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次和他们相见,是在法庭上。

  我作为证人出席,傅天麒和沈晓云穿着橙色的马甲,站在被告席上,脸色衰败。

  但是看见我时,他们又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大声叫嚣起来:

  “杨文欣!你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法官,我要举报!杨文欣才是主谋,我们都是被迫的啊!”

  “没错,要没收她的全部财产!她是杀人犯!”

  “我要求精神损失费!一切都是她害的!”

  两人动作幅度之大,让旁边的狱警都绷紧了身体,生怕有什么意外。

  法官连敲了好几次锤子,最后以加刑期为威胁,才让两人安静下来。

  正式开庭,检察官出示了他们的罪行。

  余甜确实是自杀,但她是被诱骗的。

  在余甜体内,法官并没有分析出纸巾中含有的有毒药物,也就是说,所谓中毒导致失声,完全是无稽之谈。

  但在余甜遗物中,法官发现了一些花粉粉末,而余甜恰恰有花粉过敏史,程度还不轻,甚至会导致喉头水肿。

  动机也很明显,杨文欣收了另一个竞选人的好处,要把她捧上首席,余甜就是最大的阻碍。

  本来只要让余甜失声就可以收手,但杨文欣平时也看余甜不顺眼,又害怕日后被抢了团长之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直接把人除掉,还想一石二鸟,把我也套进去。

  于是她精心策划了一场自杀。

  首先是让傅天麒趁我睡觉的时候,用我的手在提前处理过的纸巾上留下指纹,制造伪证。

  而后又给了傅天麒两张票,让傅天麒在特定的日子和时刻带我去剧院,又甩下我让我在原地等待。

  余甜作息固定,在那个时候必然会经过我。

  她又提前往余甜帽子里放了一点点毛絮,让余甜鼻炎发作,被提前拿走包里的纸,余甜必然要找人借纸巾,我这一环就算成了。

  最后在余甜打卡的时候偷偷往她身上撒花粉,让余甜喉头水肿失声,考核失败。

  上一世,她知道余甜平时性格敏感多疑,故意诱导她知道我的名字,再“不经意”地旁敲侧击一下,使余甜得出了“因为杨文欣和杨雨欣是姐妹,所以她要害我”的结论。

  但这一世,这个计划没有成功,余甜虽然和我有接触,但没有递纸巾这个环节。以上都是沈晓云招供的未实施计划而已。

  不知为何,余甜对沈晓云隐瞒了这个细节,但同样受到了沈晓云的恐吓和pua,最后在言语的操纵下选择跳楼结束自己失败的人生。

  所以,余甜的那封血色遗书是沈晓云伪造的。她以为用左手就能瞒天过海,没想到在笔迹鉴定环节就露了馅。

  至于傅天麒这个蠢得没边的,沈晓云也没对他的智商抱有多少希望,只是让他帮忙伪造指纹,却没告诉他纸巾别有玄机。

  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因为傅天麒不知内情,只能算一个从犯,判刑比沈晓云轻。

  我在证人席上看得清清楚楚,在听到自己从轻处理时,傅天麒松一口气的模样绝非作假。

  呵,男人,嘴上说着爱得死去活来,实际上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可能是感受到沈晓云的颤抖,傅天麒急忙收了笑容,在法官询问补充发言时大声说道:

  “杨文欣,你这么恶毒,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出来有你好看!”

  眼看法官的神色变了又变,我勾起嘴角:

  “傅天麒,你很迫不及待啊。”

  “那我可要成全你。——法官,我要补充起诉傅天麒涉嫌重婚罪。”

  傅天麒和沈晓云长期同居,还养育了孩子,已经造成了事实上的重婚。

  我的律师将证据移交给法官,人证物证流水记录一应俱全,毫无辩驳的余地。

  法官认可了我的起诉,于是傅天麒本来不长的刑期又往上加了几年。

  顺便,傅天麒这么多年在沈晓云身上的花费,也被我一并讨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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