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流涌动的京圈与顾言臻的另一面
来到学校，关于我和凌尘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比我想象中还要夸张。有人说我脚踏两条船，同时勾搭凌尘和顾言臻，惹怒了凌尘，所以他早上才会在我家楼下堵我。有人说我不知好歹，竟然敢拒绝凌尘的邀请，等着看我以后怎么在学校混。更离谱的是，还有人将秦若熙的出现也编了进去，说我是秦若熙罩着的人，所以凌尘才没把我怎么样。各种版本的流言四起，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子，刺向我，试图将我淹没在口水中。
孟晓棠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眼睛都快哭出来了。“念念，你没事吧？今天早上……我听他们说得好吓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脖子，大概是想确认有没有伤痕。
我脖子上的指痕，我用一条轻薄的丝巾巧妙地遮住了。这种小伤，与前世所承受的折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没事。”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甚至还有闲心安慰她，“流言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孟晓棠还是不放心，“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凌尘那个人……”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淡淡地说道。经历过前世的种种，这些流言蜚语，对我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我更在意的，是凌尘的反应。他今天没有来学校。这很反常。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或者至少会出现在我面前，用他自己的方式“澄清”或者宣示主权。
难道，他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还是说，秦若熙和顾言臻的出现，让他暂时收敛了锋芒？
一连几天，凌尘都没有出现在学校。他的缺席，反而让学校里的气氛更加诡异。流言仍在继续，但少了当事人，热度渐渐降了下来。然而，这种平静，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更加可怕。
这天放学，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画廊。这家画廊的主人，是我母亲的大学同学，沈阿姨。前世，在我被凌尘囚禁后，沈阿姨曾试图帮助我，却因此得罪了凌尘，画廊也受到了打压，最终被迫关闭。沈阿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画家，也是一位温和善良的长辈。这一世，我不仅要保护好母亲，也要保护好那些曾经善待我的人，并且要利用我的绘画天赋，为自己积累资本。
我走进画廊，沈阿姨正在整理画作，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温和的脸上，显得岁月静好。
“沈阿姨。”我开口。
沈曼回过头，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念念？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我来看看您，顺便想请您帮个忙。”我走过去，沈曼放下手中的画框，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
“什么事，尽管说。”她温和地笑着。
“我想在您这里寄卖一些画。”我开门见山。
沈曼有些惊讶：“念念，你画画了？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太喜欢这个。”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前世的“不喜欢”，是因为凌尘的控制欲让我感到压抑，绘画不再是爱好，而是他用来束缚我的工具。这一世，我重新拾起画笔，是为了找回自我，也是为了生存。
沈曼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啊，把你的画拿来我看看。”
我从书包里拿出几幅早已准备好的画作。这些画，是我重生后凭着记忆和感受画出来的，大多是风景，但与前世的风格截然不同。前世我的画，空灵而忧郁，带着一丝绝望和逃离的渴望。而现在的画，色彩明快，笔触间充满了生机与力量，即使是描绘阴暗的角落，也带着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沈曼一幅幅看过去，眼神越来越亮，从最初的惊讶转变为毫不掩饰的赞赏。“念念，你……你真的很有天赋！”她语气中带着激动，“这些画，完全不像是初学者的作品，构图、色彩、意境，都非常成熟！尤其是这一幅……”她指着一幅描绘暴风雨中摇曳的野草的画，“这里面的力量感和韧性，太动人了！”
“谢谢沈阿姨夸奖。”我心中微暖。沈阿姨的认可，是对我重生后努力的最好肯定。
“不是夸奖，是事实。”沈曼放下画，认真地看着我，“这些画，我会帮你找个好买家。不过，你真的想好了要走这条路吗？艺术这条路，不好走，尤其是想要靠它养活自己，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也需要一些运气。”
“我想好了。”我语气坚定。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只有拥有足够的资本，我才能摆脱凌尘的控制，才能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在很多时候，它是自由和力量的象征。
“好，阿姨支持你。”沈曼握了握我的手，眼神中带着鼓励，“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画款我会尽快打给你，你安心画你的画。”
从画廊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我走到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辉腾在我面前停下。这辆车，低调奢华，是很多权贵出行时的首选。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斯文儒雅的脸。
竟然是顾言臻。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子，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沉。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判若两人。他坐在车里，仿佛瞬间切换了模式，从温和的邻家哥哥变成了精明的商界人士。
“苏小姐，这么巧？”一道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在这种环境中听来，却多了一丝疏离和客套。
我抬起头，有些惊讶：“言臻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跟朋友过来谈点事情。”顾言臻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温和，却让我感到一丝距离感。
“哦。”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出现，总是带着一种恰逢其会的巧合，但又让人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小姐似乎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顾言臻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片刻，淡淡地说道，仿佛看穿了我内心的不适。
