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自那以后只有我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到我七岁时父亲接回谢棋。现在我十七岁,算来和谢棋已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年了。十年里变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就不常回家了,流连在外面的各个女人处。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他不弄出个私生子让爷爷奶奶烦心就可以。说回谢棋。在学校里是一副什么也不理睬的模样,但他这样就是吸引了许多人愿意捧着它,男男女女。奉他为神的也有,“谢神”,中二的称呼是属于中二少年的青春记忆。可神在家里也总会被我逼得炸毛。比如我削苹果削下一块皮肉流了血,我自己还没什么表情拿水冲完平静的上着碘伏呢,他看到了就气得跳脚:“顾栀!笨手笨脚干不好你就别干!家里是没人了吗!”估计是怕父亲突然回来看到我手上绑个绷带不会有他好果子吃。初中的时候有一天谢棋临时被老师留下来上培优班,我没耐心等他就自己回家了,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混混,惊魂未定的跑回家让父亲知道了,当天晚上谢棋被打了顿狠的。到底有多狠我不知道,但我在楼上听到了皮带抽到皮肉上的声音和父亲的训诫还有谢棋带着喘息的应答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看到谢棋走路也慢慢悠悠的。自那以后我上下学就车接车送了,也是那时开始我和谢棋就分开上下学了。对于那件事是我的错,可父亲没有管我的解释只想惩罚谢棋,还把我赶回房间让我不要看。其实我一直留心着屋外的动静,我听到有脚步声在走廊上慢慢的挪近,又听到对面房门打开又关上。那一晚我没有睡好,我一直纠结于要不要搬着医药箱去到他房间为他消毒涂药,可我败给了拧巴的自己,我从没有主动向别人示过好,也从没跟别人低过头。纠结着纠结着,天亮了。父亲已经离开,司机也在门口等着我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生分的呢?大概就是那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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