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
姬兆离走到最近，停于踏跺之下，最吸睛的是她所裸露出的半截藕臂，仿佛在向他召唤。他犹记得那触感，细腻绵软，且他一只手可以握过一圈半，仿佛她整个人都尽在他掌中。
喉舌轻动，他的内心也微微躁动。
提步上去，他伸手触了触她的脸颊，她立即转醒，神色略有惊惧，在看清他的脸之后才放下心来。
“为何睡于此处？”他的喉咙有些发干。
她缓缓起身正坐于床榻，拉过他的大掌垂眸看着，“有些想你了。”
接着，她才开始抬头，仰望他，也在他的灼灼目光中轻轻站起，伸手穿过他的腰际，环住他，唇瓣抵其心口，“先前你不与我亲近时常宿于此，但你久宿之处，我却还不曾来过。”
说着，她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穿透衣衫瘙痒皮肉，然后又将吐纳尽数露于其耳畔。
姬兆离不得不抱紧她，才能稳住心口瘙痒之症。
柔软的前身贴着他，他将将要把持不住……
但他还是忍着没动，他想看她主动为他迷情之态，若他不曾撩拨她的情念，他想知道，单凭他这个人，究竟能带给她多大的欲念。
“这阔延宫内，此间床榻，只你一人睡过否？”
她探手轻抚他的脸颊，仰望他，但又敛眸，只盯着他的嘴唇看。
“是。”声色喑哑，他险些发不出声来。
“今夜，妾想与大君一同宿在此处。大君恩赐否？”
姬兆离没有回答，只是垂首，与其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呼吸缠绕，愈发紊乱。
雪芒搂过他的肩颈，将双唇送了上去。
惊于他此刻的镇定，居然这般火热都没能让他手上加重半分，雪芒蹙眉睁目，有些不可思议。她双颊浅热，带着淡淡的粉色，牵过他的手掌置于自己腰际，贴着罗带。
距离太近，姬兆离的视线有些迷蒙，但她目光潺潺，似乎暗含某种邀请。掌心已经滚烫湿潮，距离她的防线仅有一步之遥，可他还是强忍着…不曾动手将她拆之入腹。
然雪芒心内，却正是此意。
他未有动作，她便先解开了他的大带，鼻尖撞到他的脸颊，呼吸乱了一瞬，她望了他一眼，却又逃得慌不择路。
她等了等，他还是不曾动作。
她便又近一步，两只手抠着他的领口，指背直接碰到了皮肉，四层一起扒开。
他抖了一瞬，不知是源于丝丝凉意，还是惧于让她直面自己身上怖人的伤痕。
但她也没让他躲，温软的手掌轻轻抚过，有意为他抹平伤痕。他身上也有光洁的肌肤，只是光洁之处有被横亘一道凸起、或凹陷。
她抱过他的背脊，唇瓣抵在他身前，吻上旧痕。她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盯着那块伤疤，“大君多虑，妾并不害怕。”
他垂下手来，顺应其意，让衣衫顺着手臂脱落。
他复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发丝。
雪芒终于在今夜得到了一丝入骨的回应。虽不明白他为何不似那晚般主动，但既然是她先开始的，那就不妨将主动进行到底！
她自己解开罗带，张开双手，任君采撷。
他探手的一刻，她复吻上了他的唇。
柔弱的小白兔在遇到美味的鲜草时，也愿意一头扎进去，发自真心的欢喜，岂会忍住不入手？
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夜风袭扰薪火，在动，帷裳碰撞流苏，也在动。
雪芒惯会掩藏自己的声音，他像那晚一样拿开她捂唇的手，“我欢心听你叫喊。”
她咬唇自制，复顺气了几番，轻道：“那你抱我。”
他顺应她意，俯身下去。
耳边化作绵绵春雨，嘤嘤不绝……
“我想要个孩子。”
姬兆离身形一顿，受她牵引欲图再战的动作蓦然停止。
他还没问她为何，便听她幽幽解释：“妾自知拦不下大君成就大事，也并无资格阻拦，但妾心惧噩梦成真，盼大君赐妾一子，以保余生有所依靠。”
