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研究对象
解剖室里，不锈钢台面上的周明远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沈昭站在观察窗前，看着尸检人员熟练地划开那曾经睿智的大脑，三个月前，这个男人还是她尊敬的导师；现在，他的颅骨被锯开，脑组织被取出称重，像一块普通的肉。
"死因确认为子弹贯穿心脏，当场死亡。"尸检人员头也不抬地说，"不过有件奇怪的事——他的胃内容物检测出大量苯二氮卓类药物成分。"
沈昭皱眉，"他服用了镇静剂？"
"剂量足以让普通人昏睡一整天。"尸检人员用镊子夹起一片胃黏膜，"但根据弹道报告，他逃跑时动作敏捷，完全不像服药后的状态。"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江临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自从周明远死后，他变得更加阴郁沉默，眼中时常闪烁着沈昭读不懂的情绪。
"化验结果出来了。"他将一份文件递给沈昭，"周明远电脑里的加密文件，技术科刚破解。"
沈昭翻开文件，第一页就让她手指发冷——《长期心理干预对创伤后记忆重构的影响：以S.Z.为个案研究》。S.Z.，沈昭的姓名缩写。
"他把我当成实验对象..."沈昭声音干涩，"从火灾后就开始。"
江临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不止如此，继续往下看。"
文件详细记录了周明远如何刻意接近年幼的沈昭，通过心理暗示强化她对火灾的恐惧，同时植入虚假记忆。最令人不安的是最后一段：
"实验对象S.Z.已进入最终阶段。当记忆枷锁解除时，真相将如火焰般净化一切，特别提醒：注意观察J.L.的反应模式，比较组数据至关重要。"
J.L.——江临。
沈昭猛地抬头，"他也在研究你？"
江临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看来我们都是周教授的小白鼠。"
尸检人员突然咳嗽一声，"二位，如果没其他问题，我要继续工作了。"
他们离开解剖室，走在局里长廊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纠缠的黑蛇。
"周明远提到的'比较组'是什么意思？"沈昭问道。
江临停下脚步，从内袋掏出一个皮面笔记本，"我父亲留下的消防日志，火灾当晚，他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救援人员。"
沈昭接过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江振国工整的字迹记录着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23:17接到报警，春熙路23号民宅起火...23:25到达现场，火势已失控...听到二楼有小孩哭声...冲入火场，发现女孩(约8-9岁)站在走廊，手持不明物体...父亲突然从右侧房间冲出，扑向女孩...瞬间发生爆燃..."
沈昭的手指开始颤抖，这段描述与她的记忆碎片惊人地吻合——父亲愤怒地冲向她，然后是爆炸和火焰。
"你看到了吗？"江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日志里写的是'女孩站在走廊'，不是'逃跑'，不是'呼救'...是站着，手持什么东西。"
沈昭的视线模糊了，"你认为那是我？我手里拿的是..."
"打火机？助燃剂？"江临逼近一步，"或者只是周明远设下的某个装置？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伸手抚上沈昭苍白的脸颊，"那场火改变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
沈昭闭上眼，江临手掌的温度像火焰般灼人，她应该感到恐惧，却莫名地安心，也许因为他们同样破碎，同样被那场火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技术科还在分析周明远的其他文件。"江临收回手，语气恢复专业，"他可能培养了不止一个'学生'。昨晚城东又发生一起纵火案，手法类似但更加...精致。"
沈昭猛地抬头，"又一个模仿者？"
"或者周明远之死触发了某个人的'最终阶段'。"江临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我们需要重新梳理所有关联案件，今晚来我家，我有更多资料给你看。"
他的邀请听起来像是命令，又像是某种隐秘的试探，沈昭点头答应，内心深处某个黑暗的角落正悄然苏醒，期待着与江临共同沉入更深的迷雾。
沈昭站在观察窗前，看着尸检人员熟练地划开那曾经睿智的大脑，三个月前，这个男人还是她尊敬的导师；现在，他的颅骨被锯开，脑组织被取出称重，像一块普通的肉。
"死因确认为子弹贯穿心脏，当场死亡。"尸检人员头也不抬地说，"不过有件奇怪的事——他的胃内容物检测出大量苯二氮卓类药物成分。"
沈昭皱眉，"他服用了镇静剂？"
"剂量足以让普通人昏睡一整天。"尸检人员用镊子夹起一片胃黏膜，"但根据弹道报告，他逃跑时动作敏捷，完全不像服药后的状态。"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江临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自从周明远死后，他变得更加阴郁沉默，眼中时常闪烁着沈昭读不懂的情绪。
"化验结果出来了。"他将一份文件递给沈昭，"周明远电脑里的加密文件，技术科刚破解。"
沈昭翻开文件，第一页就让她手指发冷——《长期心理干预对创伤后记忆重构的影响：以S.Z.为个案研究》。S.Z.，沈昭的姓名缩写。
"他把我当成实验对象..."沈昭声音干涩，"从火灾后就开始。"
江临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不止如此，继续往下看。"
文件详细记录了周明远如何刻意接近年幼的沈昭，通过心理暗示强化她对火灾的恐惧，同时植入虚假记忆。最令人不安的是最后一段：
"实验对象S.Z.已进入最终阶段。当记忆枷锁解除时，真相将如火焰般净化一切，特别提醒：注意观察J.L.的反应模式，比较组数据至关重要。"
J.L.——江临。
沈昭猛地抬头，"他也在研究你？"
江临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看来我们都是周教授的小白鼠。"
尸检人员突然咳嗽一声，"二位，如果没其他问题，我要继续工作了。"
他们离开解剖室，走在局里长廊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纠缠的黑蛇。
"周明远提到的'比较组'是什么意思？"沈昭问道。
江临停下脚步，从内袋掏出一个皮面笔记本，"我父亲留下的消防日志，火灾当晚，他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救援人员。"
沈昭接过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江振国工整的字迹记录着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23:17接到报警，春熙路23号民宅起火...23:25到达现场，火势已失控...听到二楼有小孩哭声...冲入火场，发现女孩(约8-9岁)站在走廊，手持不明物体...父亲突然从右侧房间冲出，扑向女孩...瞬间发生爆燃..."
沈昭的手指开始颤抖，这段描述与她的记忆碎片惊人地吻合——父亲愤怒地冲向她，然后是爆炸和火焰。
"你看到了吗？"江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日志里写的是'女孩站在走廊'，不是'逃跑'，不是'呼救'...是站着，手持什么东西。"
沈昭的视线模糊了，"你认为那是我？我手里拿的是..."
"打火机？助燃剂？"江临逼近一步，"或者只是周明远设下的某个装置？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伸手抚上沈昭苍白的脸颊，"那场火改变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
沈昭闭上眼，江临手掌的温度像火焰般灼人，她应该感到恐惧，却莫名地安心，也许因为他们同样破碎，同样被那场火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技术科还在分析周明远的其他文件。"江临收回手，语气恢复专业，"他可能培养了不止一个'学生'。昨晚城东又发生一起纵火案，手法类似但更加...精致。"
沈昭猛地抬头，"又一个模仿者？"
"或者周明远之死触发了某个人的'最终阶段'。"江临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我们需要重新梳理所有关联案件，今晚来我家，我有更多资料给你看。"
他的邀请听起来像是命令，又像是某种隐秘的试探，沈昭点头答应，内心深处某个黑暗的角落正悄然苏醒，期待着与江临共同沉入更深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