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又昏了过去,等再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江宣季将我冰凉的手拢进锦被,烛光映得他双眼赤红。
"语春,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当年竟然还留了活口......"
他尾音带着哽咽,拇指反复摩挲我腕间因为挣扎添上的红痕。
“是他们害了我们的孩子,他们该死,我已经叫人把他们全部抓来杀了。”
“不会再有人害你,我今后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不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我愣愣地望着床头,腹中坠痛似有千万根银针游走。
明明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明明是他不停地伤害我,可他却满目深情地说要保护我。
江宣季啊江宣季,面具戴久了,当真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吗?
我没有多说,只是拉过一边的被子盖住自己。
“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不必担心我,我很好。”
江宣季见我别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很快又消失不见。
“好,你休息,我就在旁边的软榻上守着。”
一夜无眠。
早晨江宣季见我没动,过来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还是一样爱犯懒。”
“我先去给你找些爱吃的点心来。”
他走了之后,我跟着下了床,隔着门缝,看见暗卫正跪在他身前。
“云小姐那边一切都好,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是一张绣了并蒂莲的锦帕。
江宣季小心地接过收进了里衣。
“云小姐还说,她知晓您日日把玉佩带在身上,她很开心。”
我听着两人的话,只觉得狼狈至极。
从前我一针一线绣好的帕子,江宣季从来不会这样视若珍宝;
我挑选的冠帽玉佩,他也不会穿戴在身上。
江宣季脸上有了笑。那笑是发自内心的。
“速替我把回信交给她。”
说着,他拿出一封早已密封好的信函,上面的印记我瞧得真切。
从前总是半点不误从府中寄出,原以为的重要密信,不过是他二人浓情蜜意的见证。
我踉跄着走回床榻。
江宣季,既然你对我从未有过片刻真心,那便休怪我将我的真心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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