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复盘
首先正常人不会每月花掉上万两白银去搞宗教活动，哪怕是豪门大户，哪怕是秦氏那样的疯女人，一年到头实际上也花销不到这个数。
大多数贵族家庭一年去化解寺布施个几百两便已经算得上与佛有缘了，秦氏那种一年到头在宗教问题上花一二千两就算相当虔诚了，至于太后……谁会去跟她比？
但即便如此，米粒儿也听郦殊提过，从蹴鞠场被铲平到因果寺落成，总共花费不过二十余万出头，还不够吴三光等人折腾上两年。
而就柴四郎那语气和表现来看，吴三光的烧银子游戏怎也不止一两年了。
这就是问题吊诡的地方。
他的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又都烧到哪儿去了？
总不至于真飞去西方极乐世界，给佛国添砖加瓦去了吧。
与此同时，吴三光又连一个杜金奴都无法独占。
这只能说明他挥霍掉的金钱从来就不属于他，否则何至于让焦盛一个莽夫包了他的女人？
这一桩桩件件相互矛盾的离奇信息，凑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也正是这份诡异，让柴四郎再没了心思计较焦盛的过错和失误。
他只是性格有问题，又不是傻子。
自己脚下的京城每月有这么大个资金黑洞源源不断往外流逝白银，这对于他屁股底下的皇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鞑靼的威胁远在天边，龙椅下的无敌洞可是真的近在眼前。
此刻若连焦盛都杀掉，那这事儿还剩几个活口可用来盘问例证？
那便更查不下去了。
很显然，这事儿柴家兄弟的态度都是彻查！
所以七怪八绕的说了些场面话后，焦盛终于还是被放过了，柴四郎连军棍都没罚，直接罚了焦阳一年俸禄，又让焦盛出钱善后此案中的死伤者。
焦家自然要出血一大笔，但好歹保住了大儿子的命。
焦盛带着儿子是真的千恩万谢，之后被柴四郎两句话打发踢出了议事的屋子也毫无怨言，提溜着自己的好大儿便出去了。
至此米粒儿瞧见郦殊也悄悄松了口气，自己则忍不住暗暗叹息。
这事儿柴四郎是真的一头雾水，估计孙老头儿等人也不摸不着头脑，可米粒儿与柴十郎两人却不是这般雾里看花。
柴十郎能把任务发到米粒儿头上，可见他对于问题的方向已经心知肚明。
而为什么他会选择米粒儿？
那自然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米粒儿已经登上了一百级阶梯，要比那些现在还在山下找售票处的人离峰顶更近。
那吴三光的来历不明的巨款，不就是米粒儿之前疑惑去向不明的陈夫人高利贷所得吗？
再结合吴三光此人市井打混的特质和与匪盗勾结的案情。
米粒儿几乎可以还原一个焦盛如何落入圈套，孙伯渊在这其中又如何不知不觉的做了块垫脚石的全过程。
首先就是吴三光与杜金奴。
吴三光以宗教活动的名义每月替人输送上万两白银离京，自己却穷得包不下一个暗娼。他与杜金奴的心态肯定是如饥似渴的，所以才会盯上新晋暴发户焦家。
米粒儿甚至怀疑杜金奴被焦盛包养本身就是她与吴三光设局的一部分，若焦盛耳根子软，她只需软语轻言就能让焦家跟温家、彭家一样欠下巨债，吴三光也能成为另一个陈夫人，变成趴在行伍群体头上吸血的水蛭。
可惜焦盛不是个软弱的人，相反他很暴躁，控制欲很强。
他根本不是彭家、温家那样锦绣堆里泡大的公子哥儿，他跟杜金奴之间的钱色交易中“恋爱游戏”的成分几乎没有，“一家之主模拟器”倒是玩得很顺溜。
