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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中,金兽吐香,沈卿尘抱着我,似有无限迷恋。

  帐外,侍女急匆匆跑来,说季小姐又梦魇了。

  沈卿尘蓦地松开我。

  “晚余,季小姐自回来后就害了心悸病,我担心.....”

  “你快去看看。”

  我压下情绪,推着他出了帐篷。

  回转身,打开箱笼准备收拾衣裳细软。

  一叠画卷从衣物中滑落。

  颤抖着手展开,每一幅都是女子的背影。

  或倚栏望月,或执扇而立,身姿纤弱,宛若杨柳。

  我想起去年生辰,沈卿尘送我这幅画时的情景。

  我指着画中人笑他:“我哪有这般瘦弱?”

  他笑而不语,只将我拥入他的狐皮大氅里,亲吻不断。

  “我只画我心中的你嘛!”

  “不许说我画的不好。”

  如今再看画卷时,呼吸瞬间滞住。

  画中人的身影,好生眼熟!

  若非我昨日亲眼见到季盼盼,我只以为是沈卿尘画艺不佳。

  帐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收起画卷,正待起身,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慌乱中,我捉住了案台一隅,才勉强撑住身子不倒。

  一个肥头大耳的登徒子闯进营帐。

  “大晚上,将军怎么不在呢?”

  我心下恼怒,正想扬手教训,却发现手使不出半分力。

  那人见状,上来牵住我手,嬉皮笑脸:“夫人这手如此粗糙,想是平日里将军怜惜的少吧。”

  他一把将我推到床榻上,倾身覆下:“那就让小人来好好安慰夫人吧!”

  “听闻夫人力大无穷,不知道床第之间,是不是也是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我惊怒交加,百般挣扎,却被他用撕下的衣裙布料死死捂住了嘴。

  事后,他一脸餍足地爬下了床,大步走出营帐。

  没一会儿,季盼盼挽着篮子,掀帘而入。

  她扫了一眼床榻上衣衫凌乱的我,惊声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我以为她是要喊人救我,可下一瞬, 她伸手握住案台上匕首,插入自己肩头。

  “啊!”

  血汩汩地冒出, 她叫声凄厉。

  “沈郎救我!”

  下一瞬,帐帘被掀开,沈卿尘冲了进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夫君张开双臂,如同珍宝般抱起季盼盼。

  “盼盼,你没事吧?”

  季盼盼虚弱地靠在沈卿尘怀里,梨花带雨:“不怪姐姐,姐姐做了这等下作之事,难怪要杀我灭口。”

  沈卿尘一愣,视线落回我身上,登时脸色铁青:“桑晚余,你个贱妇!你就这般耐不住寂寞?!”

  “夫君,你听我说......”

  我撑着破碎的身体,想去拉沈卿尘袖子,却被他一把拂开。

  “别碰我,脏东西!”

  我虚弱的辩解,我是被人下药构陷,是季盼盼伤了自己,可沈卿尘的目光落到那篮子打翻的糕点上,却更似被烧着了。

  “桑晚余,你还要不要脸?”

  “你自轻自贱,干出这种羞绝祖宗的事情,还想污蔑盼盼!”

  “可怜盼盼都伤成这样了,还在为你开脱!你这般心肠歹毒,怎配有孩子?”

  我想辩解的心,在一声声怒骂中,烟消云散了。

  “沈卿尘。”

  我强撑一口气,爬到地上,一把抓住锋利的匕首,递到他面前。

  “你若不信我,徒说无益,我任你处置。”

  我握住剑尖,直抵心口,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沈大将军若觉得我该死,可以立刻杀了我,但我桑晚余,容不得半点污蔑。”

  “晚余......”

  沈卿尘冷静下来,显然也被我这番举动震慑住了,刚想上前一步,怀中的季盼盼又发出一声痛呼。

  沈卿尘没再犹豫,抱起她,转身快步离去。

  “叮当!”

  我松开手,任匕首跌落在地。

  手上的伤口再痛,也比不上此刻心头的剧痛。

  眼泪顺着苦笑滑落。

  怎么也没想明白,明明受到侵害的是我,可为什么,理直气壮的却是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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