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聚
医院病房独有的消毒水气味让我有些难受，我睁着空洞的眼望着天花板。
心里默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一颗星星两颗星星。
我只是不想和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陪护床上慢条斯理剥香蕉的段明离对话。
还好不一会儿护士把他叫出了病房。
临走前，他把折断了的半截香蕉递给我，我偏头躲开。
他也不恼，塞进我手里后哼笑一声随护士出去。
我依稀听到的对话是，我腿上的疤很难恢复。
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登台表演。
我蜷缩着抱住我自己，试图抵抗这冰冷寒凉的利刃。
如果我没想错，这应该正合段明离的意。
今天的这场意外，应该就是他的小情人策划的。
而他，不过默许而已。
我感受到有泪水从我眼眶滑落，用手拭去之际，病房的门有了响动。
以为是段明离折返回来，我就没有回头。
等我听到那轻缓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那股奇异的松柏香又环绕在我周身的时候，我的身体不禁开始发抖。
我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全面崩盘，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
被打湿的不是枕头，而是我千疮百孔的心。
这一刻，我知道阳朝已经站在了我身后。
像过去的许多个难熬的时日，我都仿佛感觉他站在我身后一般，让我感到心动，温暖和安全。
他又走近了些，“好一点了吗？还是很疼吗？”
疼字他的发音很轻，像是在怜惜我一样。
“嗯，很疼。不，是好疼好疼。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我连声线都在颤抖。
我的道谢并未得到答复，他只是说：“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朝哥，或许你知道的，我不想变成笼中鸟和掌中白兔。”
“我知道。”
“那就飞向属于你的天空，奔向人生的旷野。”
他顿了顿，情绪突然有了些起伏，让本就有磁性的声音变得更纯实。
“你说什么？”
我愣住了，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看我。
他的视线直抵窗外林立的高楼，那像钢筋水泥铸就的牢笼。
段明离真会选病房，很有压迫感。
说起来这些年我和阳朝关系并不算近，我只知道他是段明离生意场上的朋友，除此之外，我对他不甚了解。
因此他的情绪流露让我倍感意外。
“没什么，你再等等，好不好？”
这一刻，时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阳朝的时候。
那天，他也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拨动我心弦。
暮冬将逝的早春，我裹着16岁时买的，已不合身的棉服蹲在会所门口等段明离。
川流不息的人流持续经过我。
直到，阳朝为我停下了脚步。
他身着一袭黑色呢子大衣，脚踩一双小白鞋，满满的活力感。
反正看上去，与这里的奢华格格不入。
和段明离的凌厉不同，阳朝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他眉眼微弯，温温柔柔地说：“小妹妹，我是阳朝，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你找谁？”
我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不慎陷入他深邃眼眸里涌动的漩涡中。
“我叫林玉娴，在等段明离，这位先生，你认识他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听到段明离的名字以后，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悲悯。
他敛住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继续说：“我去帮你叫他。林小姐，你再等等，好不好？”
我感激地连连点头，像个被操控的机械玩偶。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这一等，就是一生。
心里默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一颗星星两颗星星。
我只是不想和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陪护床上慢条斯理剥香蕉的段明离对话。
还好不一会儿护士把他叫出了病房。
临走前，他把折断了的半截香蕉递给我，我偏头躲开。
他也不恼，塞进我手里后哼笑一声随护士出去。
我依稀听到的对话是，我腿上的疤很难恢复。
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登台表演。
我蜷缩着抱住我自己，试图抵抗这冰冷寒凉的利刃。
如果我没想错，这应该正合段明离的意。
今天的这场意外，应该就是他的小情人策划的。
而他，不过默许而已。
我感受到有泪水从我眼眶滑落，用手拭去之际，病房的门有了响动。
以为是段明离折返回来，我就没有回头。
等我听到那轻缓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那股奇异的松柏香又环绕在我周身的时候，我的身体不禁开始发抖。
我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全面崩盘，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
被打湿的不是枕头，而是我千疮百孔的心。
这一刻，我知道阳朝已经站在了我身后。
像过去的许多个难熬的时日，我都仿佛感觉他站在我身后一般，让我感到心动，温暖和安全。
他又走近了些，“好一点了吗？还是很疼吗？”
疼字他的发音很轻，像是在怜惜我一样。
“嗯，很疼。不，是好疼好疼。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我连声线都在颤抖。
我的道谢并未得到答复，他只是说：“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朝哥，或许你知道的，我不想变成笼中鸟和掌中白兔。”
“我知道。”
“那就飞向属于你的天空，奔向人生的旷野。”
他顿了顿，情绪突然有了些起伏，让本就有磁性的声音变得更纯实。
“你说什么？”
我愣住了，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看我。
他的视线直抵窗外林立的高楼，那像钢筋水泥铸就的牢笼。
段明离真会选病房，很有压迫感。
说起来这些年我和阳朝关系并不算近，我只知道他是段明离生意场上的朋友，除此之外，我对他不甚了解。
因此他的情绪流露让我倍感意外。
“没什么，你再等等，好不好？”
这一刻，时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阳朝的时候。
那天，他也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拨动我心弦。
暮冬将逝的早春，我裹着16岁时买的，已不合身的棉服蹲在会所门口等段明离。
川流不息的人流持续经过我。
直到，阳朝为我停下了脚步。
他身着一袭黑色呢子大衣，脚踩一双小白鞋，满满的活力感。
反正看上去，与这里的奢华格格不入。
和段明离的凌厉不同，阳朝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他眉眼微弯，温温柔柔地说：“小妹妹，我是阳朝，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你找谁？”
我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不慎陷入他深邃眼眸里涌动的漩涡中。
“我叫林玉娴，在等段明离，这位先生，你认识他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听到段明离的名字以后，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悲悯。
他敛住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继续说：“我去帮你叫他。林小姐，你再等等，好不好？”
我感激地连连点头，像个被操控的机械玩偶。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这一等，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