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将谎言当了真》

月黄昏

  • 虐恋残心

    类型
  • 2025-03-11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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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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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月华如练,江宣季负手立于画舫楼台,玄色衣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花语春不过区区富商之女,此前更是已经脏了身子,这样低贱的女人怎么配为我生孩子?”
小将军见他这般狠厉,不由得蹙起眉头。
“当初她被送上画舫的时候,凭她的容貌和一身本事本可以做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姬舞姬,是你执意找人毁了她清白。”
“你周遭险象环生,她又有心病,生活本就已举步维艰,如今连这唯一的慰藉都要被夺去,你就不怕她这回真的一头撞死?”
江宣季眸色更加晦暗,将手里不断摩挲着的玉佩仔细拢入衣衫。
夜风呼啸,他盯着一圈圈散开的涟漪冷冷出声:"心病要不了她的命,在侯府更是被看顾着,她没资格觉得委屈。”
“能让我对孩子产生期待的只有云佳一个,她既已跟了鹤明,我便绝了有孩子的心思。她若是喜欢孩子,只管随意找一个弃儿给她养就是。”
“云佳云佳,张口闭口都是云佳,那花语春何其无辜,她平白没了父母,又被你这样算计,她对你付诸的真心就该你这样糟蹋吗?你日后...”
不等小将军说完日后,江宣季就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你不用再替她多说好话,若不是我将她带在身边,她遭受的恐怕还不止这些,要怪就怪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把熬好的打胎药给我,我亲自端过去给她喝。”
青瓷花灯映得他面色发青,小将军犹豫片刻,还是把药端给了他。
求来的安胎方子被夜风吹落,随后飘向了忽明忽暗的水面。
我攥紧拳头,任凭指甲深深嵌入血肉。
数年前,江鹤明伪造账本买通官人,无端让我家蒙上私吞军饷的罪名;
爹娘四处求告无门被逼得悬梁跳井,留我一人独自活在世上。
我带着账本去侯府找人说理,想让他们换我爹娘一个公道,让我爹娘沉冤昭雪。
却不想落入了更深的圈套,被糊涂下了迷药送上画舫沦为众人笑柄。
那些看我眼热的男人群起而上,肆意糟蹋我的身子,更是直接画下了带着我面容的春宫图供他们戏弄。
我自觉无颜苟活于世,只想一头撞死去寻爹娘。
可偏偏江宣季来了。
他为我披上大氅,轻轻擦去我落下的血泪 护住了我最后可怜的一点自尊。
他将画画那人双臂砍下,其他人一个不落全部捆了丢进水里。
我就这么蜷缩着被他捂住双眼抱在怀里,听一阵阵肉体撕裂的声音。
伴随着一个个人被丢下湖面,他温声细语说:“一切都过去了,语春莫怕,我已经替你处理干净了欺负你的人。”
“有我在身边,从今往后没人再敢伤你分毫。”
那夜浮起的血沫染红了大半湖面。
我获得了唯一的救赎,却也变得夜夜梦魇。
是他,是江宣季陪在我身边,不断替我四处求医问药。
多么珍惜难得的药材,多少难求的名医流水一样被送来我身边。
夜深惊醒的时刻,也是他一下一下地轻声诱哄,让我获得片刻安心。
他对我许下了承诺,断了与江鹤明的联系。
他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借此来弥补我之前受到的伤害。
侯府夫人带着侯爷找上门之时,他生生挨下侯爷的杖责。
当着两人的面,他牵起我的手表示不再回头。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这都是江宣季对我的保护。
现在想想,不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美梦而已。
多可笑,真正的刽子手戴上面具,伪装成了救我的盖世英雄。
不等他们动身,我擦干眼泪先一步回到厢房。
脚步声传来,我下意识蜷缩在纱帘之后。
“语春?语春?”江宣季的声音逐渐变得焦急。
他发现我不住发颤的身体,以为我又犯了病,一把将我搂入怀里。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可是又想起了什么?”
他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后背,声音柔和得完全不似先前那般。
“语春莫怕,我在,无人敢伤你。”
等我不再发抖,他才微微退开身体。
“穿这般少,当心冷了孩子。”
他脱下外衣为我披上,接着将装了汤药的碗放在床头。
“这是新找来的名医开的方子,还有安胎药,趁热喝了罢。”
我瞟了瞟碗里冒着的热气,极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宣季,药太苦了,我不想再喝了。”
“孩子很好,我也很好,今天能不能不喝药了?”
江宣季的的身影笼罩在我上方,骤然变得压迫十足。片刻之后,他小心地坐在我身边。
“你刚刚分明就不好。”
“良药苦口,乖乖听话把药喝了病才能好,病好了才可以照顾我们的孩子。”
不等我再开口,江宣季便端过一边的药碗,含了药吻上我的唇。
苦涩的药水渡入我的口腔,连带着心也被苦了个彻底。
“我陪你一起受苦,只希望语春快好起来。”
江宣季的脸上满是柔情,尽数把药喂进了我嘴里。
“把安胎药喝了好生歇息,我还需处理些事,一会儿再来陪你。”
他低低地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我嘴角扯出一个笑,是想赶快离开然后让人进来折辱我吧?
很快,小腹便抽痛如刀绞。
我痛得滚下床,失手打翻一旁的药碗,安胎药药水沾满了裙边。
剧痛一阵阵来袭,我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几年前的场景在我眼前不断变换。
被掺了迷药的水、撕碎的衣裙、还有那些瞧不清面容的男人......
几双冰冷的手摩挲过来,眼前画面定格在江宣季踹开房门,为我披上大氅的时候。
我望着铜镜里自己惨白如鬼的面容,再次咬破了舌尖。
痛感还在持续,我模糊之中看见一双熟悉的黑色靴子,再往是就是那面玉佩。
“语春,不要怪我,等今夜过去,我会继续善待你。”
靴子没入黑暗之中,我我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我终于又有了一点意识。
“依照这情形,孩子确定是没了吧?”
“是...孩子指定是没有了。”
“不过那些人里有人偷偷吃了助兴的药,做得有些过于狠,导致她身下大出血,性命无忧,今后却是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江宣季的声音依旧未变。
“无妨,只要人不死就成。”
“叫他们拿了银子赶快走,别等她醒了看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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