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身世。

  曲江这个动作被收桌子的几个佣人看在眼里,几人虽然一开始也没有在背后小动作,背后说说小话也是有的,有的说是老爷子的私生女,也有说是和边羽裳一起的,可也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就让最受曲家器重的管家打下手。

  这下整个别墅里的佣人没人敢在偷懒在后面说这位小姐的坏话了。

  用过餐的几人早就听从曲啸天安排自行退下了。

  只有无所事事的简意曲野二人和兼顾安排的曲啸天还坐在桌子上。

  蓝发少年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对面仪态端庄的老者,眼底的冷意凝结成霜,蓄势待发的肌肉线条先是放松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再转过身盯着老者,佝偻的背脊也没能掩饰他的坐姿和细嚼慢咽的习惯。

  “喂!老头,你到底要干什么。”皱眉的曲野丝毫没有耐心,他有意不让曲家知道他和姐姐的身份,自那天碰上后再也没找过姐姐,可就这样保持警惕的他还是被一头掳了来,简直是荒唐。

  完全不知道简意和曲家老爷子已经明牌了的少年还想要试图蒙混过关;“我们其实和盛家也不熟,你要是想用我们威胁盛家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在他眼里,仇恨值拉满给到盛家,丝毫不心虚,若是曲家真因为这个才把简意绑来,他也算舒了一口气。

  餐桌上没人理会他的话,一个是累的不想说话的简意,另一个是丝毫不想搭理人的曲啸天,他看了一眼掩耳盗铃的少年连冷哼都不屑于发出,他甚至想了想为什么简意不是他的孙子,不像他,又聒噪又没规矩。

  细嚼慢咽的老者和简意同时放下筷子,细帕擦干净嘴角的曲啸天,这才抬头,混浊的眼眸锐利无比的对上曲野的视线,缓缓开口;“你们两个随我来。”

  老爷子一改之前的平和,此时终于有种上位者的架势,严肃的面容面对着二人。

  曲野的身子一僵,并不想和他走,他扯扯嘴角正准备拒绝;“我说……就”

  “嗯?你还有事?”

  曲啸天连眼皮都没抬,他也是从鸡飞蛋打的孩童时代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十八的小孙子在想什么幺蛾子。

  餐桌下,一双手拦了他一下,对上简意明亮的杏眸,曲野瞬间改了口;

  “我我……我想上厕所,等会我行不行。”

  “曲老先生,我先和您去,待会曲野自己会跟上来的。”简意的紧张情绪一闪而过,她没想到曲野竟然公然拒绝配合,这要是折腾起来,他们两个人怕是没办法。

  “也行,小小孩子,屎尿多。”

  曲啸天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调头让简意跟他去书房。

  “我靠,小爷年轻的很!”被老爷子最后的眼神刺激到,曲野应激的大声反驳。

  所幸后面的话没人在意,他看着头也不回的二人,终于站直了身子,左右没看到人,快步闪身进了一楼的尽头,那里是昨夜曲啸天歇息的房间。

  他推开门的动作轻而急,略显整洁的床铺尽收眼底,没什么特别的,曲野将裤兜里藏了不知道多久的红点,放进床头柜上,细心的镶嵌在里面,突出的床体挡住它,是一个隐蔽的好位置。

  姐弟俩的计划还在脑海里,他抿抿唇,必须速战速决。

  他想要知道曲家接下来的计划必须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剩下的就交给盛放了,算得不错的话,他快要来了。

  ……

  书房在二楼尽头,迎面的檀木屏风展开,静谧包含其中。

  穿过旋转的扶梯,简意跟在老者的身后,眼前的书柜上满是灰尘,只有几张用相框框住的照片被人保护的很好,一丝一毫都没落上灰,曲啸天进门并没有多和简意盘旋;

  只是沉声让她去看;“你拿着。”

   手边原本锋利的相框早就被数不清的摩挲磨去锋利,只剩下岁岁年年印刻下的光滑,相框里的人隔着玻璃笑得灿烂,一家四口,相互依偎;她浅白的睫毛颤了颤;“这是?”

  “要不是我逼他逼得紧,他怕是连结婚这件事都不告诉我,只是我前些时间才知道他还留下了孩子。”背对着简意的老者,语气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只是平淡的阐述着相框里的人。

  想要让眼前的孩子多生出一丝情绪,面对着自己毫无印象的父母;

   苍白的食指略过相框上笑得满足抱着怀里的妻子的人,点了点; “这是你的亲生父亲,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曲靖。”

  “如你所见,让他不息和整个家族作对都要娶的女人,也就是他抱在怀里不撒手的,也是你的母亲,她名苏荷。”

   看着简意不说话,回忆起什么事情的老者眼底泛着光,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念叨; “你和她很像吧,眉眼简直是一模一样,我也是第一眼就感觉你像她。”

  简意仔细的去看相框里的人,女人温顺的长发清冷及腰,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怀里还抱着一个拿着玩具车的男孩,而视线在向下,一个抱着男人小腿充当小挂件的小姑娘闯入她的视野。

  看清她面容的小画家屏住呼吸,无出意外的,那是她。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有爸爸妈妈的,还有师父,这是不是搞错了,一开始并不相信他的简意也有些恍惚起来,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不是关于她的;“这个孩子是曲野?”

  简意的手在玩具车的小孩身上比划了一下,曲啸天点点头,算算年纪,不会错的,再加上言之凿凿的鉴定书;“是,曲野。”

  “所以,他其实早就知道我是他姐姐,只是没有告诉我……”往日和少年相处,总是听见他说姐姐的故事,听见他甜甜的喊姐姐,那时她还以为他只是把她当做情感依托,没想到,那个时候,甚至说他只是为了她而来。

  并不知道曲野找了她多久,可凭借少年的珍贵的真心,简意忽然有些心疼;“你……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那曲野呢,这些年都是怎么生活的。”

  像是被问起抚养权的心虚,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声音不算大;“说起来,好像是在一户作画的人家暂住了,还算安分。”

  作画?师兄。

  想必是在境外走投无路了,才被师兄收留了吧,怪不得他们是旧时,她问师兄也不告诉她。

  开着窗的海风拐了弯俏皮的卷上简意的发丝,她听见她迟疑的问;“可我的父母又是怎么回事?”

  曲啸天握着拐杖的手重重的一放,与地板相碰发出沉重的一声响,像是知道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曲啸天冷哼一声,眼神眯起;“这还要拜你家师父所赐,你的师父苏子,是苏荷的亲生哥哥,二人当时南下结识了我儿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你偷偷带走了,还给你改头换姓,另外找了养父母,真是当我不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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