“还好。”我敷衍道。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想多问。
“如果苏小姐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顾言臻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请求，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我愣了一下。他在这里谈事情，应该很忙才对，怎么会主动提出送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道：“不用麻烦了，若熙姐还在等我。”我随口扯了一个谎，想看看他的反应。
顾言臻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带着一丝笃定：“秦小姐今晚恐怕没时间送你了。她跟周子扬他们，还有下一场。”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秦若熙的行程？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对秦若熙的圈子很了解。
“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问道。
顾言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再次重复道：“我送你回去。”他的眼神，不容拒绝，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这种强势，与凌尘的直接粗暴不同，是一种更内敛、更斯文的压迫感。
我犹豫了一下。留在公交站台，可能会遇到凌尘派来的人。跟顾言臻走，至少他是顾言臻，前世他从未伤害过我。而且，我也对他此刻展现出的另一面感到好奇。与其留在这里应付可能出现的麻烦，不如早点离开。
最终，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言臻哥了。”
与其说麻烦，不如说，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更“安全”的选项。
顾言臻带着我从会所的后门离开，避开了大厅里可能遇到的人群。他的车依旧是那辆低调的辉腾。上车后，我忍不住再次问道：“言臻哥，你跟秦小姐他们，很熟吗？她今天早上帮了我。”
“谈不上熟，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顾言臻发动车子，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生意上的往来？我突然想起，顾言臻虽然一直表现得很低调，但他家境似乎也非同一般。前世，我只知道他是我的邻居，A大的学长，温文尔雅，待人友善。对他更深层次的了解，却因为凌尘的阻隔而变得非常有限。现在看来，他的背景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他能出现在这种顶级的私人会所，并且知道秦若熙的行程，说明他也是京圈这个庞大且复杂的网络中的一员，甚至可能拥有不俗的地位。
“原来是这样。”我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看来前世我对他了解太少。
车厢内陷入一阵沉默。顾言臻专注地开着车，侧脸轮廓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深邃。他身上那种温和的气质还在，但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和城府。
快到家的时候，顾言臻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念念，今天早上凌尘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虽然跋扈，但在很多场合，还是会顾忌影响的。”
“嗯。”我应了一声，心中却不以为然。凌尘会顾忌影响？或许会，但前提是他觉得有必要。一旦他被激怒，或者认定了某件事，他的疯狂是没有任何界限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顾言臻的语气温和而真诚，但这次听来，却多了一层含义。他是在向我抛出橄榄枝吗？一个来自京圈内部的橄榄枝。
“我会的，谢谢言臻哥。”我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帮我？前世的经历让我对所有人的善意都抱持着警惕。
下车后，我站在楼下，看着顾言臻的车子远去，心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顾言臻，就像他名字一样，温润如玉，言语真挚。前世，如果不是凌尘的出现，或许……我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开。这一世，我只想离那些情情爱爱远远的，我只想好好活着，保护好我的家人，挣脱凌尘的魔爪。
我走进楼道，心中还回味着顾言臻的出现以及他所展现出的另一面。他并非全然无害的温和君子，他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规则，并且似乎与凌尘、秦若熙他们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我走到二楼拐角时，一道阴影突然从墙边剥离出来，吓得我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熟悉的身影斜倚在墙边，指尖的猩红在昏暗的楼道里明明灭灭。是凌尘。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从侧门离开，而且顾言臻送我回家，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行踪啊！除非……他一直在暗中监视我。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
看到我，他掐灭了烟，缓缓站直身体，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眼神，像是暗夜里的狼，带着危险而偏执的光，锁定了他的猎物。
“苏念，”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凌尘，你想干什么？”昏暗的楼道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让他本就俊美却阴郁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可怖。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整个楼道都变得压抑起来。
“我想干什么？”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寒意，像冰渣刮过玻璃，“我只是想看看，没有我，你是不是真的能过得很好。”
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狭小的楼道空间，让我无处可逃，一种被困住的绝望感瞬间袭来。
“凌尘，这里是我家楼下，你别乱来！”我试图警告他，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乱来？”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阵战栗，仿佛被毒蛇缠绕，“苏念，你知道吗？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
他的眼神专注而炙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我吞噬。这种眼神，前世我见过无数次，每一次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痛苦。
