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司的股价在一周内暴跌了六十个点。
这场危机来得突然又猛烈。
那份所谓的“内部举报”只是开始，很快，公司核心技术被指有重大安全漏洞，三个最大的合作伙伴在同一天宣布终止合作。
财经媒体开始大篇幅报道“千亿独角兽神话破灭”，几乎所有声音都在质疑我的经营能力。
我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财经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宋总，公关部已经草拟了三套应对方案。”刘助理递来文件夹，声音发抖。
“让大家不用慌，我来处理。”我接过文件，脸色平静。
办公室外，员工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神态恐慌。
我走出办公室，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都听说了公司现在的情况。”我站在办公区中央，扫视每一个人，“我只说一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商业攻击，不是我们的技术出了问题。”
“媒体报道说我们要破产了。”一位年轻程序员鼓起勇气问。
“他们错了。”我看着他，“我会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谁要是因为这点风浪就慌了，现在就可以递辞职信。”
没有人动。
我回到办公室，电话响了。
“我，听说你公司快不行了？”姜世妍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
“有事吗？”我问。
“姐姐，你现在多狼狈啊。”姜世妍不再掩饰，“股价跌成这样，员工都要跑光了吧？”
“谢谢关心。”
“不用谢我。”姜世妍笑得更开心了，“三天后你会发现，没有人愿意再投资你的公司，银行会收回贷款，你的技术专利也会被质疑。”
“所以，这是你的手笔？”
“不全是，但我确实帮了一点小忙。”姜世妍得意道，“爸爸认识很多金融圈的人，一个电话就能让你的股票跌停。”
“然后呢？”
“然后？”姜世妍的声音冷了下来，“然后你最好乖乖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否则，我会让你身无分文。”
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笑了笑。
不出所料，第二天下午，姜潮青和姜母来到了我的公司。
“晚宜，公司情况很不好吧？”姜潮青看着空荡荡的接待区，开门见山。
“有什么事直说。”我没请他们坐。
“我们可以帮你。”姜母看着我，语气缓和，“只要你公开道歉，承认是管理不善导致了这次危机。”
“道歉？”
“对，召开记者会，向投资者道歉。”姜潮青正色道，“这样市场会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也能保全家族声誉。”
“家族声誉？”我笑了，“我的公司遭遇恶意攻击，你们知道是谁做的，现在却要我道歉？”
“晚宜，别任性。”姜母叹气，“世妍那孩子心思单纯，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单纯？”我冷笑，“她刚打电话威胁我离开这座城市。”
“那一定是你误会了。”姜潮青摇头，“世妍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性格我们最清楚。”
“所以，你们相信她，不相信我，她是你们的亲女儿。”
“我们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
“不需要。”我走向门口，“我的危机我自己解决，不劳你们费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姜潮青声音提高，“当年你被抱走，姜家好不容易找回你，你就不能为家族考虑一下吗？”
我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们在掩饰什么。
“二十年前不要我，现在我有价值了就找回来，要我牺牲自己保全你们的面子？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晚宜！”
“出去。”我指着门口，“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姜潮青气得脸色发白，姜母拉着他离开了。
当晚，我公司的核心服务器遭到黑客攻击，客户数据库险些被窃取。
同一时间，私家侦探林远发来紧急信息，约我见面。
深夜的咖啡馆里，林远递给我一个档案袋。
林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宋小姐，我找到了当年事件的关键人物。”
“谁？”
“童氏集团的前任董事童明远，二十年前，他是姜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皱眉：“这跟婴儿调换有什么关系？”
“童明远当年收买了一名护士，让她调换了两个婴儿，牵线的正是医院的那个负责人。”林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黄色的文件袋，“这是那名护士的证词，还有童明远给她的转账记录。”
我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发黄的纸张。
字迹潦草但清晰可辨，内容却让我血液凝固。
“童明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根据证词，童明远和姜老爷子有私人恩怨，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击姜家。”林远递过来另一份文件，“这是童明远和护士的通信记录，还有他给医院的捐款记录，时间点正好吻合。”
