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手里还捧着红木食盒。
这是我花了三个时辰做的栗子糕。
酒楼二层的走廊不长，外面阴沉着压了一天的乌云，此刻终于放任大雨磅礴落下。
伴随着雨声，面前房间内的嬉笑调侃，都尽数涌入我耳中。
这是宋湛为了和同僚聚会常年包下的房间。
刚想上去敲门，腰间的玉佩却不期然地滑落。
伸手抓住，却又失了分寸把它挥下了二楼。
玉佩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大概是碎得四分五裂了，我暗自心疼。
这是宋湛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
我转身准备下楼去捡，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们懂什么，倾城美人、绝世才女，都抵不过我家夫人。”
“我夫人，乃是我此生唯一心之所归！”
他大概是喝多了，又流露出少年人的狂妄和骄傲。
我勾起嘴角，心里重新变得欢快起来。
“只不过……”
宋湛故意拉长了声调，“再耀眼的白月光，也有看腻的一天。”
我不自觉地咬紧嘴唇。
笑容还没有压下去，血腥味儿倒是在口中蔓延开。
“那我算是什么？”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响起。
带着些许醋意和小脾气：“你只爱你夫人，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昨天你还说此生非我不可！”
其他人都笑着调侃。
“云瑶姑娘，你是风尘女子，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嘴不能信？”
“再说，人家宋夫人是将门独女，身份尊贵，才艺双全，想当年可是我们所有少年郎的梦中情人呢！”
“就是，你不过是靠宋大人抬举成了花魁，和宋夫人比什么！”
“宋湛，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花魁的声音有些哽咽，不难想象她此刻有多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