所以当他感受到背叛时才会那么暴怒，而非伤心欲绝，因为他本来就不爱杜金奴，而是享受“关起门来当爹”的快感，本该在他完全掌控下的奴隶居然背地里算计他这个“一家之主”，这种权力与尊严被侵犯的屈辱才是他不顾一切杀会京城继而犯下一连串血案的根源。
就此看来，焦盛这人勇猛则以，剩余的缺点远大于优点，根本没多少发育空间。
杜金奴无法通过焦盛从焦家吸血，才导致她与吴三光恶向胆边生，决定干一票大的，一次性榨干焦盛的价值。
就孙季白提供的信息来看，孙伯渊与放贷团伙之间肯定有所勾结，吴三光通过这条线输送消息给孙伯渊父子，共同设计了昨夜的埋伏。
原本多半是想让焦盛与两百精兵全军覆没与流寇之手，让焦阳在承受丧子之痛的同时，还要在朝堂上被全方位围攻。
最终把焦阳推下去，让郦殊失去盟友，陷入彻底被动。
然而昨晚郦殊驰援及时，焦盛与两百精锐有惊无险，此刻孙伯渊尚有后手，吴三光和杜金奴的谋算却已经全盘翻船了。
米粒儿甚至怀疑昨夜焦盛能连夜入城本身就是孙伯渊父子在得知战事失利情况下的有意为之。
焦盛入城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杜金奴，他脾气那么暴躁，杜金奴一旦被他逮住必死无疑。
那孙伯渊父子不但能全身而退，反过来还能像今天这样利用杜金奴之死，构陷焦盛继而牵扯到焦阳头上。
让熊孩子为柴，给他亲爹放在火上烤。
至于杜金奴供出吴三光，那也同样是一种必然。
其实米粒儿早就观察过那些小甜水巷出身的女人，特别是艳奴和红霞二人，加上后面又听说和见过了一些，她渐渐总结出这个群体的一大特点。
跟怡红院里见惯了高官豪客翻脸无情的“正规技师”比起来，这些各方面都跟“正规”二字不沾边的女人更容易陷入“他对我有些情分”的幻想。
哪怕对方是癞蛤蟆一样贪婪又势力的豪奴，或者焦阳那样得莽汉，小甜水巷的女人们总还有着一颗靠他们上岸做良人的心。
因此杜金奴在焦盛的威逼利诱下出卖了老情人吴三光，然后被可怕的男人乱刀撕成了碎片……
作者有话说：
大多数贵族家庭一年去化解寺布施个几百两便已经算得上与佛有缘了，秦氏那种一年到头在宗教问题上花一二千两就算相当虔诚了，至于太后……谁会去跟她比？
但即便如此，米粒儿也听郦殊提过，从蹴鞠场被铲平到因果寺落成，总共花费不过二十余万出头，还不够吴三光等人折腾上两年。
而就柴四郎那语气和表现来看，吴三光的烧银子游戏怎也不止一两年了。
这就是问题吊诡的地方。
他的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又都烧到哪儿去了？
总不至于真飞去西方极乐世界，给佛国添砖加瓦去了吧。
与此同时，吴三光又连一个杜金奴都无法独占。
这只能说明他挥霍掉的金钱从来就不属于他，否则何至于让焦盛一个莽夫包了他的女人？
这一桩桩件件相互矛盾的离奇信息，凑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也正是这份诡异，让柴四郎再没了心思计较焦盛的过错和失误。
他只是性格有问题，又不是傻子。
自己脚下的京城每月有这么大个资金黑洞源源不断往外流逝白银，这对于他屁股底下的皇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鞑靼的威胁远在天边，龙椅下的无敌洞可是真的近在眼前。
此刻若连焦盛都杀掉，那这事儿还剩几个活口可用来盘问例证？
那便更查不下去了。
很显然，这事儿柴家兄弟的态度都是彻查！
所以七怪八绕的说了些场面话后，焦盛终于还是被放过了，柴四郎连军棍都没罚，直接罚了焦阳一年俸禄，又让焦盛出钱善后此案中的死伤者。
焦家自然要出血一大笔，但好歹保住了大儿子的命。
