过见过。”
三人的目光跟着他转了大大一圈，等到快要落下的时候。
就见他又把指头缩了回去，落在自己发髻上，抠了两下。
抠、了、两、下。
讪讪笑：“嘿嘿，不过我好像有些不太记得了。”
禾辛气的青筋都在跳，感觉随时都能跳起来将人狠狠训斥一顿，好在被禾雨眼疾手快地拦住：“公子，稍安勿躁。”
周襄的扮演者青河觉得刚刚自己弯下去的腰有些发酸，手也有点痒。
甚至想要“好心的”帮他抠抠头发，让他尽快“想”起来。
禾雨面色微沉，虽是笑着，却看不见多少暖意：“小哥是在拿我们寻乐吗？若是想要银钱，大可直接开口。
“要是小哥仍记挂着半夜惊梦这事，我们亦可多作补偿，只是，不知小哥刚刚那句见过，究竟是真是假？”
那人使劲挠了挠头，半晌后一脸无辜的两手一摊：“不是，诶，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有些忘了，不然你们再描述地细致些？
“就这么和你们说吧，我今日就在这门口附近闲逛，躺在藤椅上逗了一下午的鸟。
“见过的人可太多了，乍一听，你们说那人我好像还真的见过！
“要不然这样，你把她戴的什么钗，脸上有几颗痣，都细细说来，好让我再回忆回忆，没准真能给我记起来了呢？”
青河见他眼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在心底暗骂了声，这人分明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那副样子，和窝在茶馆听书的老客一样。
总爱在说书人道一句“请听下回分解”的时候，露出急不可耐又大失所望的表情。
不过周襄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思忖片刻：“戴的什么钗倒是不知，不过人大概是在日入时分不见的，从城北客栈方向来。
“你再仔细想想，关于那个时辰，可还有什么印象？”
那人“哦”的叫了一声，“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身边当时还有别人！”
周襄神色一凛，“什么人？你可看清那女子身旁之人的样貌？是往什么方向去的？还有没有别的瞧着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是个长的瘦高瘦高的男子，哦！有两个，那个瘦些的离得近，他俩举止亲密的跟对夫妻似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禾辛的眼神越发不对劲了，自言自语地嘀咕：“不是，人家小两口是夫妻，你是她哪个？”
被狠狠鄙视了一顿的禾辛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咬牙切齿道：“你看什么？她迟早是我的人！不知被哪冒出来的人给爷眼皮子底下拐走了，我还正恼着呢！”
禾辛越想越生气，愤然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再耍嘴皮子，可仔细着你的皮！”
“啧啧啧，一个公子哥竟大半夜的亲自满街找人，我看那姑娘也没多标志，居然还让公子勾了魂了，实在是件稀罕事。”
禾雨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张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小哥还是再仔细想想罢。”
那人笑嘻嘻地将银票接过，飞快塞到怀里，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看见他们往东边去了。
“就是那姑娘像是生了病，走得歪歪扭扭，跟个病秧子似的。”他看向气急又拿他没办法的禾辛，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当真是她男人？不会是哪家爱强抢豪夺的富家公子吧？我可不想坏了人家好好的姻缘。”
禾辛：……
几人谢过那人后便照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半个时辰后，他们又站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看着门上贴的字条，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