“我想着你拒绝我的样子，想着你跟那个姓顾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想着你对秦若熙笑的样子……”他每说一句，指尖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掐得我脸颊生疼。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病态的倾诉欲，仿佛在对我诉说他的“痛苦”。
“苏念，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对别人笑，却唯独不能对我笑？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们的帮助，却对我避之不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更多的却是偏执的疯狂，以及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是凌尘发作的前兆。他将我的拒绝和与他人的正常交往，都视为对他的挑衅和背叛。前世，他每次露出这种眼神，接下来都会做出一些让我痛不欲生事情。
“凌尘，你弄疼我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他沟通，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者至少让他恢复一点理智。
“疼？”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苏念，你也会疼吗？那你知不知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有多疼？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疼？你对秦若熙笑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他的手猛地收紧，不再是轻拂，而是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窒息感瞬间袭来，我眼前阵阵发黑，大脑因为缺氧而嗡鸣。
“凌尘……放开……”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双手用力地去掰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无法撼动。
“放开你？”他凑近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疯狂，“苏念，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我。”
他的眼神疯狂而绝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抓住我，不肯放手。我毫不怀疑，如果我不顺从他，他真的会掐死我。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被他内心的偏执和占有欲完全控制。
求生的本能让我放弃了挣扎。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为他，也为我自己。他被自己的心魔困住，无法自拔。而我，却要一次次地承受他的疯狂。
或许是我的眼神触动了他，或许是我不再挣扎让他觉得我“屈服”了，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微微松了松，但依旧没有放开，只是改为钳制住我的下颌，迫使我与他对视。
“苏念，”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近乎乞求的意味，与刚才的暴戾判若两人，这种情绪的快速切换，让我更加恐惧，“答应我，不要再拒绝我，不要再离开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在我身边。”
这与前世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凌尘，判若两人。他在我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最疯狂的一面。
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病态占有欲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一旦我表现出丝毫的顺从，他就会变本加厉，将我拖入更深的深渊。他不是真的乞求，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诱骗我，让我放松警惕。
“凌尘，”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缺氧而嘶哑，“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我必须让他知道我的决心，让他明白他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的疯狂再次翻涌，比刚才更加浓烈。“讨厌我？”他低吼一声，掐在我下颌上的手再次收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念，你敢讨厌我？！你凭什么讨厌我？！我这么爱你，你凭什么讨厌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带着焦急的呼喊。
“念念！念念你在哪儿？！”
是母亲的声音！
凌尘的动作猛地一顿，掐在我下颌上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悦。他似乎没想到我母亲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妈！”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声音嘶哑而微弱。
林婉容焦急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到凌尘将我抵在墙上，看到我脸上痛苦的表情，看到凌尘眼中骇人的光芒。
“凌尘！你放开我女儿！”她冲过来，毫不畏惧地试图将凌尘推开，虽然她的力气很小，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母亲对女儿的保护欲和愤怒。
凌尘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他看了看愤怒的林婉容，又看了看我，最终，他死死地盯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我无法解读，带着一丝败兴，一丝威胁，一丝不甘。然后，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我的幻觉。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林婉容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也跌坐在地上。
“妈，你没事吧？”我连忙扶住她，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没事，念念，你……你吓死妈妈了！”林婉容紧紧地抱着我，声音哽咽，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刚才一定吓坏了。
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愧疚。我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卷入我的危险，但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危险的源头。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凌尘，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林婉容扶着我站稳，仔细检查了我脖子上的伤痕，看到那圈清晰的指痕时，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妈，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我安慰道。
