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由于被宋湛耽搁了一会，这次我来的比以往都晚。
“贫僧还以为苏姑娘这个月不会来了。”
我朝了尘大师施礼，“每月在望山寺的义诊，是我与大师的约定，岂会食言。”
十年前，了尘还是个普通和尚，不知从何处截获了一条敌军情报，冒死送到边关。
这条情报，救了我父亲和近五千的将士。
金钱爵位，他都不要。
为了报恩，我化为普通的医师，每月到他的寺庙，为僧人和信众行医。
这一坚持，也差不多十年了。
也只有在这望山寺，苏青篱才是苏姑娘，不是宋夫人。
“苏姑娘这边请。”
忙到日落时分，众人散去，了尘大师引着我去客堂吃斋饭。
经过一条长廊时，我好像听到了争吵声。
顺着我的目光，了尘解释道：“那边的庙寓，今日刚安顿进来一名女子。”
我点头，“大师先去忙吧，不必管我。”
透过门缝，我看见了宋湛的身影，他为何会在这？
“夫君，这里无趣死了，我不想在这！什么时候娶我进门啊！”
宋湛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眉头锁紧。
而那女孩，撒娇地捶着他的肩膀。
宋湛不耐烦地将茶杯砸到茶案上，“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进我宋府，想都不要想！”
女孩一愣，咬紧嘴唇，喏喏道：“可是这次，我怀了我们的孩子啊……”
宋湛忽地起身，面色阴沉地掐住她的下巴。
“别想拿孩子威胁我，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婊子，做什么春秋大梦？”
“你就乖乖地在把孩子生出来，之后我给你在江南置办家产，保你后半辈子无忧。”
小姑娘的眼泪扑闪扑闪地落下来：“那孩子怎么办？你呢？”
“我？我当然要留在京城，好好抚养我的嫡长子了。”
“云瑶，安分点，别想舞到我夫人面前。”
“她若是知道了我们的事，一定会生气，我定然饶不了你！”
她大概是被吓坏了，讨好似地跪在宋湛身边，将头埋进他的腿里。
“我知道了，夫君，你别生气。”
宋湛这才面色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我胸口被闷得喘不过气来。
听得里面的人说：“今晚还是我第一次住在这里，你能不能留下陪我？”
“陪你？”宋湛歪了歪头，“你怀了孕，又不能做，我留下干什么？”
“好好待着，我这几天，要好好陪陪我夫人。”
我后退几步，一阵恶寒差点干呕了出来。
饭桌上，了尘大师好像看出了我心不在焉。
“苏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
我放下筷子，“大师，佛法里可对‘断’有解释？”
了尘大师一怔，旋即双手合十。
“《佛说四十二章经》有云，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贫僧以为，苏姑娘蕙质兰心，自然是能做出最优选择的。”
我轻笑一声。
这个和尚，每次都是看破不说破。
比如他早就发现我是苏将军的女儿，也没有点破他当年对我父亲的救命交情。
比如他知道我是宋湛的妻，却明白我想以“苏青篱”这个身份行走在外。
再比如，他知道那女人是宋湛的情人，也不避讳地让我瞧见。
“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我低吟这句话，手指轻点桌面。
“大师可知，我若顺风而动，这望山寺，怕是再也来不了了。”
了尘呵呵一笑，微微鞠躬。
“悬壶济世，何必囿于一方天地？”
望着大师的眼睛，我心中豁然开朗。
我郑重地施礼：“多谢大师指点。”
苏青篱在成为宋夫人之前，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霸气将军，是让人尊敬的妙手神医。
除了宋府，她可以去很多地方。
回府，我抬头望着宋府那块牌子，清浅一笑。
宋湛，本小姐不想再陪你演戏了。
“贫僧还以为苏姑娘这个月不会来了。”
我朝了尘大师施礼，“每月在望山寺的义诊，是我与大师的约定，岂会食言。”
十年前，了尘还是个普通和尚，不知从何处截获了一条敌军情报，冒死送到边关。
这条情报，救了我父亲和近五千的将士。
金钱爵位，他都不要。
为了报恩，我化为普通的医师，每月到他的寺庙，为僧人和信众行医。
这一坚持，也差不多十年了。
也只有在这望山寺，苏青篱才是苏姑娘，不是宋夫人。
“苏姑娘这边请。”
忙到日落时分，众人散去，了尘大师引着我去客堂吃斋饭。
经过一条长廊时，我好像听到了争吵声。
顺着我的目光，了尘解释道：“那边的庙寓，今日刚安顿进来一名女子。”
我点头，“大师先去忙吧，不必管我。”
透过门缝，我看见了宋湛的身影，他为何会在这？
“夫君，这里无趣死了，我不想在这！什么时候娶我进门啊！”
宋湛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眉头锁紧。
而那女孩，撒娇地捶着他的肩膀。
宋湛不耐烦地将茶杯砸到茶案上，“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进我宋府，想都不要想！”
女孩一愣，咬紧嘴唇，喏喏道：“可是这次，我怀了我们的孩子啊……”
宋湛忽地起身，面色阴沉地掐住她的下巴。
“别想拿孩子威胁我，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婊子，做什么春秋大梦？”
“你就乖乖地在把孩子生出来，之后我给你在江南置办家产，保你后半辈子无忧。”
小姑娘的眼泪扑闪扑闪地落下来：“那孩子怎么办？你呢？”
“我？我当然要留在京城，好好抚养我的嫡长子了。”
“云瑶，安分点，别想舞到我夫人面前。”
“她若是知道了我们的事，一定会生气，我定然饶不了你！”
她大概是被吓坏了，讨好似地跪在宋湛身边，将头埋进他的腿里。
“我知道了，夫君，你别生气。”
宋湛这才面色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我胸口被闷得喘不过气来。
听得里面的人说：“今晚还是我第一次住在这里，你能不能留下陪我？”
“陪你？”宋湛歪了歪头，“你怀了孕，又不能做，我留下干什么？”
“好好待着，我这几天，要好好陪陪我夫人。”
我后退几步，一阵恶寒差点干呕了出来。
饭桌上，了尘大师好像看出了我心不在焉。
“苏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
我放下筷子，“大师，佛法里可对‘断’有解释？”
了尘大师一怔，旋即双手合十。
“《佛说四十二章经》有云，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贫僧以为，苏姑娘蕙质兰心，自然是能做出最优选择的。”
我轻笑一声。
这个和尚，每次都是看破不说破。
比如他早就发现我是苏将军的女儿，也没有点破他当年对我父亲的救命交情。
比如他知道我是宋湛的妻，却明白我想以“苏青篱”这个身份行走在外。
再比如，他知道那女人是宋湛的情人，也不避讳地让我瞧见。
“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我低吟这句话，手指轻点桌面。
“大师可知，我若顺风而动，这望山寺，怕是再也来不了了。”
了尘呵呵一笑，微微鞠躬。
“悬壶济世，何必囿于一方天地？”
望着大师的眼睛，我心中豁然开朗。
我郑重地施礼：“多谢大师指点。”
苏青篱在成为宋夫人之前，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霸气将军，是让人尊敬的妙手神医。
除了宋府，她可以去很多地方。
回府，我抬头望着宋府那块牌子，清浅一笑。
宋湛，本小姐不想再陪你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