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年岁岁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很无力。不管怎么做，似乎都无法逃脱这样窒息的生活，好似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不得呼吸。那种绝望感，甚至比在古代还要强烈。实在是太辛苦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脱困，望着艾艾有一下没一下的磕头，艾艾为自己据理力争，面红耳赤的模样，深深地刻印在心里。年岁岁心想，或许，她没有回来，她没有回家，艾艾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自己没有能力帮助她脱离困境，却把人带到了另外一个，更加绝望的境地里。她的泪水扑簌簌落下，视野里面模糊一片，只能依稀看到艾艾有些发青的衣角。
艾艾根本不敢眨眼，她生怕自己眼睛一睁一闭，李强就会直接用口袋里的刀片割开年岁岁的喉咙，喷涌的鲜血一定会全都洒在自己的脸上。到时候，发黑的视野就会变成红色一片，甚至不需要自己做任何的补救，躺在自己面前的，就会是年岁岁的尸体。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了半边，唯有颤抖的呼吸还有紧紧咬住口腔内壁，让疼痛保持清醒，如此才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当场昏迷。艾艾跪在地上，头仰着，形成一道完美的直线。眼神深邃之中带着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能够抛弃这一切直接离去。已经布满伤痕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笑意，不自觉的让人多生出几分怜爱来。
李强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上刺目的伤痕，那份凌虐欲在心底隐秘的扎根发芽，直到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他轻笑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腿。是瘸子又怎么样，艾艾不还是要听他的话，任他摆布，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艾艾都别想要摆脱他。至于年岁岁，他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恶趣味的故意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迫使年岁岁不得不将脸对准艾艾的方向，将人因为磕头而变得鼻青脸肿的面容看的清晰无比，李强的话语犹如鬼魅低语，听的人不禁胆战心惊。“想要让我放过年岁岁，光是下跪，可远远不够哦。”
李强轻笑着，点了点腰带，说话间吐出的浑浊气息尽数喷薄到了对方的脸上，年岁岁几乎要吐，那股混杂着烟草还有男人许久不曾刷牙的恶臭几乎要让她停止思考。然而他接下来说好处的话语更是让年岁岁恨不能刮掉自己的耳朵，“跪下，像以前那样，爬过来，你懂该怎么做的。艾艾，你是乖孩子，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的。我要你，在年岁岁面前，和以前无数次那样，做同样的事情。”他拍了拍胸口的手机，玩味十足的看着已经浑身僵硬的艾艾，“你也不想，以前你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做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吧。要是放到网上，啧啧，我都不敢想你会经历什么。”
年岁岁皱着眉头，虽然不明白李强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用脚指头猜猜也能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索性直接大声让艾艾拒绝，“不要，不要听他的。这个人言而无信，李强就是个骗子，艾艾，你别被他……”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响亮的耳光再一次打在脸上，脸颊高高肿起，年岁岁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随后嘴巴就被强硬的塞了黑布，整个人被拖在地上，后背是火辣辣的疼痛，她啊啊大叫着被拖到了后面，随后又被李强恶狠狠地踢了好几下肚子，直到喉咙里控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这才让李强停下手。
艾艾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在年岁岁意识模糊之际惨叫着开口哀求：“放开，放开岁岁，我求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可以了吗？你放过年岁岁吧，她是无辜的，都怪我不好，是我痴心妄想，这才害的她牵扯进来，我求你，我答应你。”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惊弓之鸟，说话都已经语无伦次，在看见年岁岁眼神飘忽的那个瞬间，心里的防线早已经崩塌。更何况每一次李强把她带来废旧房屋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录像，她生怕自己会变成网上黄色照片的主人，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可以帮她。如果年岁岁也被那样对待，艾艾已经不敢深入想下去。
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争执做着无声的注脚。艾艾眉头紧锁，双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她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身体前倾，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或防御，但接下来她却没有那样做，而是和过去无数次那样，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每挪动一步的距离，她就会发出呜呜咽咽的抽泣声，脑子里似乎出现了无数次曾经自己跪在地上为李强服务的场景，这几乎要让她羞愤致死。但现在年岁岁也在，李强为的就是借助这样的机会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然后让年岁岁看清楚自己就是一个低贱的人，她明明知道李强的真实目的，却也无可奈何。