焦盛带着儿子是真的千恩万谢，之后被柴四郎两句话打发踢出了议事的屋子也毫无怨言，提溜着自己的好大儿便出去了。
至此米粒儿瞧见郦殊也悄悄松了口气，自己则忍不住暗暗叹息。
这事儿柴四郎是真的一头雾水，估计孙老头儿等人也不摸不着头脑，可米粒儿与柴十郎两人却不是这般雾里看花。
柴十郎能把任务发到米粒儿头上，可见他对于问题的方向已经心知肚明。
而为什么他会选择米粒儿？
那自然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米粒儿已经登上了一百级阶梯，要比那些现在还在山下找售票处的人离峰顶更近。
那吴三光的来历不明的巨款，不就是米粒儿之前疑惑去向不明的陈夫人高利贷所得吗？
再结合吴三光此人市井打混的特质和与匪盗勾结的案情。
米粒儿几乎可以还原一个焦盛如何落入圈套，孙伯渊在这其中又如何不知不觉的做了块垫脚石的全过程。
首先就是吴三光与杜金奴。
吴三光以宗教活动的名义每月替人输送上万两白银离京，自己却穷得包不下一个暗娼。他与杜金奴的心态肯定是如饥似渴的，所以才会盯上新晋暴发户焦家。
米粒儿甚至怀疑杜金奴被焦盛包养本身就是她与吴三光设局的一部分，若焦盛耳根子软，她只需软语轻言就能让焦家跟温家、彭家一样欠下巨债，吴三光也能成为另一个陈夫人，变成趴在行伍群体头上吸血的水蛭。
可惜焦盛不是个软弱的人，相反他很暴躁，控制欲很强。
他根本不是彭家、温家那样锦绣堆里泡大的公子哥儿，他跟杜金奴之间的钱色交易中“恋爱游戏”的成分几乎没有，“一家之主模拟器”倒是玩得很顺溜。
所以当他感受到背叛时才会那么暴怒，而非伤心欲绝，因为他本来就不爱杜金奴，而是享受“关起门来当爹”的快感，本该在他完全掌控下的奴隶居然背地里算计他这个“一家之主”，这种权力与尊严被侵犯的屈辱才是他不顾一切杀会京城继而犯下一连串血案的根源。
就此看来，焦盛这人勇猛则以，剩余的缺点远大于优点，根本没多少发育空间。
杜金奴无法通过焦盛从焦家吸血，才导致她与吴三光恶向胆边生，决定干一票大的，一次性榨干焦盛的价值。
就孙季白提供的信息来看，孙伯渊与放贷团伙之间肯定有所勾结，吴三光通过这条线输送消息给孙伯渊父子，共同设计了昨夜的埋伏。
原本多半是想让焦盛与两百精兵全军覆没与流寇之手，让焦阳在承受丧子之痛的同时，还要在朝堂上被全方位围攻。
最终把焦阳推下去，让郦殊失去盟友，陷入彻底被动。
然而昨晚郦殊驰援及时，焦盛与两百精锐有惊无险，此刻孙伯渊尚有后手，吴三光和杜金奴的谋算却已经全盘翻船了。
米粒儿甚至怀疑昨夜焦盛能连夜入城本身就是孙伯渊父子在得知战事失利情况下的有意为之。
焦盛入城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杜金奴，他脾气那么暴躁，杜金奴一旦被他逮住必死无疑。
那孙伯渊父子不但能全身而退，反过来还能像今天这样利用杜金奴之死，构陷焦盛继而牵扯到焦阳头上。
让熊孩子为柴，给他亲爹放在火上烤。
至于杜金奴供出吴三光，那也同样是一种必然。
其实米粒儿早就观察过那些小甜水巷出身的女人，特别是艳奴和红霞二人，加上后面又听说和见过了一些，她渐渐总结出这个群体的一大特点。
跟怡红院里见惯了高官豪客翻脸无情的“正规技师”比起来，这些各方面都跟“正规”二字不沾边的女人更容易陷入“他对我有些情分”的幻想。
哪怕对方是癞蛤蟆一样贪婪又势力的豪奴，或者焦阳那样得莽汉，小甜水巷的女人们总还有着一颗靠他们上岸做良人的心。
因此杜金奴在焦盛的威逼利诱下出卖了老情人吴三光，然后被可怕的男人乱刀撕成了碎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