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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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和沉香相依为命,走南闯北,我们扮作男人,刚开始时摸爬滚打,受过不少伤,挨过不少饿,还好学过一些剑术,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后来我们遇见一个商队,就跟着他们走南闯北,学习马术,写字,读书,也见过了江南,领略了北漠,一年四季的光景变化不再拘泥于一方宅院。
  会定期给韩堇颜写信:
  “见信如晤,堇颜可安好?过去的一个月,我看见了你说的广阔的土地,蓝天上有群鹰飞过,这里的树长的有两个我这么高,我每天都很开心,我跟着的商队去过邻国,听他们说很有趣的,我想我大概也会去到那里……”
  “见信如晤,堇颜可一切安好?我今日到了北国,这里的冬季大雪纷飞,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有机会我们一起来看看……”
  ……
  第一百二十三封信,寄出去已经过了两月有余,迟迟不见回信。那天我正与他们划拳喝酒收到了堇颜的来信。
  “见信如晤,我一切都好,看你自由自在的样子我很开心,我也想和你一起游历,只是事情很多。你带着我这一份好好走下去。”
  已经两年多了,她依旧没能赴约。我决定回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我与商队告了别,沉香在在途中遇见真心人,已经定居下来了,过得很好。
  我独自骑马,踏上了回京的路,想象着会是怎样的。
  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变得不像她了。
  素衣代替了红衣,看不出当年的一丝意气风发。
  我看着她,心里有一万句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闷声对饮。
  “堇颜,发生了什么?”
  我问她
  “太多了,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不说了,今日喝个痛快。”
  说完便举起酒瓶豪爽喝干净了。
  这一夜,我们没有再讨论别的事,她听着我说途中趣事,听到我说挨饿时会默默流泪,说道我划拳喝酒,纵马狂奔会开怀大笑……
  就这样在京中陪了她几天,她说让我离开,不必在在这里陪她。
  她不愿说,我也不会逼她。
  与她告别后,我没有再回商队,自己骑着马,潇潇洒洒,停在何处,何处便是家。
  由于我居无定所,大多都是我寄给她信件,十封回信一封。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那天我刚到客栈歇脚,收到了来信,我激动的打开,却见字迹大不如前,从前的笔迹刚劲有力。
  “安乐,我想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是已经不在了,这一生我已当你是知己,若来生相遇,你一定要认出我。你不必回来看我,我想京中已无你牵挂。”
  我颤抖着端起酒碗,可是烈酒为什么是咸的。
  是啊,京中已无我牵挂,喝完最后一口酒,牵着我的马踏入漫天黄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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