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抢救无效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走廊里的病人家属在聊天，说中国男足又上了热搜。
我点进去时，看到词条后面跟着一个黑红的“爆”字。
最新的一条动态，是李明健和苏雨晴的合照。
苏雨晴穿着一件印有李明健名字和球衣号码的应援服，脸上洋溢着我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
李明健则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手臂占有性环着她的腰，下巴微微扬起，像是在对着镜头炫耀。
配文写着：“有家人支持，有朋友陪伴，相信中国足球队一定能再创佳绩。”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骂声一片。
“再创佳绩？我书读得少，你先告诉我：创过什么佳绩啊？”
“笑死，跑得还没裁判快，我看是被旁边这位女神绑住脚了吧，肾虚跑不动了？”
“我小时候在体工队长大，那会儿就看到足球场上的标语是‘中国足球，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今年我都四十五岁了，头发都快掉光了……”
下面立刻有人接话：“还没冲出去是吧，哈哈哈哈哈…”
“冷知识：全中国足球踢得最差的一批人，集中在男足国家队！”
在一片汪洋般的骂声中，苏雨晴评论区拼命为她的“阿健”辩护：“阿健是最优秀的球员，他每天训练到深夜，你们这些只会敲键盘的喷子根本不懂足球！”
网友的火力瞬间集中在她身上，立刻反击：“哟，家属急了？最优秀个屁，上一场友谊赛那脚法，我们小区公园的大爷都比他强。连素超那种业-余-水-平的地方联赛都不如，还吹呢！”
我看着这些评论，心口一阵阵发闷。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切换，来电显示上“雨晴”两个字疯狂跳动着。
我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或许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连我自己都鄙夷的幻想。
“江彦峰，”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和问候，只有不耐烦的催促，“阿健有双球鞋落家里了，是赞助商专门给他定制的，后天的决赛要穿。”
她顿了一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找到后，用最快的航空急件给我寄过来。”
我躺在病床上，全身的伤口仿佛被这句话再次点燃，“我……还在医院躺着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江警官，不就是嫉妒我吗？”
是李明健，他抢过了电话。“怎么？看不得我出成绩？看不得我为国争光？”
“雨晴陪我出国比赛，你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拿鞋子的事给我使绊子，是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李明健似乎觉得我的沉默很无趣，忽然拔高了音量：“雨晴你看，他生气了，真是个小气鬼。”
紧接着，苏雨晴那娇嗔又甜蜜的声音，透过听筒，搅碎了我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
“讨厌，别闹了，还在打着电话呢……”
他们放肆的调笑声，在话筒里肆无忌惮地回荡着。
听到这些声音，我只觉得胸口烦闷感又加重了。
我的意识逐渐放空，空气似乎被一点点抽干，我拼命张大嘴，却吸不进一丝氧气。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爆发出尖锐凄厉的警报声。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医生和护士一拥而入，白色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野里晃动。
一片混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中，我看到张队长焦急的面孔挤了进来。
他的嘴唇在快速地开合着，似乎在对我嘶吼着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
我的视野越来越黑，像被墨汁迅速侵染。
耳边的警报声也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医生疲惫的声音。
“抢救无效。”
“记录死亡时间，通知家属。”
（付费节点）
我点进去时，看到词条后面跟着一个黑红的“爆”字。
最新的一条动态，是李明健和苏雨晴的合照。
苏雨晴穿着一件印有李明健名字和球衣号码的应援服，脸上洋溢着我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
李明健则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手臂占有性环着她的腰，下巴微微扬起，像是在对着镜头炫耀。
配文写着：“有家人支持，有朋友陪伴，相信中国足球队一定能再创佳绩。”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骂声一片。
“再创佳绩？我书读得少，你先告诉我：创过什么佳绩啊？”
“笑死，跑得还没裁判快，我看是被旁边这位女神绑住脚了吧，肾虚跑不动了？”
“我小时候在体工队长大，那会儿就看到足球场上的标语是‘中国足球，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今年我都四十五岁了，头发都快掉光了……”
下面立刻有人接话：“还没冲出去是吧，哈哈哈哈哈…”
“冷知识：全中国足球踢得最差的一批人，集中在男足国家队！”
在一片汪洋般的骂声中，苏雨晴评论区拼命为她的“阿健”辩护：“阿健是最优秀的球员，他每天训练到深夜，你们这些只会敲键盘的喷子根本不懂足球！”
网友的火力瞬间集中在她身上，立刻反击：“哟，家属急了？最优秀个屁，上一场友谊赛那脚法，我们小区公园的大爷都比他强。连素超那种业-余-水-平的地方联赛都不如，还吹呢！”
我看着这些评论，心口一阵阵发闷。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切换，来电显示上“雨晴”两个字疯狂跳动着。
我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或许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连我自己都鄙夷的幻想。
“江彦峰，”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和问候，只有不耐烦的催促，“阿健有双球鞋落家里了，是赞助商专门给他定制的，后天的决赛要穿。”
她顿了一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找到后，用最快的航空急件给我寄过来。”
我躺在病床上，全身的伤口仿佛被这句话再次点燃，“我……还在医院躺着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江警官，不就是嫉妒我吗？”
是李明健，他抢过了电话。“怎么？看不得我出成绩？看不得我为国争光？”
“雨晴陪我出国比赛，你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拿鞋子的事给我使绊子，是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李明健似乎觉得我的沉默很无趣，忽然拔高了音量：“雨晴你看，他生气了，真是个小气鬼。”
紧接着，苏雨晴那娇嗔又甜蜜的声音，透过听筒，搅碎了我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
“讨厌，别闹了，还在打着电话呢……”
他们放肆的调笑声，在话筒里肆无忌惮地回荡着。
听到这些声音，我只觉得胸口烦闷感又加重了。
我的意识逐渐放空，空气似乎被一点点抽干，我拼命张大嘴，却吸不进一丝氧气。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爆发出尖锐凄厉的警报声。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医生和护士一拥而入，白色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野里晃动。
一片混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中，我看到张队长焦急的面孔挤了进来。
他的嘴唇在快速地开合着，似乎在对我嘶吼着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
我的视野越来越黑，像被墨汁迅速侵染。
耳边的警报声也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医生疲惫的声音。
“抢救无效。”
“记录死亡时间，通知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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