艾艾只觉得自己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防，她身体一软，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除却身体的本能反应，更多的是感谢。借助余光，她看见了暗处的堆积的柴火，那是同窗户边沿摆放在一起的，只要倒塌下来，那么整个旧房子也将不复存在。风雨飘摇的建筑根本无法撑起这样一场激烈的厮杀。打定了主意的艾艾放缓了速度，在地上的膝盖与冰冷的地面接触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如同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痛苦找到了一个出口。她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一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一边缓缓地向前挪动，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年岁岁，轻轻地用无声地口型安慰她。
“别担心。”
这句话不光是艾艾对年岁岁说的，也是她对自己说的话。
艾艾的每一次挪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但她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年岁岁的脸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有力量支撑下去死的。她的泪水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等靠近李强的那个瞬间，她顺从的仰起脸，漏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我错了，李强，是我之前太过于不自量力了。你能原谅我就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只不过，年岁岁在这里看着实在是不合适，不如把她扔到西南方向把，那里光线更暗一些，到时候她也没有机会可以逃跑，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毕竟是你的老婆，怎么可能会帮着外人来对付你呢。”
艾艾尽力学着村里那些被异化了的妇女的神态，尽力的保证自己不被发现。等到李强放松了警惕，原先怀疑的神色也逐渐的消失，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甚至主动提出了要殴打年岁岁的要求。李强大吃一惊，随后又想到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艾艾为了自保所以要伤害年岁岁，以此来向自己证明真心，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十分爽快的便答应了，紧跟着，艾艾一步一步走上前，直到在躺在地上的年岁岁面前站定，她从地上捡起一根长长的木棍，牢牢地握在手中。原本是旧房子角落里不起眼的存在，此刻却成了她能够获得李强信任的重要工具。艾艾的目光如炬，无视了周围嘈杂与混乱，直勾勾地锁定在了年岁岁的身上。
艾艾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着激动地烈火。突然，她猛地一发力，手中的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李强原本还在双手环胸观看者这一幕姐妹相残的画面，但就在即将触及李强的那一刻，艾艾的手腕被李强硬生生抓住，一脚踢中了她的肚子。艾艾的力道硬生生地偏转了几分，木棍最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重重拍在了身旁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一击，虽然并未真正落在李强身上，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木屑纷飞间，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不仅仅是木屑的味道，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汽油味道。年岁岁抬起头，身体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她紧咬牙关，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而下，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汽油混杂这柴火嗡的一声全都倒下，年岁岁艰难地靠着旁边的玻璃刀片安全的解放四肢正要冲上前，却被艾艾依旧遗留在外面的左手一推，整个人竟直直的被推到了门的外面，就连李强都没能挣脱开艾艾的束缚。
李强心有不甘的不停地用手肘击打着环抱着自己腰身的艾艾，一边怒吼：“你个臭娘们，竟然敢算计老子！我要让你付出代价。”紧跟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年岁岁竟然看见艾艾对着自己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多了几分悲哀。年岁岁的心头霎时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爬起来朝着门口冲去，却瞧见，艾艾脚底有一个打火机赫然躺倒。年岁岁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顿时明白了艾艾是打算直接一把火烧了老房子，顺便把李强也困死在里面。只要一切都烧成了灰烬，那就是死无对证。
了解到这一想法的年岁岁几乎是拼了命的吼叫，不停地喊着艾艾的名字，然而艾艾早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她的动作停滞了，手中的木棍依旧还在地面咕噜噜的滚着，那双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年岁岁。年岁岁在那除了愤怒与不甘的眼睛里，读出了更多的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年岁岁哭了，她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只因为自己无力帮助艾艾，却又只能哭泣。她就这样看着艾艾一脚踩爆了脚边的打火机，熊熊的烈火将艾艾和李强两人包裹在里面，那股热气几乎都要把年岁岁击倒。
“艾艾，艾艾……”无力的哀嚎在熊熊烈火面前是那样不值一提。年岁岁的眼睛也哭干了，到最后，喉咙里都是灰烬。她神志恍惚，爬起来想要去找灭火器，可是荒郊野岭又怎么会有灭火器呢？就连水都没有。艾艾一句话都没有给她留下就这样走了。年岁岁眼神空洞，直到都是自己害了她，哪一个瞬间，她恨不能自己跳进大火之中随着艾艾去了。可是，艾艾那样拼死都要救下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去寻死觅活，那才是辜负了艾艾的一番好意。天地宽旷，可是却没有她年岁岁德容身指出了。
年岁岁心想，原先自己还有艾艾这个发小，可以互相倾诉，现在，艾艾也死了。家里人完全就是把自己当做工具人，弟弟是一个不省心的，爸爸妈妈也完全就是偏心眼，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伤心。没有了家人作为后盾，年岁岁只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别说是钱财，哪怕是性命都可以不屑一顾了。想到这里，年岁岁自嘲死的歪了歪头。