我快速浏览着文件，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剜去我心里仅存的对亲情的幻想。
“姜世妍知道吗？”
“根据我找到的资料，姜世妍十八岁时做过一次全面体检，报告显示她的血型与姜潮青夫妇不符。”
“这不可能瞒过她。”
“是的，她很可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合上文件，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姜潮青和他妻子呢？”
“这是最复杂的部分。”林远犹豫了一下，“最初他们确实不知情，但大约五年前，姜老爷子去世前后，他们可能发现了真相。”
“却选择继续隐瞒。”
“是的，他们已经把姜世妍当女儿养了二十多年，感情无法割舍。”
“那为什么现在要找我回去？”
“你的成功引起了媒体关注，如果真相被挖出来，对姜家的声誉将是毁灭性打击。不如主动认亲，至少表面上你们是一家人。”
我沉默片刻，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这些证据足够起诉他们吗？”
“法律上会有难度，时间太久，但足以在舆论上造成毁灭性打击。”
“足够了。”我站起身，把文件收进包里，“帮我保管好这些证据的原件，我需要思考下一步。”
回到公寓，我接到了技术总监的电话。
“宋总，情况更糟了。几家主要银行明天要收回贷款，供应商也在要求提前付款。现金流撑不过两周。”
我看着窗外的灯火，沉思片刻。
“把核心团队召集起来，我有计划。”
第二天，我开始联系在商界的几个真正朋友。不是那些表面上的酒会伙伴，而是当年一起在创业孵化器熬过来的几个人。
“需要多久能准备好？”我问电话那头的老友。
“三天，不能再快了。”
“足够了。”
第三天晚上，姜世妍再次来电。
“姐姐，听说你公司明天就要宣布破产清算了？真可惜。”
“你说得对，我确实撑不下去了。”我声音疲惫。
“终于认输了？”姜世妍有些惊讶。
“你赢了。”我说，“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明智的选择。”姜世妍得意道，“不过你最好亲自来跟爸妈道别，毕竟他们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好，我会去的。”
“顺便，明天是爸爸的生日宴会，全家都会出席，你最后露个面也好。”
“我会准时到的。”
挂断电话，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假千金这波操作，真是教科书式的蠢。她以为她是下棋，其实她只是把自己变成了我的棋子。”
我打开电脑，发了几封邮件，然后拨通了林远的电话。
“准备好了吗？明天行动。”
“一切就绪。”林远回答。
“很好。”我看着窗外，冷冷说道：“等着瞧吧，你们以为的绝境，在我看来，不过是清场的信号。”
这场危机来得突然又猛烈。
那份所谓的“内部举报”只是开始，很快，公司核心技术被指有重大安全漏洞，三个最大的合作伙伴在同一天宣布终止合作。
财经媒体开始大篇幅报道“千亿独角兽神话破灭”，几乎所有声音都在质疑我的经营能力。
我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财经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宋总，公关部已经草拟了三套应对方案。”刘助理递来文件夹，声音发抖。
“让大家不用慌，我来处理。”我接过文件，脸色平静。
办公室外，员工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神态恐慌。
我走出办公室，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都听说了公司现在的情况。”我站在办公区中央，扫视每一个人，“我只说一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商业攻击，不是我们的技术出了问题。”
“媒体报道说我们要破产了。”一位年轻程序员鼓起勇气问。
“他们错了。”我看着他，“我会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谁要是因为这点风浪就慌了，现在就可以递辞职信。”
没有人动。
我回到办公室，电话响了。
“我，听说你公司快不行了？”姜世妍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
“有事吗？”我问。
“姐姐，你现在多狼狈啊。”姜世妍不再掩饰，“股价跌成这样，员工都要跑光了吧？”
“谢谢关心。”
“不用谢我。”姜世妍笑得更开心了，“三天后你会发现，没有人愿意再投资你的公司，银行会收回贷款，你的技术专利也会被质疑。”
“所以，这是你的手笔？”
“不全是，但我确实帮了一点小忙。”姜世妍得意道，“爸爸认识很多金融圈的人，一个电话就能让你的股票跌停。”
“然后呢？”
“然后？”姜世妍的声音冷了下来，“然后你最好乖乖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否则，我会让你身无分文。”
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笑了笑。
不出所料，第二天下午，姜潮青和姜母来到了我的公司。
“晚宜，公司情况很不好吧？”姜潮青看着空荡荡的接待区，开门见山。
“有什么事直说。”我没请他们坐。
“我们可以帮你。”姜母看着我，语气缓和，“只要你公开道歉，承认是管理不善导致了这次危机。”
“道歉？”
“对，召开记者会，向投资者道歉。”姜潮青正色道，“这样市场会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也能保全家族声誉。”
