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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火光冲天时,苏洵舟挥剑斩断最后云梯。血顺着剑柄流进袖口,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的。城下传来欢呼,突厥王旗在火光中倾塌,

  我盯着他浑身伤口出神。他忽然一笑:“夫人若是愧疚,不如...”

  我猛地揪住他破碎的披风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毒..."

  "死不了。"他咬开随身的酒囊灌了一口,俯身将酒气渡进我口中,"留着的这坛女儿红,本是想等打赢了喝交杯酒。"一吻分离,苏洵舟向城楼下走去。"开城门!"我哑着嗓子喊,却见苏洵舟在吊桥前晃了晃。他胸口绽开大团血花,手中银枪深深扎入泥土才勉强撑住身子。

  我提起裙摆飞快地跑向苏洵舟,他却在我即将触碰到他之前轰然倒地。扯开甲胄才看见并蒂莲帕子下心口溃烂的伤口,那根本不是什么箭伤,而是长年毒发的疮痈。

  梁王府为天子驻守边防,抵御突厥,可是天子却要梁王府忠贞之士的命。"别哭..."他伸出手来擦拭着我的眼泪,"当年护国寺老和尚说,我的小姑娘掉一滴泪,我就得少活..."

  我封住他的唇,血腥味混着女儿红的醇香。身后万千将士举着火把跪成星河,而我只要掌心这一簇将熄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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