“这还叫皮外伤？”林婉容指着我脖子上那圈青紫的痕迹，声音带着哭腔，“这个凌尘，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还是不是人！”她气得浑身发抖，仿佛要冲出去找凌尘算账。
“妈，你别去。”我连忙阻止她，抓住她的手，“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去找老师？报警？凌尘那种人，会在乎这些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让母亲面临更大的危险。
“你自己处理？你怎么处理？”林婉容不放心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念念，你告诉妈妈，你跟那个凌尘，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我沉默了片刻，知道这件事母亲已经亲眼目睹，无法再隐瞒。我决定还是告诉母亲一部分真相，至少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让她知道我面临的危险。
“妈，凌尘他……他好像喜欢我，一直在纠缠我。”我斟酌着词句，试图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
林婉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喜欢你？有这么喜欢人的吗？这根本就是变态！他这是想控制你！”她顿了顿，又担忧地问：“那……那你呢？你对他……你怎么想的？”
“我讨厌他。”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坚定，“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听到我的回答，林婉容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眉间的担忧却没有消散。“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道，“念念，以后离他远一点，千万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嗯，我知道了，妈。”我抱着母亲，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欲。我绝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绝不会让母亲再因为我而伤心难过。凌尘，你不仅伤害了我，还吓到了我的母亲，这笔账，我会记下。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凌尘掐着我脖子的那种窒息感，仿佛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他的眼神，他的话语，像梦魇一样缠绕着我。我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他今天在我家楼下堵我，对我动粗，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而我，也绝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任由他摆布。顾言臻的出现，秦若熙的帮助，都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性。京圈这个巨大的舞台，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凌尘不是唯一的玩家，我或许可以利用这个圈子里的矛盾和规则，来对抗他，甚至，反击他。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凌尘，你以为你是猎人，我是猎物吗？错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跑，我会留下来，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最致命的反击。我的“白月光”计划，才刚刚开始。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而不得，什么叫做蚀骨之痛。
作者有话说：
孟晓棠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眼睛都快哭出来了。“念念，你没事吧？今天早上……我听他们说得好吓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脖子，大概是想确认有没有伤痕。
我脖子上的指痕，我用一条轻薄的丝巾巧妙地遮住了。这种小伤，与前世所承受的折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没事。”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甚至还有闲心安慰她，“流言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孟晓棠还是不放心，“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凌尘那个人……”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淡淡地说道。经历过前世的种种，这些流言蜚语，对我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我更在意的，是凌尘的反应。他今天没有来学校。这很反常。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或者至少会出现在我面前，用他自己的方式“澄清”或者宣示主权。
难道，他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还是说，秦若熙和顾言臻的出现，让他暂时收敛了锋芒？
一连几天，凌尘都没有出现在学校。他的缺席，反而让学校里的气氛更加诡异。流言仍在继续，但少了当事人，热度渐渐降了下来。然而，这种平静，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更加可怕。
这天放学，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画廊。这家画廊的主人，是我母亲的大学同学，沈阿姨。前世，在我被凌尘囚禁后，沈阿姨曾试图帮助我，却因此得罪了凌尘，画廊也受到了打压，最终被迫关闭。沈阿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画家，也是一位温和善良的长辈。这一世，我不仅要保护好母亲，也要保护好那些曾经善待我的人，并且要利用我的绘画天赋，为自己积累资本。
我走进画廊，沈阿姨正在整理画作，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温和的脸上，显得岁月静好。
“沈阿姨。”我开口。
沈曼回过头，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念念？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我来看看您，顺便想请您帮个忙。”我走过去，沈曼放下手中的画框，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
“什么事，尽管说。”她温和地笑着。
“我想在您这里寄卖一些画。”我开门见山。
沈曼有些惊讶：“念念，你画画了？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太喜欢这个。”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前世的“不喜欢”，是因为凌尘的控制欲让我感到压抑，绘画不再是爱好，而是他用来束缚我的工具。这一世，我重新拾起画笔，是为了找回自我，也是为了生存。
沈曼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啊，把你的画拿来我看看。”
