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一手策划了我的背叛，又一手为我铺好了所有退路的混蛋。
看着这个用最残忍的方式将我推开，却又在背后为我准备了全世界的疯子。
眼泪，在一瞬间，决堤而下。
那些被我强行压抑了几个月的委屈、痛苦、愤怒和思念，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抓起那本厚厚的、承载着他所有心血和爱意的攻略，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他身上。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场迟来的、白色的雪。
“江驰！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混蛋！”
“谁要你为我做这些！谁要你替我决定我的人生！你凭什么！”
我哭得喘不过气，像个疯子一样，用拳头毫无章法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他的胸膛。
他没有躲，也没有还手，只是任由我发泄，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像一座沉默的山，承受着我所有的风暴。
直到我哭得脱力，浑身发软，瘫软在他怀里。
他才猛地收紧手臂，将我死死地、狠狠地抱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对，我就是个混蛋。”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的头发上，我分不清是他的汗，还是他的泪。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我就是个自私、卑劣、控制欲爆棚的胆小鬼。我去看了陈默……我看到他那个样子，我怕得快要疯了。我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变成什么样……”
他捧起我满是泪痕的脸，强迫我看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里，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最赤裸的爱意和恐惧。
“我更怕……我怕我说了喜欢你，你会觉得我的爱是一种新的负担，我们连现在这样都维持不下去……我怕你会拒绝我，会躲着我……”
他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地、温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水。那吻，带着咸涩的味道。
“林一，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不是监护人对被监护人的责任。”
“是男人对爱人的，那种想要占有、想要亲吻、想要一辈子纠缠不休的喜欢。”
他的告白，像一颗炸弹，在我早已一片废墟的心上，炸出了漫天星火。
“我不想逼你长大了，我后悔了，一一。我从说出那句混账话的第一秒，就后悔了。这几个月，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你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看着我，眼神真挚又疯狂，几乎是在乞求。
“我不想把你养成能独自翱翔的鹰了。我只想把你养成一个除了我谁都受不了的、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我不想让你去任何地方，我只想把你用铁链锁在我身边，一辈子，一步都不能离开我。”
“所以，林一，”他声音沙哑地问，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你愿意被我这个混蛋，自私地，照顾一辈子吗？”
我哭着哭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笑容却无比灿烂。
然后，我凑过去，在他干裂的、冰凉的唇上，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碰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眼里的疯狂和绝望，瞬间被巨大的、不敢置信的狂喜所取代。
我抬起含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用一种恶狠狠的、宣示主权的语气说：
“江驰，你记住了。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推开我。”
“你要是再敢骗我，”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我就真的……找个人嫁了，让你后悔一辈子都找不到地方哭！”
他愣住了几秒，随即，那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席卷了他。他把我抱得更紧，埋在我的颈窝里，发出一阵压抑的、闷闷的笑声，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好。”
他在我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带着无尽珍重和宠溺的声音，低声承诺。
“再也不骗你了。”
我的战争，输得一败涂地。
但幸好。
我赢回了我的世界，我的王国，和我唯一的、无可替代的江驰。
作者有话说：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一手策划了我的背叛，又一手为我铺好了所有退路的混蛋。
看着这个用最残忍的方式将我推开，却又在背后为我准备了全世界的疯子。
眼泪，在一瞬间，决堤而下。
那些被我强行压抑了几个月的委屈、痛苦、愤怒和思念，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抓起那本厚厚的、承载着他所有心血和爱意的攻略，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他身上。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场迟来的、白色的雪。
“江驰！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混蛋！”
“谁要你为我做这些！谁要你替我决定我的人生！你凭什么！”
我哭得喘不过气，像个疯子一样，用拳头毫无章法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他的胸膛。
他没有躲，也没有还手，只是任由我发泄，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像一座沉默的山，承受着我所有的风暴。
直到我哭得脱力，浑身发软，瘫软在他怀里。
他才猛地收紧手臂，将我死死地、狠狠地抱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对，我就是个混蛋。”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的头发上，我分不清是他的汗，还是他的泪。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我就是个自私、卑劣、控制欲爆棚的胆小鬼。我去看了陈默……我看到他那个样子，我怕得快要疯了。我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变成什么样……”
他捧起我满是泪痕的脸，强迫我看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里，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最赤裸的爱意和恐惧。
“我更怕……我怕我说了喜欢你，你会觉得我的爱是一种新的负担，我们连现在这样都维持不下去……我怕你会拒绝我，会躲着我……”
他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地、温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水。那吻，带着咸涩的味道。
“林一，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不是监护人对被监护人的责任。”
“是男人对爱人的，那种想要占有、想要亲吻、想要一辈子纠缠不休的喜欢。”
他的告白，像一颗炸弹，在我早已一片废墟的心上，炸出了漫天星火。
“我不想逼你长大了，我后悔了，一一。我从说出那句混账话的第一秒，就后悔了。这几个月，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你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看着我，眼神真挚又疯狂，几乎是在乞求。
“我不想把你养成能独自翱翔的鹰了。我只想把你养成一个除了我谁都受不了的、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我不想让你去任何地方，我只想把你用铁链锁在我身边，一辈子，一步都不能离开我。”
“所以，林一，”他声音沙哑地问，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你愿意被我这个混蛋，自私地，照顾一辈子吗？”
我哭着哭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笑容却无比灿烂。
然后，我凑过去，在他干裂的、冰凉的唇上，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碰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眼里的疯狂和绝望，瞬间被巨大的、不敢置信的狂喜所取代。
我抬起含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用一种恶狠狠的、宣示主权的语气说：
“江驰，你记住了。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推开我。”
“你要是再敢骗我，”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我就真的……找个人嫁了，让你后悔一辈子都找不到地方哭！”
他愣住了几秒，随即，那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席卷了他。他把我抱得更紧，埋在我的颈窝里，发出一阵压抑的、闷闷的笑声，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好。”
他在我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带着无尽珍重和宠溺的声音，低声承诺。
“再也不骗你了。”
我的战争，输得一败涂地。
但幸好。
我赢回了我的世界，我的王国，和我唯一的、无可替代的江驰。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