“家族声誉？”我笑了，“我的公司遭遇恶意攻击，你们知道是谁做的，现在却要我道歉？”
“晚宜，别任性。”姜母叹气，“世妍那孩子心思单纯，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单纯？”我冷笑，“她刚打电话威胁我离开这座城市。”
“那一定是你误会了。”姜潮青摇头，“世妍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性格我们最清楚。”
“所以，你们相信她，不相信我，她是你们的亲女儿。”
“我们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
“不需要。”我走向门口，“我的危机我自己解决，不劳你们费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姜潮青声音提高，“当年你被抱走，姜家好不容易找回你，你就不能为家族考虑一下吗？”
我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们在掩饰什么。
“二十年前不要我，现在我有价值了就找回来，要我牺牲自己保全你们的面子？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晚宜！”
“出去。”我指着门口，“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姜潮青气得脸色发白，姜母拉着他离开了。
当晚，我公司的核心服务器遭到黑客攻击，客户数据库险些被窃取。
同一时间，私家侦探林远发来紧急信息，约我见面。
深夜的咖啡馆里，林远递给我一个档案袋。
林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宋小姐，我找到了当年事件的关键人物。”
“谁？”
“童氏集团的前任董事童明远，二十年前，他是姜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皱眉：“这跟婴儿调换有什么关系？”
“童明远当年收买了一名护士，让她调换了两个婴儿，牵线的正是医院的那个负责人。”林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黄色的文件袋，“这是那名护士的证词，还有童明远给她的转账记录。”
我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发黄的纸张。
字迹潦草但清晰可辨，内容却让我血液凝固。
“童明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根据证词，童明远和姜老爷子有私人恩怨，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击姜家。”林远递过来另一份文件，“这是童明远和护士的通信记录，还有他给医院的捐款记录，时间点正好吻合。”
我快速浏览着文件，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剜去我心里仅存的对亲情的幻想。
“姜世妍知道吗？”
“根据我找到的资料，姜世妍十八岁时做过一次全面体检，报告显示她的血型与姜潮青夫妇不符。”
“这不可能瞒过她。”
“是的，她很可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合上文件，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姜潮青和他妻子呢？”
“这是最复杂的部分。”林远犹豫了一下，“最初他们确实不知情，但大约五年前，姜老爷子去世前后，他们可能发现了真相。”
“却选择继续隐瞒。”
“是的，他们已经把姜世妍当女儿养了二十多年，感情无法割舍。”
“那为什么现在要找我回去？”
“你的成功引起了媒体关注，如果真相被挖出来，对姜家的声誉将是毁灭性打击。不如主动认亲，至少表面上你们是一家人。”
我沉默片刻，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这些证据足够起诉他们吗？”
“法律上会有难度，时间太久，但足以在舆论上造成毁灭性打击。”
“足够了。”我站起身，把文件收进包里，“帮我保管好这些证据的原件，我需要思考下一步。”
回到公寓，我接到了技术总监的电话。
“宋总，情况更糟了。几家主要银行明天要收回贷款，供应商也在要求提前付款。现金流撑不过两周。”
我看着窗外的灯火，沉思片刻。
“把核心团队召集起来，我有计划。”
第二天，我开始联系在商界的几个真正朋友。不是那些表面上的酒会伙伴，而是当年一起在创业孵化器熬过来的几个人。
“需要多久能准备好？”我问电话那头的老友。
“三天，不能再快了。”
“足够了。”
第三天晚上，姜世妍再次来电。
“姐姐，听说你公司明天就要宣布破产清算了？真可惜。”
“你说得对，我确实撑不下去了。”我声音疲惫。
“终于认输了？”姜世妍有些惊讶。
“你赢了。”我说，“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明智的选择。”姜世妍得意道，“不过你最好亲自来跟爸妈道别，毕竟他们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好，我会去的。”
“顺便，明天是爸爸的生日宴会，全家都会出席，你最后露个面也好。”
“我会准时到的。”
挂断电话，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假千金这波操作，真是教科书式的蠢。她以为她是下棋，其实她只是把自己变成了我的棋子。”
我打开电脑，发了几封邮件，然后拨通了林远的电话。
“准备好了吗？明天行动。”
“一切就绪。”林远回答。
“很好。”我看着窗外，冷冷说道：“等着瞧吧，你们以为的绝境，在我看来，不过是清场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