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总在做一个梦。我逃不出去,像陷入梦魇。在梦里,我被囚禁,囚禁我的是我爸的养子,是日后继承我爸事业的人。也是我的,哥哥。我爸爸混迹商界,我也被称作“顾氏千金”,而我爸收养他是为了让我的一生都平安顺遂,少女时有他这个父亲护我,而日后他西去了,就由我那个哥哥护着我。可我爸精明一生却没有料到他有能力瓦解父亲留给我的制衡他的势力,还会在之后会囚禁我,把我关进地牢,让我余生不见天日。————1从梦中惊醒,我呆坐在床上怔愣了许久。又是那个梦。我隐约感觉这就是那个梦的结局了。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我浑身脏污的被锁链困着,而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坐在洁净的皮制沙发上,与这地下室昏暗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手下牵着一条恶犬,随着他手轻轻的一扬,恶犬被松开桎梏,张着血盆大口向我冲过来。我还浑身发着颤,心有余悸。现在窗外天空擦黑,花园里零零散散的灯亮着,看时间,凌晨四点。我打开房间里的灯,暖黄的灯光让我冰冷的手脚微微回暖,我拿出纸笔,把印象里发生的所有是写下来,趁现在还没忘。女主江念的父亲和谢棋父亲一样都是我父亲以前的手下,可他们二人的父亲去世后谢棋被我们家收养,而江念却是被送到我父亲一个早年伤了根骨无法生育的手下作了女儿。二人是青梅竹马,这关系却不为人知,之后我被诊断出肾功能衰竭,父亲强硬的把江念的肾剥下来换给我,而她却因为手术后免疫力低下,被一场流感带走了生命。故事的结尾处才有我们家的戏份,谢棋因女主的死要报复我们家。他一边接手父亲的产业一边悄悄拓展自己的势力,不动声色的瓦解父亲留给我的桎梏他的枷锁,在父亲死后将我极尽侮辱……后来他愈发猖狂,最后我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生活里,我被他锁在地下室。他说了什么来着?对,他说:你怎么还不滚啊。写下这句话后我顿了很久,直到抬起笔时已经洇出了一团墨迹。梦里的谢棋比现在尚且还只是学生的谢棋更加挺拔夺目,锋芒毕露。我在书桌前呆坐到天色大亮,直到保姆阿姨来敲我的房门。“小栀,醒了吗?吃早餐了。”我拉开房门,对面穿戴整齐的谢棋也正出房门。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往楼下餐厅走去。我和谢棋的关系并不热络,就算我们同龄,但公主一般与其他的公主和王子交往,骑士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公主。2学校,谢棋与我不同班。他是重点一班,我是重点三班。是的,不是俗套的第一名和吊车尾,我也不差。在升学率百分百的一中,我能保持在重点班也是很优秀的存在。不过谢棋一直是年级第一,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才。“小栀,把你哥的联系方式给我呗。”程玉又到我面前来磨我,自从几周前她知道谢棋是我的哥哥之后就常来我面前求我,而我总是只有一个答案:“自己去问他要。”“哎呀,你看你哥那脸,帅得跟明星一样,但是太冷了啊!他瞟你一眼你就觉得要死了一样,我害怕嘛。”“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自己怂就别瞎找借口。”我烦不胜烦,却不料程玉悄悄拿过我的手机三两下就调出了谢棋的名片给她自己发去。“谢谢宝贝。”程玉乐呵呵,走之前还抱着我亲了我脸颊一大口。我没再理她,低头思索我那道物理题。3回到家,我没有急着写作业,拿着本闲书开始看。突然房间门砰砰砰的响。是谢棋。只有他了,在这个家敢这样子敲我的房门。平时我上下学坐家里的车,而他骑自行车,用时会久一点。我拉开房门。谢棋直接把我往外拖然后伸手把我困在他与墙壁之间。“你是不是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别人了?”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有愠色。“是我。”我直接了当的认了。“我说过,不要再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其他人。”说完他的怒意就偃旗息鼓,回房间了。我吃准了他拿我没办法。可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梦。我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江念这个人。4我的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自那以后只有我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到我七岁时父亲接回谢棋。现在我十七岁,算来和谢棋已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年了。十年里变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就不常回家了,流连在外面的各个女人处。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他不弄出个私生子让爷爷奶奶烦心就可以。说回谢棋。在学校里是一副什么也不理睬的模样,但他这样就是吸引了许多人愿意捧着它,男男女女。奉他为神的也有,“谢神”,中二的称呼是属于中二少年的青春记忆。可神在家里也总会被我逼得炸毛。比如我削苹果削下一块皮肉流了血,我自己还没什么表情拿水冲完平静的上着碘伏呢,他看到了就气得跳脚:“顾栀!笨手笨脚干不好你就别干!家里是没人了吗!”估计是怕父亲突然回来看到我手上绑个绷带不会有他好果子吃。初中的时候有一天谢棋临时被老师留下来上培优班,我没耐心等他就自己回家了,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混混,惊魂未定的跑回家让父亲知道了,当天晚上谢棋被打了顿狠的。到底有多狠我不知道,但我在楼上听到了皮带抽到皮肉上的声音和父亲的训诫还有谢棋带着喘息的应答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看到谢棋走路也慢慢悠悠的。自那以后我上下学就车接车送了,也是那时开始我和谢棋就分开上下学了。对于那件事是我的错,可父亲没有管我的解释只想惩罚谢棋,还把我赶回房间让我不要看。其实我一直留心着屋外的动静,我听到有脚步声在走廊上慢慢的挪近,又听到对面房门打开又关上。那一晚我没有睡好,我一直纠结于要不要搬着医药箱去到他房间为他消毒涂药,可我败给了拧巴的自己,我从没有主动向别人示过好,也从没跟别人低过头。

作者有话说:
嘿嘿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