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触底的反击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我没有哭，也没有动。我就那样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破碎的手机屏幕上，江临渊的头像和那句质问，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嘲讽的光，像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世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心脏缓慢而沉重地搏动声，像在为我的人生，敲响丧钟。
绝望，不是一种情绪。它是一种状态。是一种你明确地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的、彻底的无力感。
天亮了。
灰白色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将房间里的狼藉照得一清二楚。
我听到了房门外，极力压抑的脚步声。是爸爸妈妈。他们不敢进来，也不敢出声，只是在外面无声地守着，那份沉默，比任何安慰都更让我心如刀割。
我扶着墙，挣扎着站起身，腿已经麻得没有了知觉。
我走出房间。
客厅里，爸爸坐在沙发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的背佝偻着，手里夹着一根早已熄灭的烟，眼睛浑浊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妈在厨房里，没有开火，只是背对着我，站在水池边，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他们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盼着我能光宗耀祖，能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挺直腰杆。
可现在，我亲手将他们所有的骄傲，摔得粉碎。
周舒心毁掉的，从来都不只是我的爱情和未来。她毁掉的，是我父母后半生的尊严。
那一刻，我心中那片死寂的灰烬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不是希望，是恨。
是滔天的、足以焚烧一切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一家人要因为她的恶毒，就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承受这一切？
我犯了错，我欺骗了江临渊，我愿意接受他所有的审判和惩罚。
但是，周舒心，那个用最肮脏的谣言来中伤我、摧毁我家庭的罪魁祸首，她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地，欣赏着我们全家的痛苦，安然无恙？
不。
我不允许。
我缓缓地走回房间，从地上捡起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我按了按开机键，屏幕奇迹般地亮了起来。
我找到录音功能，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圆点。
然后，我换上衣服，没有梳头，没有洗脸，就用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模样，走出了家门。
我再一次，站在了舅舅家的门口。
开门的依旧是周舒心。她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深处迸发出一抹毫不掩饰的、狂喜的光芒。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看我被彻底摧毁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她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问，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施舍。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然后，我“噗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
周舒心被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林以安你疯了！”
“表姐，我求求你。”我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哀求和绝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爸妈……他们是无辜的。”
我的手机，就握在我的手里，屏幕朝下，录音程序正在无声地运行着。
看到我彻底认输，周舒心那点戒心瞬间烟消云散。她脸上露出极度满足和畅快的笑容，俯下身，像欣赏一只蝼蚁一样看着我。
“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叫板？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这种人，永远都别想翻身！”
“为什么……”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们是亲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些‘被包养’的谣言，为什么非要编造得那么恶毒？”
我的示弱，成功地勾起了她倾诉的欲望。
“恶毒？”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不这么说，那些人会信吗？我不把你踩进泥里，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林以安是个为了钱连脸都不要的贱人！”
“那封邮件……”我继续追问，声音颤抖，“也是你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发给江临渊……”
“当然是我发的！”她得意地承认，声音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女神，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就是要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怎么样？被自己喜欢的人当成垃圾一样看待，是不是很爽啊？”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都扎在我心上。
但我没有动。
我只是任由她发泄着，将她所有的恶毒、所有的罪行，都亲口说了出来。
而我握在手中的那部手机，正像一个最忠实的书记员，将她的每一句供词，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我没有哭，也没有动。我就那样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破碎的手机屏幕上，江临渊的头像和那句质问，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嘲讽的光，像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世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心脏缓慢而沉重地搏动声，像在为我的人生，敲响丧钟。
绝望，不是一种情绪。它是一种状态。是一种你明确地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的、彻底的无力感。
天亮了。
灰白色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将房间里的狼藉照得一清二楚。
我听到了房门外，极力压抑的脚步声。是爸爸妈妈。他们不敢进来，也不敢出声，只是在外面无声地守着，那份沉默，比任何安慰都更让我心如刀割。
我扶着墙，挣扎着站起身，腿已经麻得没有了知觉。
我走出房间。
客厅里，爸爸坐在沙发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的背佝偻着，手里夹着一根早已熄灭的烟，眼睛浑浊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妈在厨房里，没有开火，只是背对着我，站在水池边，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他们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盼着我能光宗耀祖，能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挺直腰杆。
可现在，我亲手将他们所有的骄傲，摔得粉碎。
周舒心毁掉的，从来都不只是我的爱情和未来。她毁掉的，是我父母后半生的尊严。
那一刻，我心中那片死寂的灰烬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不是希望，是恨。
是滔天的、足以焚烧一切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一家人要因为她的恶毒，就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承受这一切？
我犯了错，我欺骗了江临渊，我愿意接受他所有的审判和惩罚。
但是，周舒心，那个用最肮脏的谣言来中伤我、摧毁我家庭的罪魁祸首，她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地，欣赏着我们全家的痛苦，安然无恙？
不。
我不允许。
我缓缓地走回房间，从地上捡起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我按了按开机键，屏幕奇迹般地亮了起来。
我找到录音功能，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圆点。
然后，我换上衣服，没有梳头，没有洗脸，就用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模样，走出了家门。
我再一次，站在了舅舅家的门口。
开门的依旧是周舒心。她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深处迸发出一抹毫不掩饰的、狂喜的光芒。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看我被彻底摧毁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她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问，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施舍。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然后，我“噗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
周舒心被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林以安你疯了！”
“表姐，我求求你。”我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哀求和绝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爸妈……他们是无辜的。”
我的手机，就握在我的手里，屏幕朝下，录音程序正在无声地运行着。
看到我彻底认输，周舒心那点戒心瞬间烟消云散。她脸上露出极度满足和畅快的笑容，俯下身，像欣赏一只蝼蚁一样看着我。
“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叫板？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这种人，永远都别想翻身！”
“为什么……”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们是亲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些‘被包养’的谣言，为什么非要编造得那么恶毒？”
我的示弱，成功地勾起了她倾诉的欲望。
“恶毒？”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不这么说，那些人会信吗？我不把你踩进泥里，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林以安是个为了钱连脸都不要的贱人！”
“那封邮件……”我继续追问，声音颤抖，“也是你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发给江临渊……”
“当然是我发的！”她得意地承认，声音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女神，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就是要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怎么样？被自己喜欢的人当成垃圾一样看待，是不是很爽啊？”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都扎在我心上。
但我没有动。
我只是任由她发泄着，将她所有的恶毒、所有的罪行，都亲口说了出来。
而我握在手中的那部手机，正像一个最忠实的书记员，将她的每一句供词，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