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顾怀凌没有食言，他带我去了天牢。
我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发缕结块的男人，颤颤地伸出手抓上牢房的栏杆。
“爹……?”
里头的人听到了动静，一点一点抬起头。
“娇娇!”
“娇娇你怎的来这里了，你快跟侯爷回去，这大牢哪里是你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听爹的话，快回去。”
我就这么愣愣地盯着他，盯了半晌，吸了吸鼻子，幽幽开口:
“苏大山，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不是，我就算拼尽一切也会救你，为你沉冤昭雪。
但若是，你如何对得起我娘，我只当没有你这个爹!”
我的嗓音微颤，一瞬不瞬看着他。
我只要一个答案。
他叹了口气，缓缓垂下了头。
“你说话啊!”
“娇娇……听爹的话……快回去。”
他重又坐回了那堆草垛上。
“爹!”我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拍打着牢门。
顾怀凌闻声，最终将我连拖带抱着回去。
……
如今我已能自由出入侯府，但我知道每当我出门，身后总会跟了一堆影子。
此后几日，顾怀凌都很忙，早出晚归。
即便如此，我隐隐看出他紧皱的眉头日渐舒展，不知怎的我反而有些心慌。
那一日我于院中品茶，自我入侯府便一直贴身照顾我的丫鬟打翻了茶盏。
她平素最为小心谨慎，如今这般显然心中有事。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告诉了我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所有逆贼叛党，都将于明日午时在午门斩首示众。
手中的杯盏应声落地，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盯着她发问。
“城门口贴了告示，京中消息早已传遍……”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最后哆哆嗦嗦跪下，深怕我降罪。
“起来吧，我不罚你。”
呵呵呵，这些日子的忙碌，原来是为此。
……
第二日，我卸下钗环，着一袭素衣，借故身体不适休息，闭了房门。
街道两侧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愤怒地朝囚车扔各种污秽之物。
一路跟到了午门。
我隐于人群中，穿着黑色的斗篷，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台上最中央，跪着我的姑父和我的几位表兄。
他们在狱中已然受尽了酷刑。
我享受苏家的富贵多年，如今这所谓的“大义灭亲”，于我而言却也是为人子的不孝。
既我父亲有罪，我也不该独活。
我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发缕结块的男人，颤颤地伸出手抓上牢房的栏杆。
“爹……?”
里头的人听到了动静，一点一点抬起头。
“娇娇!”
“娇娇你怎的来这里了，你快跟侯爷回去，这大牢哪里是你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听爹的话，快回去。”
我就这么愣愣地盯着他，盯了半晌，吸了吸鼻子，幽幽开口:
“苏大山，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不是，我就算拼尽一切也会救你，为你沉冤昭雪。
但若是，你如何对得起我娘，我只当没有你这个爹!”
我的嗓音微颤，一瞬不瞬看着他。
我只要一个答案。
他叹了口气，缓缓垂下了头。
“你说话啊!”
“娇娇……听爹的话……快回去。”
他重又坐回了那堆草垛上。
“爹!”我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拍打着牢门。
顾怀凌闻声，最终将我连拖带抱着回去。
……
如今我已能自由出入侯府，但我知道每当我出门，身后总会跟了一堆影子。
此后几日，顾怀凌都很忙，早出晚归。
即便如此，我隐隐看出他紧皱的眉头日渐舒展，不知怎的我反而有些心慌。
那一日我于院中品茶，自我入侯府便一直贴身照顾我的丫鬟打翻了茶盏。
她平素最为小心谨慎，如今这般显然心中有事。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告诉了我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所有逆贼叛党，都将于明日午时在午门斩首示众。
手中的杯盏应声落地，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盯着她发问。
“城门口贴了告示，京中消息早已传遍……”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最后哆哆嗦嗦跪下，深怕我降罪。
“起来吧，我不罚你。”
呵呵呵，这些日子的忙碌，原来是为此。
……
第二日，我卸下钗环，着一袭素衣，借故身体不适休息，闭了房门。
街道两侧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愤怒地朝囚车扔各种污秽之物。
一路跟到了午门。
我隐于人群中，穿着黑色的斗篷，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台上最中央，跪着我的姑父和我的几位表兄。
他们在狱中已然受尽了酷刑。
我享受苏家的富贵多年，如今这所谓的“大义灭亲”，于我而言却也是为人子的不孝。
既我父亲有罪，我也不该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