“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有人回答。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大火燃烧后的风，依旧不知疲倦地穿梭着，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无奈与遗憾。
作者有话说：
后面将会有一章以第一人称来叙述年岁岁的内心想法（要等到她彻底心死，回到古代的时候），回到古代后面文风会轻松一些。多一些日常向。因为主要只有瘟疫这个大事件了。中间要穿插一下父辈的故事。
艾艾根本不敢眨眼，她生怕自己眼睛一睁一闭，李强就会直接用口袋里的刀片割开年岁岁的喉咙，喷涌的鲜血一定会全都洒在自己的脸上。到时候，发黑的视野就会变成红色一片，甚至不需要自己做任何的补救，躺在自己面前的，就会是年岁岁的尸体。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了半边，唯有颤抖的呼吸还有紧紧咬住口腔内壁，让疼痛保持清醒，如此才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当场昏迷。艾艾跪在地上，头仰着，形成一道完美的直线。眼神深邃之中带着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能够抛弃这一切直接离去。已经布满伤痕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笑意，不自觉的让人多生出几分怜爱来。
李强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上刺目的伤痕，那份凌虐欲在心底隐秘的扎根发芽，直到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他轻笑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腿。是瘸子又怎么样，艾艾不还是要听他的话，任他摆布，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艾艾都别想要摆脱他。至于年岁岁，他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恶趣味的故意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迫使年岁岁不得不将脸对准艾艾的方向，将人因为磕头而变得鼻青脸肿的面容看的清晰无比，李强的话语犹如鬼魅低语，听的人不禁胆战心惊。“想要让我放过年岁岁，光是下跪，可远远不够哦。”
李强轻笑着，点了点腰带，说话间吐出的浑浊气息尽数喷薄到了对方的脸上，年岁岁几乎要吐，那股混杂着烟草还有男人许久不曾刷牙的恶臭几乎要让她停止思考。然而他接下来说好处的话语更是让年岁岁恨不能刮掉自己的耳朵，“跪下，像以前那样，爬过来，你懂该怎么做的。艾艾，你是乖孩子，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的。我要你，在年岁岁面前，和以前无数次那样，做同样的事情。”他拍了拍胸口的手机，玩味十足的看着已经浑身僵硬的艾艾，“你也不想，以前你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做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吧。要是放到网上，啧啧，我都不敢想你会经历什么。”
年岁岁皱着眉头，虽然不明白李强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用脚指头猜猜也能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索性直接大声让艾艾拒绝，“不要，不要听他的。这个人言而无信，李强就是个骗子，艾艾，你别被他……”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响亮的耳光再一次打在脸上，脸颊高高肿起，年岁岁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随后嘴巴就被强硬的塞了黑布，整个人被拖在地上，后背是火辣辣的疼痛，她啊啊大叫着被拖到了后面，随后又被李强恶狠狠地踢了好几下肚子，直到喉咙里控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这才让李强停下手。
艾艾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在年岁岁意识模糊之际惨叫着开口哀求：“放开，放开岁岁，我求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可以了吗？你放过年岁岁吧，她是无辜的，都怪我不好，是我痴心妄想，这才害的她牵扯进来，我求你，我答应你。”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惊弓之鸟，说话都已经语无伦次，在看见年岁岁眼神飘忽的那个瞬间，心里的防线早已经崩塌。更何况每一次李强把她带来废旧房屋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录像，她生怕自己会变成网上黄色照片的主人，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可以帮她。如果年岁岁也被那样对待，艾艾已经不敢深入想下去。
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争执做着无声的注脚。艾艾眉头紧锁，双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她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身体前倾，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或防御，但接下来她却没有那样做，而是和过去无数次那样，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每挪动一步的距离，她就会发出呜呜咽咽的抽泣声，脑子里似乎出现了无数次曾经自己跪在地上为李强服务的场景，这几乎要让她羞愤致死。但现在年岁岁也在，李强为的就是借助这样的机会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然后让年岁岁看清楚自己就是一个低贱的人，她明明知道李强的真实目的，却也无可奈何。
艾艾只觉得自己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防，她身体一软，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除却身体的本能反应，更多的是感谢。借助余光，她看见了暗处的堆积的柴火，那是同窗户边沿摆放在一起的，只要倒塌下来，那么整个旧房子也将不复存在。风雨飘摇的建筑根本无法撑起这样一场激烈的厮杀。打定了主意的艾艾放缓了速度，在地上的膝盖与冰冷的地面接触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如同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痛苦找到了一个出口。她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一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一边缓缓地向前挪动，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年岁岁，轻轻地用无声地口型安慰她。
