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资源的刀
第二天，学校的走廊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也充满了无形的硝烟。我抱着一摞沉重的习题册，低着头匆匆穿行，试图将自己缩成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影子。
可有的人，就是为了让你无法遁形而存在的。
“舒心，你妈又给你请了新家教啊？听说还是个物理竞赛金牌得主，一对一辅导，得多少钱一小时啊？”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脚步一顿，脊背瞬间僵硬。
是我的表姐，周舒心。
她和我同校同级，只是不同班。我们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冰冷。
只听周舒心发出一声轻笑，那声音不大，却像羽毛一样，精准地搔动着每个人的神经。她说：“也没多少啦，就是我妈觉得我物理有点弱，想冲刺一下，请了个清华的学长而已。一小时，也就几千块吧。”
“哇！清华的学长！”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艳羡的惊呼。
我死死地捏着怀里的书，书页的边角被我的指甲抠出了深深的印痕。
几千块一小时。
这个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我想起了昨晚父亲沙哑的声音，想起母亲带着哭腔的恳求，想起那对即将被变卖的、承载着外婆念想的银镯子。
原来我们一家人拼上性命去挣扎的终点，不过是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而已”。
“不过啊，”周舒心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视线，像一把沾了蜜的刀子，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这钱花得值。老师说了，有些人啊，再怎么头悬梁锥刺股，也摸不到真正的门槛。因为思维和眼界，生来就不一样。”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怜悯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说到底，还是资源决定一切。”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甩了一耳光。我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同情、好奇、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周舒心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了我最痛、最自卑的地方，然后用尽全力碾了碾。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残酷的、血淋淋的事实。
在资源这条鸿沟面前，我所有的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
我几乎是逃回了教室，一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周舒心那句“资源决定一切”像个魔咒，在我耳边反复回响。
晚上回到家，我打开台灯，摊开那本崭新的物理五三。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习题，我的眼前浮现的，却是父母疲惫的脸，和周舒心轻蔑的笑。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烦躁地推开习题册，打开了那台老旧的二手电脑，想上网查一道题的解法。
就在这时，屏幕右下角，一个广告弹窗突兀地跳了出来。
那是一个设计得流光溢彩的窗口，上面闪烁着几个极具诱惑力的大字：“AI换脸，一键生成你的完美人设”。图片上，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在鼠标点击之后，瞬间变成了一位气质卓绝、眉眼精致的女神。
我的心脏，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弹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资源……
如果我没有资源，那我是不是可以……创造资源？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妖异的光，映在我颤抖的瞳孔里。一个疯狂的、大胆的、足以将我拖入万丈深渊的念头，在我心中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说：
可有的人，就是为了让你无法遁形而存在的。
“舒心，你妈又给你请了新家教啊？听说还是个物理竞赛金牌得主，一对一辅导，得多少钱一小时啊？”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脚步一顿，脊背瞬间僵硬。
是我的表姐，周舒心。
她和我同校同级，只是不同班。我们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冰冷。
只听周舒心发出一声轻笑，那声音不大，却像羽毛一样，精准地搔动着每个人的神经。她说：“也没多少啦，就是我妈觉得我物理有点弱，想冲刺一下，请了个清华的学长而已。一小时，也就几千块吧。”
“哇！清华的学长！”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艳羡的惊呼。
我死死地捏着怀里的书，书页的边角被我的指甲抠出了深深的印痕。
几千块一小时。
这个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我想起了昨晚父亲沙哑的声音，想起母亲带着哭腔的恳求，想起那对即将被变卖的、承载着外婆念想的银镯子。
原来我们一家人拼上性命去挣扎的终点，不过是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而已”。
“不过啊，”周舒心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视线，像一把沾了蜜的刀子，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这钱花得值。老师说了，有些人啊，再怎么头悬梁锥刺股，也摸不到真正的门槛。因为思维和眼界，生来就不一样。”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怜悯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说到底，还是资源决定一切。”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甩了一耳光。我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同情、好奇、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周舒心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了我最痛、最自卑的地方，然后用尽全力碾了碾。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残酷的、血淋淋的事实。
在资源这条鸿沟面前，我所有的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
我几乎是逃回了教室，一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周舒心那句“资源决定一切”像个魔咒，在我耳边反复回响。
晚上回到家，我打开台灯，摊开那本崭新的物理五三。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习题，我的眼前浮现的，却是父母疲惫的脸，和周舒心轻蔑的笑。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烦躁地推开习题册，打开了那台老旧的二手电脑，想上网查一道题的解法。
就在这时，屏幕右下角，一个广告弹窗突兀地跳了出来。
那是一个设计得流光溢彩的窗口，上面闪烁着几个极具诱惑力的大字：“AI换脸，一键生成你的完美人设”。图片上，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在鼠标点击之后，瞬间变成了一位气质卓绝、眉眼精致的女神。
我的心脏，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弹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资源……
如果我没有资源，那我是不是可以……创造资源？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妖异的光，映在我颤抖的瞳孔里。一个疯狂的、大胆的、足以将我拖入万丈深渊的念头，在我心中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