我从书包里拿出几幅早已准备好的画作。这些画，是我重生后凭着记忆和感受画出来的，大多是风景，但与前世的风格截然不同。前世我的画，空灵而忧郁，带着一丝绝望和逃离的渴望。而现在的画，色彩明快，笔触间充满了生机与力量，即使是描绘阴暗的角落，也带着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沈曼一幅幅看过去，眼神越来越亮，从最初的惊讶转变为毫不掩饰的赞赏。“念念，你……你真的很有天赋！”她语气中带着激动，“这些画，完全不像是初学者的作品，构图、色彩、意境，都非常成熟！尤其是这一幅……”她指着一幅描绘暴风雨中摇曳的野草的画，“这里面的力量感和韧性，太动人了！”
“谢谢沈阿姨夸奖。”我心中微暖。沈阿姨的认可，是对我重生后努力的最好肯定。
“不是夸奖，是事实。”沈曼放下画，认真地看着我，“这些画，我会帮你找个好买家。不过，你真的想好了要走这条路吗？艺术这条路，不好走，尤其是想要靠它养活自己，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也需要一些运气。”
“我想好了。”我语气坚定。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只有拥有足够的资本，我才能摆脱凌尘的控制，才能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在很多时候，它是自由和力量的象征。
“好，阿姨支持你。”沈曼握了握我的手，眼神中带着鼓励，“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画款我会尽快打给你，你安心画你的画。”
从画廊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我走到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辉腾在我面前停下。这辆车，低调奢华，是很多权贵出行时的首选。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斯文儒雅的脸。
竟然是顾言臻。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子，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沉。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判若两人。他坐在车里，仿佛瞬间切换了模式，从温和的邻家哥哥变成了精明的商界人士。
“苏小姐，这么巧？”一道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在这种环境中听来，却多了一丝疏离和客套。
我抬起头，有些惊讶：“言臻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跟朋友过来谈点事情。”顾言臻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温和，却让我感到一丝距离感。
“哦。”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出现，总是带着一种恰逢其会的巧合，但又让人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小姐似乎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顾言臻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片刻，淡淡地说道，仿佛看穿了我内心的不适。
“还好。”我敷衍道。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想多问。
“如果苏小姐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顾言臻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请求，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我愣了一下。他在这里谈事情，应该很忙才对，怎么会主动提出送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道：“不用麻烦了，若熙姐还在等我。”我随口扯了一个谎，想看看他的反应。
顾言臻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带着一丝笃定：“秦小姐今晚恐怕没时间送你了。她跟周子扬他们，还有下一场。”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秦若熙的行程？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对秦若熙的圈子很了解。
“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问道。
顾言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再次重复道：“我送你回去。”他的眼神，不容拒绝，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这种强势，与凌尘的直接粗暴不同，是一种更内敛、更斯文的压迫感。
我犹豫了一下。留在公交站台，可能会遇到凌尘派来的人。跟顾言臻走，至少他是顾言臻，前世他从未伤害过我。而且，我也对他此刻展现出的另一面感到好奇。与其留在这里应付可能出现的麻烦，不如早点离开。
最终，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言臻哥了。”
与其说麻烦，不如说，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更“安全”的选项。
顾言臻带着我从会所的后门离开，避开了大厅里可能遇到的人群。他的车依旧是那辆低调的辉腾。上车后，我忍不住再次问道：“言臻哥，你跟秦小姐他们，很熟吗？她今天早上帮了我。”
“谈不上熟，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顾言臻发动车子，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生意上的往来？我突然想起，顾言臻虽然一直表现得很低调，但他家境似乎也非同一般。前世，我只知道他是我的邻居，A大的学长，温文尔雅，待人友善。对他更深层次的了解，却因为凌尘的阻隔而变得非常有限。现在看来，他的背景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他能出现在这种顶级的私人会所，并且知道秦若熙的行程，说明他也是京圈这个庞大且复杂的网络中的一员，甚至可能拥有不俗的地位。
“原来是这样。”我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看来前世我对他了解太少。
车厢内陷入一阵沉默。顾言臻专注地开着车，侧脸轮廓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深邃。他身上那种温和的气质还在，但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和城府。
快到家的时候，顾言臻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念念，今天早上凌尘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虽然跋扈，但在很多场合，还是会顾忌影响的。”
“嗯。”我应了一声，心中却不以为然。凌尘会顾忌影响？或许会，但前提是他觉得有必要。一旦他被激怒，或者认定了某件事，他的疯狂是没有任何界限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顾言臻的语气温和而真诚，但这次听来，却多了一层含义。他是在向我抛出橄榄枝吗？一个来自京圈内部的橄榄枝。
“我会的，谢谢言臻哥。”我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帮我？前世的经历让我对所有人的善意都抱持着警惕。