“别担心。”
这句话不光是艾艾对年岁岁说的，也是她对自己说的话。
艾艾的每一次挪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但她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年岁岁的脸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有力量支撑下去死的。她的泪水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等靠近李强的那个瞬间，她顺从的仰起脸，漏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我错了，李强，是我之前太过于不自量力了。你能原谅我就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只不过，年岁岁在这里看着实在是不合适，不如把她扔到西南方向把，那里光线更暗一些，到时候她也没有机会可以逃跑，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毕竟是你的老婆，怎么可能会帮着外人来对付你呢。”
艾艾尽力学着村里那些被异化了的妇女的神态，尽力的保证自己不被发现。等到李强放松了警惕，原先怀疑的神色也逐渐的消失，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甚至主动提出了要殴打年岁岁的要求。李强大吃一惊，随后又想到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艾艾为了自保所以要伤害年岁岁，以此来向自己证明真心，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十分爽快的便答应了，紧跟着，艾艾一步一步走上前，直到在躺在地上的年岁岁面前站定，她从地上捡起一根长长的木棍，牢牢地握在手中。原本是旧房子角落里不起眼的存在，此刻却成了她能够获得李强信任的重要工具。艾艾的目光如炬，无视了周围嘈杂与混乱，直勾勾地锁定在了年岁岁的身上。
艾艾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着激动地烈火。突然，她猛地一发力，手中的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李强原本还在双手环胸观看者这一幕姐妹相残的画面，但就在即将触及李强的那一刻，艾艾的手腕被李强硬生生抓住，一脚踢中了她的肚子。艾艾的力道硬生生地偏转了几分，木棍最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重重拍在了身旁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一击，虽然并未真正落在李强身上，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木屑纷飞间，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不仅仅是木屑的味道，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汽油味道。年岁岁抬起头，身体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她紧咬牙关，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而下，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汽油混杂这柴火嗡的一声全都倒下，年岁岁艰难地靠着旁边的玻璃刀片安全的解放四肢正要冲上前，却被艾艾依旧遗留在外面的左手一推，整个人竟直直的被推到了门的外面，就连李强都没能挣脱开艾艾的束缚。
李强心有不甘的不停地用手肘击打着环抱着自己腰身的艾艾，一边怒吼：“你个臭娘们，竟然敢算计老子！我要让你付出代价。”紧跟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年岁岁竟然看见艾艾对着自己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多了几分悲哀。年岁岁的心头霎时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爬起来朝着门口冲去，却瞧见，艾艾脚底有一个打火机赫然躺倒。年岁岁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顿时明白了艾艾是打算直接一把火烧了老房子，顺便把李强也困死在里面。只要一切都烧成了灰烬，那就是死无对证。
了解到这一想法的年岁岁几乎是拼了命的吼叫，不停地喊着艾艾的名字，然而艾艾早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她的动作停滞了，手中的木棍依旧还在地面咕噜噜的滚着，那双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年岁岁。年岁岁在那除了愤怒与不甘的眼睛里，读出了更多的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年岁岁哭了，她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只因为自己无力帮助艾艾，却又只能哭泣。她就这样看着艾艾一脚踩爆了脚边的打火机，熊熊的烈火将艾艾和李强两人包裹在里面，那股热气几乎都要把年岁岁击倒。
“艾艾，艾艾……”无力的哀嚎在熊熊烈火面前是那样不值一提。年岁岁的眼睛也哭干了，到最后，喉咙里都是灰烬。她神志恍惚，爬起来想要去找灭火器，可是荒郊野岭又怎么会有灭火器呢？就连水都没有。艾艾一句话都没有给她留下就这样走了。年岁岁眼神空洞，直到都是自己害了她，哪一个瞬间，她恨不能自己跳进大火之中随着艾艾去了。可是，艾艾那样拼死都要救下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去寻死觅活，那才是辜负了艾艾的一番好意。天地宽旷，可是却没有她年岁岁德容身指出了。
年岁岁心想，原先自己还有艾艾这个发小，可以互相倾诉，现在，艾艾也死了。家里人完全就是把自己当做工具人，弟弟是一个不省心的，爸爸妈妈也完全就是偏心眼，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伤心。没有了家人作为后盾，年岁岁只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别说是钱财，哪怕是性命都可以不屑一顾了。想到这里，年岁岁自嘲死的歪了歪头。
“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有人回答。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大火燃烧后的风，依旧不知疲倦地穿梭着，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无奈与遗憾。
作者有话说：
后面将会有一章以第一人称来叙述年岁岁的内心想法（要等到她彻底心死，回到古代的时候），回到古代后面文风会轻松一些。多一些日常向。因为主要只有瘟疫这个大事件了。中间要穿插一下父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