其实，比起余生寄托，她更盼求的是这个孩子能变成姬兆离的生机，愿他有所挂牵，愿他心有祈愿，愿他不论经历多么惨烈的战事，都有一力支撑他活下来。
姬兆离静默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须臾，他伸手抚了抚她柔软温热的小腹，仿佛已经预见里面会存续着他与从善的生命。他垂首，轻轻吻了吻。
“可是，若寡人当真回不来，君位必将落入成师之手，你腹中无子，才是最安全的。”
她“蹭”地一下忽然坐起，眼泪立即涌了出来，拉住他的手，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他旋即坐在一旁揽住她的肩背，“寡人曾顺手扔在濯鸾宫的玺节被你收起来了吧？若晋国君位易主，你可拿着玺节与子络离开。想逃出公宫莫去直面成师，去求母亲，就说是寡人生前所允，看到玺节，母亲定会助你。”
“不要……”她哽咽着险些咬到舌头，他这如同遗志般地嘱托立刻逼出了她的眼泪。她转身抱住他的身子，将下颌搁在其肩膀，泪珠淌过二人紧紧相贴的皮肉之上，愈发湿润潮热。
听她在耳边微微抽泣着，姬兆离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寡人原本从未想过此行会败，你们一个二个的，竟都想着死？”
雪芒止了泣声，回身出来与他对望，“二个？”
“祁方贺。他一面向寡人求娶子络，一面想要随寡人安然回来再行赐婚。”
“赐婚？子络？”她吸了吸鼻子，没再哭了，“此事子络可知？若不知其意愿，大君最好不要莽撞赐婚。”
姬兆离笑了笑，为她抹去眼泪，“祁方贺说子络知晓，她愿意否，你问过便知。且此事，也得问过你。你舍得她出嫁否？”
她垂首，“我即便再不舍，若子络愿意，我也不会阻拦。”
“嗯。这样想不是很好？”
“嗯？”
他神色肃穆地盯着她，“寡人不会败。”他拉过她的手，置于自己胸前的伤疤之上，“此为实力，亦为证明。”
作者有话说：
喉舌轻动，他的内心也微微躁动。
提步上去，他伸手触了触她的脸颊，她立即转醒，神色略有惊惧，在看清他的脸之后才放下心来。
“为何睡于此处？”他的喉咙有些发干。
她缓缓起身正坐于床榻，拉过他的大掌垂眸看着，“有些想你了。”
接着，她才开始抬头，仰望他，也在他的灼灼目光中轻轻站起，伸手穿过他的腰际，环住他，唇瓣抵其心口，“先前你不与我亲近时常宿于此，但你久宿之处，我却还不曾来过。”
说着，她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穿透衣衫瘙痒皮肉，然后又将吐纳尽数露于其耳畔。
姬兆离不得不抱紧她，才能稳住心口瘙痒之症。
柔软的前身贴着他，他将将要把持不住……
但他还是忍着没动，他想看她主动为他迷情之态，若他不曾撩拨她的情念，他想知道，单凭他这个人，究竟能带给她多大的欲念。
“这阔延宫内，此间床榻，只你一人睡过否？”
她探手轻抚他的脸颊，仰望他，但又敛眸，只盯着他的嘴唇看。
“是。”声色喑哑，他险些发不出声来。
“今夜，妾想与大君一同宿在此处。大君恩赐否？”
姬兆离没有回答，只是垂首，与其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呼吸缠绕，愈发紊乱。
雪芒搂过他的肩颈，将双唇送了上去。
惊于他此刻的镇定，居然这般火热都没能让他手上加重半分，雪芒蹙眉睁目，有些不可思议。她双颊浅热，带着淡淡的粉色，牵过他的手掌置于自己腰际，贴着罗带。
距离太近，姬兆离的视线有些迷蒙，但她目光潺潺，似乎暗含某种邀请。掌心已经滚烫湿潮，距离她的防线仅有一步之遥，可他还是强忍着…不曾动手将她拆之入腹。
然雪芒心内，却正是此意。
他未有动作，她便先解开了他的大带，鼻尖撞到他的脸颊，呼吸乱了一瞬，她望了他一眼，却又逃得慌不择路。