下车后，我站在楼下，看着顾言臻的车子远去，心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顾言臻，就像他名字一样，温润如玉，言语真挚。前世，如果不是凌尘的出现，或许……我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开。这一世，我只想离那些情情爱爱远远的，我只想好好活着，保护好我的家人，挣脱凌尘的魔爪。
我走进楼道，心中还回味着顾言臻的出现以及他所展现出的另一面。他并非全然无害的温和君子，他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规则，并且似乎与凌尘、秦若熙他们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我走到二楼拐角时，一道阴影突然从墙边剥离出来，吓得我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熟悉的身影斜倚在墙边，指尖的猩红在昏暗的楼道里明明灭灭。是凌尘。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从侧门离开，而且顾言臻送我回家，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行踪啊！除非……他一直在暗中监视我。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
看到我，他掐灭了烟，缓缓站直身体，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眼神，像是暗夜里的狼，带着危险而偏执的光，锁定了他的猎物。
“苏念，”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凌尘，你想干什么？”昏暗的楼道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让他本就俊美却阴郁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可怖。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整个楼道都变得压抑起来。
“我想干什么？”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寒意，像冰渣刮过玻璃，“我只是想看看，没有我，你是不是真的能过得很好。”
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狭小的楼道空间，让我无处可逃，一种被困住的绝望感瞬间袭来。
“凌尘，这里是我家楼下，你别乱来！”我试图警告他，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乱来？”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阵战栗，仿佛被毒蛇缠绕，“苏念，你知道吗？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
他的眼神专注而炙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我吞噬。这种眼神，前世我见过无数次，每一次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痛苦。
“我想着你拒绝我的样子，想着你跟那个姓顾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想着你对秦若熙笑的样子……”他每说一句，指尖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掐得我脸颊生疼。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病态的倾诉欲，仿佛在对我诉说他的“痛苦”。
“苏念，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对别人笑，却唯独不能对我笑？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们的帮助，却对我避之不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更多的却是偏执的疯狂，以及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是凌尘发作的前兆。他将我的拒绝和与他人的正常交往，都视为对他的挑衅和背叛。前世，他每次露出这种眼神，接下来都会做出一些让我痛不欲生事情。
“凌尘，你弄疼我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他沟通，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者至少让他恢复一点理智。
“疼？”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苏念，你也会疼吗？那你知不知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有多疼？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疼？你对秦若熙笑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他的手猛地收紧，不再是轻拂，而是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窒息感瞬间袭来，我眼前阵阵发黑，大脑因为缺氧而嗡鸣。
“凌尘……放开……”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双手用力地去掰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无法撼动。
“放开你？”他凑近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疯狂，“苏念，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我。”
他的眼神疯狂而绝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抓住我，不肯放手。我毫不怀疑，如果我不顺从他，他真的会掐死我。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被他内心的偏执和占有欲完全控制。
求生的本能让我放弃了挣扎。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为他，也为我自己。他被自己的心魔困住，无法自拔。而我，却要一次次地承受他的疯狂。
或许是我的眼神触动了他，或许是我不再挣扎让他觉得我“屈服”了，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微微松了松，但依旧没有放开，只是改为钳制住我的下颌，迫使我与他对视。
“苏念，”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近乎乞求的意味，与刚才的暴戾判若两人，这种情绪的快速切换，让我更加恐惧，“答应我，不要再拒绝我，不要再离开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在我身边。”
这与前世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凌尘，判若两人。他在我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最疯狂的一面。
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病态占有欲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一旦我表现出丝毫的顺从，他就会变本加厉，将我拖入更深的深渊。他不是真的乞求，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诱骗我，让我放松警惕。
