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衣服可是她给你买的！”
爸爸气得一脚踹翻炕上的小桌，没吃完的汤圆、瓜子花生，洒得满炕满地都是。
他还不解气，抄起身边的扫帚往我身上猛砸：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文雪，你还有心情出去玩！”
小姨似得到提醒，手忙脚乱掏出手机要打给姐夫。
“我怎么忘了呢，海城血库肯定有血。”
她哆嗦半天，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医生电话又来了。
“她妹出发了吗？刚海城血库回电话，说元宵节晚上调血难，最快也得明天上午，只能靠你们自家了！”
听筒里很乱，有护士大声喊姐姐的名字，让她保持清醒。
小姨一下子愣了，绝望地看向我。
刚准备再说什么，收到医生视频。
一团血呼呼、泛着紫红色的肉，放在托盘里，仔细辨认好像有头发，有手有脚。
我在姐姐发的B超照片里看过这“东西”，她曾充满幸福地跟我说：
“这就是你的小侄子，很健康呢，以后肯定是个漂亮宝宝。”
可现在呢，那团小小的东西，却冷冰冰躺在垫布上，非但不漂亮，甚至还有点扭曲。
只拉扯这二十多分钟时间，姐姐的孩子就没了。
看来等不到两小时，再没血，姐姐也难逃死劫。
哐当。
小姨手机掉落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腿一软，跌坐在地。
爸爸靠在炕边，似乎瞬间苍老了很多，两眼空洞又无神。
婶婶看看他，又看看小姨，红眼转身跑进里屋，抱着妈妈遗照怼到我面前。
歇斯底里大骂：“大妹子你睁开眼看啊，这就是你宝贝女儿干出来的事！连自己亲姐姐的命都不顾！”
“你拼了半条命生出这么个坏种！”
医生又打电话催了，说姐姐想跟我说话。
嘈杂的仪器声中，姐姐濒死挤出破碎的字：
“雪……雪……求你……救救我……”
已经像个木头人的爸爸，被她叫得瞬间回魂，抢过妈妈遗照狠狠摔在地上！
镜框碎裂飞溅，妈妈的脸在我面前出现缝隙。
他目眦尽裂盯紧我，“你拿死威胁老子？行！不去给她输血，就干脆陪她一块去死！老子当没生过你这个白眼狼！”
说完抄起刚落在炕内侧的剪刀，疯了一样直朝我捅来。
小姨飞扑拦住他，声音都吓劈叉了，“你爸心脏不好，别让他生气！快去救你姐！小姨拦不了多久！”
脑袋被吵得乱响，汤圆也没得吃，我三两步跳下炕，嫌弃地头也不回往外走。
“谁想死谁死，你们闹吧，我走了！大过年的，真没意思！”
“我这几天来月经，自己血还不够用呢，让我给她输？想屁吃吧！”
“再说，我马上大学毕业，不需要她给生活费了，大不了断绝关系呗！”
门被我忽地拽开，冷风吹得爸爸脸色又白几分。
婶婶闪身挡在我面前，“文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按理说作为邻居我没立场管，但那就算不是你姐，也好歹是条人命啊！”
“就算你姐买你点血也行！三倍，不，五倍价钱够不够？！”
作者有话说：
爸爸气得一脚踹翻炕上的小桌，没吃完的汤圆、瓜子花生，洒得满炕满地都是。
他还不解气，抄起身边的扫帚往我身上猛砸：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文雪，你还有心情出去玩！”
小姨似得到提醒，手忙脚乱掏出手机要打给姐夫。
“我怎么忘了呢，海城血库肯定有血。”
她哆嗦半天，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医生电话又来了。
“她妹出发了吗？刚海城血库回电话，说元宵节晚上调血难，最快也得明天上午，只能靠你们自家了！”
听筒里很乱，有护士大声喊姐姐的名字，让她保持清醒。
小姨一下子愣了，绝望地看向我。
刚准备再说什么，收到医生视频。
一团血呼呼、泛着紫红色的肉，放在托盘里，仔细辨认好像有头发，有手有脚。
我在姐姐发的B超照片里看过这“东西”，她曾充满幸福地跟我说：
“这就是你的小侄子，很健康呢，以后肯定是个漂亮宝宝。”
可现在呢，那团小小的东西，却冷冰冰躺在垫布上，非但不漂亮，甚至还有点扭曲。
只拉扯这二十多分钟时间，姐姐的孩子就没了。
看来等不到两小时，再没血，姐姐也难逃死劫。
哐当。
小姨手机掉落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腿一软，跌坐在地。
爸爸靠在炕边，似乎瞬间苍老了很多，两眼空洞又无神。
婶婶看看他，又看看小姨，红眼转身跑进里屋，抱着妈妈遗照怼到我面前。
歇斯底里大骂：“大妹子你睁开眼看啊，这就是你宝贝女儿干出来的事！连自己亲姐姐的命都不顾！”
“你拼了半条命生出这么个坏种！”
医生又打电话催了，说姐姐想跟我说话。
嘈杂的仪器声中，姐姐濒死挤出破碎的字：
“雪……雪……求你……救救我……”
已经像个木头人的爸爸，被她叫得瞬间回魂，抢过妈妈遗照狠狠摔在地上！
镜框碎裂飞溅，妈妈的脸在我面前出现缝隙。
他目眦尽裂盯紧我，“你拿死威胁老子？行！不去给她输血，就干脆陪她一块去死！老子当没生过你这个白眼狼！”
说完抄起刚落在炕内侧的剪刀，疯了一样直朝我捅来。
小姨飞扑拦住他，声音都吓劈叉了，“你爸心脏不好，别让他生气！快去救你姐！小姨拦不了多久！”
脑袋被吵得乱响，汤圆也没得吃，我三两步跳下炕，嫌弃地头也不回往外走。
“谁想死谁死，你们闹吧，我走了！大过年的，真没意思！”
“我这几天来月经，自己血还不够用呢，让我给她输？想屁吃吧！”
“再说，我马上大学毕业，不需要她给生活费了，大不了断绝关系呗！”
门被我忽地拽开，冷风吹得爸爸脸色又白几分。
婶婶闪身挡在我面前，“文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按理说作为邻居我没立场管，但那就算不是你姐，也好歹是条人命啊！”
“就算你姐买你点血也行！三倍，不，五倍价钱够不够？！”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