她等了等，他还是不曾动作。
她便又近一步，两只手抠着他的领口，指背直接碰到了皮肉，四层一起扒开。
他抖了一瞬，不知是源于丝丝凉意，还是惧于让她直面自己身上怖人的伤痕。
但她也没让他躲，温软的手掌轻轻抚过，有意为他抹平伤痕。他身上也有光洁的肌肤，只是光洁之处有被横亘一道凸起、或凹陷。
她抱过他的背脊，唇瓣抵在他身前，吻上旧痕。她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盯着那块伤疤，“大君多虑，妾并不害怕。”
他垂下手来，顺应其意，让衣衫顺着手臂脱落。
他复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发丝。
雪芒终于在今夜得到了一丝入骨的回应。虽不明白他为何不似那晚般主动，但既然是她先开始的，那就不妨将主动进行到底！
她自己解开罗带，张开双手，任君采撷。
他探手的一刻，她复吻上了他的唇。
柔弱的小白兔在遇到美味的鲜草时，也愿意一头扎进去，发自真心的欢喜，岂会忍住不入手？
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夜风袭扰薪火，在动，帷裳碰撞流苏，也在动。
雪芒惯会掩藏自己的声音，他像那晚一样拿开她捂唇的手，“我欢心听你叫喊。”
她咬唇自制，复顺气了几番，轻道：“那你抱我。”
他顺应她意，俯身下去。
耳边化作绵绵春雨，嘤嘤不绝……
“我想要个孩子。”
姬兆离身形一顿，受她牵引欲图再战的动作蓦然停止。
他还没问她为何，便听她幽幽解释：“妾自知拦不下大君成就大事，也并无资格阻拦，但妾心惧噩梦成真，盼大君赐妾一子，以保余生有所依靠。”
其实，比起余生寄托，她更盼求的是这个孩子能变成姬兆离的生机，愿他有所挂牵，愿他心有祈愿，愿他不论经历多么惨烈的战事，都有一力支撑他活下来。
姬兆离静默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须臾，他伸手抚了抚她柔软温热的小腹，仿佛已经预见里面会存续着他与从善的生命。他垂首，轻轻吻了吻。
“可是，若寡人当真回不来，君位必将落入成师之手，你腹中无子，才是最安全的。”
她“蹭”地一下忽然坐起，眼泪立即涌了出来，拉住他的手，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他旋即坐在一旁揽住她的肩背，“寡人曾顺手扔在濯鸾宫的玺节被你收起来了吧？若晋国君位易主，你可拿着玺节与子络离开。想逃出公宫莫去直面成师，去求母亲，就说是寡人生前所允，看到玺节，母亲定会助你。”
“不要……”她哽咽着险些咬到舌头，他这如同遗志般地嘱托立刻逼出了她的眼泪。她转身抱住他的身子，将下颌搁在其肩膀，泪珠淌过二人紧紧相贴的皮肉之上，愈发湿润潮热。
听她在耳边微微抽泣着，姬兆离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寡人原本从未想过此行会败，你们一个二个的，竟都想着死？”
雪芒止了泣声，回身出来与他对望，“二个？”
“祁方贺。他一面向寡人求娶子络，一面想要随寡人安然回来再行赐婚。”
“赐婚？子络？”她吸了吸鼻子，没再哭了，“此事子络可知？若不知其意愿，大君最好不要莽撞赐婚。”
姬兆离笑了笑，为她抹去眼泪，“祁方贺说子络知晓，她愿意否，你问过便知。且此事，也得问过你。你舍得她出嫁否？”
她垂首，“我即便再不舍，若子络愿意，我也不会阻拦。”
“嗯。这样想不是很好？”
“嗯？”
他神色肃穆地盯着她，“寡人不会败。”他拉过她的手，置于自己胸前的伤疤之上，“此为实力，亦为证明。”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