“凌尘，”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缺氧而嘶哑，“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我必须让他知道我的决心，让他明白他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的疯狂再次翻涌，比刚才更加浓烈。“讨厌我？”他低吼一声，掐在我下颌上的手再次收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念，你敢讨厌我？！你凭什么讨厌我？！我这么爱你，你凭什么讨厌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带着焦急的呼喊。
“念念！念念你在哪儿？！”
是母亲的声音！
凌尘的动作猛地一顿，掐在我下颌上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悦。他似乎没想到我母亲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妈！”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声音嘶哑而微弱。
林婉容焦急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到凌尘将我抵在墙上，看到我脸上痛苦的表情，看到凌尘眼中骇人的光芒。
“凌尘！你放开我女儿！”她冲过来，毫不畏惧地试图将凌尘推开，虽然她的力气很小，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母亲对女儿的保护欲和愤怒。
凌尘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他看了看愤怒的林婉容，又看了看我，最终，他死死地盯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我无法解读，带着一丝败兴，一丝威胁，一丝不甘。然后，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我的幻觉。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林婉容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也跌坐在地上。
“妈，你没事吧？”我连忙扶住她，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没事，念念，你……你吓死妈妈了！”林婉容紧紧地抱着我，声音哽咽，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刚才一定吓坏了。
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愧疚。我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卷入我的危险，但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危险的源头。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凌尘，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林婉容扶着我站稳，仔细检查了我脖子上的伤痕，看到那圈清晰的指痕时，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妈，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我安慰道。
“这还叫皮外伤？”林婉容指着我脖子上那圈青紫的痕迹，声音带着哭腔，“这个凌尘，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还是不是人！”她气得浑身发抖，仿佛要冲出去找凌尘算账。
“妈，你别去。”我连忙阻止她，抓住她的手，“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去找老师？报警？凌尘那种人，会在乎这些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让母亲面临更大的危险。
“你自己处理？你怎么处理？”林婉容不放心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念念，你告诉妈妈，你跟那个凌尘，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我沉默了片刻，知道这件事母亲已经亲眼目睹，无法再隐瞒。我决定还是告诉母亲一部分真相，至少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让她知道我面临的危险。
“妈，凌尘他……他好像喜欢我，一直在纠缠我。”我斟酌着词句，试图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
林婉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喜欢你？有这么喜欢人的吗？这根本就是变态！他这是想控制你！”她顿了顿，又担忧地问：“那……那你呢？你对他……你怎么想的？”
“我讨厌他。”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坚定，“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听到我的回答，林婉容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眉间的担忧却没有消散。“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道，“念念，以后离他远一点，千万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嗯，我知道了，妈。”我抱着母亲，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欲。我绝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绝不会让母亲再因为我而伤心难过。凌尘，你不仅伤害了我，还吓到了我的母亲，这笔账，我会记下。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凌尘掐着我脖子的那种窒息感，仿佛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他的眼神，他的话语，像梦魇一样缠绕着我。我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他今天在我家楼下堵我，对我动粗，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而我，也绝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任由他摆布。顾言臻的出现，秦若熙的帮助，都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性。京圈这个巨大的舞台，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凌尘不是唯一的玩家，我或许可以利用这个圈子里的矛盾和规则，来对抗他，甚至，反击他。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凌尘，你以为你是猎人，我是猎物吗？错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跑，我会留下来，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最致命的反击。我的“白月光”计划，才刚刚开始。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而不得，什么叫做蚀骨之痛。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